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久久没有回声,我抬眼去看。
眼前一个泪人。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是不想要我?
我已经很努力变得厉害,为什么攸宁还是不喜欢?”
我默默挺直了背,终于在眼泪里找到了耳鬓厮磨过的熟悉感。
“明明是你,要去奔自己的前程。”
离弃妻主,自行外逃,够我写八封休书。
我叹了口气,“和离书也算好聚好散,往后我们就此——”他怒而打断我。
“是你,你心里想着别人!”
我本是愤怒,但当他说出刘景的名字,我一时不知从何开始反驳。
他一一列举,从梦话到我在刘家门口的出神,到他自行揣测的青梅竹马。
我一一驳斥,腰杆越挺越硬。
流过眼泪的眼睛晶亮水润,商人最是灵活,我意识到真相。
抬起他的脸,在眼睫上轻轻印上一吻。
“阿昇,我好想你。”
他俯身,紧紧抱着我腰,我也抱住他的脖子。
“娘子,我们不要和离书,永远不分开。”
我松开手。
“不成的。”
我是个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的人,从小就犟。
我想一辈子待在灵水村,我要当一家之主。
这些,都不会因为我对阿昇的爱怜而改变。
而阿昇有更好的前程,如果出了灵水村,他就不是那个为我暖脚打扇的赘婿阿昇了。
——三年后,山上的桃花开了。
阿昇抱着两个孩子,我走在前面。
阿昇当年野路子半路出家,考了最末等,领了官身,在边僻卫所做一个小小副职。
每日风沙尘土,虽有些地位奉承,但俸禄颇不如意。
试了试官家日子,解了我那虚荣的梦境之噩,我们打道回府。
我犟,但阿昇的泪水一直能让我昏头。
但是他又只听我的。
后来回到灵水村,我逐步接手家业。
过上男耕男织我管财款经营的幸福生活。
阿昇如今过得粗中有细,孩子的衣物都是他亲自备好,亲手揉软衣领袖口。
入口的饮食都由他亲自喂。
身形虽是个大块头,却甚是温柔贤惠。
我们俩都是过得乱七八糟的人,却只想让他们感受最毫无保留的爱。
山上的房子被扩成三个小院,一个归父亲母亲,一个归紫苏家,一个归我们。
今年我们两家人在此赏春,在山阴出的溪涧里见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我和刘景齐齐后退一步。
刘景微微垂眸,我后背泛凉。
当年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