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嗅了两下。
半晌,他钻出来,一脸没好气:“屁咧!
除了有点潮气霉味,啥玩意儿没有!”
他又拉开副驾驶门,同样仔细检查了一番座垫,甚至拿沾了清洁剂的布用力擦了擦,“喏,就皮子有点旧,颜色深了点。”
他把擦过的布递给徐广宁看,那布上只有一点淡淡的水渍和灰尘,绝无血色。
“我说老徐,你不是最近拉了哪个杀人犯吧?
真要有大问题,你这车还能安生地开到我这儿来?
早就进局子了!
赶紧的,我这儿还忙着呢!
你心里搁着这事儿就别开夜车了,找个白天的班凑合得了!”
连最后一点可能的现实线索都被否定了。
徐广宁靠在冰冷的铁皮工具架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散架。
夜幕,像一只不怀好意的巨兽,再一次无声无息地笼罩了这座城市。
浑浊的空气里,湿意浓重。
新的雨点开始稀疏地打在车窗上。
徐广宁缩在驾驶座里,收音机已经关了,车厢里只有他自己压抑的呼吸声。
车窗紧闭,可那股若有似无的、冰冷的、带着深层泥土霉烂气息的土腥味,却固执地在鼻端萦绕不去,如影随形。
不能再这么被动地等待了!
他咬着牙启动车子,车轮碾过潮湿的路面,朝着一些熟悉的夜班司机交班点开去。
他找到相熟的老赵。
“赵哥……你……你听过啥没有?
就关于王海的……王海?
唉,多好一人,点背啊!”
老赵吸了口烟,摇摇头。
“我是说……其他的……比如……那个……闹?”
“闹?”
老赵像是没听清,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烟灰都抖落了,“闹啥?
闹鬼啊老徐?”
他用力拍着徐广宁的肩膀,“你小子行不行啊?
一个大老爷们儿,被吓破胆啦?
想开点!
那都是命!
碰上了没办法!
干我们这行的,谁心里没点担惊受怕?
顶多晚上少去西边那片儿呗!”
他语气里全是调侃,没有丝毫恐惧,更没有任何关于“雨衣”或者“闹鬼”的只言片语。
其他人听到徐广宁支支吾吾的问题,反应也大同小异——要么当笑话听,要么敷衍几句表示同情王海,劝他想开点。
被隔绝了。
他的恐惧,在别人看来,只是一个笑柄。
绝望像无数冰冷的藤蔓,越收越紧。
夜色更深,雨势又渐渐大了起来,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