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唯一灼烫的印记。
刑部大牢深处,终年不见天日。
污浊的霉味、陈腐的血腥气和绝望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
狭窄的通道两侧,是低矮粗粝的石墙,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模糊不清的抓痕,无声诉说着曾经有过的疯狂与挣扎。
仅有的几盏油灯挂在通道高处,灯芯噼啪作响,豆大的火苗在污浊的空气中无力地摇曳着,投下长长短短、扭曲晃动的黑影,如同幢幢鬼魅。
最深处一间狭窄的牢房,铁栅栏粗如儿臂,上面凝结着深褐色的、不知是何年何月的污垢。
墙角铺着一层薄薄的、发黑发霉的稻草,便是唯一的“床铺”。
陆明渊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下。
身上那件曾象征新贵的崭新鹭鸶补服早已不见,只余一身单薄的、肮脏不堪的白色囚衣,多处破损,露出底下带着青紫瘀痕的皮肤。
他闭着眼,脸色在昏黄跳动的灯影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败,嘴唇干裂起皮,嘴角还残留着一点暗褐色的血痂。
唯有那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还隐约透出几分昔日的清峻轮廓。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死寂的通道里激起空洞的回响。
狱卒粗鲁的吆喝声和铁链拖地的哗啦声随之而来。
“快点!
磨蹭什么!”
狱卒不耐烦地推搡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踉跄了一下,才在陆明渊的牢门前勉强站稳。
是礼亲王府的大管家福伯。
他穿着体面的绸缎长袍,此刻却沾满了牢狱里的污秽,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看向牢内陆明渊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一种难以置信的悲悯。
“陆……陆大人……”福伯的声音抖得厉害,几乎不成调子。
陆明渊缓缓睁开眼。
那双曾经沉静如深潭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目光却依旧锐利,像雪地里磨过的刀锋,穿透牢房的昏暗,直直落在福伯脸上。
那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让福伯心底发寒。
“王爷……王爷让老奴来……”福伯吞咽了一下口水,强自镇定,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绣着王府徽记的锦囊,小心地从铁栏缝隙间递进去,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王爷说……事已至此,万难转圜……请……请陆大人……体谅王爷的难处……莫要再……再牵累他人……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