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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63年,人类文明与科技随着时间洪流快速发展,外太空领域的成就获得巨大成功,可某一天,人类收到一串来自宇宙的乱码,像是在提示着什么。黑暗之中一直默默注视着这颗蓝星的无数双眼睛,开始慢慢浮出水面……
主角:梁云霄 更新:2023-03-20 0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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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云霄的其他类型小说《迷离世界无尽深渊》,由网络作家“云墨初识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元2063年,人类文明与科技随着时间洪流快速发展,外太空领域的成就获得巨大成功,可某一天,人类收到一串来自宇宙的乱码,像是在提示着什么。黑暗之中一直默默注视着这颗蓝星的无数双眼睛,开始慢慢浮出水面……
楔子:I
“Report, Sir. Sector b has been searched, no suspicious targets, Sir For further instructions, over.(汇报长官,b区已搜索完毕,没有发现可疑目标,请长官下达后续指令,完毕。)”
饱受常年战火的中东地区,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和一片荒芜的沙漠。一栋已废弃的平楼中,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对着通讯器向长官汇报着。
“Report received. Please move to area c, return to your unit, and proceed to further instructions. Over.(收到汇报,请移步于区域c,回到所属小队,进行下一步指令。完毕。)”
“Copy that. Over.(收到,完毕。)”
士兵将手中的步枪提了提,谨慎的再次检查了一遍房间,准备离去。
可是他没有想到,已经排查安全的楼道深处,一个人影悄然闪过。正当士兵准备离开时,那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士兵有所感应,但等他转身时,黝黑的洞口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一声枪响,冰冷的子弹沾染滚烫血液飞出,殷红的血液再次浸染这片荒芜的大地。
阴暗中一名手持手枪的红眸男子缓缓走出,他举起还腾着热气的枪口戳了戳地上的尸体,确认死亡后,他取下手套,蘸起士兵流出的血液,放入了嘴中品尝起来。然后呢喃道:“原来是这样,果然还是暴露了。不得不说这个星球的人还是挺聪明的。”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阴笑,转身,再度消失于残垣断壁之中。
楔子:Ⅱ
米丽坚合众国 加里福历亚 本土时间:13:25
繁华林立的楼盘,川流不息的人群。高耸入云的大厦被正午的阳光照射的熠熠发光。
一幢名为:COURTYARD的大楼外两辆黑色的凯迪拉克缓缓停下,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快步下车,恭敬的拉开后方车辆的车门。车中走下一位同样也是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Is it right here?(就是这里吗?)”他望着面前的大楼,眼神中充斥着恐惧。
一身着军装身材魁梧的男子从副驾驶上下来,对着中年男人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Yes, Sir. They're sending a location here.(是的,长官,他们向我们传达的地址是这里。)”
中年男子朝他望了望拎着一个手提箱走了进去:“You stay here and wait. I'll just get in on my own.(你们在这里待命。我自己进去。)”
“Yes, Sir.”
阴暗的房间里,幽静的音乐从唱片机中慢慢飘出。灰白的沙发上一道身影悠闲的喝着杯中的红酒,喉中还时不时哼着音调。
“咚咚咚。”门外传来轻声的敲门声。
房门被打开,一名男子对着房间中的人说:“客人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房门被完全推开,之前那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门被关上,房间中再次陷入幽暗之中,中年男人眼神中透着丝丝恐惧,他环顾四周,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男子。窗帘外未遮住的灯光只照着他一半的脸庞,白皙的皮肤,如刀裁的鬓角,一头白发。更恐怖的是他那双暗红色的瞳孔,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魔,那戏谑的眼神,仿佛是窥看着猎物的猛兽,眼中闪着阵阵寒意。
“Officer Gristein, this is my first time. Please have a seat.(格里斯坦长官,初次见面。请坐。)”他放下手中的高脚杯,走向唱片机,将音乐停了下来。
格里斯坦听到他到声音顿了顿,收起眼中的恐惧,强行恢复冷静,坐在长桌对面的椅子上“Nice to meet you, Mr. Hilan. I'm here on behalf of the Coalition Government, and I want to extend my friendship to you and your organization.(你好奚澜先生,我这次代表联合政府前来,想向您与贵组织交好。)”
“Be good to us? Haven't we been friends for a long time?(向我们交好?我们不早就是朋友了么?)”奚澜谐谑的笑了笑,从身后拿出一张单子,然后推到了格里斯坦面前。“If we don't get along, how can we close the deal?(不然,我们怎么能完成这次交易呢?)”
格里斯坦看着被奚澜推过来的单子,眼色激动,充满着贪婪。这种神色只浮现了不过数秒随机又被格里斯坦压制下去。他不动声色的说:“Mr. Hilan. Are you sure this information is really what we need?(奚澜先生,您确定这份资料真的就是我们所需要的资料么?)”
奚澜笑了笑双手一摊“As if it were true. If Mr. Gristein doesn't believe us, then we have no choice.......(如假包换,如果格里斯坦先生不相信的话,那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奚澜说着顿了顿,如同看着猎人看着猎物一般看着格里斯坦“but to pull the plug.(只能停止交易了。)”
格里斯坦的脸抽了抽,立马赔笑道:“Mr. Hilan made a strong point. Just a joke, why take it seriously.(奚澜先生言重了,玩笑而已,何必当真。)”说罢他将手放在了单子上,生怕奚澜将它收回。然后将放在身侧的手提箱放于桌面推给了奚澜。“Here is what you need, Mr. Hilan. Everything known to each country is recorded in it.(奚澜先生,这是您所需要的,各国已知的都记录在其中。)”
奚澜接下手提箱,面露笑意:“Mr. Gristein, it's been a real pleasure working with you guys. Looking forward to our next cooperation.(格里斯坦先生,与你们的合作十分愉快和轻松,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合作。)”
格里斯坦也笑着,拿起了桌上的单子收入随身的文件袋中,但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Mr. Gristein, is there anything else I can do for you?(格里斯坦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情么?)”奚澜看出了他的意图问到。
格里斯坦面露难色,这是上级安排给他的额外任务,但是面对奚澜,他有点难以启齿。
“Mr. Gristein, don't be afraid, but it's okay to speak.(格里斯坦先生,不要害怕,但说无妨。)”
“Mr. Hilan, most countries and forces have attached great importance to your organization's repeated abduction of our people, so......(奚澜先生,对于贵组织多次劫取我方民众这件事情已经被大多数国家与势力重视,所以.....)”
格里斯坦还没有说完,奚澜便打断了他:“I will truthfully report this matter to our organization. As Mr. Gristein said, we do not have a deep foundation in the earth, so it will indeed bring inconvenience to our subsequent operations.(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向我方组织汇报,如同格里斯坦先生所说,我方在地球还没有太厚的根基,这样做的确会给我方后续的行动带来不便。)”
“However, we have one more request.(但是,我们还有一个要求。)”奚澜话锋一转说道。
“What request?as long as we can do will be done.(什么要求?只要我们力所能及一定办到。)”格里斯坦见奚澜也有这个意思放下了心中的巨石,对于奚澜他们来说,地球上平民百姓的性命如同草芥,只不过他们现在还处于暗面。这些事情只能暗中去做。但是格里斯坦和他背后的势力深知他们的恐怖,所以十分忌惮。
“A man, a soldier, named Liang Yunxiao, and we need you to hand him over to us.(一个人,一个军人,名为梁云霄,我们需要你们将他交给我们。)”奚澜说着,端起高脚杯,饮了一口,然后直勾勾的盯着格里斯坦。
格里斯坦在脑中搜索这个名字,不像是位高权重的军官,名字像是亚洲人。“Don't you dare ask, Mr. Hilan, who this man is.(奚澜先生,斗胆问一句,此人为何人。)”
“Don't ask questions you shouldn't. I'm sure you'll be able to deliver him to us.(不该问的不要多问,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能将他交给我们。)”奚澜面色一沉,语气十分冰冷。
格里斯坦心中一惊,些许汗珠已经从他背后冒出,他有预感如果他再问下去,可能今天就走不出这个房间了:“I see, Mr. Hilan. We'll do our best to deliver him to you.(奚澜先生,我知道了,我们会尽全力将他交于你们。)”
奚澜收起冷意,温和的笑了笑,从衣服口袋中摸出一张照片,递给格里斯坦:“Nice to work with you, Mr. Gristein.(合作愉快,格里斯坦先生。)”
格里斯坦接过照片,陪笑着道:“have a cordial working to,Mr. Hilan.(合作愉快,奚澜先生。)”
待格里斯坦离去后,一身材妖娆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事情解决了么?”她的声音如同清铃,十分悦耳。
“嗯。”
“就这样把仪器制作方式交换出去了?他们说的这些各国防空武器位置覆盖距离,和各国所有核武器数量以及部分核武器工厂地点可靠么?”她打开桌上的手提箱,拿着里面一份份的资料,饶有兴趣的看着。
奚澜将杯中的红酒饮尽:“不可靠,以他们的实力不可能知道这些。那可是每个国家的机密和底牌。”
“哦?他们不是什么联合政府的么?这个星球的联合政府不是最大,并且统领各国的组织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女子听了奚澜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呵呵,他们可不是什么联合政府的人,如果是联合政府的话,可不会与我们进行交易,是直接开战。”奚澜轻笑了两声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这双眼睛么?栎罗汐。”奚澜抬头盯着栎罗汐,暗红的眼睛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让人止不住的发颤。
栎罗汐避开他的直视“不得不说你这个能力竟然能在这里发挥作用。”
“人类害怕未知的东西,面对未知便会恐惧。”奚澜说着,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透射进房间,可却不能让每一个角落都不充斥阴暗。
“而在你面前恐惧,你便能提取他们的一切记忆。”栎罗汐补充道。
奚澜盯着远去的两辆凯迪拉克,眼中净是戏谑和轻蔑,仿佛车中的格里斯坦就是他正在玩弄的猎物一般。“仪器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便于使用能力,提取和删除记忆,而对于没有能力的他们来说便是废铁而已。抛出仪器只不过是利用他们抛出了鱼饵而已,接下来,我们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大鱼咬钩就行。”
栎罗汐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资料,转身走出房间:“但愿如此吧。”
“人类总是贪婪的,他们不会放过任何有益于他们的事物,他们也不会知道这看似有益于他们的事物,也许对他们来说是一剂致命的毒药。”他看了一眼天空,缓缓拉上窗帘。“而他们就快将他们为数不多的解药交于我们手中了。”
房间随着窗帘的合拢,再一次陷入黑暗,而黑暗之中隐隐约约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一切。
黎比西亚共和国 维和部队训练营 本土时间:6:40
茂密的丛林,炽热的阳光散落,穿过树荫,在大地上布满斑点。丛林深处坐落着一个隶属于维和部队占地面积约5000平方公里的军事训练营。
“Please check your dog tags.(请核对身份牌。)”两名身着军装的男子在听到声音后将身份牌放于扫描仪之上。
“Lieutenant Dockery and Lieutenant Lee Cheng welcome to the shooting camp. Please select the type of gun you need and go to the designated area for training.(多克里下尉,李丞下尉欢迎你们来到射击训练营。请选择您们所需要的枪种,并前往指定区域进行训练。)”
“Lee, quel type d’armes à feu êtes-vous bon à utiliser?(李,你更擅长用什么种类的枪械呢?)”正在挑选着枪械的男子向李丞问道。
“Moi?Le type le plus utilisé est certainement le fusil. Modèle de l’arme: CQ Assault rifle。(我?最擅长使用的枪种肯定是步枪。枪械型号是CQ Assault rifle。)”
“Cq? Ce fusil d’assaut huaxia de calibre fabriqué sur le modèle M16A1?(Cq?那支华夏仿M16A1生产的口径的突击步枪?)”男子听到枪种型号过后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在他的眼中,华夏的枪支性能水平最好只能算作中上等水准。
李丞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疑惑轻声笑了笑,手指在选取屏幕上按动,将cq突击步枪以及其衍生的一些枪种和配对性能发送了过去。“Dockery, vous êtes normalement en France dans le domaine civil et dans le traitement de documents. Vous connaissez certainement très peu les avantages de ce pistolet. Vous pouvez regarder ces performances.(多克里,你平常都身处于法兰西从事文职和一些文件情报工作,可能对这种枪的优点知之甚少。你可以看看这系列枪械和其衍生系列的性能。)”
多克里看着李丞发来的图片和枪械性能不禁咋舌,小声嘀咕着:“Le développement des armes à feu militaires de Cathaysian a-t-il atteint ce niveau?(华夏的军事枪械发展已经到了这种水平了么?)”
“Vous n’êtes pas votre préféré habituel à utiliser un MK 16 scar-l? Si vous ne croyez pas que les performances de cq sont si bonnes, nous pouvons essayer plus tard.(你不是最喜欢使用MK 16 scar-l吗?如果你不相信qc的表现那么好,待会我们可以比试一下。)”
交谈中两人早已选好了枪种,领取枪械使用权限过后便走进枪械室进行进一步的改装和调试。
而于此同时,靶场内一个穿着白色背心,胡子拉碴的男人手持手枪,进行着移动靶射击训练。
他举着手枪,死死的盯着目标靶。准信随着靶子的走向而移动。“砰,砰,砰。”火蛇于枪口喷出。他看了看目标靶,叹了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三枪有些许不满。
“哟,老梁?这么早也来训练啊。”一道声音从老梁的背后传出。“咋穿的这么随意啊?这里好歹也是公共场合吧?还有别老是这么不修边幅好吧?”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整个部队里面事儿这么多的而且能这么跟他说话的也只有陈丞了。“你一天到晚事儿怎么这么多呢?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啊。”
他无奈的笑了笑回答道,随即又再次瞄准目标,连开四枪,将弹匣中的子弹清空。
“这么早来打靶没精神?看样子是没打好?”陈丞轻笑了两声,凑到他到身边,望向射击靶。
30米距离,1.5米每秒移动速度,机瞄,一共七枪,六枪十环,一枪九环。
陈丞看后不禁咂了咂嘴:“老梁,你对这个成绩不满意?”
