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赵严,也面向堂外无数双震惊的眼睛,“此乃民女自嫁入侯府起,暗中记录、查访所得!
每一笔银钱去向,皆有迹可循!
大人只需派人前往钱庄票号,调取相应户头流水,或传唤相关管事、掌柜当堂对质,真伪立判!
若有半字虚言,民女甘受诬告反坐之刑!”
“轰——!”
这一次的哗然,不再是鄙夷和嘲弄,而是彻底的震惊和沸腾!
“我的老天爷!
一千两!
一千三百两!
这得是多少钱啊!”
“侯府世子……竟然干出这种事?”
“难怪要休妻!
这是要吞了人家的嫁妆和产业啊!”
“还伪造借据?
这心也太黑了!”
“那柳小姐看着娇娇弱弱,原来也不是好东西!
合伙害人!”
“苏……苏娘子这是忍辱负重啊!”
风向,在铁一般的事实指控下,彻底逆转!
那些原本投向我的唾弃目光,此刻充满了同情、惊愕,甚至……一丝钦佩。
赵严的脸色变幻不定,目光在我手中的账簿和面如死灰的谢珩之间来回扫视。
公堂之上,众目睽睽,物证当前,更有无数百姓见证。
永宁侯府权势滔天,但今日这事……捂不住了!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肃静!
此案……案情重大,牵涉勋贵!
本官需详加核查!
将……将涉案账簿呈上!
永宁侯世子谢珩、柳氏,暂时……不得离京!
听候传唤!
退堂!”
“威——武——”衙役们拖长的呼喝声中,赵严几乎是逃也似的起身离座,看也不看瘫软在地的柳如絮和摇摇欲坠、眼神怨毒如淬毒蛇信的谢珩。
我缓缓地、艰难地从冰冷刺骨的地上站起身。
膝盖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和麻木,但我站得笔直,脊梁如同青松。
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我走到面无人色、死死瞪着我的谢珩面前。
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或许是威胁,或许是求饶。
但我没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我举起手中那张象征着屈辱的休书,在他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目光注视下,双手捏住纸张两端,然后——嗤啦!
一声清晰无比的裂帛之声,响彻在尚未完全散去的公堂之上!
那封承载着封建夫权傲慢与恶意的休书,在我手中被干净利落地撕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