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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控+虐男+爱恨情仇)被恶毒父亲下毒控制的沈夕玥,一直坚定的走着复仇路线,一路上她利用了很多人,结果有天……费心骗来的徒儿:“师尊,你骗我,你根本不爱我。”假意合谋的魔族少主:“沈夕玥,你利用我,欺辱我,但也爱我一下好不好。”工具人未婚夫:“夕玥,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道侣。”沈夕玥:“…………”她为了复仇将仙魔两界搅得天翻地覆,为什么她一心一意干事业,而他们一心一意谈恋爱。女主是亲女鹅,只要伤过女主的都会一个个加倍虐回去的。
主角:沈夕玥,方舟然 更新:2023-01-23 23: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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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夕玥,方舟然的其他类型小说《仙门少主,她谁都不爱》,由网络作家“风吹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主控+虐男+爱恨情仇)被恶毒父亲下毒控制的沈夕玥,一直坚定的走着复仇路线,一路上她利用了很多人,结果有天……费心骗来的徒儿:“师尊,你骗我,你根本不爱我。”假意合谋的魔族少主:“沈夕玥,你利用我,欺辱我,但也爱我一下好不好。”工具人未婚夫:“夕玥,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道侣。”沈夕玥:“…………”她为了复仇将仙魔两界搅得天翻地覆,为什么她一心一意干事业,而他们一心一意谈恋爱。女主是亲女鹅,只要伤过女主的都会一个个加倍虐回去的。
岁暮天寒,此时的凡间已是一片白皑皑的冰天雪地。
在凡间的一座普通小城内,街道上清冷非常,路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位行人,正行色匆匆的赶路。
这时一辆极为华贵的车辇,出现在街道上,雕花嵌玉,帷幕坠珠,引得被寒风催赶的行人,都不由侧目相看,暗暗心惊这是哪位贵人出行。
车内只有一位女子,朱唇粉面,一双顾盼生姿的杏眼点缀其上,极为的温婉俏丽,她只着一件单薄的粉色丝缎裙,与车外凌厉的寒风格格不入。
有车辇遮蔽虽会温暖一些,但到底是天寒地冻,寻常人在内也需厚衣紧裹才行,是万不可能如她这般着件春季裙衫的。
沈夕玥手执一封书信,嘴角微弯带出淡淡的讽意,眸底也闪着冷意,温婉的气质变的冷艳起来,要是沈夕玥刚刚拜访的仙人在此,定会觉得很是惊讶,不久前还恭敬有礼的小辈怎么会露出这副表情。
沈夕玥是仙门大宗冲霄宗的少宗主,此次来到凡间是受其父之命,来拜访一位隐居于此的修士,此时事已了,她拿着那修士的亲笔书信,准备回宗门复命。
正当沈夕玥百无聊赖时,外面一阵喧闹声传来,她眉心微微蹙了蹙,抬目看去。
车辇帘幕未拉,她视线直接穿过,落到喧闹的酒馆前,几位膘肥体壮的大汉,围堵着一位看着才十二三岁的瘦弱少年,正推搡殴打着。
这种恃强凌弱的场景无论在哪都很是常见,她并没有多余的善心,正准备收回目光时,却突然目光一滞。
那少年单薄破旧的衣裳被扯破,瘦骨嶙峋的胸口露了出来,上面青痕交错。
她紧紧盯着那个少年,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小乞丐,哪来的狗胆,还敢上这偷烧鸡,看我不打死你。”满脸横肉的大汉手拿木棍狠狠打向少年。
“我看你们不要,才吃的。”少年声音微哑,带着些倔强。
大汉们听此,却直接一棍击在他的肚腹,他被打的弓下腰来,还伸着手想要抓住木棍。
大汉直接猛的一推,他就扑倒在地,紧跟着大汉扯住他的头发,让他被迫仰起头来,一直被头发遮挡看不清面容的少年,竟然是满脸脏污都遮掩不住的精致俊美。
为首的大汉,浑浊而小的眼睛一眯,眼底有精光闪了闪,喊道,“别打脸,把人抓起来。”
少年听此,激烈挣扎起来,手指狠狠的划过拽着他头发的大汉手背,划出几道血痕,大汉吃痛,不由松手。
少年挣脱了束缚,立即像头小牛一样,猛的用力撞开他,飞快的就朝着转角的小巷跑去。
“没用的东西,快追,别让那小兔崽子跑了。”为首的大汉怒吼道,其他大汉们不敢耽误,赶忙追去。
等大汉们追至巷口,却是空空荡荡,除了结冰的地面,和一些脏乱的杂物,什么都没有。
为首的大汉见此,横眉竖目,一脚踹向之前不慎放跑少年的大汉,粗声道:“你可知道那小子的脸,在南风馆可卖个多好的价钱吗。”
南风馆其实是这小城内仅有的一个小倌楼,其实也就是男风馆,许是觉得太过直白了,才取做了隐晦些的南风馆。
“还不快去找,一定要把他找到。”
就躲在大汉们旁边不远处的一个破旧水缸内的方舟然,听清大汉们说要把他卖到南风馆,身体细细颤着,眼底透出些恐慌。
他从小无父无母,四处流浪,在这座小城里流浪乞讨了好几年,自然知道南风馆是什么地方,那是吃人的魔窟。
他见过有身形削瘦,满脸愁苦的贫苦人家,把自家少年送到那里。
而等过几日,他再见到那贫苦少年,那少年就大不相同,穿着华衣,簪着金玉,在南风馆门口迎送着肚肥腰圆的达官贵人。
他那时每天填不饱肚子,又不明白这南风馆到底是做什么营生的,见此也有些心动,想去南风馆讨些吃食。
但那些满肚肥油的客人,让他莫名有些不安,他才未莽撞,选择偷偷观望着。
果然没多久,他就发现南风馆每隔不久就会拉着一板车的东西去城外,板车上盖着黑布,看不出下面是什么。
他偷偷跟去,结果竟到了乱葬岗,而黑布下竟然是几个少年的尸体。
尸体都衣裳不整,暴露出来的身体上,满是青紫,密密麻麻的,伤痕也很怪异,不似寻常殴打所致,看起来异常凄惨。
他见过的贫苦少年也在其中,死气沉沉,与记忆里身材削瘦却满脸朝气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些对南风馆的糟糕的记忆,被大汉的话骤然引出,立即像暴风猛的袭卷着方舟然。
他的身子都细细的颤着,牙齿将下唇咬的泛白。
他紧闭双眼,在心里默念着:“不要发现我,我……我不想去南风馆,快……快走吧。”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跑去寻找他的大汉们回来了。
“大哥,那小兔崽子跟老鼠一样,一会就不见了。”大汉喘着气跟为首的大汉说道。
“没用的东西。”为首的大汉,忍不住又踹了一脚。
“我就不信了,他能跑到天上去,在这连水城,迟早抓着他。”
为首的大汉不甘心的低咒了几句,但没办法已经不见沈夕玥的踪迹,他只能带着其他大汉们离去。
方舟然在黑暗狭窄的水缸里,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开始远离,整个人稍稍放松下来,身上已经汗淋淋的了。
“啪嗒”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他藏身的水缸上响起。
他刚放松下的身体,随着这响声,猛的一僵,他一动不敢动,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全神贯注听着外面的动静,眼底满是紧张和恐惧。
他躲藏的水缸上方,屋檐下坠着的冰棱不知为何突然断裂,砸在水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这声音说不上多大,但也不小,足以被大汉们发觉。
还差几步就离开巷口的大汉突然转头,看向水缸方向,低声问,“那个水缸,看过了吗?”