老梁点了点头,取下弹匣,将手枪放在桌面上,一颗一颗的给弹匣压着子弹。
“你可真特么……”陈丞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被他咽了下去,因为他不想被老梁嘲讽他的枪法太差。
这时候老梁也回头看向他,同时也看见了他身后提着MK的男子。
“对了,这位是从法兰西特遣到我们部队的多克里。是我之前合作过的一个老同事,熟人。”
“Dokri, voici liang yunxiao, originaire de huaxia comme moi, un homme incroyablement compétent. Vous devriez avoir entendu parler de son nom de code quand il était en Cathaysian: cloud kingpin.(多克里,这是梁云霄,跟我一样来自华夏,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能人。你应该听说过他在华部队时的称号:云枭。)”陈丞向两人互相介绍着。
多克里在听到他到名字后心里微微震惊。虽然梁云霄这个名字不是很耳熟,但是华夏部队的“云枭”他可听过不少。
“你好,梁云霄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华夏语不是很好,请多多包涵。”多克里与梁云霄握了握手后用他那蹩脚的华夏语说着。
“No way, ry. You speak Cathaysian language very well. In the meantime, it's my pleasure to make your acquaintance.(绝无此事,多克里先生,您的华夏语说的很好。同时,与您相识是我的荣幸。)”
随着时代的发展,华夏语和英格兰语都成了国际语种,可是,华夏语较为难学。梁云霄得知多克里华夏语不是很好后,特地用英格兰语与他交流。
多克里礼貌的笑了笑,随即瞥到了梁云霄的射击靶和射击台上的手枪,心中不禁再次震惊:“Is this your shooting score?(这是您的射击成绩么?)”
“Yes, the grades are not what we expected. Sorry to make you laught at me.(是的,但是成绩不是很理想,见笑了)”梁云霄望了望射击靶上的弹孔,谦虚道。
多克里咂了咂舌,换做他可达不到这个成绩:“Mr. Liang Yunxiao, would you like to have a try?(梁云霄先生,请问有兴趣比试一下吗?)”
梁云霄笑着正要回答,陈丞一把将多克里拉开对着他说:“Pour quoi faire,Votre tir ne peut pas rivaliser avec lui,Ne vous donnez pas de soucis supplémentaires.(凑什么热闹,你的枪法绝对比不过人家,别自讨苦吃了。)”
陈丞对多克里这种见谁都想与之比试一番的行为十分苦恼。
“Ne pas essayer comment savoir qui est fort et faible.(不比试一下怎么知道孰强孰弱。)”多克里依然坚持想与梁云霄比试一番。
陈丞无奈的将多克里推向射击台“Assez, vous pouvez pratiquer un peu. Liang et moi avons encore des choses à discuter.(得了,你先练习一会吧,我和梁云霄还有事情要谈。)”
多克里愤愤的盯了眼陈丞,站在射击台旁摆弄起枪械。嘴里不停小声咒骂着陈丞。
陈丞也懒得理会他,一把揽过梁云霄说道:“你上次提交的申请,审核通过了么?”
“还没有,已经一个月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梁云霄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问道“你呢?你不是也提交了申请么?”
“我的通过了,这次把多克里带过来就是接替我的位置,可能这个星期档案就会被提上去,我就要调离这里。”
“那先恭喜你了。”梁云霄听到陈丞通过了审核笑着拍了拍他到肩,恭喜道。
“别恭喜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部队是秘密进行的,只有少数知道一些真相的人才能进,而且还十分危险随时都可能丢掉小命。”
梁云霄不可置否的一笑“危险又怎么样,她的消失与这件事情有关,我别无他法。”
“唉,你啊,进维和部队也是为了接近真相吧。”陈丞叹了一口气。“你的申请已经提交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回复,估计是没戏了。”
梁云霄沉思片刻,望着陈丞的眼神逐渐发冷。“你的意思是,让我就这样放弃?”他沉声说着,语气也变得冰冷。
陈丞连忙摇头道:“怎么可能,我可没有那个胆子说让你放弃啊。”陈丞深知梁云霄对这件事情的执着与他的倔脾气。
梁云霄听后脸色逐渐缓和,皱着眉似乎在想着什么,只是不语。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但是可能要委屈一下你。”这是陈丞从他老班长口中得知的小道消息,他本是不想告诉梁云霄的。
梁云霄双眼一亮,神情略为激动:“是什么?我委不委屈的无所谓,只要能进去,参与行动就行。”
“唉,你啊.......”陈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凑到梁云霄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
苏维埃联邦共和政府 Yamantau山脉 “死亡之手”基地
“Commander, this is the list of new recruits to the this is a list of the new volunteers.(司令,这是新入组织成员的名单。而这一份是新一批自愿者的名单。)”一名身着军装的男子恭敬的敬了一个军礼后递出两份写着ST/PSCA/的文件袋。
司令接过文件过后缓缓点了点头,待士兵退下过后拆开文件,看了起来。
当他看到自愿者名单上的一个名字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执着啊。看来他的确是为了进入组织才同意进入维和部队的啊,梁老都下了死命令了还是不愿意放弃,居然想到用这种方式,高层那边压力又要变大了。”
司令说着说着,眉头舒展,笑了起来。仔细看着他的资料和检验报告,喃喃道:“别的不说,这个小家伙的能力还真挺优秀的,梁老这是金屋藏娇啊,看来得去跟梁老好好商量商量了。”
“Commander Longxuan, this is the headquarters of the next batch of new orders.(龙轩司令,这是总部下批的新指令。)”
龙轩看着递上文件单的男子,黑色的兜帽衣,腰间别着一把长刀。兜帽下,棕色的短辫在侧脸若隐若现。
“Coleman(科尔曼),在东瀛国训练的还好么?”龙轩放下手中的资料,结果科尔曼递上的文件单,轻笑着问道,眼神中流露出些许高兴。
科尔曼,原名Coleman Devere(科尔曼 德维尔),龙轩早年前在西欧执行任务时救下无父无母的他,然后将其带入部队。
“训练已经全部完成,可以开始执行新任务。”科尔曼取下兜帽,行了一个军礼。
“那就好。”龙轩满意的再次看了看科尔曼,随即看着手中的文件单。
“总部已经重新定位组织,决定在东瀛国,法兰西,德意志,婆罗多等国家设立训练场所,实验研究基地等。并重新为组织定名为‘锁’。现要求您前往华夏驻地认命华夏方锁组织的总司令。”科尔曼简述着文件单的内容。
龙轩缓缓点头“这么久了,终于开始有进展了。”随后放下手中的文件单,将新入组织成员名单交给科尔曼“这些是新一批入组织的成员名单,你去查一下背景,给我搜罗几个有能力的小家伙出来,然后带到华夏。”
“是!”
“等你做完这件事后,有一个机密任务要交给你,需要你做好心理准备。这个任务只有实验者才有资格去做。”龙轩说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担忧。
科尔曼没有说话,他瞥见了桌子上新自愿者名单上的一个名字。
龙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随即笑了笑“你听说过这个小家伙?”
科尔曼点了点头“有过一面之缘,维和部队的一次任务中有过合作,是一个有着极强能力的人。”科尔曼不吝啬他的赞扬,的确,那个男人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龙轩笑着不语,只是看着名单上的三个字——梁云霄。
汪洋大海,遥望四处无边无际,和煦的微风卷起丝丝海浪,轻柔的拍打着独自飘扬在海面上的一叶孤帆之上。微风带着天际线边的一朵乌云缓缓飘来,细雨落入海中,激起层层涟漪,一圈一圈荡开,却不曾消散,只是无限的扩大、延伸。
远看温静的乌云缓缓飘到孤帆附近,怎想却忽然之间狂风呼啸,卷得它在层层海浪中摇摇欲坠,雨点激起的涟漪化为一个个漩涡,无时不想着将它拖入海底。
它拼尽全力的逃脱,想尽一切办法想去找到一扇写着“生”字的大门。它似乎找到了它的生门,正当它半脚踏入之时,一个个小小的旋涡竟融合为了一体,贪婪的吞噬着海水,将无尽的海水一吞而下。
在海浪之上漂浮的它无可奈何也被卷入海底,慢慢的沉没,下坠,直至周身一片黑暗、一片潮冷。
而这叶孤舟在漆黑的深海之中幻化为一个人形,逐渐消散,他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抓住一些什么,可却扑了个空。周身的海水也化为一个个片段,一幕幕场景,在他身边回荡,消散、远去。他缓慢的沉入海底,掉入无尽的深渊。
“深渊才是你最终的归属。”一道阴沉嘶哑的声音从深不见底的海底中传出,直击他灵魂的深处。这道声音如同一双魔爪,深入他的灵魂,撕裂他的记忆。
感受到痛苦的他脸部,身体都开始扭曲。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开始的极力抗拒也逐渐变为麻木,不再挣扎,或许放弃这个词语终是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吧。
正当他即将放弃之时,那双魔爪似乎已经满足一般,在一瞬间带着破碎的记忆残渣从灵魂中抽出,魔爪与压迫消失不见,只剩下零散破碎的记忆浮在海中,被暗流冲散化作点点星尘落入无尽的深渊。
他也随着星尘一起下坠,可一双无形的手却将之托起,向海面上推去。巨大的压力让他浑身撕裂般的疼痛,似将骨肉丢入熔岩之中锻炼。海水如同记忆涌入脑海与灵魂,填补着那些被撕碎的空隙,舒适感慢慢传来,可却是那么的违和,却是那么的不相容,却是比被撕裂时还要疼痛。
可,这又是为何?
直到被拖出水面,他又化为了一叶孤舟。汪洋大海,遥望四处无边无际,和煦的微风卷起丝丝海浪,轻柔的拍打着独自飘扬在海面上的一叶孤帆之上。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似乎一切都已经发生。孰真孰假?
只留的海底的沉默与深渊的寂静。
或许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似乎隐约的看见了强烈的白炽光。
似乎又隐约的听见:“快...消除...反噬很大,再不结束我们就要损失...实验人员......他到底是什么怪物,真的值得这样做吗?...我们...服从...不是质疑...”
似乎又隐约的有一把闪耀着微光的锁,锁住了所有破碎的星尘。
这,只是或许、似乎罢了。
“欢迎来到迷离世界,欢迎来到无尽深渊。”一道声音悠悠的飘着,似不见底的深渊的哀鸣,又或许不是哀鸣而是欢庆。
漆黑的夜,透着丝丝微凉,刺骨的寒风呼啸,惹得树木“沙沙”的发着声响。一支穿着迷彩服的小队借着夜色在茂密的丛林中快速的窜梭着。
最前方的队长忽然停下脚步,握紧拳头的手臂快速抬起示意队员停下。
“Check your gear and ammo, we're almost there, so get your heads up. This mission is very dangerous, according to the leadership said that some national forces are secretly involved, the enemy is likely to be regular troops, if found to kill the enemy immediately.(清点装备以及弹药,马上就要到任务地点了,都给我打起精神。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据领导层说有部分国家势力都在暗中介入,敌人大概率都是正规军队,如果被发现立刻击毙。)”
他招了招手示意大家靠近,压着声音在队员的耳边说着。
“Yes, Sir.(是!)”队员们压低着声音回答。
“A,B,C three teams arranged in advance to execute, remember to kill the target, get the documents, destroy the signal tower three tasks, all to the task first, do not be reluctant to fight! Then don't talk. Communicate with your actions and gestures.(以事先安排的A,B,C三个小队执行,切记击杀目标人物,拿到文件,摧毁信号发射塔台三个任务,一切以任务优先,不要恋战!接下来不要说话,一切以行动手势交流。)”队长说着已经检查好了装备,待队员们都点头后深吸一口气“Move!(行动!)”
