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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不配当替身苏清漪傅承屿 番外

第999次书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序:我是清醒的赝品傅承屿要我成为他死去的白月光苏清漪。我签了协议,模仿她的笑容、声线,甚至呼吸频率。直到真正的苏清漪奇迹苏醒。我撕毁天价合同准备离开:“傅先生,替身游戏结束了。”他却掐着我下巴冷笑:“游戏规则由我定。”后来我躺在手术台上为他心尖上的苏清漪输血。意识模糊时听见他发疯般踹门:“停下!我爱的是你!”我望着染血的苏漪同款丝巾轻笑:“赝品连替代品都不如...傅总,下辈子别玩替身游戏了。”---1.镜中假面镜子,是我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里最熟悉的审判者。此刻,冰冷的镜面映出一张足够以假乱真的脸——精心描摹的远山眉,点染着恰到好处的樱粉色唇膏,每一处线条都在竭力复刻着另一个女人的轮廓。苏清漪。那个活在傅承屿心尖上、照片里、无处不在...

主角:苏清漪傅承屿   更新:2025-06-04 07: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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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漪傅承屿的其他类型小说《赝品不配当替身苏清漪傅承屿 番外》,由网络作家“第999次书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序:我是清醒的赝品傅承屿要我成为他死去的白月光苏清漪。我签了协议,模仿她的笑容、声线,甚至呼吸频率。直到真正的苏清漪奇迹苏醒。我撕毁天价合同准备离开:“傅先生,替身游戏结束了。”他却掐着我下巴冷笑:“游戏规则由我定。”后来我躺在手术台上为他心尖上的苏清漪输血。意识模糊时听见他发疯般踹门:“停下!我爱的是你!”我望着染血的苏漪同款丝巾轻笑:“赝品连替代品都不如...傅总,下辈子别玩替身游戏了。”---1.镜中假面镜子,是我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里最熟悉的审判者。此刻,冰冷的镜面映出一张足够以假乱真的脸——精心描摹的远山眉,点染着恰到好处的樱粉色唇膏,每一处线条都在竭力复刻着另一个女人的轮廓。苏清漪。那个活在傅承屿心尖上、照片里、无处不在...

《赝品不配当替身苏清漪傅承屿 番外》精彩片段

序:我是清醒的赝品傅承屿要我成为他死去的白月光苏清漪。

我签了协议,模仿她的笑容、声线,甚至呼吸频率。

直到真正的苏清漪奇迹苏醒。

我撕毁天价合同准备离开:“傅先生,替身游戏结束了。”

他却掐着我下巴冷笑:“游戏规则由我定。”

后来我躺在手术台上为他心尖上的苏清漪输血。

意识模糊时听见他发疯般踹门:“停下!

我爱的是你!”

我望着染血的苏漪同款丝巾轻笑:“赝品连替代品都不如...傅总,下辈子别玩替身游戏了。”

---1. 镜中假面镜子,是我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里最熟悉的审判者。

此刻,冰冷的镜面映出一张足够以假乱真的脸——精心描摹的远山眉,点染着恰到好处的樱粉色唇膏,每一处线条都在竭力复刻着另一个女人的轮廓。

苏清漪。

那个活在傅承屿心尖上、照片里、无处不在的幽灵。

我深吸一口气,嘴角肌肉开始工作,牵拉出一个弧度。

不够。

傅承屿说过,清漪的笑,是江南初春湖面漾开的第一缕涟漪,轻盈得不染尘埃。

我调动起面部每一丝细微的神经,再试。

镜中人嘴角上扬的曲线变得柔和,眼尾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神尽力放空,模仿那种不谙世事的纯净。

镜子里的人,陌生得像一张精心绘制的假面。

“眼睛,”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毫无预兆地自身后切入,像冰锥刺破凝滞的空气,“今天不像她。”

心脏猛地一坠,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四肢又急速冻结。

镜中,傅承屿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笼罩过来。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丝绒睡袍,领口微敞,露出冷白的锁骨。

他很高,迫近时投下的阴影轻易将我吞噬。

镜子里,他深潭般的眼眸锁住我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温度,只有苛刻的审视,如同鉴定一件需要完美复刻的古董。

“她看你的时候,眼底有光。”

他的指尖冰凉,猝不及防地触上我的下眼睑,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感,微微向下压了压,“像这样。”

他的动作娴熟得近乎残忍,仿佛在摆弄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调整着面部零件的角度。