大汉们面面相觑,没人出声回答。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就默契的未出声,放轻脚步,慢慢靠近水缸。
沈夕玥的车辇停在远处,指尖有一缕还未消散的法力残余,她淡然收起手,目色平静,继续望着小巷。
大汉们脚步轻缓,慢慢靠近水缸。
这段寂静的时间在方舟然这,仿佛被无限拉长,以他的耳力并未听见大汉们特意放轻的脚步,但他眼底的恐惧却越来越浓,仿佛感觉到危险在一步步的逼近自己。
突然,水缸上的盖子被掀开,日光照进了阴冷的缸内,而缸内的方舟然在日光的照耀下,脸色白得透明,眼底渐渐浮现出绝望之色。
“呵,你这小子躲这了,现在看你还怎么跑。”大汉说着就伸手去拉扯方舟然。
方舟然双手用力挥舞着,奋力抵抗大汉的拉扯。
但他身材瘦小,到底还是抵不过膀大腰圆的粗汉们,没几下就被拽了出来。
他被大汉押着肩膀,反剪手臂,脚却还在奋力乱蹬,却都被大汉轻易压制住了。
大汉看他还不老实的样子,出拳一捶,狠狠捶在他的腹部。
他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气息奄奄,这才消停下来,但眼底依旧有倔强,但绝望之色也越来越明显了。
就在大汉们准备拖着他离开小巷时,大汉们却突然被什么打中,一起飞了出去,狠狠跌在地上,趴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身。
沈夕玥看少年就要被大汉们带走了,知道该到她出场的时候了。
她从车辇里飞身而出,抬手向着大汉们一挥,大汉们就被灵力击开,她缓步走向那跌在地上正愣神的少年。
日光透过空气中冷雾,整个巷道都有些雾蒙蒙的,一粉裙女子逆着阳光,步履缓缓,眼内含柔,温婉绝美,仿佛传说中的神仙女子,一步步靠近跌坐在地上满身脏污的少年。
少年似是正在愣神,直呆呆的看着女子,连逃跑都忘了。
沈夕玥走近,看着满身伤痕,狼狈不堪的少年,弯下腰来,伸出手,欲要扶他。
“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她声音温柔得如一汪春水。
少年却像突然回神一样,猛地往后一躲,凶狠的说:“你别碰我,你是什么人?。”
沈夕玥看着眼前故作凶恶的少年,像一只受伤的小狗,不论善恶的对着人吠叫,讨厌又可怜。
但她未表现出任何异样,还是保持着无懈可击的温柔模样,轻声对方舟然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少年听此眼中警惕稍退,但还是紧抿着唇,身子往后微微挪去,与她拉开距离。
沈夕玥见他还是如此,眼底闪过不耐,正欲再说些劝慰的话时,少年却猛的栽倒在地,竟是晕了过去。
方舟然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如今天寒地冻,难以乞讨到食物,他这次本就是饿得发狂了,才去酒馆偷了只客人吃剩的烤鸡。
可他也未吃到,刚拿就被酒馆的人发现给夺走了,后面又被殴打,他能撑到现在才晕过去,已是意志力强悍了。
沈夕玥看着眼前晕倒的少年,他躺在结着薄冰的地面上,晕倒了身体还在因为寒冷本能的瑟缩。
她只是淡淡看着,并未扶起他,还扯大了些少年本就破烂的衣领,让他的胸口完全显露出来。
她盯着少年削瘦的胸膛,沉声说道:“果然是血莲体。”
她目色很是阴沉的看了一会,见少年面色出现不正常的惨白,才向着车辇招了招手。
车辇上的马夫突然飞到她身边,竟然也是身怀仙法之人。
马夫听从沈夕玥的指令抱起方舟然,将其放在车辇上,就恭敬的低着头。
她淡淡的对马夫说道:“你去寻一住处,我要在此地停留一段时间。”
“是,少宗主,可宗主那边怎么交代。”
“你明日回宗将信件给他,按原来的说辞就行,这还要我教你嘛。”提起宗主,沈夕玥声音都沉了下来。
但晕过去的方舟然,对这些毫不知晓。
他这一晕,就晕了好几个时辰,等醒来时,外面已经天色昏暗。
他微眯着眼在松软舒服的床铺内拱了拱身子,欲翻身再睡一会,可刚翻过身去,他的眼睛猛然睁大。
他似是察觉不对,立马坐起身来,打量四周。
方舟然住的房间并不大,但却处处透着精致,空气中有着好闻的淡香,摆放着几件木质的雕花器具,一些字画摆件都很是雅致。
他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才低头查看起自己来。
他身上被换了一件干净名贵的青色锦袍,布料滑顺柔软,很是名贵,伤口也缠着白色布条,是已经治疗包扎了的。
他目中警惕之色褪去,换成了疑惑。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
他犹豫了一瞬,就钻进床榻内,似还有些不安,将头也整个塞进了被褥。
沈夕玥推门进来,见到的就是床榻上的一个小鼓包。
她将手上拿的饭菜,放到床榻旁的小木柜上,轻柔出声。
“你醒啦,我想你会饿,给你拿了些饭菜。”
“起来吃些吧。”
那小鼓包微微动了动,但还是蒙的死死的,沈夕玥见此,嘴微抿了抿,眼底厌烦一闪而过。
她压制下自己想直接将他揪出来的想法,手轻柔的伸手向那鼓包,想扯开些被褥,让他将头伸出来,好跟他沟通。
谁知她手才碰上被褥,还未怎么用力,少年却突然激烈的挣扎起来。
“啪嚓”
床榻边小柜上的饭菜,被震了下来,摔在地上。
床榻上的小鼓包一僵,然后往床榻更里面缩了缩。
沈夕玥身怀仙法,自然未被摔碎的碗片碰到,但他这样难以沟通,已是让她不耐烦极了。
她故意将脚往碎碗上一划,留下一缕鲜红的血迹,轻叹了一声说道:“无事的,只是饭菜倒了,我一会叫人再送份饭菜到门口,你饿了就记得去吃。”
说罢,她看了眼,还缩在原处的小鼓包,眉眼微冷,提步走出房门。
等关门声响起,方舟然才从被褥中探出头来,脸上被闷的有些潮红,眼睛扑闪扑闪,还有着未褪的疑虑之色,他微微探身向着床榻下看去。
地上一片狼藉,饭菜和碗具的碎片混在一起,凌乱不堪,其中的一片碎碗上,显目的有着鲜红的血迹。
方舟然盯着那碎碗,眼眸低垂着,嘴唇抿的紧紧,眼中多了丝无措。
她刚走出房门时,心中是有些恼怒的,但转念想到自己的打算,就平静下来了。
甚至没多久后,方舟然的气息从府邸内消失时,她眼中带着些冰冷,但唇角却微微弯起,带着些玩味。
她早在方舟然昏倒后,就在车辇内就给他留了印记,就算他跑的再远,只要她想,也能随时找到。
而且她也想看看,将宗门弟子都完美骗过的假面,他一个从小流浪,受尽折磨的少年,会多久屈服于这个假面。
她嘴角的玩味,越来越浓。
然后她去了之前方舟然待的房间查看情况。
房间内床榻上的被褥铺的整整齐齐,摔碎的饭菜也收拾干净了,屋内一些值钱的摆件都在原处,没少一物,整个房间反倒比之前要干净整洁了些。
见此,她目中浮现出愉悦之色,就施施然的离开了。
不过三日后,方舟然的气息就又出现在了沈夕玥暂住的府邸边。
沈夕玥正在房内修炼,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笑了笑,温婉的面容有些邪魅起来,眼底下没有丝毫意外。
她来到府邸门口,大门外灰色的石阶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之前她给方舟然穿的青色锦袍,上面还放着一小瓶药膏。
沈夕玥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府邸外不远处的大榕树,弯腰拿起地上的东西。
她闻了闻那药瓶,是凡间的伤药,对她来说很是低劣,不知道他从那弄来的。
至于那件青色锦袍,袖口处有一个裂痕,许是他离去后又遭了殴打,衣衫被扯破了,他给缝成了个丑陋的蜈蚣模样。
“真丑。”她低声嫌弃道。
但也没再说什么,她微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树,嘴角微微弯起,收好衣服和药膏,走进了府邸内。
她回府邸内取了些吃食出来,就见他在树后伸着头,往这边张望着,见她一出来,猛的又缩回树后。
她有装作未发现他,直接将吃食放在了石阶上,就回到了府邸内。
石阶上的吃食很是精致可口,她还别出心裁的用纸笔画了个笑脸放在一边。
沈夕玥回到府邸内,没多久她就察觉到方舟然靠近府邸,又很快离开了。
等察觉方舟然离开后,她就又来到了府邸门前,只见石阶上的饭菜并未动,但那张画了笑脸的纸不见了。
她见此微微笑了起来,手指微动,用法术处理掉石阶上的吃食,就回到了府邸内。
后来的每一天,沈夕玥都会放些吃食在石阶上,每次也必留一张小纸片。
她有时候画的是笑脸,有时候是小花,有时候她兴致来了也会画些可爱的小动物,小兔,小猫什么的,都很活灵活现,憨态可掬,这些画每天也都会被拿走。
就这样持续了六七日,他们之间有了固定的牵扯,不过暂时似乎是沈夕玥在一人维持。
她也难得没觉得厌烦,还觉得有些趣味,就每日画了下去。