话一落,12人的小队四四分组没入了黑暗的森林。
很快四组小队到达了处于丛林中的一座基地旁。探照灯的来回照射让他们停下了脚步,躲在一棵大树旁。
这座基地四周都是高墙,高墙之上每间隔约200米都设有一个带着探照灯的哨塔,已知出入口只有大门,看来他们只有另辟蹊径了。
队长打着手势示意‘两人寻找入口,其余的人留下禁戒并观察哨塔。’下达指令后四人开始行动。
队长与另外一名队员绕着高墙巡查着,突然一束强光照射过来,没有任何的征兆,队长一把摁下队员的头,两人隐如灌木丛之中,躲过了一劫。
豆点般大小的汗珠出现在那名队员的额上,压抑的气氛和静谧的环境让他过度紧张,没有反应过来,还好有队长在,不然就直接暴露了。队长轻拍他的肩示意没事,让他不要过于紧张。
强光停留了一会过后缓缓移开,队长缓缓探出头察看着,发现光照的源头是一名士兵的战术手电,那名士兵身旁还有着四名士兵巡查着。他们没有走动,而是站在原地,像是在守着什么东西。
队长打了个手势示意跟上便缓步摸了过去。在靠近了过后发现这附近的3架探照灯光线没有其他地方强烈,并且只有一处探照灯上有人看守。队长有些疑惑,并感到了丝丝的不安,但似乎只有这里有才有机会进入这座基地。
队长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敌人的位置,随后测了一下哨塔上敌人的距离,调试着瞄准镜的密位,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决策和计划。
高墙下的四名士兵四处张望着,在漆黑的深夜中站岗的他们无一不被疲倦袭击着。有一名士兵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忽然听见对面的草丛中有微微的窸窣声。
四名士兵一下子警戒起来,枪口齐刷刷的对准那片灌木丛。四人相互对望,其中一人歪着头按着胸口的无线电按钮说着:“Guard tower, watch your 11 o 'clock. Movement in that bush.(哨塔,请注意你的十一点钟方向,那片灌木丛中有动静。)”
哨塔上的士兵听到后将灯光照向了那片灌木丛,可却再也没有动静。
加上哨塔上的五名士兵就这么警戒着,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直到一名像是小队长的士兵看向身旁打过哈欠的士兵,然后对他使了个眼神“Tu, vai lá e descobre.(你,过去侦查一下。)”
那名士兵愣了愣似乎在内心挣扎了几秒,看到了小队长冰冷的眼神后,拎着枪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他靠近灌木丛,额头上冒着汗珠,神情十分的紧张,已经完全没有了倦意。正当他离灌木丛只有一步之遥时,旁边的树丛中“噶!”的一声乌鸦叫差点将他吓得瘫软在地。
随着几声翅膀扇动以及树叶的晃动声,他终于放松了下来,其余三名队员也是如此。
在极度紧张的环境下神经高度紧绷,那声乌鸦叫虽然吓了他们一跳,却让那根绷直的神经一下疲软了下来,并且让他们丝毫没有发觉探照灯的角度微微偏移了一点。
“É um corvo, capitão.(是一只乌鸦,小队长。)”他汇报着,转身准备回去。
“Voltar para trás.(回来吧。)”
探照灯刺眼的强光直射他的双眼,让他看不清远处的队长和队员,他只能低下头用手遮着灯光快步移动。
光照没有再直射他的双眼,他抬起头的瞬间似乎看到了一道寒芒,还没有来得及有任何动作,殷红的血液便从他脖颈流出。
他咳出嘴中涌满的血液,看着眼前用短刀刺穿他喉咙的士兵,眼神中净是恐惧与不甘,随后瘫软在地上,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这时候他才发现,哨塔上的士兵,以及他的队长和队友已经全部遇难。随着时间的推移,生命逐渐流逝,不到三秒他便与死神相会。
士兵盯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无尽的冰冷,如同他们这般的人,手上已经不知沾染了多少血液,或许对死亡这个词语已经麻木了。
他掏出一张手帕,拭去刀刃上的血液,刀刃回鞘,他拖走地上的尸体,开始快速清理战场。
他将尸体与血迹处理好之后,在之前敌军站岗的地方放置好几个充气假人,将尸体上的装备套上,以免敌军发现这里的人消失引起怀疑。
他做好一切善后工作后,队长带领者其余10名队友从丛林中走了出来。
队长走到近处后,将不知何时立在他肩头的仿生机器乌鸦放入了背包中。
之前的那声鸦叫便是这仿生机器发出来的,漆黑的夜,敌军极度绷紧的神经让他们以为这是一只真的乌鸦。由于精神极度的紧张,那声乌鸦叫变成了压死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们的神经瞬间松弛,给了队长一击毙掉哨塔和敌军小队长的机会。
由于狙击枪口径过大,消音器在百米内消声效果不理想,于是队长后撤了百米,狙击掉目标后,便回头去寻找队伍其他成员,将他们带到了这里。
战场清理的十分干净队长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打着手势,指挥着除A队外的队员就地隐蔽,A队队员拿出绳索做好攀登高墙的准备,进入基地内部。
当他走到高墙旁时发现墙体上有一处烧焦的痕迹,墙体有丝丝裂痕,而裂痕之中露出了几根有些泛黑的电线,顺着电线看去,有一台小型无声发电器运作着。
他蹲下,看了看线路,发现原来是探照灯的原电路负荷过高而烧坏了,导致附近三架探照灯灯光稍暗。而这些士兵是来这里看守探照灯的,这样一来就说得过去了,队长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随着几声微乎其微的机械轴发射的声音后,四条绳索已经挂上了高墙,随时可以开始登墙。
随后队长打着手势再次下达命令‘A队分散二十米范围警戒,B,C轮流上墙,行动!’随着队长手臂下挥,众人开始行动
三支小队全员进入基地内部总时长不超过三分钟,十分的迅速。
落地后三个小队相互一视,互相点了点头,便奔向了不同的地方,朝着各自的任务目的移动而去。
B小队的任务是找到一份能证明有些国家或者国际组织通敌的文件,据内线人员报道:文件在基地西北侧一栋情报楼的某个保险箱中,具体位置未知,需要他们自行寻找。
他们穿梭于基地内的暗处,悄无声息,避开了所有正面的巡逻队伍,可他们却浑然不知,有一道如鬼魅般身影于他们身后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他们。
“Mr. zen, they're inside the base. Your theory is correct.(善先生,他们已经进入基地内部,您的推断是正确的。)”一名身着英格兰军装的男子恭敬的说道。
“Mr. Mitchell, these rats don't think very well, they don't know that what they think is the right place at the right time is someone else's trap.(米歇尔先生,这群老鼠们不善思考,他们不会发现他们自以为的天时地利其实只是别人的一个陷阱罢了。)”善先生轻笑了一声,抽了一口雪茄,轻蔑的说着。
米歇尔笑了笑不语。
善斜眼看了看他,眼中也闪过一丝鄙夷然后灭掉手中所剩无几的雪茄缓缓说道:“Mr. Mitchell, go about your business, and I'll take care of the rats.(米歇尔先生先去忙您的事情吧,这群老鼠就交给我来处理。)”
待米歇尔走出房门后,与善同坐与一张桌子上存在感极低的男子悠然开口:“ふじわらぜん,本当に一網打尽にする自信がありますか?(藤原善,你真有把握将他们一网打尽么?)”
藤原善看着他那张阴郁的脸,不禁有些不满高层让他与自己同行来执行这次建交任务:“うえむらいせ、口を閉じてよく見ていればいいだけです。すでに忍者が4人の小隊を発見し、追跡任務を遂行していると報告した。(上村伊势,你只需要闭上嘴好好看着就行了。已经有忍者上报发现一支四人小队了,正在执行跟踪任务。)”
随后藤原善缓缓起身,走向窗口,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道:“この暗い空をきらびやかな色にする時だ。(是时候让这片灰暗的天空上从满绚丽的色彩了。)”
上村伊势也望向漆黑的夜空自顾自的喃喃道:“ただ、この色が首相を恥じさせないことを願うばかりだろう。(只是希望这片颜色不让首相蒙羞吧。)”
“滴答...滴答...”阴暗的房间内不知哪里发出的滴水声让人听后不禁毛骨悚然,墙角处几只老鼠一窜而过,嘴中似乎还叼着什么东西。
他缓缓睁开双眼,昏昏欲沉的大脑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他有些恶心,正欲起身离开这个地方却发现自己被捆在了一把椅子上,嘴上也塞着一条散发着恶臭的霉布。
他的双眼慢慢开始适应黑暗,他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他正前方是张铺着麻布的桌子,麻布之上沾染着已经发黑的血渍,麻布上放着的满是血淋淋的器具,钳子,指夹,锥子,各式各样的小针,小型刀具。
而墙角处更为恐怖,是一个抱火炉和抱火炉的旁边赫然的摆放着的压杠床,而压杠床之上,他看到了一张他熟悉的面孔,是同他一起进入基地执行任务的队友。
这里是一个刑具室!而这里的所有刑具都是东瀛国70多年前战时使用的惨无人道的刑具。那个抱火炉,是将人用铁链捆绑之上,在下方的燃火口加入燃火物,升高炉子的温度,由最开始的温暖变为之后的高温,将人体组织烫损,最终活活将人烫死。
而那个压杠床,是由一张木床与一个厚实的木板组成,上方的木板之上是一个杠杆,将受刑者平躺捆绑至木床之上,由施刑者压动杠杆直至将人挤压致死亡。
他看着压杠床上面色苍白的队友,心里十分期望着他还没有死。
“嘎吱——”刑具室的大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着素黑忍者服的忍者,他望向座椅上正死死盯着他散发着怒气的士兵,随即转头走向压杠床,取下木板,将压杠床上已经瘫软的尸体推攘了下来,尸体滚落在地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胸口以十分夸张的形式凹陷了下去,他在活着,清醒的时候遭受了肋骨被全部压断的痛苦。
士兵看着这一幕也得知他的那名队友已经被这群没有人性的东瀛人杀害,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愤怒的他很想咆哮,怒骂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怒骂他们背叛人类背叛这个世界的可耻行为,可惜他嘴中的布却只能允许他发出“呜,呜。”的低吼。
忍者将冰冷的尸体拖了出去,这时候藤原善与上村伊势出现在了门口,藤原善望着被拖走的尸体眼中满是不屑与嫌弃。这时他看到了清醒的士兵,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藤原善缓缓蹲下,朝着士兵伪善的笑了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Lieutenant Duster, why didn't you notify us in advance when you and your team came here? Do you want to give us a big surprise?(杜斯德中尉,您与您的小队来到这里,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们呢?难道是想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杜斯德没有理会藤原善只是死死的盯着门口的上村伊势,眼中透露着愤恨与不解。他与上村伊势认识。
藤原善注意到了杜斯德的眼神,随后厌恶的看了一眼上村伊势,转头接着对杜斯德说道:“If our "receptionist" hadn't stumbled upon you, we might have missed this wonderful encounter.(要不是我们的‘接待人员’在无意间看到你们,可能我们就要错过这美好的邂逅了。)”
藤原善起身,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刀把玩了起来,见杜斯德还是不理会他,只是盯着上村伊势,他不禁有些恼怒。“It seems that Lieutenant Duster knows our Shangcun Major. Then you two talk?(看来杜斯德中尉是认识我们的上村少校啊,那你们俩交流?)”随后招了招手示意上村伊势过来,同时撤下了杜斯德口中的脏布。
杜斯德见能说话了,看着上村伊势,声嘶力竭的大吼道:“Why? Why did you betray all mankind and collude with them? Since you left the peacekeeping force, I thought you had been transferred back to the Japanese headquarters, but I saw you here. Why did you betray your Prime Minister? Who are you working for now?(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全人类,为什么要与他们勾搭在一起?自从你离开维和部队后,我以为你调回了东瀛总部,结果却在这里见到你,你是为了什么要背叛你的首相?你现在到底在为谁卖命?)”
不等上村伊势回答,藤原善便笑了起来“We're not betraying our Prime minister, we're still working for our prime Minister.(我们并没有背叛我们的首相,我们还是在为我们首相卖命。)”
杜斯德现在大脑虽然还是混乱的,但也没有混乱到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东瀛国首相通敌,东瀛国的领导层叛变了!
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杜斯德,上村伊势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反驳藤原善的话,也没有说任何一句,只是沉默着。他知道,他与他这位昔日的老友已经站在了敌对面,而且这位昔日的老友今天就会命丧于此,并会死的十分的痛苦和煎熬,可是他却不能改变什么。
杜斯德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伊藤善的一句话给打住。
“Lieutenant Duster, are there more than four of you? How many guests are there? Can you tell me so that I can be ready and treat them well.(杜斯德中尉,我们的客人是不是不止你们四位啊?请问我们的客人一共有多少呢?您是否可以告诉我,这样我才好准备准备,好好的招待他们呀。)”
听到这句话杜斯德混乱的大脑瞬间清醒,他想起来他们来到这个基地的目的,和怎么被抓的了。
他们小队的任务是找到一份可以证明某些某些国家和国际组织通敌的文件,在他们进入了情报楼后,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如鬼魅般的忍者悄无声息的从背后直接剜掉了他们一名队员的喉咙。
而另一名忍者则是在同一时间拎着武士刀挥向了他们的小队长,小队长反应迅速躲掉了致命的一击,可是他的右手的一半手掌被直接斩断,为了不引来更多的敌人,小队长强忍着断掌的疼痛,咬牙没有叫出声来。
可是他们没有预料到袭击他们的忍者不止两人,从黑暗处奔来一道人影,刀光闪过,小队长的人头便坠在了地上,杜斯德和他的队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看见了小队长惨白的脸上,汗珠与血液混染在了一起,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醒来便到了这里。
杜斯德眼中闪烁着慌张的神色,他们B小队已经暴露,任务失败了,可其他两个小队还浑然不知,不能让他们知道还有其他两个小队的存在。
他强行冷静下来,抬起头直视伊藤善的双眼,冷嘲热讽道:“You really put a premium on your face, trying to get the lock organization to take you seriously for a small base? Fantastic, indeed there are other guests, that is the souls of my three dead comrades, even if they have fallen, but their souls will tear you!(你可真给你们的脸上贴金,区区一个小型基地还想得到锁组织的重视?异想天开,的确还有其他的客人,那就是我已经死去的三个战友的灵魂,哪怕他们已经身陨,但他们的灵魂也会撕碎你的!)”
杜斯德恶狠狠的盯着藤原善,如果不是他现在被捆绑着,他一定会让藤原善生不如死,为他死去的队友报仇雪恨。
藤原善其实是知道真相的,可是他只是想玩弄一下这只还在垂死挣扎的老鼠罢了。他面色一沉,冷冷一笑:“oh Really? It seems that you don't like to tell the truth.(哦?真的吗?看来你不喜欢说实话啊。)”
随后拿起手中的刀,轻轻的、慢慢的朝着杜斯德的大腿划去。
杜斯德看着锃亮的刀刃在他的腿上割开一道溢出鲜血的口子,虽然疼痛但他的面色丝毫不改,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Well, that's pretty tough. I guess I didn't "treat" hard enough to get Lieutenant Dursted to talk.(呵呵,嘴还挺硬。看来是我“招待”的力度不够啊,不能让杜斯德中尉开口啊。)”藤原善说着,眼中透着一股阴冷。
他放下手中的刀刃,伸手抓向桌上的钳子和指夹。“Lieutenant Duster, do you know what these two tools are used for?(杜斯德中尉你知道这两个器具是用来干什么的吗?)”藤原善把玩着手中的钳子,将之在杜斯德面前晃了一晃。
杜斯德冷冷的看着他,他当然知道,这里是一个刑具室,里面的都是折磨人身心的刑具!
见杜斯德还是一言不发“Do you want to try this finger clip first? Or do you want to try this pair of pliers?(你是想先试试这个指夹呢?还是想试一试这把钳子呢?)”藤原善昂首思考了片刻。
“Let's start with a simple one.(还是先从简单的开始吧。)”藤原善收起了钳子,走到杜斯德身后,将指夹套在了杜斯德手上。
他边做着准备工作边说着:“Lieutenant Duster, I respect you soldiers very much. Now you have a chance. If you tell me, you won't have to suffer any more.(杜斯德中尉,我是十分尊重你们这些军人的,现在你还有机会,如果你告诉我,你将不用再遭受这些痛苦。)”
杜斯德听着他的话不屑的笑了一声“You lackeys, decades ago, were other people's dogs, and were finally abandoned and crushed. Now it's still the same thing!(你们这些走狗,几十年前做别人的鹰犬,最后被人抛弃打压。现在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藤原善额头泛起青筋,也不再说话,只是狠狠的拉下了指夹的收缩绳。杜斯德的手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他似乎感觉到他的十根指头似乎要被活生生夹断一般。他有些忍不住了闷哼出了声。
可是疼痛感并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是藤原善更加的用力了他似乎是奔着将杜斯德的手指夹断去的。“啊!”随着杜斯德的一声惨叫和“咔吧。”的一身骨裂的声音。杜斯德的两根手指被活生生夹断。
藤原善看着黑的发指的手指,满意的笑了起来,粗暴的取下了指夹。这番粗暴的行为,让杜斯德断指里的碎骨绞进了血肉之中。
杜斯德面色铁青,嘴唇开始逐渐发白。指头可是人类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藤原善缓步走到杜斯德面前“well well, Lieutenant Duster is really an iron-blooded soldier. I admire your unyielding spirit. But this backbone will not share any pain for you. You'd better be honest.(啧啧啧,杜斯德中尉还真是一个铁血的军人啊,我十分倾佩你这番永不屈服的骨气。不过这份骨气可不会为你分担一点痛苦哦,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吧。)”
杜斯德看着藤原善,朝着他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藤原善被他的这一番行为惹怒了,可他忍着怒意,轻轻擦掉了脸上的唾沫。
“It seems that the strength is not enough.(看来还是力度不够啊。)”藤原善朝门外招了招手,一名忍者走了进来,恭敬的朝着藤原善和上村伊势鞠躬。
藤原善递给忍者那把钳子,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想看看这名铁血军人到底怎么去守护他还‘未被发现’的队友。
忍者半蹲下,扯去杜斯德的鞋子和袜子,对着他的脚趾甲一钳子夹去,然后用力一扯。一片指甲带着血液从杜斯德的拇指上被拽了下来。杜斯德的脚趾上瞬间鲜血淋漓。
上村看着这一幕又望向了藤原善阴险变态的笑容,内心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动摇,这真的是他的首相想要,想看到的吗?就跟杜斯德所说的一样,他们在几十年前就成过别人的鹰犬,最后被无情抛弃,现在不真的与之前一样了么?
