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郁了起来。
索性放下，先睡个囫囵觉。
日头西移，一阵尖利的喊叫传来。
我撩开床帐，赵妈妈站在屋外。
“小姐，那阿昇又惹事了，您快去看看。”
我瞧了一眼她的脚，“胡说什么，想吵死我是不是。”
她往后退了一步。
我带着气来到正厅。
“母亲这又是做什么，我们用自己的钱买两件衣服，您也要管吗。”
母亲拊掌狠狠拍向桌子。
“你向谁发火，我说什么了！”
“还不是赵妈妈传的话，阿昇又惹您生气了。”
赵妈妈脸上的幸灾乐祸骤消，偷偷溜出了屋子。
“乖女，你怎么如此对你娘亲说话。”
我一听这声“乖女”便更烦。
“乖女乖女，终日挂在嘴上，父亲是有诸多遗憾罢，天道不公，早该赐你个儿子来。”
他愣住，像是不认识眼前人一般。
高堂上的母亲仍然端坐着，我继续开口。
“也免得我一个女儿天天碍眼。”
我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我按捺住差点抬起来的手。
阿昇跑过来握住我的手，想要说些什么，我将他往身后一拉。
眼前突然闪过一阵掌风，正应在我右脸上。
“夫人——娘子——”我娘怒气冲冲地站在我面前。
“含辛茹苦地养你一个长大，数年爱与呵护仅抚育你一人，你就是这样孝顺父母的！”
我长松一口气，喊出来的话再也不颤抖。
“你们早就想过继嗣子！
还说只有我一个！
若不是二堂哥突然发病，我早就有一个哥哥了。”
面前的女人愣住。
“从小到大，族人嫌我占了位置，父亲嫌我不能科举，您嫌我撑不起生意，我哪样没有用尽全力地努力过？
刘景的文章做得好，便是神童，我做得好，爹就说可惜，我努力做生意，你说我利欲熏心，我不做，你说我纨绔废物，母亲，您告诉我，我究竟要做到如何，才能比得上你们命中那个没得到的儿子。”
“攸宁，攸宁，爹不是，爹——”我推开他，阿昇将我裹进怀里。
“咱们这一家子，何必说得那么真挚，非要互相瞒着，才有这父慈女孝的日子过罢了。”
母亲举起一只手，指向门外。
“那就离开这里，没了我们，我倒要看看你能过成什么样！”
“好。”
12我和阿昇回去便开始收拾行李。
他一路上紧张地看着我，我反而释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