终于,这天沈夕玥处理饭菜时,发现送的饭菜里少了一个小笼包,她知道方舟然开始相信自己了,毕竟都敢吃自己给的食物了。
她装作未发现,第二日继续将画和饭菜放在门口,就这样继续了几日,饭菜也渐渐被吃的越来越多。
当她看见彻底被吃光的饭菜,第二日时,她便只送去了饭菜,没有再画画放在饭菜旁边。
等这日沈夕玥再去处理饭菜时,饭菜只少了一点点,但却被搅得很是凌乱,以往从不会这样,看得出今日吃饭的人有些心不在焉。
她微微一笑,轻叹道:“就快了。”
接下来的几日,她还是只放饭菜。
没过几日她突然看见剩下的饭菜里,放了张她之前画的小花,她有些惊讶,眼角微斜,瞥了眼今日还未走,藏在树后偷看的方舟然。
她直接将画收起,未表现过多的情绪,像是没看见一样,端着饭盘就走了。
次日,剩的饭菜里,多了张很是粗糙的黄纸,纸上有一个用碳灰涂抹出的笑脸。
沈夕玥眉眼间尽是笑意,她知道已经成功骗下小乞丐了。
这种黄纸很是便宜,但对于一个乞丐来说也是奢侈物了,平常乞丐绝不会花钱买这种不能吃喝的东西,而他却去买了,还同她一样画了个笑脸,这意味着什么她自然知道。
她收起黄纸,之后还是每日只送饭菜。
就这样过了几日,她每日都能收到一张黄纸,上面画着些简单的图案,他许是从未摸过纸笔,画的很是粗劣。
她知道到了最后的阶段,现在只用等少年忍不住,自己来到她面前了。
但方舟然坚持的时间比她想的要长上不少,她都有些疑惑,一个小乞丐哪里来的银钱一直买黄纸。
好在他确实是个乞丐买不了多少黄纸,沈夕玥未收到黄纸的隔日,他就出现在府邸前了。
他的衣衫破旧不堪,被沈夕玥送了这些时日的饭菜,身上也未长胖多少还是一样的削瘦,似是怕再被人发现容貌,面上涂着的泥垢更加厚了,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里面有些隐隐的纠结。
沈夕玥见他又是这般狼狈的模样,声音中含着些心疼,柔声说道:“怎么还弄成这样了,不是每天都给你留饭菜了吗。”
说着,沈夕玥就要扶上他的手臂。
方舟然本能的微微缩了一下,但是他未躲开。
她察觉到,故意露出些受伤之色,垂下伸过去的手,看了眼方舟然,就转过身去,像是要离开。
方舟然却突然拽住了她的衣摆,背对着的沈夕玥眼底划过丝嘲意。
她回过头来,看着方舟然,眼底这时只有惊讶。
她柔声问着,“怎么了。”
“你……你别走,我不是故意的。”方舟然有些结巴的说道。
沈夕玥听此,猝然一笑,眉眼弯弯,很是温婉无害。
她笑着说道:“嗯,我知道了。”
接着,她突然盯着方舟然抓在她衣摆上的手,惊声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生了这么多冻疮。”
方舟然似是才反应过来,猛的松开手里的衣摆,就要将手藏起来。
沈夕玥发觉他的想法,先一步握住他的手,继续问道:“怎么弄成这样,疼不疼。”
她干净白皙的手中握着一只被冻的黑红满是冻疮的手,两只手在一起,区别很是明显。
沈夕玥柔柔握着他的手,像生怕弄疼了他一样。
方舟然也看着被握住的手,脸色涨红的连污泥也不能掩盖,他手指在沈夕玥掌心缩了缩,似是有些不适应。
半响才说道:“不疼了,是因为洗衣才这样的。”
沈夕玥疑惑问道:“洗衣,你怎么大冷天去洗衣啊,这怎么会不疼。”
她算是知道他哪里来的钱连着买了这么多天的黄纸,原来跑去给人洗衣服了。
方舟然低头不语,不准备回答。
沈夕玥这才装作想起来了,焦急的说道:“是因为黄纸吗,都怪我没想周全,竟让你一直用黄纸。”眼底又升起内疚之色。
方舟然连忙说道:“不是的,不关你的事。”
他眼睛紧紧盯着沈夕玥,很是着急的样子。
然后,在沈夕玥的注视下,他嘴嗫嚅了一会,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给我画画了。”
说完他就抿着嘴角,眼中似有些懊恼。
“算了。”
“我以为你讨厌我。”
他和沈夕玥同时出声说道。
他说完就紧闭着嘴,大大的眼睛盯着沈夕玥。
她便接着说道:“你一直都躲着我,我以为你讨厌我,就没在画这些东西,怕对你是个打搅。”
方舟然听此,眼中满是焦急,他立即回应道:“没有,我是……我是……我没……。”
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只是他对陌生人本能的警惕罢了。
沈夕玥见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好心的替他解释道:“是我太莽撞了,你流浪许久,想来是害怕与人亲近的。”很是温柔体贴。
方舟然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因为你。”
沈夕玥笑了笑,未与他多说了,直接牵过他的手,他这次没有退缩分毫,任由自己牵着。
她将他带入了府邸里,先让他去净室洗漱一下,毕竟身上他实在是太脏了,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她拿了一套崭新的衣袍给他,他还欲拒绝来着,但她一露受伤之色,就拿着新衣乖乖去洗漱了。
他去洗漱时,沈夕玥去让府邸雇的仆人,再去煮一份饭菜。
等沈夕玥交代好仆人,再来找方舟然时,由于习惯了使用法术,她直接飞身到了净室旁。
却见方舟然已经洗漱好了,就在净室门口等着,被突然出现的她吓的一惊,往后跌去。
沈夕玥看着又被自己吓到的少年,眉心微微一皱。
但她还是在少年跌倒在地上之前,施法将他扶住。
他被扶住后,很时惊奇,就问道:“你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
“你觉得呢,我像神仙,还是妖怪啊。”沈夕玥觉得有些好玩,就反问他。
方舟然犹豫道:“你是神仙?不,不对,你是个好妖怪。”
沈夕玥压着笑说道,“为什么我是个妖怪,还是个好妖怪啊,妖怪不是吃人的吗。”说到后面她有意的吓唬他,将声音压低。
“你长的像妖怪,但你救了我,是个好妖怪,不会吃我的。”敏感警惕的少年这时却坚定的回道。
沈夕玥又问,“我是妖怪,妖怪可都是吃人的,你真不怕我那天没忍住,杀了你。”
“你不会杀我的。”他不假思索的回答,像是十分坚信她不会害自己一般。
沈夕玥听此,嘴角的弧度微微大了些,但眼底有些晦暗不明,被她微垂的眼睫挡住了。
沈夕玥突然不想在与他继续说下去了,她直接将方舟然带着,一起飞身到了用餐的房室。
在房室内,他和沈夕玥坐在一雕花的檀木桌前。
他正很是惊奇的看着沈夕玥,她在施法给桌上摆着的吃食加热,毕竟冬日天寒,她们耽误那会,饭菜就有些微凉了。
“这是仙法,用灵力可以烘热饭菜,很是方便,而且我也不是妖怪,而是修士,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跟我一样做个修士,这样就不会再被人欺负了。”沈夕玥恢复如常,主动的开口解释道。
“我……我也可以,和你一样吗?”方舟然听沈夕玥如此说,语气有些激动。
一直四处流浪,受人欺负的他,听着沈夕玥的话很是激动。
“对啊,你的根骨不错,要是愿意的话,我想收你为徒。”
“对了,还未告诉你身份,我唤沈夕玥,是分神期之修,也是冲霄宗的少主,做你的师尊,我自认还是可以胜任的,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拜我为师。”
若是有修士在此,定会马上恭恭敬敬的对沈夕玥,毕竟以沈夕玥的年纪,就是分神期修士,这般天赋的修士,在整个仙门历史中都不足单手之数,完全称的上天赋绝佳,惊艳绝伦。
更别提她还是冲霄宗的少主,在仙门几百的仙家宗门中,冲霄宗可是排名第三的大宗门,其一宗少主身份是何等的尊贵。
方舟然虽不是很明白沈夕玥说的话,但他也知道一个宗派的少主,该是身份贵重不凡的。
她却毫不介意自己满身脏污,从来未曾对自己有嫌弃之意,自己对她怀疑警惕,她反倒还一直帮助自己。
他并没有思考多久,就看着沈夕玥,目中很是认真,说道:“我愿意的。”
说罢,他就欲跪下给沈夕玥磕头,被沈夕玥阻止了。
“正式的拜师礼,还得等回宗门才能办,此事不急,你先好好调养好身体,如今太瘦弱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弟子了,该唤我师尊了。”沈夕玥含笑说道。
“师……尊。”他应声道,竟多了些羞涩。
“嗯,好好吃饭吧,这今日在外面还没吃什么吧。”她将热好的饭碗递给方舟然。
他双手马上接过,有些赧然的埋头吃了起来。
后面沈夕玥再介绍了一些修仙界的常识,就没多待离开了。
沈夕玥走后,方舟然神情有些恍惚,他从沈夕玥的口里,了解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
在修仙界,人们可以吸收灵气,成为修士,而修士不仅寿命悠长,而且还可以通过修炼仙法,获得强大法力。
强大的修士有移山填海之能,可以战凶兽,杀魔族,不像他以前见的大多数人,都是混混沌沌过日子。
