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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骨第四章 死婚

发表时间: 2023-01-12

我屁颠屁颠的跑回祠堂,一进门就看见我三伯他们几个长辈居然全都在这站着,连我妈都在。

我凑到我妈身边,低声问她是不是今天有人要结婚,我妈表现得很吃惊,忙问我是从哪里知道的,我一看我妈这个表情就明白了,今天看样子是真有人要结婚,不过为什么我妈明明知情却不告诉我呢?还得等我亲自来问她,不过我只是嘿嘿一笑并没有告诉她我是从谁那知道的。

只见我妈叹了口气,说:“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没想到你都知道了。”

“说呗说呗,是谁结婚啊?”问出这句话时,我的脑海里居然浮现出了那个长发男,不禁猜测会不会今天其实是他的婚礼,这样看来怪不得那个村长今天穿了唐装,打扮得如此正式,肯定就是要参加婚礼呗。

新娘子可能就在那个房子里,所以他看我开门要进去才伸手拦得我,至于说什么想活命就闭嘴,估计是故意吓唬我的,就是不想让我出声打扰到新娘罢了。

这样一来,我在门口听到的那几声悉悉索索的衣服拖地声,想必就是新娘在拖着婚服走动。想来我还真是庆幸当时他拦住了我,不然我稀里糊涂的进去还打搅了他们的好事儿。

我妈看我越来越喜上眉梢的表情就知道我肯定是误会了,瞥了我一眼然后幽幽地开口说了句:“是你三爷爷的。”

“……”

我妈还真是懂得如何让一个人瞬间失落,我仔细盯着我妈看,左看看右看看都感觉她这话应该不像是骗我的。

很难想象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机会亲眼看见办冥婚的,而且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话说这种封建烂习俗不是早就应该销声匿迹了吗?难道现在还有人在背地里操办这种婚礼?怎么我家都有人信这种东西。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他们那一辈祭祀的不是牌位而是一条活着的大蟒蛇,只是后来新中国成立,各个地方都开始相继打击封建旧俗,所以政府就派人来把蛇给收走了,果然是家族越老习俗就越旧,所以他们能想到办冥婚,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不过我三爷爷虽是终身未娶,但也不是没有孩子,真没想到我二姑居然能同意这种事儿。怪不得我看这地上堆着这么多的白色纸灯笼和喜字,敢情今天要办的是个死人婚礼。

我妈看我一下子变色的脸,觉得我这心里一时半会儿肯定也接受不了,于是就说:“你要是怕就不用来了,一会儿天黑了回房间锁好门就行。”

我主要不是怕,主要是一下子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有些震惊。

“晚上搞啊?”

我妈像看傻子似的白了我一眼,“你见过哪个是白天搞的?”然后就去忙了。

晚上搞?不是说晚上不能出门吗?不过说的是半夜不能出门也没说晚上不能出门。我的第六感强烈地告诉我,这里面绝对有蹊跷,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来见见世面,看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一转眼很快就到晚上了,我妈看我还没走,拍了拍我说叫我别捣乱,我点了点头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经过他们下午的忙碌,现在祠堂到处都贴上了白色的喜字,大门两旁原来挂正常灯笼的凹槽,现在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纸灯笼,祠堂外面的石板路旁的泥土里,一排排的插着高高的竹竿,一直延伸到了村子的尽头,上面也挂着已经亮起来的白色纸灯笼,在黑夜里这么一看,就像一个个紧挨着的鬼火一样,忽闪忽闪的。

我看他们既然如此大张旗鼓的搞,还真是一点都不怕被人发现了,不过我到现在都还没看见二姑的身影,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不在这里监督跑哪儿去了。

现在村子里除了我们福家的人,其他村民一个也没看见,可能是三伯提前告诉了村长,让他把大家都撤走了。

冥婚这东西还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尤其是村里还有些比较封建的老头老太太,看到我们这样搞肯定觉得非常不吉利,估计还没通知让他们撤走也都早就走了。也就是我知道这是三爷爷的婚礼我也才勉强接受的,如果换做是其他人,估计要我立刻接受现实还有点困难。

我跑去问我妈,这事儿我爷爷知道不?我妈摇了摇头说:“你爷爷身体不行,这种事还是别告诉他比较好。”

我就知道,这种奇葩事要是让我爷爷知道了,我们谁都没好果子吃。我猜他们也是提前知道了我爷爷不参加这次祭祀,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搞这个婚礼。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想到要给我三爷爷娶个老婆,这么多年他老人家不都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嘛,况且他们又是从哪里找来的新娘子,人家愿意嫁给我三爷爷吗?应该不可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找的是个活人吧?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就是拼了命也得阻止这场婚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也越来越黑了,我掏出手机看,已经是晚上7:47了,我问我妈还有多久开始,我妈说还有一会儿。

就在这时,我看见我三伯带着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白胡子老头走进了祠堂里,然后关上了大门。这老头应该就是道士先生了,没想到现在的道士还有包办婚姻这块业务。

又过了一会儿,我三伯和那道士走了出来,只见那道士左右看了看,然后突然指着我点了点头,我三伯见状忙招手让我过去。我看了我妈一眼,看她没什么表示,我就走了过去。

跟着他们进了祠堂,我一下子就看见那长发男居然站在一副棺材旁边,正低着头在那棺材上画着什么。

那道士走到那长发男的旁边,然后指了指我说:“人带来了。”