剧烈的疼痛刺着杜斯德的神经,他强忍着,额头上已经开始冒着冷汗。他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没有等他从疼痛中缓过来,钳子再一次夹向了他另外一个脚趾的指甲。
连续三片指甲已经被连根拔下,汗液浸湿了杜斯德的衣服,血液染红了他的半只脚掌。一滴滴鲜血从脚上滴在地上,和之前杜斯德听见的滴水声交融在一起。
藤原善摇了摇头“抜いたら、これでドステッド中尉の傷口を洗ってあげます。(拔掉过后,用点这个给杜斯德中尉洗一洗伤口。)”
忍者接过藤原善递上来的东西,那是一包粗盐。忍者点了点头,将其撕开,取出里面的粗盐,朝着杜斯德的伤口上撒去。
本来疼痛已经缓轻了几分,可这粗盐洒下的一瞬间,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让杜斯德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可是忍者并不会理会这些,他只需要执行长官下达的命令。他抓着钳子,再次夹下...地上已经散落六个血淋淋的指甲片,杜斯德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大口的喘着粗气,每一片指甲的掉落,粗盐的撒下的疼痛一次又一次的磨灭着他的意志。
正当忍者又要拔下下一个指甲时候,杜斯德疯狂的摇着头,近接疯狂的大吼:“No! Don't do it again! I say, I say all!(不要!不要再这样了!我说,我全说!)”
藤原善示意忍者停手,然后笑着对杜斯德说道:“You see, Lieutenant Dursted, if you had told me earlier, you wouldn't have had to go through this. There is an old saying in China that goes well:'A wise man submits to fate. 'It seems that you are a smart man.(杜斯德中尉,你看这不就对了嘛,如果你早点告诉我的话,就不用遭受这种痛苦了。华夏有句老话说的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你是一位真俊杰啊。)”他的语气中尽显着满满的讽刺和不屑。
杜斯德没有再直视他的双眼,只是低着头,声音在不停的颤抖。
杜斯德没有再直视他的双眼,只是低着头“We were ordered to go to the base to search for intelligence and documents of some countries and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collaborating with the enemy. After receiving the documents, we will directly send large forces to clean up here.(我们四个人受命前往这个基地,搜寻某些国家和国际组织通敌的情报和文件。在收到文件后会直接派大部队来清剿这里。)”
藤原善听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脸上浮现出的一种似乎是嘲笑的笑容。
“Our vital signs are connected with the headquarters. If a team member is killed, the headquarters will directly send troops to the headquarters to carry out the suppression operation. We should have sent troops now. So there are no other people, but there will be a large army coming soon.(我们的生命体征在总部有着连接,如果有队员阵亡,总部会直接派兵前往这里,进行清剿行动。现在应该已经派兵过来了。所以没有其他的人,但是即将会有大部队过来。)”杜斯德声音颤抖着,尽量的表现得真实。
藤原善再也憋不住,大笑了起来,不停的鼓着掌“Beautiful. That was a fantastic performance, Lieutenant Dursted, and I was amazed by your performance.(漂亮,这的确是一个精彩绝伦的演出,杜斯德中尉,你的演技太让我惊讶了。)”
杜斯德心里一震,他不明白藤原善是怎么看出来的,为了掩护还在基地中执行任务的队友,为了让藤原善更加的相信他的话,他才忍受了前面这些惨绝人寰的酷刑,表现出一副是以为受不了酷刑的折磨找准时机才招供出来。
并且他的这些话也是在赌,赌藤原善会相信,赌藤原善相信后会马上去做战斗准备,这样敌军的关注点就不会再是搜寻基地里面的潜入者,而是加固防御,准备战事。
同时他相信他的队友们会反应过来这是他变相的提醒他们,自己的任务失败,已经被逮捕了。
杜斯德强做镇定“I'm telling the truth. Don't torture me again, please. Don't torture me again. Don't...(我说的都是真的,别再对我用刑了,求你们了。别再对我用刑了,别...)”
他装作已经被折磨到精神快失常的样子,不停的低语着,喃喃着。
藤原善继续拍手“Lieutenant Duster, do you know? This is the case for human species:when something or something happens to its advantage, it feels that it is a convenience brought about by its good fortune, without knowing that some of the convenience is just a trap laid by the hunters.(杜斯德中尉,你知道么?人类这个物种就是这样:在遇到有利于自己的事或者物的时候,就会觉得这是因为自己的幸运所带来的便利,可他们却无法知道,其实有些便利,只是猎人们布置的陷阱罢了。)”
藤原善从口袋中掏出一副手套,戴在了手上“Lieutenant Duster, think carefully. This is a base. Although this base has a history of 100 years, we just borrowed it temporarily and haven't installed monitoring equipment. But since there are so many secrets in it, how can there be so few patrollers? Will it give you a chance?(杜斯德中尉呀,你好好的想想,这是一座基地,虽然说这座基地已经有着百年的历史,我们只是临时借用,还没有安插监控设备,可既然里面有着这么多的秘密,那巡逻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少呢?还会让你们有机可乘?)”
藤原善接过忍者手中的钳子,看了一看上面的血渍,缓缓的蹲下“A hundred years old base, so many searchlights, circuit damage is indeed said in the past, but it should be easy to judge how long ago by looking at the scorch marks of the circuit, since here is so important, why this kind of place will not have emergency repair personnel, and this degree of damage can be repaired in more than one hour at the most.(百年历史的基地,这么多探照灯,电路损坏的确说的过去,但是看电路烧焦的痕迹应该不难判断是多久之前损坏的吧,既然这里如此的重要,这种地方为什么不会有抢修人员呢,而且这种程度的损坏最多也就一个多小时就修理好了吧。)”
藤原善一把抓住杜斯德的脚踝,看着那双鲜血淋漓的脚和脚上仅存的四片指甲“Lieutenant Durst knew a thing or two about interrogation and extortion. Wouldn't the CIA's waterboarding, tranquilizers,hallucinogens,and veritaserites be more convenient than these ancient instruments of torture?(杜斯德中尉应该还是懂一些审问和逼供吧,比起这些古老的刑具,中情局的水刑、镇静剂、致幻剂、吐真剂不是更加的便捷么?)”
藤原善将钳子对准杜斯德剩下的指甲,钳起甲落,可这一次杜斯德却没有再发出惨叫。
“I think Lieutenant Dursted understands by now that I know everything about you, including the target and approximate location of the remaining eight of your team.(现在杜斯德中尉应该明白了吧,你们的所有我都知道,包括你其余八名队友的目标和现在的大致位置。)”
杜斯德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他不愿相信藤原善所说的话是真实的,原来藤原善一直都知道真相,他们一直都处于地方的监视之中。
藤原善拔掉了杜斯德最后的一片指甲,将其扔在地上“Lieutenant Dursted, I'm sure you're wondering by now why I'm here to interrogate you when I know everything.(杜斯德中尉,你现在肯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知晓了一切却还要来刻意审问你吧。)”藤原善笑了笑,露出阴险的表情。
“You were tortured just to torture you, that's all. I just wanted to see how you would lie to protect your teammates. Your performance was wonderful, and it was very different from that of your other teammate, who refused to say anything and ended up being crushed alive with broken ribs. What a pity.(对你施刑只是为了折磨你,仅此而已,我就是想看看,你会怎样去编造谎言以此来保护你的队友。你的表演很精彩,比起你那另外一个队友简直天差地别,他死活不肯说,最后活活的被压断了全身的肋骨,真是可怜啊。)”
杜斯德听后疯狂的挣扎,愤怒到极点的他想立刻了结眼前这个恶魔的性命,可是他做不到。“You heartless brute!(你这个毫无人道的畜生!)”
“Well, Lieutenant Durst, I don't know if you've ever heard the saying, 'Kindness to the enemy is cruelty to oneself.' Soon there will be a great battle, and we'll be on opposing sides, and I'm not to blame.(呵呵,杜斯德中尉,不知道你是否听过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一场惊天的大战,我们已经站在了敌对方,这可怪不得我。)”
藤原善说罢,将沾满鲜血的钳子丢在桌上,对着身旁的忍者说道:“生きたままにしないで、ストーブを抱えてみます。(让他试试抱火炉,不用留活口。)”说罢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大门。
上村伊势看着眼中不满红丝,满脸愤怒的杜斯德不禁叹了一口气“さようなら、ドステ中尉です。(永别了,杜斯德中尉。)”他朝着杜斯德深深的鞠了一躬,走到门口还回头望了一眼正被忍者们架起拖向抱火炉的杜斯德,眼中流露着迷茫的神情。
刑具室后,藤原善背对着上村伊势说道:“それは首相さまの選択であって、あなたや私が止めたり逆らったりできるものではありません。それを受け入れ、それに従えばいいのです。(这是首相大人的选择,不是你我可以阻止和忤逆的,接受它,遵从它就好,不要再去多想了。)”
上村伊势没有看向藤原善,而是望向了无尽的黑暗,可能他现在追随之人走的正是一条看不清前路的道路。
“もうすぐ花火が上がるから、準備しておきましょう。(烟花就要绽放了,去做好准备吧。)”藤原善瞥了一眼他,虽然他很不喜欢上村伊势,但毕竟都是为首相效忠的武士,他不希望上村伊势将来会做出有悖于首相利益的事情。
说罢,藤原善缓步离去,只留下上村伊势如同孤影一般矗立在原地。
C小队的任务是摧毁信号发射塔台,由队长带队,剩下三名队员全是来自华夏,队长带过的士兵,四人的配合十分的默契。
四人躲过多次巡逻队的查询终于到了信号发射塔附近。队长打着手势指挥着‘两人上前查看目标地敌情,剩下队员查确保近是否安全。’
说罢四人开始执行任务。队长和另一名队员开始在附近搜查了起来,在一个阴暗的拐角处,队员仔细的搜寻着各个角落,却丝毫没有发现脚下赫然安置着一个老式大型捕兽夹。
“扑哧。”捕兽夹被队员踩中,尖锐的铁刃刺入队员的小腿,鲜血顿时留下,染红整个裤腿。剧烈的疼痛直击队员的大脑,他强忍着没有哼出一声。
队长看到这一幕,立马上前,观察队员的伤势。尖锐的铁片刺入皮肤,似乎已经深及骨头,必须立即处理。
队长示意队员忍着一点,然后掰开了捕兽夹。队员颤颤巍巍的将脚抬了出来,额头上浸着豆点大小的汗液,随着血液的涌出他的脸色煞白,嘴唇也开始微微发白。
队长立刻给他处理伤口,并让其吃下止疼药和镇定剂。止血后,去除骨夹板绑在其小腿上,边算是简易的处理完毕。随后他将队员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再次搜寻起来。
过了一会去探点的另外两名队友也回来了,他们打着手势‘信号塔外围有三支巡逻队轮流巡逻,一支队伍的人数是6人,一共有两个入口,每个入口有两名敌军看守。信号塔内情况不得而知。’
队长斟酌了一下‘塔外承重点能找到么?’
‘大致知道,但是具体位置得靠近观察才行。’
两个出口都有人把守,还有三支巡逻队轮流巡逻,看来想要不清除他们就潜入进去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只有找机会悄悄干掉这帮人才行。他们现在一名队员受伤,三人想要悄无声息的干掉所有人还不暴露,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队长沉思着,另外两名队员去观看受伤队员的状况。
“右边又来了,掩护我!退到大雨那儿去!”队长躲在掩体之后,子弹在他身前的掩体上绽开火花。他大吼着,向另外两名队友传达着信息。
距离队长十米外的两名队友听到队长的吼叫后相互点了点头,一人探头举枪火力掩护,另一人从弹挂中掏出一颗手雷,拔去保险环,对准敌群中央丢了过去。
天空中飞来的物体引起了某些敌人的注意:“手雷!”
“砰!”随着手雷的炸裂,破片四溅,血肉横飞,有几名敌军当场被炸成了渣。
趁着敌军躲避手雷的这个空隙期,三人快速向后方移动,本想隐入黑暗中,却无奈照明弹一发一发不停歇的射向高空,将基地的每一处照亮。
三人边打边退,见敌军并没有第一时间追上来,便躲在一断壁处暂做休整。
“屮!马勒个巴子的!这群狗日的是怎么发现的!”队长取下已经被干扰,毫无用途的无线耳机,重重的砸在地上怒骂道。
另外两名队友警惕的警戒着四周,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队长,现在还不是抱怨的时候,现在得先确认大雨的安全,然后制定下一步计划,承重墙处的炸弹还没有彻底安置完成。”一名队友说着,但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枪械,手指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着遇敌射击。
队长沉默了片刻:“桃子,你看看能不能联系得上大雨,我们先将大雨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做下一步的打算。”队长对着另一名队员说着。
桃子摇了摇头“不行,所有的无线电信号都被干扰屏蔽了,完全联系不上。”
队长本还想爆一句粗口,却被远处传来的阵阵脚步声给阻止。三人立马做好战斗准备,可那脚步声却没有靠近,而是绕开了这里,像是有着目标一般直奔他们的后方。
桃子微微探头看了一眼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压着声音道:“队长,他们去的是大雨所在的方向。”
“我特么,大雨可能被发现了!”队长判断,然后迅速做出反应“桃子,现在大部分的兵力都拿来找我们了,他们又派兵去了大雨那边,信号塔那边的兵力应该会减少,你现在折回,去看看,找找机会。但是不要冲动,注意安全。”
“是!”桃子收到命令,清点了一下装备准备立刻动身。
正当桃子要走的时候却被队长一把抓住了衣领“别给我死了,这是命令!其他人我管不着,你们是我带出来的兵,老子怎么把你们带出来,你们就得怎么跟着老子一起回去!”