同时也知道了沈夕玥的分神期修为有多厉害,毕竟现在仙门巅峰的修士境界也只是渡劫期,而沈夕玥离巅峰只差三个境界,是如此的惊才绝艳。
更让他一时感到难以置信的是,挤过猪圈,抢过狗食,一直独自乞讨流浪的他,会有一天有人在他眼前说,以后都会照顾他。
他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他……他有师尊了。
方舟然这一整日都恍恍惚惚的,连到了夜里,他躺在难得的温暖的被窝内,还是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次日清晨,方舟然一大早来到沈夕玥的房间前。
他见房内没有动静,以为沈夕玥还在休息,就没敲门打扰,乖乖的站在门前等着。
沈夕玥她其实早就醒了,正在修炼,能如此年纪成为仙门翘楚的修士,除了她的天赋绝佳外,跟她十年如一日的努力修炼也脱不了关系,毕竟有天赋的人从来不少,而她是要做最强的。
三刻钟后,她敛气收势,停止了修炼。
方舟然还在门前等着,对他没有贸然打扰自己,沈夕玥还算是满意。
方舟然面前的房门无风自开。
“进来吧,小徒儿。”
门外的方舟然,听沈夕玥唤他小徒儿还愣了愣神,有些不习惯。
“师尊好像有些戏谑之意,是错觉吧,那么温柔的师尊怎么会故意调笑我。”他自我解释道。
“是,师尊。”方舟然抬步进屋。
沈夕玥下了床榻,正在桌边拿着茶壶欲倒茶喝水,却被少年抢了去,他很是殷勤的给自己倒茶。
“师尊,我见铁铺内的铁匠收的徒儿都帮铁匠揉肩捶背,侍候师傅,师尊你别嫌我愚钝,我其实会干很多事的。”
他说着竟真要过来揉肩,沈夕玥忙抬手拦下他,阻止道:“不用了,我知你聪慧,但你无需这般,你只要用心修炼即可,修仙界实力为尊,这些虚礼不必太过在意。”
少年被拒绝了,脸上不由的有些失落之色,但他还是答道:“师尊,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努力修炼,不过师尊,你要是有什么要徒儿做的,徒儿一定粉身碎骨也会做到的。”
沈夕玥听着,眼底什么一闪而过,快的不可觉察,仿佛只是错觉一样。
“嗯,师尊知道的。”
沈夕玥这时才注意到方舟然的眼底青黑,仿佛昨日未睡一般,他身着月白色锦衣,衣裳虽然整齐 ,但头发却极其不搭的被一根灰扑扑的黑色发带随意束起。
沈夕玥见此皱着眉问到,“你怎么没带给你的发冠呢。”
方舟然听到沈夕玥询问发冠的事,突然脸都胀红了,嘴嗫嚅着,没有说话。
他在为自己连发冠都不会带,感到有些羞耻,可他自己在房内弄了很久,怎么也弄不好,他没办法,只好又用了他之前的破旧的黑发带。
按理他一直乞讨要食,什么羞辱没遇过,他都从来没有这样,他不觉得那算什么,这次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了一个发冠,竟然羞耻的连话都说不出。
沈夕玥看他红着脸不语,大概猜到了什么。
沈夕玥直接押着方舟然,让他坐到镜前,问他,“发冠呢。”
他摸索着从衣袖内掏出。
沈夕玥拿过发冠,动作轻柔的给他挽发。
“这次我教你束发,以后就要自己弄了。”
“嗯,多……多谢师尊。”少年声音稚嫩又羞怯。
方舟然从镜内看见,沈夕玥头微低着,脸上毫无鄙视之意,只是眉目温柔的在帮他束发,他眼眸不由的有些湿润起来。
沈夕玥给他束好发,带好冠,抬头看向镜内,欲看看自己弄的效果,却只见方舟然头戴白玉冠,发丝全部束起,清隽的脸上,那漆黑的眼睛此时湿漉漉的,眼内的泪水欲落未落。
沈夕玥见此,心里也是微微一惊,为方舟然束发前,她是知道此举会让他有些感动,但她也没想到,就束了个发,效果竟然比预想的还要好。
“怎么了,还要哭了呢,我弟子可不能是个爱哭鬼,快擦擦吧。”
沈夕玥柔声哄着,还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
“师尊,我一定好好修炼,不辜负师尊。”方舟然接过手帕,声音微哑的承诺到。
一转眼,沈夕玥已经带着方舟然在府邸内待了三个月,从寒风侵骨的冬日到了日暖风轻的春日。
方舟然手上的冻疮也全部好了,因为用了沈夕玥给的灵药,手上一点痕迹也没有,反倒白嫩了不少。
被沈夕玥喂养的这段时日,他单薄瘦弱的身子,终于长了些肉,往日凹陷的脸颊,有些圆润起来了。
方舟然如今身着着月牙白的暗纹锦衣,头戴玉冠,面目俊逸,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个小乞丐了,反倒有些像个清贵人家的小公子了。
“叩叩叩。”
门外敲门声响起,方舟然脸上凝滞了一瞬。
“公子,今日的午餐给你送来了。”
说话的是个面目普通,身材壮实的中年女子。
她是沈夕玥找来专门给方舟然做吃食的,方舟然实在太瘦弱了,得赶紧养好身体,才好服用洗髓液,洗经换髓。
“嗯,陈姐,你进来吧。”
方舟然看着中年女子端入的饭菜,满满当当的,分量极大。
虽然每天都是如此,但他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
那中年女子见他这般,知他为何如此,于是笑着说,“公子,小姐也是为你好,多吃些才能长的壮实,你之前太瘦了。”
方舟然,打起精神,拿起饭碗,说道:“我知的,师尊是为我好。”
中年女子见此,应了声,就退了下去。
方舟然吃完,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干干净净的了,他正坐在椅上,撑的有些难受。
他没想到有天会因饭菜太多而吃撑,有些又高兴又苦恼。
师尊除了最初几日怕他不适应,饭菜清淡些,量也不大,后来见他没有不适,就开始给他养身体,每日饭菜的量都极大。
他又不是能见饭菜浪费掉的人,每日都吃的干净,虽然撑着有些难受,不过身体确实肉眼可见的壮实了。
他撑着不愿动,不免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师尊,这段时间去哪了,都不见她,还有师尊什么时候给我洗髓啊,这段时间,我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很好了,还有不知道洗髓会不会很痛,要是痛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忍着,不能让师尊担心。”
他想的乱无章法,想到什么是什么。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一天夜里,方舟然突然在房间里被卷走,等他落地站稳,睁开眼见到的是多日未见,面色有些苍白的沈夕玥。
“师尊,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
沈夕玥随口敷衍,“没事,遇见了妖兽,打斗了一场。”
“师尊……你”
“这是洗髓液,你现如今可以服用了。”
沈夕玥打断方舟然带着担忧的询问,直接递给他洗髓液。
方舟然看出沈夕玥不欲多说,只能暗暗担心。
沈夕玥见方舟然未接过洗髓液,有些不耐,自己费了不少功夫将心头血融进普通的洗髓液中,又加了不少珍稀药草,才让心头血和洗髓液完全融合,他竟然还不接。
她有些怒意的看向他,却见他又眼眶微红,她不禁有些失语,在心里暗暗的想:“他又怎么了,是又联想了些什么吗,果然以前是个没人疼的小乞丐,对他稍稍好点,就爱联想。”
虽然需要方舟然在意自己,毕竟需要他以后能顺从自己,但她也没想到他这么上道。
“小徒儿,师尊没事,你快服下吧。”沈夕玥柔声安慰,感觉自己真在养个奶娃娃。
“嗯,师尊。”方舟然拿过洗髓液,看也未看,直接服下。
一股清凉的液体,有些轻微的腥味,他一咽下,马上觉得身体仿佛要被直接撕裂开,冰冷和炽热在他身上交替,剧痛不已。
沈夕玥看着他死咬着牙,嘴唇被咬的破溃,身体一直颤抖,仍未发一声。
她挑了挑眉,未发一声。
要是有其他修仙者在场,就会很疑惑,这洗髓液是踏入修仙的第一步,早就经过了各种改良,如今哪怕是体质根骨很差的人,服用起来也只是略感疼痛,怎么也不该像方舟然这样痛苦。
沈夕玥却面色如常,似乎毫不觉得眼前方舟然痛的发颤的场景有何不对。
就在方舟然感到痛意稍缓时,他不知道在他的白色锦衣下,他胸口处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印记,那印记繁复,隐约有些莲花的样子,却莫名有些诡异之感。
但他还未来的及喘口气缓缓,剧痛就又袭来,他没有防范,嘴里溢出了一声痛哼,而他衣裳下的印记竟然渐渐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
沈夕玥知道他差不多好了,就将灵力渡给他,帮他冲击最后的凡人肉体的禁锢。