长发男没有理他,依旧在画。

道士也不说话,就站在他旁边看他画。

这氛围看起来就好像这长发男是这道士的老板,老板不开口,谁也不能说话。

终于等他画完,长发男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出去,我三伯让我赶快跟上去。

我和他一前一后出了祠堂,然后就看他往石板路的尽头走去,我隐隐约约猜到他应该是要去白天的那个塔楼,不过为什么要带上我。虽然我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想到之前我还猜测是他结婚,说这塔楼里是他的新娘,现在知道是我三爷爷的婚礼后,我估计塔楼里也确实是有个新娘,不过可能不是活着的新娘。

我跟在他背后,在这石板路上走着,白天走的时候还没感觉有多阴森,现在天一黑村子里又没人,加上这冷风一吹,旁边竹竿上插着的白灯笼这么一晃,还真让我有一种半只脚已经踏进地府的感觉。

没走多久我们就到那扇门了,我看见这扇门的两边灯槽也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纸灯笼,在这忽明忽暗的惨白光照下,这扇门看上去比白天看起来起码恐怖了十倍,而且除了这扇门前有那么一点儿微弱的灯光外,四周都是黑黢黢的一片,向远处望去什么也看不见,就感觉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被这夜色藏了起来,就连一点反光都没有。

周围安静得连风呼啸的声音都没有,而且我觉得现在最恐怖的都不是四周的黑暗,而是我前面站着的这个人,这一路上走过来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走在前面,包括现在也是,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我前面,我真怀疑他不是我白天看见的那个人,而是被鬼附身的另一个人,可能他下1秒就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掏出一把大刀转身就砍在我头上,把我一刀给解决了,或者是他转过头来看我,结果我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五官,但是他却在说话,完全不知道声音是从哪个位置发出来的。

正在我陷入自己疯狂的脑补里害怕的汗毛直立想要立刻逃跑的时候,就听见他突然开始说起了方言,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方言,反正我都听不懂。

我也不知道他带我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吓唬我,报复我白天对他的不敬,还是说为了让我练练胆子啥的,不管他是哪种目的,反正他的目的是已经达成了,吓我也好报复我也罢,他已经彻底成功了。

他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对着那扇门说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拉着我跪下给那扇门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就撕掉了贴在门上的纸条,推开了那扇门。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他拉着进到了塔楼里。

一进去我就感觉好像掉进了冰窟里一样,因为实在是太冷了,我的鸡皮疙瘩全都被冷得立了,起来仔细听还能听到四周有滴水的声音,我心想这塔楼的里面不会真的是个冰窟吧,这些滴水声也许就是冰融化了的声音。

而且环境太暗了,我也不确定有没有光线照射进来,我的眼睛本来就不太好,到了晚上那就更是雪上加霜,即使我仔细看也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

这个塔楼内部空间极大,我能感觉到周围应该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的,如果我现在叫一声应该能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源源不断的回声。

我抬头看了一下屋顶,上面也是漆黑一片望不到头,看来这个塔楼确实很高,我不确定他是有好几层楼还是说只是墙盖的很高,实际却只有一层,因为这屋子里现在唯一的光线就是刚刚打开的大门外面白色纸灯笼反射进来的一丝亮光。所以我实在是看不太真切。

说实话,在进来的这一刻我是真庆幸今天白天没有推开这扇门,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这扇门里究竟有什么,但我也不是傻子,看他这样谨慎的一番操作下来,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里面绝对不是什么正能量的东西。不过我一直认为我是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什么鬼神之说,所以我安慰自己只是环境渲染的恐怖罢了,没什么好怕的。

我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我现在还是想立马转身就跑,刚刚有这么多人在,这小子偏偏选我来这种鬼地方,就算我愿意相信他不是专门来报复我的都不行了,哪个好人没事儿带别人来这种地方瞎转,看来我这个星期,可能还有下个星期,也许还有下下个星期,都绝对是睡不好了。

思索间,我和他已经慢慢走到了这个房子大概中心的位置,我又四处看了一下,这个塔楼虽然没窗户,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光线的,除了刚刚进大门从门外反射进来的光,到了房子的内部,也能感觉到从四面八方照进来的一些微弱的光,虽然也很暗,但用来观察房子的大致情况也基本足够了。

这个塔楼应该是有两层,因为我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到了楼层的分隔间,不过没有看见小门,难道这个塔楼是没有分房间的?

现在四周的环境就是又黑又冷又寂静,我感觉我现在就是站在一个大型的棺材里,不知道这棺材里除了我们俩以外,是不是还有别人。

就在这时,长发男突然转身看着我,然后轻声对我说:“你就站在这里别动,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出声,必须等我回来,听懂了吗?”

我听到他这么一说就知道完蛋了,一旦有人说出这种话,那按照正常发展,接下来绝对就会有极其恐怖的事情发生,关键问题是我他妈的还不能动。

我不禁感叹啊,我只是像往年一样来和父母祭祀的而已,到底为什么局势一下就变成这副模样了,明明这个时候我应该在房间里打游戏然后再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和父母一起开开心心坐车回家的,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想着要参加这场婚礼,说不定就不用来这儿了,我现在要是害怕地哭了出来,这长发男不会取笑我吧,要是说出去我的面子都不知道往哪搁。

长发男迟迟等不到我的回答,甩下一句:“绝对不要动。”然后就走了。

我不禁暗骂啊,他居然就这样直接走了我靠!他妈的还真就把老子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死,我心说我真是上辈子杀人放火了这辈子遇到了他,早知道白天的时候我就不逞能在他面前装那个b了,现在活该被报复了吧,要不我先咬舌自尽算了,这样死的还安心一点,起码是自我了断,不是待会被其他的什么东西弄死。

就在我的脑子已经完全乱成一锅浆糊的时候,我突然就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响了起来,而且她喊得居然是我的名字!

“白…衣……”

这一刻,我知道我绝对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