一股冰冷的屈辱沿着脊椎蔓延开,激起细微的战栗。

我强迫自己压下喉头的哽塞,维持着镜中
那个属于苏清漪的微笑弧度,不敢有丝毫偏移。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凹痕,疼痛是唯一能证明我还是“我”的东西。

我调动起所有模仿的本能,努力让眼底氤氲出一点他要求的、属于苏清漪的、那种不谙世事的光亮。

“嗯。”

他鼻腔里哼出一个单调的音节,算是勉强认可。

那冰冷的手指终于撤离,残留的触感却像烙印一样灼烧着皮肤。

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向巨大的落地窗,背影挺拔而疏离,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在他脚下铺陈开,却照不进他丝毫暖意。

“下周五的慈善晚宴,礼服会送来。

记住你的身份,江晚。”

“江晚”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种刻意的、提醒般的生疏。

这个名字,在这个地方,早已是一个被遗忘的代号。

他叫我“清漪”,或者,更多的时候,什么也不叫。

“知道了。”

我的声音放得轻软,尾音带着苏清漪特有的、一点点娇憨的上扬。

这是无数个日夜对着录音带反复练习的结果。

他不再回应,只是沉默地望着窗外那片冰冷的光海。

巨大的卧室里,只剩下昂贵的古董座钟指针走动时发出的、令人窒息的“嗒…嗒…”声,精确地切割着每一秒凝固的空气。

---2. 白裙幽灵那件礼服,果然如期而至。

纯白色的绸缎,如同凝固的月光,触手冰凉丝滑。

剪裁是极致简洁的希腊式斜肩,一侧肩膀完全裸露,另一侧则以细密的褶皱温柔堆叠,垂坠感极佳,行走间如流云浮动。

它完美得无可挑剔,也昂贵得令人咋舌。

更完美的是,它完全复刻了苏清漪在傅承屿书房那张巨大油画里的装束。

画中的苏清漪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裙,赤足站在一片开满白色小花的草地上,笑容天真得不染尘埃,阳光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我穿上它,站在穿衣镜前。

镜中人影纤秾合度,白裙圣洁,妆容精致无瑕,连嘴角那抹微笑都经过无数次校准。

然而,镜面深处,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映不出灵魂的模样。

我伸出手,指尖触碰着冰冷的镜面,触碰着那个被精心打造出来的“苏清漪”的影子。

指尖的微凉顺着神经一路蔓延到心脏。

“江小姐,傅先生已经在楼下等您了。”


家周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恭敬得没有一丝波澜。

“就来。”

我收回手,指尖残留的凉意挥之不去。

深吸一口气,让那抹属于苏清漪的、空灵的微笑重新在脸上定格。

转身,昂贵的裙裾拂过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同一个真正的、没有重量的幽灵。

加长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入灯火辉煌的酒店车道。

侍者恭敬地拉开车门,傅承屿率先下车,一身剪裁完美的深黑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冷峻。

他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回身,向我伸出了手。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公开场合下必要的绅士风度,也带着不容拒绝的掌控意味。

我将戴着白色长手套的手放入他的掌心。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包裹住我的瞬间,带着一种熟悉的、不容置疑的力道。

他微微用力一带,我便被牵引着,几乎是依偎的姿态站到了他身侧。

“挽着我。”

他侧头,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能听见。

脸上却带着无可挑剔的、堪称温柔的微笑,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作品。

只有我,能看清他眼底深处那片冰冷的审视之海。

“嗯。”

我依言,手臂轻轻穿过他的臂弯,身体微微向他靠近,保持着一种亲密又不过分依赖的距离。

这是苏清漪会做的。

镁光灯瞬间亮成一片刺眼的白昼。

无数镜头对准了这对刚刚抵达的、被财富与神秘光环包裹的璧人。

傅承屿嘴角噙着那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对着镜头微微颔首。

我也扬起脸,露出练习了千百次的、属于苏清漪的纯净笑容。

闪光灯“咔嚓”作响,每一次快门声都像在提醒着我的扮演。

“傅总!

苏小姐!

这边请!”