“哼……”方舟然被一股轻柔的力量笼罩后,没多久剧痛消失,他全身没有了丝毫力气,但他却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从未有过的轻松感,上腹处还有着一团暖意。
“小徒儿,现在你已经是最低阶的修士了,可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化为已用,再慢慢修炼强大的法术。”
沈夕玥说着,挥手凭空变出两本功法,一本名冲霄剑录,一本名血莲法,她给方舟然介绍。
“这本冲霄剑录,是我冲霄宗的立宗之术,门内弟子都需学习,这本你只用好好修炼,无甚特殊,而这本血莲法,是与我相同的修炼功法,很是有些特殊,你不可在人前使用,需等以后你的掩匿法术修炼到家后,才可使用。”
“嗯,徒儿知道了,谨遵师尊教诲。”
方舟然接过两本功法,他的身体仿佛在被源源不断的滋养,没一会就恢复了力气。
他拿到功法,先打开看师尊说的与她一样的血莲法。
他刚打开血莲法,还未细看上面的怪异图案,就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
沈夕玥看着没有丝毫惊讶,她知道以他那特殊的体质,遇见相契合的血莲法,第一次肯定会直接进入修炼状态,像她当初一样。
她看着正自如修炼的方舟然,旁边的灵气飞快的聚齐在他身边,被他快速吸收,在灵气稀薄的凡间都如此,要是在仙界可想会如何令人震惊,仙门那些所谓的天骄,初次吸收灵气时也绝做不到这样。
沈夕玥嘴角微微扯出弧度,要是方舟然此时睁开眼,就会看到他的师尊,正脸上带着讽刺,眉眼冰凉的看着自己,与他一直所见的温柔笑眼,大为不同。
沈夕玥看着这与她自己初次吸收灵气时相似的场景,却只感到强烈的讽刺,只是不知道她是为眼前这个她骗来的徒儿,还是为了当初的自己。
沈夕玥没看多久,就冷着脸离开了,沉浸在修炼状态的方舟然一无所觉。
沈夕玥正在练剑,她衣摆轻旋,齐腰的发丝飞舞,手执剑往空中一指,剑势凌厉非常,动起来婉若游龙,翩若飞鸿。
而方舟然服下洗髓液后,就一直在修炼,不过她今日早晨看到他房间周围的灵气已经淡薄得几乎不可见,她知道方舟然今日差不多该停止修炼。
就如沈夕玥预料的那样,方舟然今日果然从修炼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他不吃不喝三日,这时竟然也不觉饥饿,反倒还感觉身体很是充盈舒适,他没耽误,立即就出门去找沈夕玥,他找遍了全府邸,最后在后院看见了正练剑的沈夕玥。
沈夕玥察觉他来了,就收起了剑,声音带着些欣喜道:“小徒儿,你修炼好了。”
“嗯……嗯,师尊,我可以吸收灵气了。”方舟然不知为何愣了愣才回答,声音清脆中透着欣喜。
沈夕玥:“你运气试试,我看看你修炼的怎样了。”
方舟然马上运气起来,吸收的灵气在他身上流转,最后他的上腹处隐隐出现一个小光球。
沈夕玥见此,称赞她的小徒儿,“不错,不错,我徒儿果然天赋异禀。”
方舟然被夸有些赧然。
后来半月内,沈夕玥和方舟然就待在这凡间府邸中,沈夕玥偶尔会指点指点方舟然修炼,偶尔会出门四五日办一些宗门事务。
这日,沈夕玥收到一封宗门来的传信。
传信来的就是冲霄宗的宗主沈震绎,信中直接命令沈夕玥赶紧回宗,语气强硬生冷,信中没有一句问候软语,反倒有些尖酸刻薄,仿佛这封信的对象不是自己的唯一的爱女,而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惹他厌烦的下属。
这边方舟然也修炼的越来越慢,凡间稀薄的灵气,已经开始阻碍他的修炼。
沈夕玥拿着信低声说道:“差不多是该回宗门了,不然那老家伙该怀疑了。”
沈夕玥直接传音给方舟然,让他收拾一下包裹,准备带他回宗。
方舟然在这段时刻,已经学会了些小法术,可以和沈夕玥自如传音了,沈夕玥觉得方便了不少。
不到两刻钟,方舟然就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来寻沈夕玥了。
沈夕玥看着他那都有他自己半身高的包裹,不由扶额,“徒儿啊,我们是要回宗门,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宗门什么都有,再说这些凡间的东西都用不上了,你捡几样紧要的带着就好。”
方舟然:“师尊,这些不多,我拿的下的。”
方舟然还拽着包裹不愿放手,沈夕玥见此皱起眉来,语气微冷,“不行,拿几样就行。”
最后方舟然他在自己包裹内挑挑拣拣,最后只拿了白玉冠,是她帮他束发时带的那个白玉冠,还有一小块粉色布料里面包着些纸片,她觉得那布料有些熟悉,但也没有想到是自己的手帕,毕竟她的凡间的衣物都是侍从买的。
她大概猜到是他对自己有些感恩,要留着这些东西,就没再说什么。
收拾好的方舟然,低头应道:“师尊,我收拾好了。”
她点点头,就带着他直接传送到城外,她再一挥手,一艘船漂浮在半空中。
她带着方舟然上船,给他解释,“这是疾风舟,可以日行千里,修士虽然可以御剑飞行,但长距离飞行灵力消耗太快,一般还是用飞舟赶路。”
疾风舟果然如其名一样,飞驶的极快,方舟然灵力尚低,他连舟外的风景都看不清,他只能看见一片片各种颜色的东西在飞速倒退,连轮廓都看不出。
不到半日,就到了冲霄宗。
方舟然跟着沈夕玥下疾风舟,方舟然被眼前情景震撼。
一段平缓的石阶后,是巍巍而立的巨大石门,石门顶端若隐若现的藏在云雾中,可顶端刻着的字,却发着刺眼的金光,气势磅礴,方舟然不识字,却也知道写着的应是“冲霄宗”三字。
沈夕玥看着有些茫然的方舟然道:“走吧,小徒儿,进宗门了。”
方舟然愣愣的跟着沈夕玥走了进去。
“少宗主”
“少宗主”
“少宗主”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恭敬的向沈夕玥拱手行礼,然后眼带好奇的看向方舟然,但没有人上前来询问,想来只是些宗门的低阶弟子,没有资格擅自和沈夕玥攀谈。
等沈夕玥走过后,这些宗门弟子们就他们在后面纷纷议论,“少宗主,身边的少年是谁啊。”
“不知道,但少宗主能带着他,想来也是身份贵重,估计是其他仙门的优秀弟子吧。”
这时,一个很是可爱的娇俏女子,到了沈夕玥身前,“夕玥,你回来了。”
接着这女子发现沈夕玥身后还跟着个生面孔,又说到,“夕玥,你这是从那拐来个这么俊秀的少年。”
她说着竟然要伸手扯方舟然。
方舟然马上往沈夕玥身边凑,来躲开她。
沈夕玥拦着少女道:“佳雪师妹,别胡闹,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儿。”
“什么!他是你收的徒儿。”
远处偷偷关注着这边的宗门弟子们,也一片哗然。
“师姐,你也太突然了,不声不吭就收弟子了。”
“快……快,赶紧给我讲讲。”少女很是激动的说。
沈夕玥被陆佳雪抱着胳膊,她失笑,“好好好,佳雪师妹我过会就给你讲,现在我得先去见宗主了。”
沈夕玥一边从陆佳雪手里将胳膊抽出来,一边应付着她,往宗门大殿走去。
终于摆脱了很是黏人的师妹,沈夕玥不久就到了宗门大殿前。
她停顿在殿前,神色有些严肃,眼底划过些看不懂的东西,等再去细看却什么也没有。
“小徒儿,待会宗主可能会查看你的灵力,你不用害怕,只要如往常一样就可以了,不过不可以把血莲法使出来,那是师尊提早给你的,不合宗门规矩。”沈夕玥叮嘱他。
“嗯,师尊放心,我知道的。”
“师尊,你竟然冒着宗门规矩,把功夫给自己。”方舟然说着竟然眼眶泛起红来。
沈夕玥:“……”
沈夕玥安慰了他几句,看他面上正常了,就直接带着他进殿了。
入殿,殿内空间极大,殿内站着不少的宗门弟子,最前面的并肩而立的两位气度非凡,一男一女都是容貌不俗的中年人模样。
为首的男子温文尔雅,嘴角含笑,脸上有些皱纹却丝毫不损英俊,看着沈夕玥入殿,却眼内阴沉一闪而过,不过他掩饰的很好,除了沈夕玥,无人发觉。
其他人只觉得他温润如玉,心慈面善,他就是冲霄宗的宗主沈震绎,也是沈夕玥的父亲。
而沈震绎旁边的容貌妩媚精致的女子,就是沈夕玥的母亲慕卿云,她此刻也温柔的笑着,看着与沈震绎极其相配。
“玥儿,回来啦,听说还带了个徒儿来。”慕卿云首先开口问到,声音轻轻柔柔。
“母亲,女儿,去拜访柳前辈,路上就遇见了他。”
“女儿见他根骨不错,适合修炼,就心动收其为弟子了。”
“哈哈,玥儿,不错,都能收徒儿了,为父很是欣慰,让他前来,我帮他看看资质。”沈震绎说到。
“宗主、宗主夫人。”方舟然恭敬上前施礼。
沈夕玥有些惊讶,她一直觉得有些内向害羞的方舟然,竟然在这时,被一宗之主和上百弟子注视下,能保持镇静自若。
沈震绎看着这恭敬有礼,镇静自若的少年,不由得皱了皱眉。
沈震绎将他的灵力降于方舟然身上,他细细探了探方舟然的身体,除了根骨确实不错,没有其他异常,他觉得不该如此,又暗暗使用秘法去探。
方舟然突然感觉体内的灵法有些异动,想起师尊的叮嘱,赶忙压下,使得沈震绎未探出什么不对。
“不错,玥儿这次可是挖到宝了,以后可要好好肩负起师尊之责,好好教导弟子。”
