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了我…她还因此受了伤…”那个他铭记多年,视若珍宝的救命之恩。
那个让他对莫惜雪百般纵容,极尽偏袒的根源。
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她所受的伤,不过是自己失足跌伤,却被她将计就计,编织成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
傅回毫不留情,将真相赤裸裸地揭开。
“而文珍,为救你,险些被泥沼吞噬,高烧数日,九死一生。”
“她只字未提,你便心安理得,享受着另一个女人的虚假恩情。”
明熠感到窒息。
他亲手将真正的救命恩人推开,弃如敝履。
却将一个冒名顶替的骗子,奉为至宝,捧在掌心。
这七年,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他用力闭上眼,不敢去想文珍那双曾盛满爱意的眼眸。
那双眼,在他一次次的漠视与伤害下,是如何一点点黯淡,最终彻底死寂。
“我…我做了什么…”他痛苦低吼,声音中满是无尽的悔恨,与对自己的憎恶。
原来,他才是那个最愚不可及的蠢货。
原来,他亲手碾碎的,从来不是什么碍眼的砂砾。
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
只是那宝藏蒙了尘,他从未想过拂拭。
反而任由旁人,将它践踏于泥。
明熠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一片猩红。
5.傅回走了。
那些话,像烧红的烙铁,每一个字都烫在明熠的脑仁深处。
桌上散落的纸张,军医院的印章,下人画押的供词,铁证如山。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七年。
整整七年,他都在用最钝的刀子,一刀刀凌迟文珍的心。
明熠猛地闭上眼。
“文珍…”他低吼,悔恨与自憎几乎将他撕裂。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明熠豁然睁眼,疯了一般冲出书房。
“来人!”
声音嘶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
“备马!
封锁全城!
去找!
去找夫人!”
他一把抓住副官的衣领,指节泛白。
“就算是把这云城掘地三尺,也得把夫人给我找回来!”
副官连滚带爬地领命而去。
明熠独自立在庭院中,夜风如刀,割得他脸颊生疼,却吹不散心底的燎原大火。
文珍,你到底在哪儿?
你一定还在城里,对不对?
你只是…暂时躲起来了,生我的气。
等我找到你,我解释,我弥补。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只要你回来。
一天过去了。
云城四门紧闭,兵士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