主办方热情地迎上来。

傅承屿含笑应酬,手臂却始终带着一种稳固的力道,将我固定在他身侧。

他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着热度,那热度却让我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

仿佛我是他昂贵腕表上镶嵌的一颗钻石,需要被妥帖地安置在众人瞩目的位置,用以彰显他的品味和……对亡者的深情。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的光。

觥筹交错间,无数或好奇、或艳羡、或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保持着微笑,姿态优雅,回应着傅承屿偶尔低声的提示。


他会在某个名流走近时,在我耳边极快地低语:“清漪,这是王董,喜欢听肖邦。”

或者,“这位李夫人,热衷慈善,特别是儿童艺术基金。”

每一个指令都清晰精准,如同输入程序的代码。

我只需调动起对应的表情库——对王董,是欣赏古典音乐的恬淡微笑;对李夫人,是谈及慈善时流露的纯真关切。

我的大脑高速运转,精确地输出着属于苏清漪的“反应模式”。

傅承屿似乎很满意。

他与人交谈时,偶尔会侧过头看我一眼,那眼神带着一种主人对驯服宠物的、隐秘的赞许。

偶尔,他会抬起手,极其自然地替我拂开颊边一缕并不存在的碎发,指尖的温度短暂地停留。

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无疑是深情缱绻的证明。

只有我知道,那指尖的每一次触碰,都带着精准的校准意味——提醒我保持角度,保持弧度,保持那个“她”应有的姿态。

香槟的气泡在舌尖破裂,带来一丝微弱的刺激。

我望着金碧辉煌大厅里自己模糊的倒影,那个穿着白裙、笑容完美的倒影。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混杂着深入骨髓的自我厌弃,如同冰冷的潮水,悄无声息地将我淹没。

在这片喧嚣的、属于傅承屿和苏清漪的荣光里,江晚,连影子都未曾留下。

晚宴在一种虚假的热烈中走向尾声。

傅承屿似乎心情不错,与人告别时,唇角的弧度都比平时真切几分。

我挽着他,扮演着温顺的“苏清漪”,脸颊因维持微笑太久而微微发僵。

就在我们即将穿过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走向专属电梯时,一阵突兀的、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承屿!”

一个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却又无比清晰的女声刺破了奢靡的空气。

傅承屿的脚步,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凝固在原地。

我清晰地感觉到他挽着我的手臂,肌肉在刹那间绷紧,坚硬如铁。

那股一直支撑着我、牵引着我、也禁锢着我的力量,第一次出现了失控般的僵硬。

我下意识地循声回头。

一个穿着素净病号服的身影,踉跄地站在几步开外的走廊灯光下。

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脸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身体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然而,
那张脸……那张脸!

血液似乎在一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那张脸,与我每天在镜子里、在照片上、在画布中反复临摹的脸,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多了几分病态的柔弱和惊魂未定的茫然。

是苏清漪!

真正的苏清漪!

那个本应躺在冰冷墓园里的人,此刻,竟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时间仿佛被抽干了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傅承屿猛地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那双总是深不可测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惊、狂喜,还有一种近乎碎裂的难以置信。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似乎被什么堵住,只发出一个破碎的气音:“……漪?”

<苏清漪的目光越过傅承屿的肩膀,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先是极度的困惑,像在看一个无法理解的谜题。

随即,困惑被一种冰冷的、尖锐的审视所取代。

她看着我身上那件与她油画中如出一辙的白裙,看着我那张与她酷似的脸,看着我还挽在傅承屿臂弯里的手……她的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从审视迅速转变为一种被侵犯领地的、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她是谁?”

苏清漪的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却尖锐得像玻璃碎片,直直刺向我,“承屿,她是谁?!”

她质问着傅承屿,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

那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竭力维持的、属于“苏清漪”的面具上。

面具之下,江晚的灵魂在疯狂地尖叫,想要逃离这荒诞至极的噩梦现场。

傅承屿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尊石雕。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狂喜褪去后,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一种……近乎残酷的剥离感。

他像是在看一件物品,一件曾经有用、如今却显得无比碍眼和突兀的物品。

他握着我的手,那只曾经无数次带着掌控意味握着我的手,此刻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带来一阵清晰的痛楚。

这痛楚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我心底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扮演欲。

我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了裙摆的弧度。

空气彻底
凝固了。

苏清漪惊愕地看着我突兀的动作。

傅承屿的视线,如同冰锥,牢牢钉在我抽离的手上,然后缓缓上移,重新锁住我的眼睛。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起一种被冒犯的、危险的暗流。

我迎着他的目光,挺直了脊背。

维持了整整三年的、名为“苏清漪”的完美外壳,在这一刻,终于寸寸龟裂,簌簌剥落。

“傅先生,”我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不再是模仿的娇软,而是江晚自己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彻底解脱的冷硬,“如您所见。”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惊疑不定的苏清漪,最后落回傅承屿那张冰封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您的白月光,回来了。”