“父亲放心,女儿知道的。”沈夕玥应到。
后面再父慈子孝的谈论了一会沈夕玥的外出经历,沈夕玥就拜别沈震绎和慕卿云,带着方舟然就离开了大殿。
沈夕玥带他入宗后,就开始考虑要怎么安排方舟然。
她身为宗门的少宗主,平日宗门事务就很是繁忙,空闲并不多,而且方舟然除了要学习法术修炼外,还要学字读书,他从小流浪一直未学习过这些知识。
沈夕玥一时有些烦恼。
她思虑了几天,就决定让方舟然跟着宗门内的弟子一起修炼,他虽然体质特殊,但毕竟刚刚成为修士,很长一段时间,宗门弟子的集体的修炼内容,足够他学习了。
至于教他读书识字,她决定还是自己来教,毕竟他是个特殊情况,宗门内从来没有教习读书写字的地方,而且再让其他人教习他的话,那自己这个师尊就真有些敷衍之嫌了。
她不准备让自己温柔体贴的假面露出破绽,更别说她还需要方舟然彻彻底底的信任自己。
沈夕玥决定好了,就去找方舟然了。
入宗那日,沈夕玥带着方舟然让他自己挑一个住所,谁知他得知沈夕玥周围已经没有空闲的住所后,自己挑了一个很是偏僻破旧的房室。
当沈夕玥来这里找他时,这里已经焕然一新了,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门前的杂草也被清理干净了。
看起来很是干净整洁,加上这里偏僻,竟是一处不错了幽静之所了,很是适合修炼。
这时房门未关,屋内传来叮叮哐哐的声响。
沈夕玥笑着走了进去。
房内方舟然正在站在两个被摞起来的凳子上,伸手努力擦着房梁上的灰尘,他尚未学习到飞身术,也不知有除尘术,只能按凡间办法,努力擦洗着。
沈夕玥太久没见人如此清扫,她有些惊讶,不由出声道:“小徒儿。”
方舟然被一惊,那摞起来的凳子本就不稳,他身体一歪就栽倒下来。
沈夕玥马上飞身将他接住,单手环绕着少年纤细的腰肢,稳稳的一同落地。
一落地,沈夕玥便松开了手,略带担忧的说道:“没事吧。”
方舟然怔了一会,耳尖微红,说道:“没事,师尊怎么来了。”
沈夕玥说道:“你明天去宗门的修炼场,跟着其他弟子们一起修炼。”
方舟然眼底有些显而易见的失落,他声音微低说道:“师尊,不教习我吗。”
沈夕玥笑了笑,说道:“怎么会呢,不过师尊确实有很多宗门事物,不能教你修炼,但师尊也会教你的,你修炼完就来我住处学写字,也可以学画画,你之前画的画是有些潦草。”
方舟然听她提起凡间他画在黄纸上的画,面上竟出现了些羞恼,“师尊!我学了就会画的很好看的。”
沈夕玥忍俊不禁说道:“嗯嗯,徒儿肯定可以,不过你跟着宗门弟子一起修炼,也要认真啊。”
方舟然:“放心师尊,徒儿一定认真。”
沈夕玥交代完事情,看了看屋内,其实基本已经很干净了,只有一些高处的犄角旮拉还有些灰尘,她手捏成一个法诀,向着其中一处的灰尘指去,那里马上就变的干净无尘。
方舟然见此眼睛微微亮起,看着沈夕玥。
沈夕玥说道:“小徒儿,师尊今日先教你这除尘术,你看着。”
说罢,她手指又开始捏法诀,这一次她做的很缓慢,方舟然很是仔细的看着,他的手指还在微微动,模仿起来。
沈夕玥做完后,看着方舟然,眼中有着鼓励。
方舟然开始捏诀,一开始很是生涩,除尘效果也不好,这很正常,这除尘术虽然只是个小法术,难度却并不小,不然她在凡间就早早教他了。
方舟然不死心,继续练着法诀,慢慢的很快就很流畅了,当他成功将一片房顶上的灰尘除去时,他立即转过头来,看向沈夕玥。
沈夕玥眼中含笑,说道:“我徒儿,真棒。”
方舟然眼睛更亮了,看得出来很是开心。
沈夕玥笑了笑,又鼓励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要开始处理宗门事务了,之前在凡间耽搁了太久,已经有不少事务堆积了,这几日异常的忙碌。
第二日,方舟然去跟着宗门弟子修炼了,沈夕玥还是在忙于宗门事务,没送他第一次去修炼场。
到了午时,她有些疲惫的抬起头,估计宗门弟子的修炼要结束了,她皱眉略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去一趟修炼场。
她揉了揉眼睛,运转了一下灵力,感觉精神好些了,才起身离开房室,向着修炼场走去。
这时,修炼刚刚结束,修炼场上弟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方舟然在其中显得有点孤寂。
其实也并非其他弟子们有意孤立他,实在是他顶着少宗主首徒的身份,与普通弟子有差距,更别说今日才第一日,他们也不清楚方舟然的性情,不敢贸然攀谈,这次造成他一人孤零零的局面。
方舟然一人在弟子中,他本就是警惕心强的性子,更不会主动去交好其他人,但这环境还是让他有些不适,眼睛都微微黯淡了些。
沈夕玥一来,方舟然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他喊道:“师尊。”
沈夕玥笑着走近他,问道:“怎么啦,小徒儿今天有点不开心。”
方舟然眼神微微飘忽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时有弟子看到沈夕玥来了,他们恭敬的说道:“少宗门。”
沈夕玥笑着冲弟子们点点头,就带着方舟然离开了修炼场。
路上她对方舟然说道:“是不是,第一次有些不适应啊,宗门内是有很多的人,你可以选择去交往,也可以不去,性格孤傲的强者也很多,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不用太过介意他们。”
沈夕玥对方舟然说完,方舟然突然扯住沈夕玥说道:“师尊,我是不是太差劲了。”
沈夕玥摸了摸他的头顶,笑着说道:“不会的,我徒儿很棒了。”
方舟然被摸着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毕竟他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四五岁的小孩子才被人摸头。
但他并未躲开沈夕玥的手,眼里还有了丝愉悦,未察觉到沈夕玥眼底有着淡淡讽意。
沈夕玥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居所,她的居所内摆放的很是简洁,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副桌椅,一张玉质的屏风将它们隔开。
沈夕玥让他坐在桌前,教他如何握笔,教他认字。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方舟然在一边读书练字,沈夕玥就在桌子的另一边低着头处理宗门事物。
在冲霄宗的一座有些偏僻的雅致小院内,一位身着青色弟子服的清隽温润的青年男子,正坐在院内的石凳上修炼,他周围灵气环绕。
“轰隆隆”
这时男子头上的天空突然出现雷电,看样子是要突破为化神期了,这男子年纪轻轻就要突破为化神期修士,实在令人羡慕不已。
看着这惊骇的雷电,宗门内各处聚集着弟子,议论声纷起。
“这是突破化神期的雷劫,宗门内是哪位弟子要突破了。”
“还能有谁,肯定是方师兄啊。”
“什么!少宗主的徒弟方舟然,他才入宗不过百余年吧,就修炼至化神境了!”
“可不是,少宗主有多爱护他,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多少灵丹宝药给了他。”
“你就酸吧,人家都到化神期了,比少宗主也只差一个境界了,实力惊人啊。”
沈夕玥早就看见了天上的劫云,她知道方舟然要突破为化神期了,心情很是有些阴郁。
沈夕玥低沉着声道:“我徒儿还真是少年天骄,要不是我身中剧毒,怎能让他如此出风头。”
方舟然百年突破至化神,比起她当年突破化神期的时间,方舟然也不过是长了五年而已,而她因为身体内的毒,这百年来一直未能突破,无论她如何再勤奋修炼,也只到分神期巅峰,未能成功突破跨入下个境界。
方舟然却完全不知道,这些有关他的纷纷扰扰,他正在专注的抵抗劫云,不久,雷电散去,方舟然成功突破到化神期。
他睁开眼,目中喜色清晰可见,欲要马上给沈夕玥禀告,就马不停蹄的来沈夕玥的房前。
而此时沈夕玥对她刚突破的徒儿很是厌烦,知道徒儿待会估计会来寻自己,直接挥手施法在房外做了一个结界。
等方舟然来找她禀告他成功突破时,沈夕玥的住处外就有一层结界阻挡。
方舟然看着阻挡他的结界,以为师尊正好也在修炼,他有些失落不能第一时间告诉她自己突破的消息。
但他丝毫没怀疑过,他的师尊是故意将他挡在外面。
可他看着结界内师尊的住处,他还是出声道:“师尊,我突破了,是化神期的修士了,以后也可以保护师尊了。”身为化神期修士他自然看的出,这种结界是屏蔽声音的,但他还是有些傻的说了这些。
方舟然说完就离开了沈夕玥的房前。
他想保护沈夕玥是因为,沈夕玥的身上常常会有血腥味,他问沈夕玥,但沈夕玥却每次都不与他多说,他以为沈夕玥常常受伤,就拼命修炼,想保护师尊。