桃子看着队长凶恶的眼神,轻声笑道“放心吧队长。”说罢队长便放开了他,桃子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后一个箭步便不见了踪影。
“大云,看来我们得快一点了,一定要把大雨救出来。”队长沉声说着,眼神中透着丝丝杀意。
“是。”大云回答道。两人提起枪械便奔向了大雨的藏身之处,一路上大云都在思考着,他们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难道已经有其他小队的队员被捕了?可是这么多的照明弹同信号干扰几乎是同时出现,这可不像是临时的,更像是一个处心积虑的计划。
大云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他们将大雨安放至一处废弃的小屋之中,并在周围安置多处陷阱装置之后便回到了信号塔附近,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们发现三支巡逻小队会有着一段时间的巡逻间隙,间隙时间在一分钟左右。
于是他和桃子便分头趁着一分钟的巡逻间隙在信号塔外围快速测量着承重点的具体位置。一个小时后9处承重点的位置被两人数尽找出,队长和他负责侦察,爆破专家桃子便之身带着炸药去安置。
一切都十分的顺利,可是在安置第三处炸药的时候,一道刺耳的警报声划破黑夜,刺入全基地的人的耳中,紧接着,一颗颗照明弹被射向天空中。随着照明弹的绽放,整个黑夜被照亮,三人在一瞬间被发现。
好在桃子反应极快,并且有着队长第一时间的掩护,连开9枪直接干掉了离桃子最近的一支敌军巡逻队,桃子才得以撤回他的身边,而因为队长起身掩护,另一只巡逻小队迅速赶到,将队长逼到了离他们十米之外的地方。
在警报拉响后的一分钟之内三支巡逻小队皆发现了三人,在经历一场苦战之后,原三支巡逻队被数尽击毙,可是敌军的增援却一批一批的赶到,没有办法他们只好暂时撤离。
大云的思绪被队长拉回现实之中,他们已经到了大雨的藏身之处,好在周围没有敌人,大雨没有被发现。正当两人要上前进入小屋时,他们同时发现了一处不对——他们为了保护大雨而设置的陷阱已经被触发,并且草地上有着丝丝血迹,而且进行过简单清理的!
大雨不可能自己出来触发陷阱,那只可能...
队长做着一个‘嘘’的手势,两人放轻脚步,慢慢的散开。
大云端着枪,从小屋的缝隙口看去,可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实在太黑了。
“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大云的头盔飞了过去,大云立刻蹲下寻找掩体躲避。随后便是一连串的枪声,大云微微侧头,看见了枪火迸出的地方,举枪,朝着那个地方连开数枪,一声闷哼后,他停止了射击,因为不确定大雨是否还活着不能使用手雷。
正当大云要上前再次探查时,小屋的另外一个方向也传出了枪声,队长也遇到敌袭了。经过短暂的交火后,枪声停了下来。
“大云,进房间!里面还有两个人!突破!”大云听到了队长的大吼声“枪声太大了,他们大部队很可能在附近速战速决!”
大云迅速起身,掏出一个闪光弹从窗口丢了进去,随着一阵亮光闪开,他一脚踢开了房门。
房门后藏着一个敌人,他的枪口正对大云,大云一把抓住他的枪口,将其抬起,子弹不断射出,在房顶爆开一道道火花。腰间寒光乍现,敌人的脖颈上出先了一道血线,瞪着眼睛向后倒了下去,一道封喉。
此时队长也解决了另外一名敌人。
废弃的小屋再次陷入寂静,队长打开了枪械上的战术设备,发现了五具尸体。
队长走向其中一具尸体,眼中泛着血丝,他紧握双拳,浑身颤抖着,杀意外涌。
大云检查了敌人是否断气后也看了过去。
大雨倚在墙角,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双手被砍断,全身被扒了个精光,头上有几处泛着血迹的头皮,他的头发被活生生直接扯下。大雨睁着双眼死不瞑目,可他一只眼睛中却没有了眼珠,只有着无尽的黑暗,和从黑暗之中淌出的血液。
大云看着大雨,悲愤交加,他举起枪朝着那几具敌人的死尸一阵扫射,直到一个个弹夹被清空,队长才出手阻拦。
“留点子弹,给大雨下去的路上多加两个靶子。”队长说着,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凶恶,他势必要杀掉这群背叛人类的畜生,不仅是为人类清除叛徒,更是为大雨报仇。
“走,此地不宜久留,先去和桃子汇合,把信号塔给他丫炸了,再狠狠的杀个够!”队长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去。
大云还想说些什么,却哽咽在吼中,只是半蹲下,合上了大雨的双眼。
基地一栋大楼内,米歇尔与藤原善和上村伊势交谈着。
“Mr. Fujiwara, Mr. Kamimura, this is the technical information that our organization has presented to the Prime Minister of Japan for a new generation of instruments.(藤原先生,上村先生,这是我们组织向东瀛国首相先生提供的新一代仪器的技术资料。)”米歇尔递出一份文件袋,交于藤原善手中。
藤原善看着米歇尔递过的文件袋,心中暗道:这就是首相迫切需要的仪器么?
他接过文件袋:“Thank you, Mr. Mitchell, for your confidence. After this operation, you will be able to enter our country, Japan, which will secretly give you everything you need as your ally.(谢谢米歇尔先生的信任,这次行动后,你们就可以正式进入我们东瀛国,东瀛国届时作为你们的盟友将在暗中给予你们一切所需。)”
藤原善虚伪的笑着,他是打心底的瞧不起这些侵略者,为了能得道东瀛国暗地里的支持,既然不惜代价的将他们最核心的技术交给了他们,真的一点都不严谨。
可是这些并不是他藤原善该去考虑的,他只需要做好首相下达的命令就行了。
“Mr. Fujiwara, we will send a high-level official to Japan in a month to meet with your Prime minister to establish a deeper relationship and alliance.(藤原先生,我们将会在一个月之后派出一名高层前往东瀛国与贵首相进行会晤,进行更深层次的建交和同盟。)”米歇尔说着,米歇尔也是十分的瞧不起这群能为了一时的利益而去背叛自己的种族,背叛自己的信仰和大义的小人。米歇尔对人类这个物种的厌恶再次加深。
“We look forward to the members of your organization coming to Japan, and we will certainly receive you with the highest etiquette.(期待贵组织的成员来到东瀛国,到时候我们一定以最高的礼仪来接待你们。)”
藤原善说着,看着窗外因照明弹而彻亮的天空“Mr. Mitchell, let's watch the drama unfold.(米歇尔先生,让我们来一同观望着场闹剧吧。)”
藤原善说着,三声敲门声传来。
房门被推开,是一名忍者,他递上一份资料“藤原殿、我々の調べたところ、こちらは今回の侵略者全員のリストと、調査可能な個人情報ですが、すでに二隊壊滅し、残りの一隊は二人しか残っていません。(藤原大人,据我们的调查,这里是这次所有侵略人员的名单以及可调查的个人信息,现已剿灭两队,另外一小队仅剩两人存活。)”
“よくやった、よくやった、続けて、きれいにやった(不错,继续下去。做的漂亮一点。)”藤原善说着,把资料丢在了桌子上。
米歇尔轻轻的嘬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时无意间瞟到了一个让他兴奋不已的名字。“Mr. Fujiwara, what kind of list is this?(藤原善先生,这是一份什么名单?)”
藤原善疑惑的望着米歇尔“This is a list of the intruders. Why? Does Mr. Mitchell know anyone here?(这是这一次侵入者的名单,怎么了?这里面是有米歇尔先生认识的人么?)”
米歇尔收起兴奋的表情,淡淡的说道“Not really, but this guy, someone high up in our organization is interested in him.(倒不是认识,只是这个人,我们组织高层里有人对他很感兴趣。)”
“Oh? Someone higher up in your organization? May I ask who this man is?(哦?贵组织高层感兴趣的人?敢问一句这个人是谁?)”
米歇尔看着桌上的名单,指向了一个名字,正是还存活的两人中的一人。
藤原善看到名字后哈哈大笑了起来:“Mr. Mitchell, you're in luck. This man is still alive.(米歇尔先生,您们的运气真不错,这个人还活着。)”
米歇尔瞟了一眼藤原善,盯着名单“We want him alive.(我们想要活着的他。)”
“As you wish.(如您所愿。)”
可是藤原善浑然不知,死去的杜斯德编造的谎言居然成真,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正向着这个基地赶来。
藤原善自认为自己是掌管着棋局的人,下着一步又一步的妙棋。可是他失算了,他永远不会想到,他只是一盘棋局中的一颗棋子,同其他人一般,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弃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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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ort that the team is virtually wiped out. There are four soldiers left.(报告,小队已基本全灭。还剩4名军人存活。)”一名士兵向长官报告着。“现在是否下达命令派出队伍。”
长官看了看手中的时间“No hurry. Wait. Wait until the squad is dead.(不急,再等等,等全灭时再出兵。)”
士兵听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虽然说这次派去的成员都是敢死队,是上层的一步陷阱,可12人里面有半数的华夏人啊。已经有8位军人阵亡,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派兵攻打了,可这位从英格兰调过来的军官似乎是想让这个小队全灭!
正当士兵想要说着什么时,指挥室门外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这里是指挥部,没有证件不能进入,请你们马上离开!”
“去你大爷的,你敢这么跟老爷子说话?他奶奶的不想活了?”
随着一道粗横的声音传出,指挥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那名踹门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衣,将他壮硕的肌肉完美的显现出来,加上额头的刀疤与断眉,让周边的人都望而生畏。
他环视一圈四周,然后转身恭敬扶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走了进来。
“谁是特西洛,给我滚出来,我们家老爷子有话对你讲!”他大声的吼叫着,恶狠狠的盯着周围持枪的士兵。
有些士兵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连忙提醒着周边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云鹤,这里是指挥部,不是家里,态度放端正点。”老者提起手中的拐杖朝着云鹤的大腿打去。
云鹤被打了一下后立马老实了下来。
“Hello, Sir. I am Commander Tesilo. What are you doing barging into the headquarters with this gentleman? May I know who you are?(老先生,你好,我就是这里的指挥长特西洛,请问您带着这位先生强闯指挥部有什么贵干呢?可否告诉我您们的身份呢?)”
特西洛走向前去,虽然语气和脸上的笑容十分恭敬,但很明显能感受到他的不悦。
“你丫的,这里是华夏,给老子说华夏语,别特么操着一口鸟语觉得自己多优越似的。”云鹤听到后继续爆着脏口,满脸的怒意,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带着这么大的火气。
特西落不再掩饰和掩藏脸上的不悦,他用着蹩脚的华夏语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老者笑着看着特西洛“你们这群鬼佬还真是和几十年前一样啊,一点都没有改变。让士兵去送死,从而找到理由去进行剿灭。这和十几年前如出一辙啊。”老者也笑吟吟的说着,可是当直视老者的眼睛时,能感受到十足的杀意。
特西洛听到老者的话中有话,脸色一沉,这位老者竟然能知晓他们的计划,他绝对不是普通人。“老先生,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计划,这是受联合政府所有高层通过的。”
“呵呵,联合政府下达命令的文件中白纸黑字写着的是合适时机,不是小队全灭,那你特么现在还阻止发兵又是有何用心?”老者没有说话,而是云鹤死死的瞪着特西洛说着。
特西洛心中一惊,知晓这个计划的人可能是德高望重的人,或许是与高层有着密切接触的人,可是能说出文件中具体的字眼的,那他的身份可是他这一个小小的指挥长所招惹不起的。
看到特西洛脸上的微表情,云鹤得意的笑了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凑在他耳朵根旁小声的说:“我不知道是谁给你下令,等所有人死亡后再出兵。可是如果你还想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着,现在就给我下达出兵命令!”
听到云鹤这句话后特西洛双腿开始不自觉的打颤。恐惧从内心深处蔓延,的确是有人给了他一些好处,让他当上了这个指挥长,要求就是要让这个12人的小队全员阵亡。
特西洛本想着,这支小队本来就是高层决定丢弃的弃子,一颗引诱敌方上钩的诱饵,全员阵亡和有幸存者区别不是很大,影响不了整个大局。
现在看来,他才知道他不该收下那些好处,脚踏实地的做好自己本分的每一件事,花上几年时间也可以坐上这个位置。可是他贪婪的内心却为了一些眼前的利益,从而让他可能会丢掉小命。
可是他转念一想,如若这些人只是诈他呢?好不容易可以一步登天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放弃了?战争可能过不了几年就会全面开始,以他之前的职位,大概率会被调至前线,那他活下来的几率可不大。可要是他完成了这个任务,那他就会是指挥官,可以不用去前线的啊!
他心里斟酌着,可是终是被贪婪战胜,他故作镇定“出兵的命令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上头下达的指令是暂时等待,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恕我不从。来人!请这位先生和老先生离开指挥室!”
“你特么!”云鹤听到特西洛的话后,不禁青经暴起“你是这次行动的指挥长,全权指挥这次任务,你上头还有个屁的人!糊老子是吧,玛德!”云鹤暴起挥动着拳头正要动手。
只听“咚”的一声,老者紧握手中的拐杖,用力的杵了一下地板带着怒意的说道:“云鹤,我不想再说一次,这里是指挥室,不是在家里,收起你那臭脾气,如若再是如此家法伺候!”老者的声音虽小,但十分的具有威严。
云鹤停下了正要挥上前去的拳头,怒目圆睁的盯了一眼特西落,然后转身回到老者身旁。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你说上头下达的指令是暂时等待?”老者盯着特西落的双眼。
特西落看着老者深邃的双眼,像是掉入了深渊一般,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再一瞬间涌上心头。他有些后悔了,但开弓已无回头箭,他只有硬着头皮的说道:“是的,老先生。”
“云鹤,电话。”老者将手伸到云鹤面前。
云鹤听后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恭恭敬敬的放在老者如枯木般的手上。
老者接过手机,拨打着号码,几声铃声从手机中传出后,对面接通了电话“喂?云鹤么?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是想通了?哈哈哈哈,那就行,组织里面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到蜀地的基地里面看看,保证你喜欢这里,老爷子那边你也别担心,在我的说辞下他都同意你哥过来了,到时候我再给老爷子说说...”电话那头的人自顾自的说着。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后云鹤心里一震,有点虚心的看向拿着电话的老者。
老者与他四目相对,他看见了老者的脸颊微微抽动着,有一丝丝的愠怒的表情浮出。云鹤心中暗道完蛋,这家伙怎么什么都说啊。但是也不怪他,谁会知道老爷子会用自己的手机给这个没谱的家伙打电话啊。
老者嘴唇微动,无声的说着什么。
云鹤看后知道自己回家后少不了一顿板子了,待会得想个办法先开溜,他可没他哥那个本事,可以直接跟老爷子对着干的。
老者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的平静下来“龙轩司令,都邀请我的孙子了,老头子我也好久没有出过京城了,可否也赏个脸,让老夫一并去蜀地见识一番呢?”
