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惺忪地出来开门,看到徐广宁和他那辆泥污遍布、车头微陷、车身歪斜如同经历了一场小型车祸的出租车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我的老天爷!
老徐!
你……你这是撞鬼了还是撞山啦?!”
“血……找血!”
徐广宁一把抓住老刘的胳膊,手指冰冷僵硬,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副驾驶座……快找!
有没有血!
新鲜的!”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了疯狂的哀求。
老刘被他这神经质的样子吓到了,但看他脸色惨白如同死人,不敢怠慢,立刻让伙计把车开进工位。
他打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检查副驾驶座椅——翻起坐垫,拆卸螺丝查看底座,用强光照射每一个缝隙,甚至拿着专业的清洁剂喷洒擦拭,再用干净的布使劲摩擦。
整整半个小时,老刘几乎把整个副驾驶座拆解了一遍。
最后他摊开满是污垢但唯独没有血迹的双手,对着靠在一旁目光涣散、神经质地搓着手指的徐广宁无奈叹气:“老徐!
真没有!
我用脑袋担保!
别说新鲜血,旧的血痂都没一点儿!
座套底下就一点受潮发霉的水印子,还有……啧,一股子土腥气怪味,跟你上次来一个德行!
你闻闻,这味儿还在!”
他把那团擦过的布又往徐广宁眼前递了递,“你到底遇上什么邪门事了?
非得跟副驾驶座的血过不去?
我看你真得去看看大夫了,这状态还开车?
不是找死么!”
“土腥气……”徐广宁喃喃地重复着老刘的话,眼睛死死盯着那团没有任何血色的擦车布,最后一点残存的希冀彻底湮灭。
他身体晃了晃,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升降机上。
找不到。
现实的、能够证明他并非疯掉的证据,根本不存在。
就像小张关于王海下葬雨衣的话,像李燕惊恐的眼神,像那滩诡异的水印,像后视镜里的恐怖鬼影……一切都成了他一个人的臆想?
可为什么他指尖残留的冰冷纤维触感,车里这股永远散不去的坟墓气味,都如此真实?
天色终于彻底亮起,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投下惨淡的光芒,昨夜暴雨的痕迹正在迅速蒸发,只在低洼处留下浑浊的水坑。
徐广宁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像一头在蛛网里挣扎的飞蛾。
脑海里无数碎片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