方舟然走了没多久,结界内的沈夕玥,突然觉得自己身体又涌起熟悉的剧痛,她不由的跌在地上,脸色阴沉的如墨,手上的指甲都掐进手心里,鲜血淋漓,她却仿佛未觉一般。
这时沈夕玥的结界突然被一股强横的灵力破开,沈夕玥的房内被这股灵力和暴力破碎的结界冲击的混乱一片。
沈夕玥努力站起身来,她站在满地的碎片中,仿佛修炼邪功的魔女一般,原本温婉的面容变的妩媚又阴郁。
沈震绎直接进了她的房间,他看着沈夕玥还未能消去的阴沉面目,嘲笑道:“别发疯了,你别想动方舟然,他对我有用。”
方舟然显现惊人天赋后,沈震绎就看重培养他,现在方舟然在仙门众人口中,简直像是个翻版的沈震绎,都被人说既是修炼天赋惊人,又是温润公子。
而沈夕玥只觉得,方舟然越来越像沈震绎,越来越令人生厌。
“呵,父亲,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徒儿呢。”沈夕玥也讽刺着说道。
“你……真是个怪物。”沈震绎冷着声说,然后就手指捏诀。
沈夕玥突然跌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沈震绎见此,轻哼一声,离开了
沈夕玥跌坐在地上,她低着头,看着从自己嘴角滴在地上的血滴,轻声说,“不急,就快了。”她眼底晦暗不明,这一刻的她竟像是鬼魅一般。
方舟然离开了沈夕玥的住处,遇见了陆佳雪师伯,她脸上笑意盈盈的说。
“舟然,恭喜你啊,这么年轻就是化神期修士,我们宗门除了你师尊,就是你了,不愧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陆师伯打趣了,师尊天赋绝佳,怎是我能比的。”方舟然温声回到。
陆佳雪看着眼前谦逊有礼,温润如玉的方舟然,只觉得如他初入宗内有些敏感内向的稚嫩样子,截然不同了。
他如今已经是一位翩翩佳公子了,她越看越觉得,方舟然越来越像沈夕玥了,真不愧是师徒,一个温婉动人,一个温润如玉。
方舟然和陆佳雪交谈了一会,陆佳雪见到个新入宗的弟子就跑去与人家交谈,热情的把新入宗的弟子吓到支支吾吾的回话。
方舟然见此失笑,陆师伯还是如此,这么喜爱和新弟子攀谈,他微微摇了摇头,离去了。
傍晚,沈夕玥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去找方舟然。
已经准备安寝的方舟然,突然听到院外的敲门,他有些疑惑,此时谁还来寻自己。
还没等他疑惑多久,沈夕玥唤他:“小徒儿,休息了吗。”
方舟然很是惊喜,沈夕玥已经很久没来看他了,自从他修炼上了正途,沈夕玥除了每年给他一碗带着血腥味的灵药,其它时候基本上不会来找他。
他还记得自己最初入宗的时候,沈夕玥常常细心的教导他,连识字都是沈夕玥一字一句的教的。
可等他努力学的极好,成为在仙门扬名的少年弟子后,不知何时开始,沈夕玥就不怎么教导他了。
沈夕玥今晚突然来寻他,他高兴极了,连衣衫都未整好,就急急忙忙的出门迎接沈夕玥,“师尊,我还未休息,刚刚在打坐呢。”
“师尊,你怎么来寻我了,是知道徒儿突破了吗。”他语气微急的说到。
沈夕玥看着眼前衣襟微乱的样子,顺手给他理了理衣襟。
在其他人眼前清风霁月的温润公子的方舟然,也只有在沈夕玥眼前,才会有这般有些失仪的时候。
“是的啊,我小徒儿这么争气,我怎么能不来道贺呢。”
“师尊,你就别取笑徒儿了。”方舟然耳尖微红。
“师尊,你又受伤了,怎么回事。”
方舟然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无事,就是修炼时,气血逆行,没事的。”沈夕玥引开方舟然的注意说道:“这是师尊给你的突破化神的贺礼。”
沈夕玥柔嫩修长的手中出现一个清透的白玉佩。
“这玉佩,可以隐匿身形法术,以后你在实力强大的修士前,也可以使用血莲法,你的实力可以完全发挥出来了,而且其隐匿能力也于你出门除魔也有些用处。”
方舟然在学习隐匿法术后,就可以在同等实力的弟子前使用血莲法,但若有强大的修士在场,沈夕玥就不许他使用。
方舟然接过玉佩,手指摩挲着玉佩,心底暖意划过。
“师尊,你是为了玉佩 才受伤的吗?”
“不是的,不是告诉你是修炼出错吗,你别多心了。”
这玉佩虽然是沈夕玥近日才得,取它的时候也确实颇费了些功夫,但她主要是想要隐藏方舟然修的血莲法,不让其他人发现,没想到方舟然他又多想了。
可方舟然却好像听不进她的解释,连后来沈夕玥走后,还在皱眉懊恼,眼睛像是在思量计划着什么。
沈夕玥的两百岁生辰就要到了,这时方舟然进入化神期的修为也稳固下来。
冲霄宗这段时间正向着仙门的各门各派,送去沈夕玥二百岁生辰宴的邀请信。
修士岁命绵长,一般对生辰宴并无太多讲究,修仙界大多数的修士过生辰只是邀三五好友相聚一番罢了,而沈夕玥的二百岁生辰,宗主沈震绎却广邀仙门名士,准备大办宴席庆贺。
沈夕玥初次得到弟子通报,沈震绎要给她大办生辰宴时,她只是嘲讽的勾了勾嘴,心道:“贺寿,不见得吧,大概是又有利可图。”
沈夕玥在心底嘲讽,但面目柔和的让通报消息的弟子离开了。
本来沈夕玥准备这段时间就待在宗门内,等生辰宴结束后,沈震绎放松警惕再出去,可这时她听到传闻,在妖兽陵的冰渊有千年清凌草出世。
这清凌草是极其珍贵的药草,可以解百毒,无论是草木之毒,还是妖兽之毒,它都有效,且随着年份增长,药性增强,一株百年的清凌草都能解不少剧毒,引得修士的争夺,更别提这千年的清凌草。
沈夕玥也欲去寻这灵草,但她必须得在生辰宴前回来,不然沈震绎那边定会怀疑,妖兽陵距此相隔千里,她不敢耽误马上出发。
可沈夕玥不知道,在她出宗之前,方舟然比她更早知晓了此事,早几天就离开了宗门。
沈夕玥一路驾驶疾风舟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妖兽陵,她不分日夜的赶了三日,她才终于看到了妖兽陵。
妖兽陵笼罩在一片黑压压的妖气中,这里的妖气浓郁到,她都眉头蹙起。
“此地,妖气如此浓烈,莫不是有妖王在此。”沈夕玥猜测到。
“为免疾风舟体积过于庞大,惊扰到强大妖兽,还是御剑进入吧。”沈夕玥考虑到妖兽陵的特殊,她收起疾风舟,选择御剑进入妖兽陵。
一入妖兽陵,就有妖兽向她攻击而来,但这外围的妖兽都是些比较弱小的,攻击力一般,对沈夕玥毫无威胁,她挥剑一扫,攻击她的妖兽就被扫开,凌冽的剑气就让这些妖兽内脏破碎当场死去。
沈夕玥解决着偶尔冒出来阻挡她的妖兽,慢慢往妖兽陵内走去,虽然这一路上遇见的妖兽都实力不强,但却异常疯狂,不怕死的一直攻击自己。
她眉头越蹙越紧,心想:“只有在有妖王的地方,妖兽们受妖王的妖气影响会不论生死的疯狂的进攻,要是没有妖王在,妖兽都有灵智,越强大的妖兽灵智越高,发现自己实力不敌,就会直接退走,不会像现在这般一直上来送死。”
沈夕玥沉声确定道:“此地,果然有妖王。”她愈加谨慎的往前赶去。
一路上沈夕玥看见有不少修士在与妖兽打斗,她不想有人知道她来此寻药,就一直避开了修士,渐渐的走的有些偏僻了。
这时,一条黑色妖蛇突然偷偷的从沈夕玥的背后靠近她,妖蛇离沈夕玥越来越近,它阴冷的眼睛紧紧盯着沈夕玥的后背,眼里浮出丝丝贪婪。
沈夕玥眼底微光一闪,继续赶路,好像未发现任何异常。
就在妖蛇正张大了有毒牙的嘴,向着沈夕玥就要咬去时。
沈夕玥猛的转身,手中早已捏好的法诀,直接飞向妖蛇。
黑色妖蛇的墨绿竖瞳,看着已经击到眼前的灵力攻击,它心里猛的一震,“不好,此人早就发现了我,是故意引我靠近。”
黑色妖蛇刚反应过来,欲要逃跑,可还没等它有所动作,就被沈夕玥的攻击击中,它疼痛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马上就逃离。
“还想跑。”沈夕玥娇喝了一声,追了过去。
没多久,妖蛇就被沈夕玥追上,沈夕玥操控飞剑攻击妖蛇,妖蛇见逃脱不掉,也使出妖法,同沈夕玥对打起来。
但沈夕玥实力强大,未过几招妖蛇就不敌沈夕玥,被沈夕玥一剑刺穿了心脏。
“这妖蛇的妖丹应该不错,也算是个意外收获。”沈夕玥边说着边走向妖蛇的尸首处。
这妖蛇实力不算弱,应是修炼了好几百年的妖兽,这种妖兽的妖丹很是珍贵,所以方才沈夕玥故意没未直接刺伤的妖丹,而是找了个机会刺了它的心脏,就是准备事后取了她的妖丹。
可正当沈夕玥准备去取大蛇的妖丹时,一阵异香袭来。
一位全身黑色锦衣的蒙面男子飞身而来,走过沈夕玥身前,他唯一外露的眼睛甚至还带着得意的看了沈夕玥一眼,然后他掏出一把匕首,剜出妖丹,欲要收起时,一道身影闪过,直接抢走了妖丹。
紧跟着他感觉自己颈上一痛,他感觉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沈夕玥拿着妖丹,嗤笑,“傻货,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东西也敢抢。”
黑衣男子语气阴冷的说,“你给我下的什么毒。”
