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地划过其中几页密密麻麻的记录,声音清晰平稳,如同在法庭上出示关键物证,“您名下,城西‘锦绣庄’去年腊月进的那批价值三千两的苏锦,登记在册的进货银钱,是走的‘兴隆票号’您谢珩私人的账。
但实际支付给江南‘云记’的货款,却是从‘通和钱庄’一个叫‘王五’的户头上划走的,共计……两千两整。
中间这一千两差价,进了谁的腰包?”
谢珩的瞳孔骤然收缩!
锦绣庄……王五……那是他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白手套操作的!
她怎么会知道?!
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手指又翻过几页:“还有,永宁侯府名下的‘百味楼’,今年三月修缮,账面上支出木料、人工等共计五千两。
但实际,负责采买的管事陈贵,只支出了三千七百两。
剩下的,世子爷您那位最宠信的外院管事张全,分三次,以‘疏通关节’、‘孝敬上官’的名目,提走了一千三百两。
这笔‘疏通’的银子,最终又流向了哪里?
是疏通给了吏部的李主事,还是……疏通进了您世子爷自己的小金库?”
随着我一条条、一桩桩,如数家珍般将那些被精心掩盖在侯府庞杂账目下的隐秘勾当、资金流向、伪造的借据存根编号……清晰地报出,谢珩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灰般的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高大的身躯竟控制不住地微微晃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和恐惧。
这不可能!
这些账目,连他最信任的心腹都未必知晓全部!
她一个被圈禁在后院的蠢妇,是如何得知得如此详尽?!
柳如絮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着,若非被人扶着,几乎要瘫软在地。
赵严的脸色更是凝重到了极点。
他死死盯着我手中那本不起眼的账簿,又看向谢珩那瞬间失魂落魄、如遭雷击的反应,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
这本账簿……简直就是一颗能炸翻半个永宁侯府的惊雷!
“不……不是的!
大人!
她伪造!
这是伪造的!”
谢珩终于从巨大的惊骇中找回一丝神智,声音嘶哑地咆哮,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那份色厉内荏,连最外围的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
“伪造?”
我冷笑一声,将账簿高高举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