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下葬的……”老头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没什么情绪,慢悠悠问:“王海?
哪个王海?”
“出租车司机……上周二……被抢……”徐广宁艰难地吐字。
“哦——那事啊!”
老头恍然,拖长了调子,随即摇摇头,语气带着点麻木的惋惜,“惨哪!
放后面‘清平’区了,甲排……嗯……具体号我得查。”
他起身,在靠墙一排排泛黄的登记册里翻了翻,抽出其中一册,沾着唾沫的手指头在页面上滑动。
“喏,”他点了点一个名字,“王海。
安葬日期……上周三。”
“他……”徐广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当时……穿着什么衣服下葬的?”
这话问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
老头的动作顿住了,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透出点看怪物的惊异和不悦。
“衣服?”
他像是听到了极其荒唐的问题,“人都那样了……还能穿什么?
都是干干净净穿寿衣下葬的啊!”
他声音有点发尖,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小伙子,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家属才有权知道这些!
你这不瞎打听么!
走走走,没事别在这添乱!”
徐广宁被噎得说不出话,一股冰冷的绝望感顺着脊背爬升。
这条路似乎被堵死了。
他昏头昏脑地被老头连推带搡送出了管理处的大门。
外面风吹过墓园松林,发出呜咽般的声音,阴冷的气息仿佛更重了。
王海穿着雨衣下葬,是谎言?
是小张记错了?
还是……那东西根本不是人穿的旧雨衣?
巨大的黑洞在他心中张开。
他又驱车赶到相熟的个体修车厂。
修车工老刘正蹲在一辆捷达旁边拆轮胎,满手机油。
看到徐广宁进来,他拍拍手站起身,咧嘴一笑:“哟,老徐!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车哪儿不舒服?”
“刘哥……”徐广宁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帮我个忙。
仔细查查,就看看后排座,还有副驾驶座的脚垫底下……特别是副驾驶座垫……有没有什么东西……比如……血迹什么的。”
老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拍了他肩膀一下:“你小子!
疑神疑鬼毛病又犯啦?
行行行,我给你看看!”
他拉开车门,半个身子探进后座,又掀开脚垫一角,手电光晃来晃去,鼻子还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