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撕成碎片!
我扬起手,将那些纷纷扬扬的碎纸片,如同撒出一把肮脏的冥钱,直接甩向谢珩那张惨白扭曲的脸!
纸屑沾了他满头满脸。
“谢珩,”我的声音不大,却冰冷刺骨,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也传入周围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耳中,“你的休书,我批了。”
在他因极致的羞辱和愤怒而浑身颤抖、目眦欲裂的瞪视中,我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个近乎轻蔑的、冰冷的笑容:“不过,是我休你。”
说完,我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仿佛拂去衣襟上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我转身,在无数道震惊、敬畏、探究的目光洗礼下,拖着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一步一步,异常坚定地,走出了这象征着腐朽礼法与冤屈的京兆府公堂大门。
门外,阳光刺眼。
寒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我胸腔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属于苏婉的屈辱和绝望已被彻底撕碎,属于林微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身后,传来谢珩如同受伤野兽般失控的、饱含屈辱和怨毒的嘶吼:“苏婉——!!!”
这声嘶吼,被淹没在市井重新响起的喧嚣里,也注定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后来,京城的天,悄无声息地变了。
永宁侯世子谢珩伪造契书、虚增债务、意图侵吞发妻嫁妆产业的丑闻,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块,在赵严“详加核查”的遮掩下,依旧以惊人的速度炸裂开来。
京兆府衙门迫于汹涌的物证和几乎一边倒的舆论压力,虽最终未能将堂堂世子下狱问罪——勋贵的体面终究是朝廷最后一块遮羞布——但一纸措辞严厉的判词,坐实了他“治家不严”、“纵仆生事”、“有亏德行”的罪名。
圣上震怒,斥其“有辱勋贵门风”,罚俸三年,闭门思过。
永宁侯府百年清誉,蒙上了一层再也无法洗净的污垢。
而那个在公堂之上撕碎休书、当众休夫、引律法为矛的商贾之女苏婉,则成了京城街头巷尾最富传奇色彩的名字。
她的果决、她的胆识、她那如同庖丁解牛般精准运用律法撕破权贵伪装的犀利,被说书人编成了无数扣人心弦的段子,在茶楼酒肆日夜传唱。
风波稍定后,我并未离开京城这权力与是非的漩涡中心。
凭借前世深厚的法律功底、敏锐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