电话那头的龙轩听到老者的声音,一下子没有了声音,足足沉默了一分钟之久。
云鹤在一旁窃喜,龙轩这家伙纯属活该,虽然他是司令,是锁组织元老级别的人物,可是在老者面前还不是得把姿态放低。
龙轩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为人没有一点架子,并且与云鹤的姑爷有着很深的交情。虽然他们几个小辈没有与龙轩有过多的交流,但是相处还是十分的融洽,平日之中甚至都随意开些玩笑,因为这件事云鹤和他弟弟没少挨他大伯打。
“龙轩司令?是信号不好么?还是在想什么法子不想让我这个老头子去见识见识啊?”老者见龙轩许久都没有说话,打趣道。
“梁老真是说笑呢,只要梁老想来参观,我们随时派人迎接。”龙轩尴尬了笑了两声说道。心中不忍吐槽,这老爷子猜的还真准,刚才龙轩还真就在想有什么法子能支走老者,让云鹤独自一人来,要不然想要把云鹤留下来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梁老这次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么?”
“呵呵,龙轩司令啊,你们组织到底在做什么啊?你上次来求我,让我那不成器的逆孙留在你们组织,结果你就把他安排去当炮灰?也就不说那逆孙了,你们是怎么在安排指挥人员的?居然让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来当指挥长,再说,你们的高层到底都是些什么没有脑子的人,85A任务预案是怎么通过的?这样随意的用最信任组织的人去当弃子,让别人看了组织还能笼络人心么?看来上次你们向我们提议的加入锁组织我还真得再考虑考虑了。”梁老说着,语气中透露着不满。
龙轩身躯一震,一听85A任务预案就知道发生什么了,他是不可能同意那个任务的,那档任务预案的商讨他有事耽搁了没有参加,一直也没人上报就以为预案没有通过,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就是想把他支走,让预案通过。
而且那小家伙居然在小队里面,他还真没有想到。他立刻叫人将85A任务资料发过来,看了过后,他面色一沉,12人的小队半数以上都是华夏人,而且这些人都是他亲自挑选进组织的实打实的人才。看来有人是想借任务之手除掉这些人从而削弱他的实力。龙轩的心里立刻有了答案。
他沉声道:“梁老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
“命令立刻派兵,一秒都不能耽搁!”梁老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特西洛这边接到了指令:特西洛指挥长违背任务命令,造成组织巨大的损失,立刻撤职,等待发落。现由梁云鹤暂时接替指挥长的职位,立刻出兵进行清剿行动!
特西洛看到指令后,呆在了原地,撤职可以接受,可是违背任务命令,造成组织巨大损失他可没有做啊,这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如果真上了他原本的职位也保不住了,或许有人煽风点火的话连名都可能丢掉。
现在的特西洛真的后悔了,他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为什么会被一时间的贪婪占据,他现在很想逃,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挣扎着被士兵拖出了指挥室。
梁老没有在意特西洛这个插曲,只是笑着“龙轩这招漂亮啊,让云鹤来当总指挥长,这相当于直接让云鹤半只脚踏入了组织,可是我还没有办法拒绝。”梁老摇了摇头,看来他有点小看了这个龙轩了。
云鹤感觉背被人拍了拍,他回头望去,是梁老“姥爷?怎么了?”他刚刚可没注意那道指令后面具体写的什么,注意力全被特西洛吸引了,他不停的嘲讽着对方的自作自受。
“你没看到么?人家龙轩已经给你抛出橄榄枝了,这一次再不接受就不礼貌了。”梁老指了指指挥屏上的指令。
云鹤这才看到了指令后半段的内容,他瞬间懂了龙轩的用意。
“去吧,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要丢我们家的脸。”梁老说着,走出了指挥室,他现在要回家,找找他的女婿,好好的研究研究这个龙轩。
指挥室内知晓云鹤的人继续进行着自己的工作,这只能怪特西洛的贪婪,赖不得别人,而且云鹤虽然表面是个粗人,可是他的军事能力十分的优秀,甚至比特西洛还厉害计分。
可是不知道云鹤的人却是一脸懵逼,云鹤是谁?为什么高层会下达这种指令,这个云鹤能完成好这次任务么?
此时的云鹤没有多想,大步走向指挥台,一把抓起通讯器“所有部队立刻出发...”立马进入角色开始下达指令。
有些不服的人,提出了自己的不满“Who are you? How can you tell us what to do?! Why was Commander Tesilo removed from his post? He did nothing wrong. Did you accuse him?(你是谁,你凭什么指挥我们!特西洛指挥长为什么被撤职了,他没有做错什么啊,是不是你捣的鬼!)”
“我说了,这里是华夏,华夏语已经被列入国际语言了,别再给老子说鸟语,再让我听见一句鸟语从谁嘴里拉出来老子直接给你丢出去!”
云鹤走到那提出不满的人面前,恶狠狠的盯着他,一把抓起他的衣领,直接丢出了指挥室“你被辞退了,来人给我把他和特西洛那家伙关一起!同罪!”
众人惊诧的望着那人挣扎着被两个士兵拖了出去,他们不傻,都知道梁云鹤这是在杀鸡儆猴,可是直接给人撤职,还和特西洛同罪,这未免也太狠了点。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没有听说过我,并且你们之中还有着特西洛的狗,如若不服气的可以直接走出这个指挥室,老子不拦着你们,可是老子丑话说在前面,老子现在是指挥长,你们可以不服我,但是不能违抗我的命令!别给我整些幺蛾子,要是让我发现,跟特西洛同罪!好了,想走的,现在就可以滚了!”
梁云鹤说着,下面鸦雀无声,显然是被他震住了,没有一个人起身离开,不过也确实,他这一身十足的匪头子气息,还有刚刚雷厉风行的做法,谁还敢走啊。就怕现在起身一走出指挥室就直接给关起来和特西洛同罪了。
梁云鹤望着底下的众人,见没有人起身“没人走?那特么还愣着干什么?都给老子干事!按照老子刚刚说的,给各个部队下达第一时间的命令!快!”
头顶的监控录下了这一幕,远在蜀地的龙轩看着视频前怒骂着众人的梁云鹤,眼中满是欣赏,他转念一想也是笑着久违的爆了句脏口:“特么的,我就想不明白了,这梁家的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我怎么看各个都这么顺眼。除了那老爷子,脾气还真的是倔,得赶紧给易大哥打个电话了,那老爷子绝对要去套易大哥的话。”
无尽的黑暗之中,他随着记忆化作的点点星辰缓缓坠落。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开始逐渐模糊,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十分陌生,但却又有那么一丝熟碎片与画面。
在某一个瞬间,一道强烈的灯光穿透黑暗,可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刺骨的寒冷。让他感到寒冷的灯光刺痛着他的全身,他似乎听到了一些很远处传来的声音,是来自背后的深渊“快...消除...反噬很大...再不结束...”
慢慢的这道声音渐渐的远去,点点星尘渐渐消失,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也即将在下一瞬间全部陨灭。可是那些星尘在稍纵即逝的一瞬间,似乎被一把散发着微光的锁给锁住,没入了他的眉心之中。
熟悉的星辰终是消散,陌生的碎片逐渐融入脑海,原本的一幅幅画面慢慢的化为一段段片段,最后连成一个他没有经历过的‘事实’。
他继续坠落,缓缓的沉入深渊。
深渊环抱着他,发出如同哀鸣般的欢庆:“欢迎来到迷离世界...欢迎来到无尽深渊...”
沉寂了许久过后,他似乎感觉自己在不知觉中睁开了双眼,一个人影在他跟前说着些什么,他看着那道声影嘴唇一闭一合,努力去辨识,可是还是无法听清。
他被领到了一个大厅,另一道人影出现在他身前,这次他听清了。
“这是你的向导,他为你解释你所疑惑的一切,同时也将负责你前三周的衣食住行。希望你能喜欢这里,迷离世界欢迎你,祝你好运。”
随后两道身影又在交谈着一些什么,最后他似乎感觉自己跟着谁上了车,在坐上座位的一瞬间,他感到天旋地转,眼前再次一黑,再度沉入了黑暗之中。
在黑暗之中,他不自觉的开始回忆,一段段记忆涌入脑海之中。
本应漆黑寂静的夜晚,却截然相反,照明弹的灯光照亮着大地,警笛高歌,响彻整个云霄,基地内一群群士兵像是在搜索着什么。躲在建筑物后的他看见敌军簇拥着一个他十分熟悉的男子,是他的队友——桃子。
他看与桃子视线对上了。桃子惊诧的看着他,示意他不要过来。
桃子被敌军一脚踹倒在地,一名敌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又将他扯了起来。“What is your purpose? Did you plant the bomb at the cell tower? Now dismantle it!(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信号塔那边的炸弹是你们安装的吗?现在给我拆除!)”
桃子安置的炸弹经过了他自己的特殊处理,如果在拆除的时候有一步做错或者移动了炸弹,使炸弹的水平仪倾斜的话,那么所有炸弹会直接形成连锁爆炸。而且现在这个基地里面还没有拆弹专家调来。
桃子跪倒在地上,头发被扯着。他仰着头看着那名敌人,不屑的笑了笑,没有说任何话。
那名敌人掏出锋利的刀刃,一刀刺在桃子的肩头。刀刃没入血肉之中,鲜血从刀缝中溢出,染红桃子的上衣。刀刃被敌军紧紧的握在手中,并缓慢的转动。
桃子闷哼一声,脸色开始发白。可是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一名士兵小跑了过来:“The truth serum has arrived.(吐真剂到了。)”他递上一盒针剂。
握着刀的敌军,看着针剂盒,再度用力的转动刀刃,随后猛的剜出,带出一股血液,与一小块带着鲜血的嫩肉。他接过针剂盒,拿出一根吐真剂,在桃子面前晃了晃,一针扎在了桃子的脖颈处。
桃子倒在地上随着吐真剂药效的发作,他全身不停的抽搐着,他用着仅剩的理智抵抗着药效,可是他知道这是徒劳的。他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慢慢的爬向一个燃烧着的火堆。
那群士兵以为是药效的发作让桃子全身抽搐而发生的移动,并没有过多的理会。
桃子借着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腿部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栽进了火堆,敌军这才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将桃子拖离了火堆。
当他们把桃子的身躯翻过来,确认着他是否死亡。桃子半脸脸颊被火焰烫伤,一些皮肤组织已经开始收缩发白,渗着殷红的鲜血,眉毛和头发也烧焦了,显得十分的丑陋和可怖。
见桃子没有死亡,他们稍微放了放心,将桃子丢向一旁等待着药效的完全发作。
“Now go ahead. Tell me everything you know.(现在说吧,告诉我所有。)”见桃子没有抽搐了,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敌人再次扯起桃子没有烧焦的头发说道。
桃子嘴唇微动,说着什么,但是却只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完全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在桃子张嘴的瞬间,那名敌人似乎闻到了一丝烤熟的肉香。他反应过来,扒开桃子的嘴巴。原来桃子在扑向火堆后,直接咬了一块烧的通红的木炭,然后吞了下去,将声带直接烫坏。这样哪怕吐真剂的药效再强大,哪怕他说了,敌人也不会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愤怒的敌军无能的怒骂着,一拳打在了桃子的脸上,桃子斜飞出去。敌人拳上沾伤了些许脓血,让他感觉到十分的恶心,又看着桃子虚弱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又上前边骂边踢着桃子,极致的愤怒让他完全没注意,他的拳打脚踢让本就松动的绑手绳松开了。
在他发泄完愤怒之后,转身又对着队员说着:“Get the bomb squad down here!(快去找拆弹专家过来!)”
桃子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现在的他已经生不如死,可是他还不能死,他死之前还想给他的队长和队员制造逃离的机会,顺带再给自己带几个垫背的。这时他发现绑自己的绑手绳居然松开了。
他用力的咬了一口舌根,舌头处被直接咬破,同时也让他稍微的清醒了几分,他看着不远处信号塔下的炸弹,有了一个想法。
他悄悄摸着胸口的项链,居然从项链的夹缝中摸出了一颗棕色的小药丸,这是他们研发部针对精神控制类药剂研发的药丸,可以在短时间内屏蔽大部分神经突触接受传递来的刺激,从而抑制精神控制类药剂的作用,可是有一个副作用就是痛感神经会更加的敏感,会让人感到的疼痛成几何倍数增长。
可是桃子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吞下了药丸,随着神经的清醒,吐真剂的药效的慢慢减弱。他也感受到了如同全身被撕裂的疼痛。可是这点疼痛又算得上什么呢?
他咬着牙,双手一撑从地上站起,任何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奔信号塔下的一处炸药。
敌人们终于反应过来,端着枪开始射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子弹呼啸着从桃子身边飞过,有些子弹射入他的体内,从他的身体中炸开,搅碎着他的体内的一切。疼痛快速成倍的传达,让他已经有些麻木,在距离炸弹只有几米距离的时候他看向了暗处看着自己的队友和队长。
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被烫的可怖的脸却在这一刻舒展,释然的表情浮现,他的嘴唇微微动着。队长和队友都看见了,也都看懂了,他是在说:“我完成任务了,快走。”
水平仪倾斜,火焰吞噬了桃子的身躯和笑脸,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放松了。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身处于战争之中的人,有时候会恐惧死亡,可是有时候更会期待死亡,觉得相比于在战争中受尽身心的折磨,死亡或许是一种更好的解脱。
炸弹的威力巨大,敌军小队全员都被波及,半数人员直接被火焰吞噬,被爆炸产生的波震飞,被飞出的弹片打成了筛子。
炸弹爆炸开来,他看着无情的火焰吞噬那个他熟悉的人,夺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夺走了那释然的笑容,他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愤怒在顷刻间爆发:“我屮你祖宗!”他迎着热浪从掩体后冲了出来,子弹不停的倾泻着他的怒意,夺去本以为劫后余生的生命。
队长没有拦得住他,见他冲了出去,只能给他做着掩护。
信号塔受炸弹的影响缓缓倾斜,发出巨大的声响,但是并没有完全倒塌,原来是桃子还没有将所有承重点安置炸药就被发现了,而且塔内还有着不少承重墙。
活下来的敌军找到了掩体,经过短暂的休整后缓过了神来,发现了他们苦苦搜寻的敌人居然自己不怕死跑了出来,便也朝着他开始射击。
战火,硝烟。子弹在周身呼啸,与他擦身而过,死亡与他近在咫尺,可是他却丝毫不惧,只是不停的射击,换弹,射击。
一颗手雷不知从何处抛出,落在了他脚边,可是他却浑然不知。
远处的队长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暗骂,立刻冲了过去,一把将他扑到。两人滚到了一处断壁之后。
“你不要命了?”躲过了手雷后队长怒斥着他。
“大雨死了,桃子也死了,我死了又怎么样?只要能多杀一个就是赚的!”他大吼着,愤怒已经完全侵占了他的理智。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传出,队长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你别忘了你为什么会加入组织!如果你想做的事情就是死在这里,那我不会拦着你!给我清醒一点!”