“怎么你不是用毒香迷我吗,还不兴我也给你用用毒,至于什么毒,你这个死人就不必知晓了。”说到后面沈夕玥陡然阴狠起来。
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黑衣男子的心口就是一个黑洞。
沈夕玥没有一点犹豫,直接把被血毒控制的黑衣男子杀死。
死去的黑衣男子的尸体躺到在地上,他胸口的伤口内溢出一缕缕的魔气。
“呵,还是个魔族的。”沈夕玥说完直接越过尸体,连那蒙脸黑衣男子的面目都懒得看一眼,毫不在意。
而就在妖兽陵的黑衣男子被沈夕玥杀死的同时,千里之外,魔族的皇宫内,一座精美豪华的宫殿内,床榻上盘腿而坐的妖冶男子,面露怒气的睁开了眼。
沈夕玥又赶了一会路,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冰渊。
“此地的寒气如此厉害。”沈夕玥感到有些冷意,不禁有些惊奇。
毕竟沈夕玥是分神期巅峰的修士,要知道普通的寒气,她不会有任何感觉,而这里还未进入冰渊她就已经感觉到寒冷了,可见冰渊内部该是如何的寒气刺骨。
于是她将灵气逼出体外,覆盖在自己身上,“果然这样可以隔绝寒气。”沈夕玥自言自语到。
隔绝了寒气,她就走进了冰渊,在冰渊中她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搜寻着清凌草。
“妖王应该就在这了。”她低语道。
她知道已经到了妖兽陵的中心地区,这里很可能就是妖王的地盘。
她缓慢的前进,周围寂静无声。走过一片被冰覆盖的树丛,在寒冰覆盖的树杈上,她看见挂着一片月白色的衣衫碎片,是冲霄宗弟子服的样式。
”宗门内还有其他人来了,要是不巧遇上了,就别怪我心狠。”沈夕玥低声说到,眼神发冷。
沈夕玥又走了会,她才听见动静,好像是有人正在打斗,她偷偷潜过去观察,发现真是太巧了,竟然是他的好徒儿在跟一只白色的巨蟒缠斗。
那白蟒头上有两个鼓包,竟是条快化龙的妖兽,妖力深厚,她那好徒儿明显不是对手,此刻也是凭着股拼命的架势,才勉强和白蟒僵持,但颓势明显,要不了多久就要葬身蛇腹了。
沈夕玥在心里骂道:“该死的,我养了他一百多年,是让他这么没价值的死了吗。”
但没办法,方舟然于她另有用处,他不能现在死,不能死在这。
沈夕玥在心里骂方舟然时,方舟然被白蟒一尾巴扫倒在地,他猛地吐了口血,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似是受了重伤晕倒了。
但白蟒的尾巴已经向着他再一次袭来。
“该死。”沈夕玥咒骂一声,飞身过去,抱起方舟然带他避开白蟒的尾巴。
白蟒身体巨大速度一般,但尾巴摆动起来却异常敏捷,沈夕玥没来的及躲开白蟒的尾巴,那带着强大妖力的尾巴,直接拍在沈夕玥的肩头。
沈夕玥猛的吐了口血。
沈夕玥对这白蟒说:“你就是妖王吧。”
“小修士,只要将清凌草交出来,我可饶你们性命。”白蟒口吐人言,声音嘶哑难听,眼内也闪着精光。
沈夕玥看向怀内晕倒的方舟然,目光阴冷。
“呵,妖王,你要是已经化龙,我还拿你没办法,但现在,我杀你,是杀定了的。”沈夕玥放下方舟然,冷声对白蟒说。
“大言不惭。”白蟒说完,然后猛的朝着沈夕玥攻击。
沈夕玥催动血莲法,她体内的血液突然像沸腾一样,一股股浓郁的灵力争先恐后的从血液中涌出。
她的胸口处那莲型的印记发出淡淡荧光,血液中的灵力飞快往她的手中凝聚而去,她手上的灵力越来越多,直到让人心惊。
白蟒看着沈夕玥手上的灵力感到威胁,有些警惕的往后退远了一些。
这时沈夕玥的目中赤红,脸颊蔓出丝丝红线,她将手中的灵力全部灌入她的灵剑内,灵剑划过一道银光,带着无比浓厚的灵力,直接精准的扎在白蟒的心脏,白蟒它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等剧痛袭来,白蟒的竖瞳浮现出恐惧。
“你……你……你是血……莲。”
白蟒还未说完,竖瞳黯淡下来,就彻底断了气。
沈夕玥挥剑直接剖出妖丹收了起来。
她收好妖丹,眼瞳的赤红和脸颊的红线缓缓褪去,她看着在地上晕倒的方舟然,手不由的伸到方舟然的颈下掐紧。
“他为什么来取清凌草,难道是知道我中毒了,他都知道了什么。”沈夕玥思考着。
这时方舟然呻吟出声,沈夕玥顺势放开了他的脖子。
沈夕玥看着方舟然睁开了眼,茫然的看着她,然后眼睛一亮,喜悦的喊她,“咳咳,师尊,真的是你,你又救了我。”
方舟然感觉脖子有些疼痛,但以为是之前和白蟒打斗所致,没有在意。
沈夕玥默了默,看他那满眼信任的样子,于是还是摆出之前的温柔师尊模样,想试探他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沈夕玥声音轻柔的说:“徒儿,你怎么来这了。”
“师尊,我……我来给你寻清凌草。”方舟然低声说到,
沈夕玥听此脸色有些阴沉,但她还是接着问到,“你为什么要寻清凌草给师尊啊。”
“徒儿听闻它可以帮助修士突破瓶颈,师尊已经停滞在分神期巅峰有些时候,我想用它当生辰礼给师尊。”
沈夕玥知这清凌草确有助人突破之效,但也只能提高一些突破瓶颈的几率,于她这种因毒物所致的修为停滞并无帮助突破之效,而且它最主要,最为人知晓的功效是解毒。
他真的只是为了帮我突破才寻清凌草,丝毫不知我中毒之事吗,沈夕玥审视着方舟然不语。
方舟然见沈夕玥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突然感到失落,他还带着些委屈的说:“师尊,是徒儿无能,还要师尊相救,但徒儿已经拿到清凌草了。”
沈夕玥看着有些委屈的方舟然,还主动说出他已取到了清凌草,心中的怀疑降了些。
于是她开口安慰道:“徒儿,师尊没有要怪你,只是你独自来险境替我寻药,太过危险了,要是我不在你今日可能就死了。”
沈夕玥未安慰还好,一安慰,方舟然眼眶微红,像是快哭一般。
沈夕玥见此,她柔声说到:“是师尊的不对,徒儿都长大了可不许哭。”
她说罢,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尾,方舟然惊愕的睁大了眼,然后他突然有些慌乱的推了沈夕玥的手。
“嘶……”
沈夕玥抽了口气,方舟然才注意到师尊的肩膀处有一片在黑衣下不明显的暗红。
“师尊,你受伤了。”方舟然紧张问到。
“是不是为了救我,我真没用,刚刚还没有发现。”方舟然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沈夕玥安慰他道:“无事的,一些小伤而已。”
但方舟然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莽撞的扯着她的肩膀要看她伤的怎么样。
她立马推开,但衣领连带着还是被他扯松了一点,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
方舟然看着那一小片肌肤,愣住了。
方舟然面色微红然后又蓦然苍白,他猛的将头偏移开,飞快说到:“师尊,赶紧疗伤吧,我有伤药,还有这清凌草就提前给师尊了。”
然后他留下伤药和清凌草,就掉头走远了,脚步还有些踉跄。
沈夕玥疑惑的看着,刚刚还要来扒着肩膀要看她伤的人,这会却直接留下药就走了。
不过只要他不知道自己中毒之事,别的她也不太在意。
沈夕玥只简单的给伤口止了血,后肩处她不太好上药,就也没管。
沈夕玥弄好后,走到方舟然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你的伤也不轻,我给你疗伤。”
方舟然有些结巴的拒绝,“不……不用了,师尊,我服了药,已经无事了,我们抓紧回宗门吧。”
沈夕玥见他还在出血的伤口,皱了皱眉,却未多劝说。
等他们要出去的时候,许是因为妖王被沈夕玥杀了,周围的妖兽都不敢靠近,他们很快就出了妖兽陵。
出妖兽陵后,沈夕玥带着方舟然坐疾风舟赶回宗门。
路上沈夕玥询问方舟然,“徒儿,你取清凉草着一路有无遇见别修士。”
“没有的师尊,这一路有师尊给的玉佩来隐匿行踪,并没有人发现我。”方舟然的声音有些僵硬。
沈夕玥看着从妖兽陵内就开始状态奇怪的方舟然,她眉头一皱。
而方舟然不知在想什么,也未发现沈夕玥明显的脸色不对。
“徒儿,谨记不要告诉其他修士清凌草的事,以免引人争夺,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记住谁都不能说。”沈夕玥强调到。
“啊……嗯,徒儿,知道的。”方舟然反应慢半拍的应到。
沈夕玥见此,实在奇怪,她直接问道:“徒儿怎么了,似乎很是心不在焉。”
“徒儿没事,就……就是有些疲惫了。”
沈夕玥看着明显在撒谎的方舟然,嘴唇微抿,目中闪过寒意,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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