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得我直皱眉。
他那张脸在昏暗的夜色里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出他也很慌。
“滚开!”
我像护崽的母狼,下意识地把背上的小柱往怀里紧了紧,警惕地瞪着他。
他来干什么?
看笑话?
“烧成这样了!
还磨叽啥!”
赵大强根本没理我的呵斥,他像是急眼了,猛地抬脚,对着卫生所那扇看着就不太结实的破木门,用尽全力踹了过去!
“哐当——!”
一声巨响!
门栓应声而断!
那扇可怜的门板猛地向里弹开,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大夫!
大夫!
死哪去了!
快起来!
救命!”
赵大强像头发疯的牛,一边吼着一边冲了进去,乒乒乓乓地开始砸里面的门。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暴烈举动惊呆了,愣在原地。
怀里的小柱被这巨响惊动,难受地哼唧了一声。
我顾不上多想,赶紧跟着冲了进去。
卫生所里一股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怪味。
值班室的门开了,老张大夫揉着惺忪的睡眼,披着棉袄,一脸惊怒地探出头:“谁?!
干什么的!
造反啊!”
“造个屁反!
快看看孩子!
烧得快熟了!”
赵大强一把将我背上的小柱扯下来,动作粗鲁地塞到老张大夫面前。
他的力气很大,推得我一个趔趄。
老张大夫被眼前孩子通红的小脸和赵大强那副要吃人的架势吓住了,也顾不上骂人,赶紧伸手摸小柱的额头,又翻看他的眼皮:“哎哟!
怎么烧成这样了!
快!
快抱进来!”
他转身就往里屋的治疗室跑。
赵大强像个得胜的将军,又像是急于表功,紧跟着老张大夫就往里走,嘴里还不停地嚷嚷:“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这破门耽误事!
踹开就对了!
秀芬你看,还得是我……”他回过头,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焦急、得意和某种期待的表情,看向我。
我根本没心思听他说什么,一颗心全系在小柱身上,跌跌撞撞地跟着进了治疗室。
老张大夫动作麻利地给小柱量体温、听诊,眉头皱得死紧。
他一边准备打退烧针的药水,一边数落:“怎么拖到现在才送来!
这都烧到四十度了!
再晚点,脑子都要烧坏了!
你们这当爹妈的……我……”我刚想解释,赵大强却抢在我前面,声音拔得老高,带着一种刻意强调的急切和“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