队长的话和这一耳光似乎将他扇醒,他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似乎有丝丝泪水挂在了这个三尺大男儿的脸上。
见他已经冷静了下来,队长看了眼倾斜的信号塔,取下背包,又看了看背包中的炸药,心里默默计算着“应该够了。”队长喃喃自语着。
“这里剩下的炸药差不多足够了,你给我打掩护,送我去信号塔下,速度一定要快,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敌人的增援一会就会到。”队长说着,重新背上了背包。
“可....”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直接被队长打断“我们不能辜负了组织,更不能辜负了大雨和桃子,任务必须完成,这是命令!”
他不再说话。眼中透露着丝丝悲伤。
“行了臭小子,等炸了这个该死的信号塔,我们一起撤离。我们都不会死在这里的。”队长看出了他的担忧,安慰着他道。
其实能不能活着离开现在队长心里也没有谱,只能尽力而为了。
一颗烟雾弹在朝着信号塔反方向的路中炸开,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形成了一条烟幕。敌人以为他们是要逃跑,朝着烟幕中疯狂射击。
趁着敌人注意力被吸引队长和他弯着腰迅速的移动。
可是还是被有些敌军发现,他们互相提醒着,掉转了枪头。
他找了一处掩体,蹲在后方,听着枪声传来的位置,探出头去连开三枪。
随着枪械掉落在地的声音,三名敌军无一不是被一枪爆头而毙命于此。
敌军发现他的位置后立马火力覆盖,无数子弹打在掩体上,在墙上炸裂开来,留下一个个弹孔。
他拿出最后一个假人诱饵,快速充气,调整好位置,并且给其戴上了自己的头盔和面罩。从远处看去就与一个真人无一。
他将枪械举过头顶,先是乱扫一通,然后将假人慢慢立了起来。
假人的头刚探出掩体的一瞬间,一颗子弹贯穿了头盔。
“队长!队长!你们特么的!”他装作队长被击毙后愤怒的大吼。
敌军里有听得懂华夏语的人,听到了他的嘶吼过后,朝着身后喊到:“Take one down, he's the only one left. Cover the ground, double team up.(击毙一人,只剩他一个了,包抄形势,摸上去!)”
当然,敌军的这句话他也听见了,轻蔑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敌人们呈钳形攻式,缓缓的前进,听到脚步进了后,他拔下了两颗手雷的引信,丢想了敌军。
而远处的队长看着这一幕,见敌军火力注意力再次被吸引,便从暗处摸了出来,快速朝着信号塔前进。
而他这边丢了手雷后趁着地方隐蔽,便快速转移位置,朝着信号塔的反方向将人引去。
本来计划十分的成功,队长即将到达信号塔,可不知道敌军中谁用华夏语大吼了一句:“注意信号塔!有人过去了,这是陷阱,他们还是想不计一切炸毁信号塔!”
所有敌军立马回头,便发现了毫不知情的队长。
队长跑着,只听“嘭!”的一声,他的左腿顿时失去了知觉,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刚才那名说华夏语的敌军,他手拿着一把栓动步枪,对着队长的腿部开了一枪,阻止队长的行动。正当他瞄着队长的头准备一击毙命的时候。一颗子弹在他手边炸开了花,将他左手半个手掌直接击落。
他吃痛的叫着,发现了瞄着他的男人,严重透露阴险和恨意。
敌军在收到那人的信息后,抽出了半数调转方向开始对着队长射击。
队长从地上爬了起来,艰难的支撑着走向信号塔。子弹在他身边呼啸,有不少击穿了他的身体,虽然没有击中要害部位,可他却从未停留。一步一步的走去。
他看着自己的队长,心中悲愤交加。可是却别无他法。
队长终于走到了信号塔旁,他望着自己最后的一面队员和桃子死前一样,对着他笑了笑。
这个笑像一把尖刀直接剜如心脏一般,让他的心剧烈的疼痛。
队长安放好了炸弹,要引爆的时候,一颗子弹带着血液从他的胸口窜出。
队长应声倒地。嘴中血液溢出他喃喃道:“大云,走...你不能死在这里。走...”他想去引爆炸弹,可却感觉眼前开始泛黑,视线逐渐模糊,力气也慢慢变小,在不甘中他闭上了眼。
大云看着死去的队长,手中的枪滑落在地。他耷拉着头,陷入极度的悲伤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远处飞机的轰鸣声。
敌军也在这个时候围了上来,看着大云落魄的模样,之前那名说着华夏语的敌人走上前来,冷冷的看着他,举起手枪。黝黑的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再见.....梁......”
“嘭!”枪响混着导弹精准打击的声音。锁组织援助到了,用导弹直接摧毁了信号塔,可是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微微发黄的天空,鸟群低飞,和煦的微风轻轻吹拂着树叶,一切都显得是如此的祥和。
一辆白色的货车从公路上疾驰而过,圈起路边的树叶,在空中飘舞,最后缓缓落地。
“再见了...梁..."那道违和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随后他似乎看见了冰冷的枪口对着他的眉心,随着扳机的扣动,子弹贯穿了他的头颅。
“呼!”他一下子惊醒,脑袋还在隐隐作痛。发动机的轰鸣与嘈杂的音乐交织在一起传入他的耳中。他看了看周身,自己在一辆货车上。
“哟,你醒了啊,脑袋还疼么?不过刚刚苏醒,这很正常,实在还是不舒服就再睡一会吧。”驾驶位上一中年男子发觉他醒了过来自顾自的说道。
看着这位陌生的男子,他感到十分诧异。心想:‘这是哪儿,这个人是谁,我不是在执行任务么?不对,我......不是死了么? ’
他想回忆着什么,可是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唯一显现的记忆就是那场战斗,队友的死亡,还有,自己好像也死了,死在了敌军的枪下。
看着他诧异的表情,中年男子似乎想起什么:“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王骁洋,是你的向导,你叫我老王就行。”
“向导?我这是在哪里?”他警惕的看着对方,斜着眼瞥了眼窗外,发现货车正在公路上疾驰“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停车!”
“没错,向导,我们这是要去我的家,毕竟没啥能力,手里兜儿里没啥钞票,买不到离中心好一点的房子,只能住在偏郊外一点的地方。我的建议是不要停车,天色已经不早了,现在还不能确定今天会不会进入‘地狱’,还是尽早的到家比较好。”王骁洋耐心的说着,怕他音乐太大声,他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还特意的调小了音量。
他听着王骁洋的话,感觉到了他没有恶意,如果他是敌人的话估计不会让他活着,如果是想绑架他也不会不给他捆起来吧。而且他明明记得自己脑袋上被别人开了个洞来着,看来有可能是王骁洋救了他。于是便稍微的放松了警惕。
可是他在说些什么?前半段是听懂了,可后半段每个字都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跟自己的语言中枢出问题了一样,完全听不懂。
“是你救了我么?如果是,十分的感谢的感谢你,但是现在请你停车,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要去完成。”他说着,他说的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继续执行任务,他昏迷前还没有看见信号塔的倒塌,任务很有可能还没有完成,他不能让队长,大雨还有桃子白白牺牲。“还有,你说的’地狱‘是什么?进入‘地狱’又是什么意思?”
王骁洋听了他的话后,一脚猛的踩在刹车上。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丝丝痕迹,巨大的惯性差点把副驾驶上的他甩了出去。“你不知道什么是‘地狱’?那‘天堂’呢?‘人间’呢?你不知道这是迷离世界?”
王骁洋十分的惊讶。不对劲啊,按照常理来说,所有人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在脑海深处或多或少都会有介绍这个世界的画面出现啊,多多少少都至少应该知道一点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捂着被撞到的头,有些不满王骁洋的突然急刹。见王骁洋停了车,便要去拉开车门下车。
王骁洋见他准备去拉车门,伸手过去阻止他。
他用余光看到了王骁洋的动作,脸色一冷,本想躲开,但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般十分的迟钝,还是被对方抓住了。更诡异的是,正当他想挣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用不上一点力气。
“你先听我说完,我说完后你要是还是执意想下车,我不会拦着你,但是如若今天晚上真进入了‘地狱’我敢保证你活不下来。”王骁洋拉着他的手臂说着。
他十分想下车,但是看到了王骁洋的认真的神情和他现在的状态后还是选择了先听王骁洋说完,还是先看看他怎么解释吧。
见他点了点头,王骁洋才松开了他的手“现在你才刚苏醒,身体机能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才会使不上劲,过段时间等身体机能适应了恢复了就会好了。”王晓阳见先前住着他手臂时,他似乎在疑惑自己为什么用不上劲而疑惑做出了第一个解释。
“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上我的车的?当时你可是自己上来的,只不过坐下后直接就睡着了。”王骁洋问道。
他忍着脑袋的疼痛努力回想着“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向导,什么为我解释疑惑。好像的确是迷迷糊糊的被领上了车。”
“奇怪,按理说都是得等你们这些新人完全清醒并且大致了解这个世界才会给你们找向导的啊,不应该是这个状态啊。”王骁洋自言自语着。“你记不记得你苏醒之前脑海中有过讲解这是一个什么世界的片段?”
他思来想去摇了摇头“并没有,你说这个世界?什么意思?”他之前就很奇怪王骁洋为什么说到什么迷离世界,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王骁洋大致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了,可能是苏醒之前头部受到刺激或者伤害,导致大脑暂时性的封闭,最后没有接受到关于这个世界的讲解。
天空渐渐暗下,慢慢被黑暗吞噬,王骁洋看了看天际再看了看时间:“有些来不及了,我边开车边给你解释吧,不要浪费时间。”
他思索了片刻,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感觉到奇怪的他为了听王骁洋的解释还是点了点头。
王骁洋重新点燃发动机,车子继续在公路上疾驰。
“我不是很清楚你的记忆恢复的怎么样了,但是我得告诉你,你已经死了。”王骁洋淡淡的说着。
他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下神,马上警惕了起来。“你说什么?”
“对,你没有听错你已经死了,当然我也已经死了,你肯定要问那我们现在不是活着的么?是吧?”王骁洋说着单手从包中摸了一盒烟出来,递给副驾驶上的他“要来一根么?”
见他摇了摇头,便自己点上了一根抽了起来,烟雾从他的口中腾出,飘出车窗,他继续说着“这里已经不是我们所熟知的地球了,而是另一个世界,是那些所谓的‘神明’给我们再一次生存的机会。很离谱吧。你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等你待会记忆恢复了你就知道你是真的死了。”看着他诧异的盯着自己,满脸的疑惑与不解,似乎是在看着一个疯子王骁洋笑着说道。
他转头看着窗外,记忆如同潮水般用上心头,他记起来了,完全想起来了那个任务,也想起了,自己是被人一枪爆了头,他似乎真的死了。他无奈的笑了笑,在嘲笑自己之前还傻兮兮的以为自己被救下来了,真是可笑,子弹可是贯穿了他的头颅,他又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呢?
见他脸上慢慢浮现了释然的表情,王骁洋继续说着:“这里叫迷离世界,其实这个世界跟我们原来的世界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每天在为了生活而工作着奔波着,我们从降临于这个世界开始,就被‘神明’规定,给了二十年重新生存的时间,十年时间一过,那也许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我们工作赚钱不止是为了吃穿住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十年时间过后,只要每一年交付20万点积分就可以在这一年内继续活着,直到你交不上这个积分,活着自然老死。这个积分就相当于是货币,吃穿住行都会用到。啊,顺嘴一提,这里的人都不是自然死亡。”
“可是一年20万点积分,一般人平均一个月刨除吃穿住行的费用最多也就能屯下来个几千的积分,20万怎么可能达到啊,可是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我们,谁还敢再次去面对啊,好不容易有了这一个再次生存的机会,区区十年又怎么能得到满足呢?”
“可是十年一到,交不上积分,那么只能再次面对死亡。所以有些人起了歪心思,回去抢劫别人的积分,别人不交给他,那就直接杀了他,如果你杀了其他人,那那个人的积分就会自动转入你的账户内。”
听到这里,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是说这个世界跟原本世界差不多么?那没有治安来管制么?”
王骁洋听了他的话轻笑道:“治安来管制?人这个物种本来就是倾向于自己的利益的,在死亡面前,谁愿意去当一个所谓正义的人?或许的确有,但那只是少数人罢了。那些少数人又能干得了些什么?哪怕就算真的做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你不是说是‘神明’给了我们再一次生存的机会么,那些‘神明’不管么,这样一来这个世界创建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对啊,所以那些‘神明’们制定了三个时间制度,就是我说的‘天堂,地狱,人间’。”王骁洋在说到‘神明’二次的时候语气满是不屑。
“什么意思?”
“天堂:就如同我们原世界一般,但是是强制的法律法规而且只有一两条硬性要求,不能杀人,不能抢劫。如果一旦杀了人或者抢劫了,那么将会又‘神罚’降下。”
“‘神罚’?又是什么东西。”他听着本来就疼痛的脑袋更加的不适,在脑袋混乱的情况下又有这么多新的东西一下子灌入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强制性的死亡,没有任何征兆,直接当场死亡。这就是‘神罚’”
他咂了咂嘴,没有任何征兆直接当场死亡,着的确是只有‘神’才能做出来的事情了。
“而地狱就是解放一切法律,只要你乐意,杀人放火什么都可以做。在‘地狱’期间你呆在哪里都不安全,有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会为了积分闯入你的家里杀了你,从而得取你的积分。”
王骁洋眼中闪现出了厌恶的神情,他望了望即将完全黑暗的天缓缓说道:“相当于说那些所谓的‘神明’默认的杀戮。”
这次他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自己也在思考着,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本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那些骗子口中的牛鬼蛇神的存在。可是今天他释然了,毕竟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确是被人一枪爆了头,记忆是不会出现错误的。多年根生蒂固的思想被现实击碎,好在他接受能力较强,在内心短暂的挣扎后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认真的听着王骁洋的讲解。
“人间:则相当于‘天堂’与‘地狱’两者参半,白天七点到晚上九点是天堂而晚上九点到第二天七点则是地狱。天堂与地狱的交隔为钟声,钟声不知从何响起,但是钟声一响整个世界都能听见,一声为天堂,两声为地狱。”
“那我们...现在处于什么阶段?”
