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散开来,包裹了徐广宁的全身!
冰冷刺骨!
比外面的雨水寒十倍不止!
同时,车厢里那股挥之不去的土腥味骤然变得异常浓烈!
极其新鲜!
浓郁地混合着布料在极端潮湿环境下霉烂、长时间密封在泥土深处所特有的、浓得化不开的腐朽气味!
它没有消失!
它一直都在!
它根本无需开门、上下车!
它……就在那里!
就在这冰冷的、散发着坟墓气息的狭小空间里!
如同一个……冰冷的乘客!
第四章 亡迹显形胃里翻腾的恶心感和浑身散架般的酸痛还未散去,刺鼻的胶皮燃烧味却首先唤醒了徐广宁的痛觉神经。
他趴在方向盘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撞伤的肋骨。
恐惧让他麻木了一瞬,但右后方那股骤然爆发的、如同冰窟般的寒意和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土腥霉味,瞬间将他的神智彻底冻结。
它没走!
它根本没离开!
徐广宁猛地抬起头,动作快得颈骨都在抗议。
眼睛像濒死的鱼一般凸出,布满血丝的眼球疯狂扫视着右后座——空荡的座椅在微弱的仪表盘光芒下显得格外不祥。
空无一人!
但那彻骨的冰冷像是活物,正源源不断地从那个座位向整个车厢弥漫!
他再也无法忍受!
身体的本能压倒了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性。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爆发出凄厉的吼叫,双手疯狂地在方向盘、排挡杆上乱拍乱打!
车子还在泥泞的坑洼中倾斜着,车轮徒劳空转。
徐广宁根本顾不上方向,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
离开这该死的车子!
离开这个有“东西”的空间!
引擎在挣扎的轰鸣中,再次爆发出怒吼,车子猛地一震,终于从坑里窜出,歪歪扭扭地再次冲进雨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市区的。
雨刮器狂摆,视线一片模糊,他完全是凭借着肌肉记忆和对身后那个冰冷“存在”的极致恐惧在操作。
每一次减速、每一次颠簸,他都感觉那冰窟的寒气又逼近一寸,浓烈的土腥霉味死死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直到天色微亮,雨势渐歇,他才如同行尸走肉般把车开到了老刘的修车厂门口。
厂门还没开,他便猛按喇叭,那撕裂般的响声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瘆人。
老刘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