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她说去菜地里摘黄瓜......”李婶的头发上沾着草屑,“有个穿花衬衫的男人,躲在菜窖里......”话没说完,小姑娘突然剧烈抽搐,指甲划过李婶的脸,在她眼角留下三道血痕。
林夏记得那花衬衫。
是三天前在镇上见过的流浪汉,当时他正用石头砸一只流浪猫。
“按住她!”
林夏扯开急救包,却在看见小姑娘泛白的眼球时顿住。
阿远已经举起铁锹,却被李婶死死抱住腿:“别杀她!
她是我唯一的骨血......”铁锹头悬在半空,月光下,小姑娘的嘴角已经泛起尸斑。
“对不起了,婶子。”
阿远的声音闷在喉咙里,铁锹落下时,林夏转身捂住李婶的眼睛。
温热的血溅在小腿上,比正午的阳光更烫。
李婶突然瘫软在地,手里攥着小姑娘的发带,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 “平安” 二字。
后半夜,林夏在瞭望台值岗。
阿远抱着步枪上来换班,肩上搭着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给,我爹当年当兵时的。”
大衣上有股陈旧的烟草味,林夏裹紧时,摸到口袋里有张泛黄的照片。
年轻的阿远父亲抱着步枪站在雪山前,身后是飘扬的五星红旗。
“夏夏姐,你说上面为啥不管咱们?”
阿远望着星空,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么多直升机,为啥不往咱这儿投点吃的?”
林夏想起白天看见的军用卡车,那些被捆住的丧尸样本和士兵们注射的蓝色液体,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可能......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摸出裤兜里的水果糖,糖纸在夜风中发出脆响,“但只要咱们活着,就有希望。”
阿远突然指向村口:“有动静!”
光束扫过处,十几个黑影正顺着壕沟爬过来。
他们穿着撕裂的西装,有的还戴着领带,腐烂的手指抠进泥土里,发出指甲刮擦石头的刺耳声响。
林夏认出其中一个是镇中学的王老师。
“是上班族变成的丧尸。”
阿远啐了口唾沫,“生前坐办公室,死后爬战壕。”
林夏举起手电筒晃向它们的眼睛,却发现这些丧尸对强光的反应比之前的更迟钝。
其中一只突然加速,前爪搭上壕沟边缘,露出藏在身后的金属饭盒。
里面装着已经发霉的米饭。
“它们在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