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话,只觉得累,索性阖了眼皮。
如此情势,已不在我掌控之中,只得从长计议,见机行事。
十五、归程再次与影三同乘一辆马车,我俩的位置互换了。
如今是我的性命悬于他的股掌之中。
马车颠簸,他不单命人铺了厚厚的毯子,还将我揽在怀中,以减少我受到的碰撞。
没能得到妥善医治,我身上的多处伤口火热得厉害,烧得脑袋也昏沉。
清醒的一小阵,抬眼便能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下巴。
他的模样我偷偷看过许多回,却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在想怎么杀了我?”
他没有低头,揽着我的胳膊纹丝不动。
如果不是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我可能会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在想你会怎么杀了我。”
我回答他,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又昏睡了,再清醒些时又道,“林将军喊你苍王。”
“北胡首领,楚苍。
如此情境下与陛下坦白,是我失礼了。”
“郑霄呢?
你同他是何关系?”
我头痛得厉害,已没有精力斟酌着说话。
“我是他的暗卫。”
他道。
北胡的首领,来做昱朝皇子的暗卫......这种奇怪的事情,闻所未闻。
既然他不肯解释缘由,我便不再追问此事。
可是猜测,也能猜个一二。
北胡人生性残暴,崇尚弱肉强食的野兽之道。
皇子间的搏杀,凶残得多。
子弑父,弟弑兄,再正常不过。
楚苍即位之前,需要外面强大的合作伙伴,至于他这些年怎么会以暗卫的身份留在郑霄身边,他不说,我便不问了。
“你来独龙山是巧合吗?”
我想从他怀中坐起来,可是没力气。
他轻轻用力,不容我反抗地将我揽回怀里。
“不是。”
“跟我来荆州,被我困在宫中,收留我在你院中,有哪一件不是刻意为之?”
“你伤得厉害,还是歇歇吧。”
他道。
我闻言闭了眼睛,竟是没有一件是不经算计的吗?
我挣脱他的怀抱,以最后的力气坐到远离他的对角,倚着车厢抬眸与他对视:“那我此行是为杀林麒,你知是不知?”
”他的目光有些闪躲:“知。”
“陪我来荆州,孤身上独龙山,皆为阻我?”
“是。”
“若我执意杀他呢?”
“你身负重伤,林麒武功高超,你杀不了他——现下昱朝内斗,众臣皆以为女帝已死,天下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