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听见这话有些责怪的说道:“婠婠,她也是你的妹妹,倒也不必这样得理不饶人。”
楚婠抬头,脸上明明在笑,可是眼里却是冰冷无情的神色,“父亲,从前我大度,但是从今日开始,您就把您的女儿当作小人吧。”
说罢,她直接自己上前,单手拎起在地上开始撕扯衣服的楚依一,像是扔垃圾一样将她扔进了莲花池中。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惊讶的神色,向来温柔的将军府千金大小姐,竟然把妹妹扔进了莲花池里,这是任谁说出去没有亲眼所见都不会相信的事情。
站在后面的侍女们更是瞪大了眼睛,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镇北将军也顾不上说什么,连忙招呼人把楚依一捞出来。
这会儿,楚婠看着落汤鸡似的楚依一,也自动屏蔽了镇北将军的责怪,只觉得舒爽极了。
这用白莲花的招数对付白莲花就是好。
只是可惜时间紧迫,她没来及的做一些证据,否则就不只是让她落水这么简单了。
现在该下一步了。
楚婠瞧了一眼一脸复杂的宋伯彦,没有理会他,而是扶住一旁的朝云,脸色突然变得很是痛苦,“我腹痛,快回房。”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能清晰的听见。
镇北将军叹了口气,脸上有些不耐烦,看着侍卫撒气的吼道:“还不去请白大夫!”
白术匆忙来了以后,先来到了楚婠的院子,宋伯彦和镇北将军自然是跟着来到了楚婠的房间。
“白大夫,我们家大小姐怎么样了啊?”朝云候在一旁,适时的问道。
“这……”白术犹豫的看着身后的宋伯彦和将军,又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楚婠,支吾了好半天才说道:“大小姐……流产了……”
“什么?!”镇北将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而宋伯彦更是惊讶,他和楚婠发生到哪一步了他自己当然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他也明白楚婠这么的爱他,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发生那样的事情,难道楚婠爱他只是表面的?
镇北将军看了一眼太子的表情,知道了这孩子不是他的,便一副上前要打楚婠的模样,“逆子!你给我说清楚!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尚未成亲你便做出这样苟且的事情,今日我打死你都不为过!”
好在白术拦在了前面劝道:“将军,切不可动怒,大小姐身子还虚弱。况且大小姐被称为京城第一名女,她的知书达理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您了解清楚了再下决定也不迟啊。”
听见这话,镇北将军也平静下来,他又看了一眼始终没有说话的太子,指着楚婠凶恶的吼道:“你赶紧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原本他以为今日过后就算是彻底有了太子这个靠山,结果没有想到这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过分,这回这孩子若不是太子的,太子定会厌恶他们将军府的。
楚婠躺在床上一脸冷漠的看着父亲,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歪着头盯着站在后面神色复杂的宋伯彦。
她一点也没有掩藏眼里的厌恶和恨意,十分淡定的把话抛给太子,“太子殿下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原本在思考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宋伯彦顿时愣了一瞬,他自己做没做过他当然知道的清清楚楚,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朝云,把那张纸条给太子殿下瞧瞧。”楚婠冷笑着说道。
前世与人明争暗斗时,少不了伪造一些证据,她练的最好的,便是模仿别人的字迹,与宋伯彦生活了二十年,他的字迹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就算是宋伯彦自己亲自看,都看不出一分差别。
宋伯彦拿着纸条,上面清清白白的写着几个大字“八月初九酉时约楚婠于南湖游船,下猛药。”
他瞪大眼睛看着这几个字,想要找出一丝一毫模仿的痕迹,可是怎么看都确实像自己的字。
“孤被算计了!”他气急败坏的把纸条狠狠的甩在镇北将军的怀里,紧盯着楚婠的眼睛里透过几丝可惜。
“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字迹,太子殿下若是不想与我成婚,倒也不必耍这样的计谋。”楚婠面无表情的下地,走到宋伯彦的面前,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是还给你的!
一直到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宋伯彦才相信,楚婠竟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刚想扇回去,可是电光火石之间,又思考了很多。
这张纸条的事情他根本就没办法解释,若是被楚婠捅出去,被其他的兄弟知道,恐怕会拿这个纸条做文章。
而且他在世人面前向来都是谦谦君子的形象,若是真的在众人面前打了女子一巴掌,恐怕温柔君子的这个称号是不会落在他的头上了。
想到这些,宋伯彦在宽大的袖袍下紧紧的握紧了拳头,面上却是一副愧疚的模样,“你不相信孤,孤也没有办法……”
楚婠冷笑一声,她早就知道宋伯彦会压下自己的怒火然后表现出一副虚伪的样子,和他生活二十年,见识最多的就是他的虚伪。
“孤会帮你找那晚的人是谁的……只不过……”宋伯彦一脸遗憾的低下头,“孤……”
话还没有说完,楚婠便打断了他,“我们的婚约便到此为止,也请太子殿下和皇上说清楚,并非是楚婠不想嫁,而是太子殿下瞧不上楚婠的这副身体了。”
说罢,她转身回到床上,背对着所有人。
没有人看到此刻她得逞后阳光明媚的模样。
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嫁给宋伯彦,她就成功了一大步。
而日后的路,她早已经下好了棋。
宋伯彦见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没好气的拿走了那张纸条,转身离开。
镇北将军谄媚的跟在他的后面,似乎是有意把楚依一许配给他。
“他们都走了,小姑娘。”白大夫放下担忧的表情,一脸疑惑的问道:“若是不想嫁给太子有的是办法,怎么还要我说你流产了,以后的名声怎么办啊,还怎么嫁人?”
楚婠苦笑着,“名声有什么用,活着才是王道。”
况且,她记得清楚,前世的那晚只有传闻中双腿残疾身体孱弱的宁王在南湖的游船里。
那晚宁王是与人密谋事情,他定然是不敢说出这个的,那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