“暂时还是天堂,可是十点之后就不得而知了,天堂与地狱的交替是没有规律和逻辑顺序的。所以我刚才才急着赶紧开车。”
“现在...”他刚想问时间,发现车上显示屏上大大的8:46。
“不用担心,马上就到我家了,哪怕是’地狱‘我家也可以算得上安全,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选离城区这么远的原因,”王骁洋说着为了他的穷做着掩饰。
“话说你的适应能力好强,居然没有太大的反应,想当初我刚苏醒想起我已经死了后崩溃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的。”王骁洋话锋一转夸赞道。
他轻笑着:“其实也没有你看起来那么轻松。”是啊,谁能这么轻松的接受自己的死亡呢?更何况他的队友全员皆牺牲了,虽然他早在任务下达之前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是现在真的面临过一次死亡之后,如果再让他去经历一次,或许他不会有那个信心能再面对一次。只可惜不知道他的那几个队友是否也到了这个世界。
“你状态好点了么?”两人沉默了几分钟后王骁洋再次开口问道。
他抬起手臂握了握拳“好多了已经。”在这沉默的几分钟里不断有记忆涌入脑海之中,他已经能想起不少事情了。
“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你想起来你叫啥了么?”
“我的名字?”他再次回忆着,可是在现能想起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忽然之间,一个画面与一句话飘过脑海。
“再见了...梁..."
这是夺取他性命的那个凶手在下手时说的话。
他摇了摇头“现在只能想起来姓,梁。”
“不急,慢慢来。”他说着,缓缓的降下车速“那我就叫你暂时先叫你老梁吧?”
他没有拒绝,只是“嗯”了一声,随后车缓缓停下,他看见了前方的一栋房屋,一栋瓦房。
“到了,下车吧。”王骁洋拉开车门,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8:58“还有两分钟,先进去吧。”
老梁下了车“你这房子......有点,太安全了吧。这哪怕进入’地狱‘了谁会盯上啊,费时费力还捞不到油水,我终于理解到你说的安全的意思了。”老梁不禁吐槽着,他是真没有想到王骁洋口中的房子竟然会是几十年前的老式瓦房。
走在前面的王骁洋笑了笑,老梁说的也没错,着房子表面看起来的确很简陋“,你说的没错,就是简陋的没有人会来这里抢劫,所以很安全。所以要不要进来?”说着,王骁洋已经打开了房门。
王骁洋打开了房门,老梁也随之走了进去。随着开关打开的声音,白炽灯的光照亮了整个房屋,不过百平的瓦房内没有任何豪华的装饰,一切从简。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老梁问着。
“算是吧,这里算是我的招待屋,是当初我的向导和我一起买的,最后我的向导因为一些原因去了别的城市,这里便只剩我一个人了。”王骁洋说着关上了客厅的灯领着老梁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
王骁洋走到木床前,将床头柜的一个抽屉全部拉出,伸手去按里面的一个开关。随着开关被按下,木床缓缓平移,露出了一个暗格。王骁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吧,先进去避避,如果今晚进入了‘地狱’的话还是在这里边安全点。”
老梁有些震惊“你家还有地下室?”
“就跟你说的一样,就这简陋的瓦房,能抵挡住啥呀,是个人想想办法都能进来,那到了’地狱‘的时候我晚上怎么敢睡觉啊。”王骁洋只是笑了笑,从桌子上拿过一支手电,将房屋里所有的灯光熄灭。打着手电拉开了暗格。
暗格关闭后触动了某个机关,推动着木床回到了原位。
地下室总体只有两个房间的大小,但是里边不缺乏任何生存必备的物资和用具,哪怕连冰箱都有一个。
王骁洋从内部锁上了出口,便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指针缓缓跳动,指向了9点。可是并没有任何钟声敲响。
“还好,今天还没进入‘地狱’。”王骁洋长舒一口气说道。“要不然如果进入‘地狱’了的话你作为新人真的很容易被盯上。”
“为什么?”老梁发出提问。
王骁洋给他接了一杯水,示意他坐下。“新人进入这个世界后,身体机能不会在短时内全部恢复,体质好一点的话,时间大概在三天左右。二来,新人来到这个世界是有着初始积分的。可以抵得上普通人三个月的工资了。”
见地下室里没有沙发,只有两张床并排摆放着,老梁便坐在了一张床上。“结合之前所说的,如果进入了‘地狱’你不是也可以把我杀了拿取这个积分?”老梁淡然的看着王骁洋,没有喝杯子中的水。
见老梁如此,王骁洋特意又接了一杯水,自己喝了一口。示意水没有任何问题。“话是这么说的没有错,但是向导杀不了自己的新人,在向导接取新人过后,如果进入了‘地狱’向导杀了自己的新人,那么向导会直接收到‘神罚’。”
老梁呵呵一笑“这不是跟游戏里的新人保护机制一样。”
“不,这只是仅限于向导。为期一周,一周后便不会如此了。”
“这个世界规矩还真多。”老梁吐槽着,喝了一口水。“话说回来,你在这个世界有几年了?”
“16年了,已经快到期限了,要不是之前做的工作没啥油水可以捞我才不会来做向导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这么说向导还能拿工资?”
“对啊,而且工资还挺高,一个新人一周,一周可以赚5千积分,抵得上我之前一个月的工钱了。可是向导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在这个世界存活十年以上。”
“那这样算下来,一个人一个月5千的积分,除去吃喝住行,再打些零工,二十年还是轻轻松松就能屯下个几十万的积分?”
王骁洋摇了摇头“你觉得如果进入了‘地狱’还有人会工作么?要是‘地狱’时期短一些还好,但凡‘地狱’时期长达几周甚至几个月,哪怕人们活下来了之前的工作大概率也会丢掉。”
老梁没有说话,在脑海中缕着王骁洋说的一切。
“好在每个地区基本都有帮派存在,很多管理地区的帮派都会在进入‘地狱’后对自己的地区进行一定的管控,至少不会让地区内的建筑被破坏。因为地区被破坏了,等再次回到‘天堂’后会损坏到帮帮派的总体利益。”
“帮派?这里还有帮派?还基本每个地区都有?”老梁听了王骁洋说的话后极为震惊,这怎么搞得跟十几年前的古惑仔一样,是不是还会约着一大堆人去抢场地什么的啊?
“只是笼统的称呼而已,就是一些要么是前世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么是一些有钱的土豪,当然也不缺乏那种凭自己个人魅力的。他们管控地区,垄断了地区大部分的经济,尤其我们这里的帮派,为了在进入‘地狱’后还能保证效率和安全,还搞了一套什么政策。如果帮派内人员伤害自己人的话,只要有了证据提着那个人的头去找到首领就可以直接拿2万的积分。”
“有点意思。”老梁抚着下巴思考着。这个方法的确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在进入’地狱‘后管控住成员之间的互相残杀。
“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除了自己之外,不要再相信其他任何人。”王骁洋盯着老梁,无比认真的说道。
“放心吧,有了你这句话哪怕是你我也不会完全信任的,说不定某一天我还会手刃了你把你所有的积分归为自己所有。”老梁开着玩笑说着,他对王骁洋的印象逐渐变好。但是的确如王骁洋所说,如果这个世界的确是这样的话,确实不能完全相信除了自己的任何人。
王骁洋笑了笑,他知道老梁这是在跟他开玩笑。“今天你就睡这张床,明天我带你去市区把身份卡办理了,然后顺带看能不能给你找个工作。”
“身份卡是什么?”又是一个老梁不知道的词语。
王骁洋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巴掌般大小的卡片。卡片是银灰色打底,有着一块闪着蓝色微光的显示屏。上面写着王骁洋,男,16年,45120积分。
“这就是身份卡,也可以说是钱包,你的所有积分都在这个卡里存着,虽然平常小额度的支出可以直接扫脸,但是一旦交易额度大于1万,或者要离开这个城市去下一个地方的话就需要身份卡了。”
“用身份卡进行交易需要本人的指纹,所以如果别人捡到你丢失的身份卡或者偷取了是拿不到积分的。但是尽量别在别人面前把你的身份卡拿出来,因为上面显示了你的家产,如果数额稍微大了一点很容易被别人盯上。”
王骁洋接着说着:“我有一个朋友在市区里面租了一个门面,明天去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啥工作,对了话说你生前是干啥的啊,看你身材这么好,难不成是健身教练?”
老梁笑了一笑,虽然他已经死了,但还是别把他的身份说出来吧。“就一家公司的小职员,平常喜欢健身而已。”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老梁有些开始打起了哈欠,脑袋也昏沉了起来。
“你先休息吧,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而且睡觉的话记忆恢复的会快一些,说不定明天你就能想起你的全名了。”王骁洋说着,刚刚两人闲聊的时候聊起了老梁的名字,但是老梁想到头疼都还是没有想出来。
老梁点了点头,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有些不可思议,不可置信,但是一切又在说明着这是真实的。虽然他早接受了自己的死亡,但是总有些奇怪的感觉,尤其是记忆上,他总感觉记忆深处,他似乎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困意涌上心头,眼睛缓缓闭上,黑暗再次席卷而来。
“老头子!你到底什么意思!”一名男子一脚踹开了大门,怒气冲冲的对着房间内正喝着茶的老者说道。
“哥!哥!你少说两句吧,爷爷也是为了你好啊。”一身材极为壮硕的男子跟在他身后,妄图拉着他。
可是他闪身躲开了男子抓过来的手,反手按住他的手腕,一把将后者扯过,另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将其关节一转,将后者擒住了。“云鹤,今天谁也别想拦着我!”
“疼疼疼疼疼,哥你撒手,撒手,快断啦!不是我惹得你啊!”云鹤吃痛的喊着,随着他哥手上力度的加重,他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肩膀一脚脱臼了。
“云鹤,不用管他,老头子我今天就要看看他能干出些什么!”老者语气中带着丝丝愠怒之意沉声说着。
“爷爷,不是,我想拦也拦不住啊,哥都快把我手给撅了,疼死了。”云鹤苦闷的说着,随即肩膀再度传来一阵痛感,他大叫道:“哥,求你了,你快撒手,真的要断了!”
男子瞥了一眼云鹤已经疼的通红的脸,终是撒开了手。
云鹤的肩膀传来一阵轻松之意,如临大赦的他还是不死心,如果他哥再这样倔的话,可能真会把老爷子惹火。“哥,爷爷今天不舒服,要不还是别说了,明天再说吧。成不?”
云鹤的这一番话迎来了他哥恶狠狠的眼神。
“你的手是真的不想要了是吧?”他哥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过后,随即竟然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个笑容里面透着丝丝寒意。
云鹤不禁咽了咽口水,他知道,如果他要是再劝一句的话,估计他哥真能直接给他把手给撅了。
没办法劝他哥了,只有求他爷爷少说两句了。“爷...”
他话还没有说完,老者便怒道:“给我滚出去,我今天就要看看这个畜生要说些什么,你要是再敢阻拦,家法伺候!”
老者的这句话直接让云鹤把憋在嘴边没有说出的话给咽了进去,看到爷爷带着怒意的表情后,他只有灰溜溜的退了出去。“这俩是吃了火药吧,对着我冲干啥,早知道不当这个和事佬了。”
云鹤抱怨着,本来是想让两人别动火,结果反倒被两人给骂了一顿,手还差点被撅了。一肚子火的云鹤没有离去,趴在门后偷听了起来。再咋说,一个是他哥,一个是他爷爷,要是他哥说了啥话给爷爷真惹火了,那他得去救场,要不然他爷爷的脾气真能直接给他哥双腿打断。
“梁裴序,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强行把我从部队里面调回来,调回来就算了,为什么不让我参加维和部队。”他气冲冲的说着,怒意直冲头顶。
“你个畜生,去了一趟部队拿了个一官半职就觉得自己能撑起一片天了是吧?无法无天!连基本的尊老的素质都没有了!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还呆在部队,又有什么资格进入维和部队?”老者听到自己的孙子直呼自己名字后十分的生气。叫自己老头子就算了,这次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敢直呼自己全面。
“我只尊重我该尊重的人,像你这种抑制自己小辈成长的无耻老头,我凭什么尊重你?”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确不应该叫老者全名后气势稍微弱了几分。
“抑制你的成长?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乱成了什么样?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
“我需要你的保护?你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觉得任何人都比不上你,都得听你调配的态度。我的生活我自己选择,不需要你来保护,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你那不成器的父亲就是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而丢掉性命的,你也要学他的样子么?”老者说着,怒意已经到达了顶峰。
听到了他父亲后,他突然冷静了下来,不禁笑了起来:“你还有脸提起我爸?当初要不是你做的选择我爸能死?明知道那个任务危险还要派他去,你真的有脸说啊。”
“啪。”老者将手中的茶杯砸了出去。
看着老者激动的神情他不禁嘲笑道:“怎么了?让我说中了?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吧?”
正当他要继续说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一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将他绊倒,速度快到前者根本来不及反应。双手被抓住压在了身后,后者的膝盖也顶在了他的背部,让他完全没有挣扎起来的可能。
“你给我少数两句,你从哪儿道听途说,就在大伯这儿来闹。大哥去世大伯是最难受的你不知道么?”
“小叔?”他侧头看了眼压着他的男子,是他的六姥爷的儿子,他的小叔。“小叔你放开我,我说错什么了?当初不就是他下令让我爸去送死的么?现在怎么了?不敢承认了?敢做不敢当!”
原来是云鹤在外面偷听时发现情况不太妙,赶忙去搬的救兵。还不止搬了这一个。
“梁辙,放开他,我就要看看他今天还要说些什么。”老者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说着。
“大伯,小孩就是这样,不收拾收拾就犯事儿。我给他拎回去,好好给他说教说教,大伯你就消消气,大人不记小人过。”梁辙笑着说着。
“我说,放开他,让他说。”老者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中尽显威严,让梁辙如今想起都有些后怕。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大伯发这么大的火。
“小叔,你放开我,我不说我爸的事情了,但是我今天必须问问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头子到底为什么阻止我去维和部队。”他不停的挣扎着对着梁辙说道。
“闹什么闹?皮痒了是吧!梁辙,听你大伯的放开他。我倒要看看这小子今天要玩出个什么花样出来。”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让趴在地上的他不禁打了一哆嗦。知道梁辙估计他不住他哥,所以云鹤直接把他哥最怕的人叫来了。
梁辙听到这道声音后立马放开了他,恭恭敬敬的对着走进房门的中年男子道:“七...七叔你怎么来了。”
梁辙七叔瞥了一眼梁辙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他,对着梁辙说:“我不来你压得住这臭小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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