“那么,我的工作,”我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走廊里掷地有声,“到此结束。”

说完,我不再看他脸上那瞬息万变的、可能是惊愕也可能是暴怒的表情,也不再看苏清漪那充满敌意的眼神。

转身,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挺直背脊,一步步,坚定地朝着与那对“璧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身后,是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没有回头。

金色的壁灯在光洁的墙壁上投下我拉长的、孤单的影子。

那件纯白的、价值连城的礼服,此刻穿在身上,只感觉无比的讽刺和沉重。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挣脱一层无形的枷锁。

走廊的尽头,是通往外界的光亮。

空气里,似乎连那无处不在的昂贵香氛气味都淡了。

回到那间装饰得如同苏清漪纪念馆的巨大卧室,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急促地喘息着。

方才在走廊上的镇定决绝,此刻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冰冷坚硬的礁石——一种混杂着解脱和后怕的战栗。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撞击着肋骨。

没有时间犹豫。

我冲到衣帽间最里侧,粗暴地推开那些按照苏清漪喜好购置的、价值不菲的衣裙。

手指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保险箱密码盘上快速跳动——这是我为自己留的最后一条退路。

箱门弹开,里面只有几样东西:我自己的旧身份证(江晚)、一张存着这几年傅承屿给的、我偷偷攒下的“工资”的银行卡,一部从未启用过的备用手机,还有一份用透
明文件袋仔细装着的、边缘已经微微磨损的协议。

《特殊雇佣协议》。

白纸黑字,冰冷无情。

甲方:傅承屿。

乙方:江晚。

协议核心条款像烙印一样灼烫:“乙方江晚需在协议期内(三年),于甲方指定场所内,全面模仿甲方指定对象苏清漪女士(已故)的行为举止、语言习惯、穿着风格等外在特征……甲方傅承屿每月支付乙方高额服务费用……协议期满或甲方单方面宣布终止(需支付乙方剩余年限服务费作为补偿),乙方应立即停止模仿行为,并彻底离开甲方生活……”我抽出协议,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目光落在最后那行关于“终止”和“离开”的条款上,心中涌起一股荒谬的悲凉。

傅承屿单方面终止?

支付补偿?

多么讽刺!

他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苏清漪”会自己醒来,站在他面前,撕碎他精心打造的幻梦,也撕碎我这个可笑的赝品。

够了。

都结束了。

我毫不犹豫地将那份承载了我三年屈辱和迷失的协议,狠狠撕开!

纸张坚韧,发出刺耳的“嗤啦”声。

一下,两下……直到它在我手中变成一堆无法辨认的碎片。

我扬手,将碎片狠狠抛向空中。

雪白的纸屑纷纷扬扬地落下,像一场迟来的、祭奠江晚的雪。

打开那个备用手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

我迅速找到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喂?”

一个带着睡意却警觉的女声传来,是我唯一信得过的朋友,林薇。

“薇薇,”我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紧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是我,江晚。

来接我。

现在。

地址发你。”

没有多余的解释,也不需要。

挂断电话,我将地址发送出去。

动作迅速地换下那身象征耻辱的白裙,胡乱套上自己三年前带来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简单的棉T恤。

镜子里的人,素面朝天,眉眼间带着久违的疲惫和一丝脆弱的真实。

这才是江晚。

我拿起那个装着身份证、银行卡和备用手机的小包,最后扫了一眼这间囚禁了我三年的华丽牢笼。

没有丝毫留恋。

转身,拉开厚重的房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

很好。

我快步走向楼梯,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想去哪
?”

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箭,毫无预兆地从旋转楼梯的阴影里射出。

傅承屿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阴影里踱步而出,像一头蛰伏的猛兽终于亮出了獠牙。

他堵在下楼的必经之路上,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那张英俊绝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翻涌着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寒冰。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骤然缩紧,几乎停止跳动。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陪着刚刚苏醒的苏清漪吗?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四肢百骸。

他一步步逼近,步伐沉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压迫感。

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叩击声,每一下都像敲打在我的神经上。

走廊壁灯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线条,那双眼睛死死锁住我,如同盯住猎物的鹰隼。

“游戏结束了?

嗯?”

他在我面前一步之遥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危险平静,“谁给你的权力,单方面宣布结束?”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但一股被逼到绝境的反抗怒火也随之熊熊燃起。

“协议写得清清楚楚!”

