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屴赶着回到京都,刚好中午,连饭都没吃直接回了公司。
桌上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助理也有很多事等着汇报,一桩桩一件件,处理完天都黑了。
不知道是没吃饭的缘故,还是埋头工作的时间太长了,傅屴头有些疼。
“傅总。”助理敲门进来,“这是宋总那边派人送来的一份《电影项目商业计划书》,说等您回来一定拿给您亲自瞧瞧。”
不知道宋祁决要搞什么,“你放那儿吧。”傅屴抬手指了指已经处理完的文件,“这些都已经签好字了,你拿走吧。”
“好的。”助理把计划书放到桌上,抱起一摞的文件往外走,“对了,傅总,待会儿应该还有个会议,您看需要调后一些吗?”她看傅屴已经一下午没有出办公室了。
“不用,照常进行。”傅屴端起刚送进来的咖啡,喝了一口。
助理连忙出去通知准备开会。
大厦陆续有人出来了,司机大哥迟迟没有见傅屴出来,一直等到十点多。
傅屴没等司机大哥下来,自己就打开车门,抬腿坐了进去,沉沉地靠着,他眉头紧锁,用手不时地按着太阳穴。
“傅总,您,您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要去医院吗?”司机大哥有些担心。
“不用,直接回南华国际。”
司机大哥不敢擅作主张,一路超车,用最短的时间开到了南华国际。
傅屴似乎更严重了,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司机大哥扶着他下车,送到了楼上。
沐阳听到有人敲门,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傅屴的话肯定有钥匙啊,不是他的话,这大晚上的,谁还会来啊?
敲门声还在继续,沐阳有些迟疑地走到门边,从猫眼望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傅屴整个人靠在司机大哥的肩膀上。
沐阳赶紧打开门。
“沐小姐,你可算开门了。”司机大哥搀着傅屴进来,直把他送到床上。
沐阳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带上门,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这是怎么啦?”
“应该是感冒发烧了吧。”司机大哥一边给傅屴拖鞋盖上被子,一边耐心地给沐阳解释,“刚刚上来,我摸了一下,额头很烫。”
“那……”
“沐小姐,今晚辛苦您照顾傅总了。”
“……”
眼瞅着司机大哥就要往外走,沐阳连忙挡住,“要不,要不还是你留下来照顾他吧。”
“傅总不喜欢外人留宿家中。”
这话沐阳听着,怎么感觉像是在说自己呢。
“不是,我,你……”沐阳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司机大哥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她索性闭了嘴。
沐阳送走司机大哥,回来的时候傅屴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沐阳伸手探了探,“唉嘛,还真是挺烫啊!”
她对这个家还不熟悉,准确地说,傅屴似乎也不打算让她熟悉,所以她基本天天下班回来就待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现在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药。
沐阳手忙脚乱,翻箱倒柜地找了个遍,最后终于在放弃之前在冰箱顶上发现了药箱。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想到把药箱放在这儿!!!”沐阳简直无法理解,任她脑袋想破了都想不出来傅屴为什么把药搁这儿。
沐阳拿上退烧药,又倒了杯温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给傅屴灌下去了。
吃了药,又喝了一杯水,傅屴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但衣服领带束缚得紧,傅屴迷迷糊糊地胡乱扯着领带,但因为不得其法,竟难以解开,甚至越拉越紧了。
“哎哟喂,可别给你自个勒死了。”沐阳连忙止住了傅屴乱动的手,自己给他把领带解了下来,“回头没人给我证明,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解了领带,沐阳思前想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扶起傅屴,打算把他的外套也脱了。
本来吧,事情就只发展到脱外套这一步,谁曾想,脱了外套,沐阳发现傅屴出汗,把里面的衬衫都浸透了。
“你烧得这么厉害,应该能自己烘干吧?”
沐阳十分为难,打算就此作罢,可一想到那天自己喝醉了傅屴还给自己盖被子,就有点良心不安了。
“算了,还是给你换上吧。”她跑到衣帽间,随意找了一件系扣的家居服,一鼓作气给傅屴扒下打湿的衬衫,换上干净的衣服,盖上被子。
“我也算是尽到一个当人的义务了,”沐阳又给傅屴用毛巾擦了擦脸和手心,“接下来就靠你自己啦,振作一点,傅屴!”
沐阳可算是心安理得地回了房间。
她拿起手机,思来想去,还是打开网页,输入“发烧的人晚上睡觉应该注意什么……”
页面一下子就弹出来了,“检测体温……补充水分……及时就医……高烧不退有死亡的危险……”
“……”沐阳关掉手机,丢在床上,“这是他可能会嘎掉的意思吗?!”
“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沐阳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认命一般地去到傅屴的房间。
“傅屴,你以后最好也做个人!”
看着睡得安详的男人,沐阳非常不服气,拢了拢外套,坐在床前地毯上,趴着床沿,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