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没必要杀他了。”
若我执意杀他呢?”
我盛怒之下呕出血来。
许是被我的模样吓到了,他立刻半跪到我面前,用手去抹我下巴上的血渍,语气却是与这般温柔的动作截然不同的狠戾:“那我会杀了你。”
“我定会杀他。”
我躲开他的手,用衣袖囫囵擦去残血后,仍怒视他。
影三的眼神并不像他方才的语气那般强硬,我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像是怜惜的情绪,这次他连语气都放缓了:“不要为了做不到的事赌气。”
“这是要去荆州城吗?”
我问到。
影三毫不迟疑地回答:“是。”
“阿楚,不管你做了何种谋划,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我握住他的手,放到我的喉咙处,“要么在到荆州前杀了我,要么就等着看林麒怎么死。”
影三有些粗粝的手掌向上,从我的脖子抚摸到脸颊,指尖在我的耳廓处停留:“可我从不选旁人指给我的路。
林麒不能死,你也不能,暮羚。”
唇齿相依,呼吸交织。
他揽我入怀,这次吻得极尽温柔。
我轻轻勾唇。
听到他又唤我暮羚,我便知道了,他并非暂不杀我,而是不忍杀我。
十六、算计抵达州官府邸,那州官大约不知道影三身份的尊贵,只将一间装饰简陋的偏房分他住,我也理所当然住了进去。
一连十几日,白日里影三几乎不在房间,只在半夜三更回房。
林麒那边知道关照他,因此我得到了不错的医治。
只是那大夫蹙眉的模样和出门后的叹气声,叫人生厌。
十几日过后,影三开始反常地囿于这偏房的方寸之间,寸步不出。
“你看得我发毛。”
我从不怎么愉快的睡梦中醒来,真切的窒息感还让我心悸得厉害,睁眼就看到影三就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他的动作算得上温柔地将我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怎么还没好?
也该好起来了。”
“不会好了。”
我发自内心地笑出声,很久没笑成这样,胸口发紧,竟然还咳嗽起来。
影三像看着什么可怜的东西一样看着我,我讨厌他那样的眼神,于是闭上眼。
“陛下不是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怎么也甘心做虚张声势的人了。”
他说着,扶住我的肩,“喝点水吧。”
我睁开眼,见他手里捏着只茶碗。
“用不着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