我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冰封的眼眸,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微微发颤,却努力维持着清晰的咬字,“苏清漪回来了!

她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了!

我这个赝品,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价值?”

傅承屿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

那笑容里淬满了嘲讽和一种近乎残忍的掌控欲。

他猛地伸出手,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狠狠攫住了我的下巴!

剧痛传来,骨头几乎要被捏碎!

我痛得闷哼一声,被迫仰起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燃烧着冰冷怒火的眼睛。

“江晚,”他的声音如同寒冰地狱刮出的风,每一个字都带着砭骨的寒意,“你似乎忘了。”

他俯身,冰冷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廓,吐出的气息却让我如坠冰窟:“游戏规则,从来都由我定。”

下巴上的剧痛和这句宣判般的低语,像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我刚刚
燃起的、虚弱的反抗之火。

寒意从被他捏住的下巴处蔓延开来,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我像一只被钉在墙上的蝴蝶,徒劳地挣扎了一下,却只换来他更重的力道和指腹传来的、冰冷坚硬的触感。

他眼底翻涌的寒冰和怒火,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狈惊恐的模样。

那里面没有丝毫动摇,只有不容置疑的掌控。

在他绝对的力量和意志面前,我刚刚撕毁的协议、我所谓的“结束”,都显得如此幼稚可笑。

“傅承屿!”

一个带着哭腔的、虚弱却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

苏清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楼梯口。

她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病号服,赤着脚,脸色苍白得像纸,摇摇欲坠地扶着楼梯扶手,一双含泪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目光死死定格在傅承屿捏着我下巴的那只手上。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和震惊。

傅承屿的身体猛地一僵。

捏着我下巴的手指,那力道如同磐石般稳固的手指,竟在苏清漪声音响起的瞬间,极其细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松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瞬,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那指尖传递来的、极其短暂的迟疑和动摇,却像一道细微的电流,清晰地击中了我的神经。

下一秒,傅承屿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我,动作快得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

他迅速转身,大步走向楼梯口的苏清漪,脸上那冰封的冷酷面具瞬间融化,被一种毫不掩饰的紧张和关切取代。

“漪漪!

你怎么下床了?”

他的声音放得极低极柔,与刚才判若两人,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呵护。

他伸出手,想要去扶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医生说过你需要静养!”

“别碰我!”

苏清漪猛地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像躲避什么脏东西一样,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她的目光越过傅承屿的肩膀,如同淬毒的冰针,狠狠刺向我,充满了赤裸裸的憎恶和控诉。

“骗子!

你们都是骗子!”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她苍白的脸颊滚落。

“漪漪,你听我解释……”傅承屿试图安抚她,声音带着焦灼。

“解释什么?”

苏清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解释你为什么在我‘死’了之后,
找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替代品?!

还是解释你为什么在我刚醒过来,就和她在这里拉拉扯扯?!”

“不是替代品!”

傅承屿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压抑的急切和烦躁,他下意识地反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朝我这边扫了一眼,那眼神极其复杂,带着一丝连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混乱,“她只是……只是什么?”

苏清漪凄厉地打断他,泪水汹涌,“傅承屿,我才是苏清漪!

我回来了!

你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个赝品?!”

“赝品”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剧痛伴随着强烈的屈辱瞬间席卷全身。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傅承屿焦头烂额地试图安抚情绪失控的苏清漪,苏清漪充满恨意地瞪着我,而我,像一个突兀闯入别人爱情悲剧的小丑。

刚才傅承屿那瞬间的松动和此刻的混乱,并未给我带来任何希望,反而像冰冷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明白了,在他心里,我连替代品都算不上。

我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赝品。

一个在正主归来时,连存在本身都显得多余和碍眼的……赝品。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攫住了我。

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一秒都不能。

趁着傅承屿的注意力完全被失控的苏清漪牵制,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支撑起发软的双腿,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向走廊另一端的佣人楼梯!

那里通向车库的后门,是我唯一能想到的、避开他们视线的逃生通道。

“站住!”

傅承屿的厉喝自身后传来,带着雷霆般的怒意。

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我拉开沉重的防火门,冲进光线昏暗的楼梯间,不顾一切地向下狂奔!

身后似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和模糊的怒吼,但我已经听不清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离开这里!

---3. 血色铃兰冰冷的消毒水气味,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

惨白刺目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将手术室门外狭小的等候区照得一片死寂。

我蜷缩在冰冷的金属长椅上,单薄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口沉闷的痛楚,像有一块巨石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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