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两天,事情发展的并不顺利,楚婠怎么都没有想到,现在的宋伯彦这么不行,连那晚宁王在南湖的事情都查不到。
不过好像确实是,上一世这件事是好几个月以后才偶然发现的。
看来只能她出手了。
楚婠又模仿着宋伯彦的笔迹写了封书信。
将信揣在怀里,她启程去大兴茶庄。
大兴茶庄表面上是一富商的产业,但其实是宁王的店,这还是前世她葬身火海了以后才知道的。
当时东宫起火几天后,宁王便带人攻占了皇宫,他穿戴盔甲,武功高强,一点也不像是双腿残疾身体孱弱之人。
而且那些表面上支持宋伯彦的大臣,竟有许多暗地里是宁王的人,可见宁王的心思之深沉绝对在所有皇子之上。
他虽说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但是却和大多皇子一般年轻,也只比宋伯彦大五岁罢了,对皇位同样有竞争。
可是他却表现得弱的不得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他没有威胁,但其实他才是站在黑暗中最凶狠的那头狼。
楚婠当然明白,算计了他,无异于与虎狼争食,可是谁能知道,她是不是个狮子呢。
描好了眉,画好了眼,她静静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她长了圆乎乎的脸蛋,却还有着一双极具魅惑的眼睛,两者截然不同的矛盾相撞,造就了一番令人挪不开眼的神颜。
披上件大红色绣金边的长袍,一瞬间,楚婠气场全开,像是勇往无前的将军,像是足智多谋的军师,又像是主宰一切的王者。
她满意点点头,野心全部写在了脸上。
候在身旁的朝云和暮归两个侍女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朝云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自从本该大婚那日起床之后,便好像变了一个人。”
暮归也点点头,“小姐现在看起来比将军还要厉害。”
楚婠苦笑一声,没有应答,她揣上前日暗中叫人买的暗器银针,和两味目前能做出来的毒药,便准备出发。
临走前,她又吩咐道门口的侍卫,“告诉太子殿下,大兴茶庄一见。”
大兴茶庄这个地方前世的时候她没少去,但是今生却是第一次。
因为同在京城的繁华地段,所以她们没多久就到了。
下了马车,楚婠刚要往里走,就被一脸紧张的朝云拽住了衣袖。
“小姐,上次偶然在将军那里听到,这茶庄一般多是有身份的男子在这里谈事情,兴许什么时候就动了怒殃及了我们,不如换个茶楼吧?”
楚婠无奈了笑了笑,前世好不容易把朝云培养的胆子大一些,现在还要重新培养。
她刚要说话,就听到身旁传来一阵嗤笑。
“还是这小娘子有自知之明,妇道之人来这里做什么,倒不如回家相夫教子,若是没有夫君,在下的府邸倒也不缺美人们的位置。”
话音落下,他又哈哈大笑着,引得路过的行人都停下脚步看着这边的方向。
楚婠冷脸看去,是一个粗眉大汉,满脸的横肉,油腻的让人想吐,直勾勾的眼神更是恶心,他是宋伯彦的手下柴汉,向来自傲的很。
前世这家伙还妄想得到朝云和暮归,宋伯彦竟然还答应了,要不是自己强烈反对,还真就让他得逞了。
不过后来,朝云还是被他……
就算是那之后自己杀了他,现在再见时还依旧是满腔怒火。
楚婠不动声色的往前站了站,若是一会打起来,尽量一脚就能解决他。
与此同时,坐在大兴茶庄三楼的唯一一个雅阁里的男子正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下面的场景,清冷又自带威严的嗓音响起,“那女子是何人?”
他本以为是来找夫婿或者兄长的大家小姐,但是看那女子的气质,倒不像是普通人家的。
站在他身后的男子仔细的看了看,因为三楼的窗子是特制的,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所以看起来有些麻烦,好半天他才说道:“宁王殿下,那女子是镇北将军的嫡女,应该是叫楚婠。”
宋时礼面无表情的看着,想了想又问道:“就是前几日要嫁给太子的那个?”
“是,不过当天落了水查出来了流产,孩子不是太子的,所以婚约就取消了。”
听到这话,宋时礼挑了挑眉,他知道太子本要娶镇北将军嫡女但是又没娶成,只是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
看着茶庄门口楚婠和太子的手下剑拔弩张的模样,宋时礼多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
楚婠冷脸看着面前令人作呕的男子,淡漠的说道:“本小姐竟是不知茶庄还有男女之分,还是说某些人狗眼看人低?看不得女子进这茶庄?”
听着这话,周围的人开始渐渐的交头接耳。
“这不是柴汉吗,谁家的大小姐连他都敢惹。”
“说不定要被柴汉娶回去当小室呢。”
柴汉近些日子得太子赏识,狂妄得不行,这会儿听着楚婠这样讽刺,又听着周围人对他的恐惧,他顿时像是一只公鸡一般,抬头挺胸迫不及待的亮一亮自己并不耀眼的羽毛。
“呦,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伶牙俐齿,不知道老子是谁吗?”柴汉抬高下巴向前走了几步。
这种头脑简单的人也不知道宋伯彦怎么看上的,不过就是空有些武力而已。
楚婠心底吐槽着,嘴上也损着,“不过是个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蠢货。”
一听到这个,柴汉觉得自己彻底被激怒了,理智更是一点也不存在。
他直接双手叉腰,开始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反观是楚婠,面上瞧不出一点情绪,让人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宋时礼正考虑着要不要叫人把那吵闹的男子赶走,就看到了一幕让他都差点惊掉下巴的事情。
只见楚婠左右瞧瞧,便拿着手绢抓起一团看起来还比较新鲜的马粪,精准的扔进了柴汉的嘴里!
除了不能说话的柴汉和冷静的楚婠,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