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季峥不禁侧目,王妃何时变得如此大胆,敢跟王爷顶嘴?她这是在讽刺王爷没有真凭实据,随便给她安罪名呢。
萧屹行也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自私又蠢笨的女人吗?竟一下子就找到了他话里的漏洞,倒打一耙。
他确实没有真凭实据,不过是看她不顺眼,说话不自觉地就针对她罢了。
这会儿被她拆穿,倒不得不松口了。
“既然没下药,那便罢了,只是……”
“王爷放心,”孟铅华再次打断他,“当年臣妾脑子坏了,见着王爷就晕头转向、忘乎所以,如今已经好了,不会再垂涎王爷美色,更不会对王爷下药!”
话语里没有怨怼,却字字掷地有声,让人不得不相信。
听到这话,一向冷静的绿夏都吓着了。
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王爷说出这样的话?王爷要是恼了,只怕王妃又要伤心欲绝,哭到后半夜。
她是王妃的丫鬟,自然不在乎王爷恼不恼,她只担心王妃哭坏了身子。
萧屹行微微一惊,这个女人在说什么?是说她以前错爱了他,现在醒悟放下了?
装腔作势、故弄玄虚,自以为比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高明吗?
不屑地道:“王妃想通了最好,免得错了主意,让本王容不下你!
“月儿受伤一事,就杖责……”
“就罚禁足吧!”孟铅华抢声道。
连着三次被打断,萧屹行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怒道:“月儿伤得那么重,岂是你禁足就能抵过的?!”
“臣妾不曾踢过姐姐。”孟铅华不卑不亢,但很笃定,“当时有花圃遮挡,不管是王爷还是梅香,都看不到臣妾腰部以下动作,怎能一口咬定是臣妾踢了姐姐?”
萧屹行一时语塞,他的确没看到她踢人。
只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月儿出事总是和她有关,他情急之下,才武断了些。
孟铅华又道:“想必姐姐醒来后也跟王爷说‘不关妹妹的事,是妾身自己不小心,请王爷不要怪罪妹妹’,怎的王爷非要正话反听,更加认定是臣妾害了姐姐呢?”
萧屹行眉心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这个女人不仅分析得头头是道,就连月儿所说的话,也猜得一字不差!
她似乎真的不一样了,这个人神采斐然,脑瓜子也灵光了不少……
萧屹行怒气稍解,却还嘴硬,“月儿心地善良,你哪次闯祸她不是替你开脱?”
一听这话,孟铅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江盈月真的说了“不怪妹妹”的话。
这也不难猜,想当初江盈月那白莲花,今日摔倒了说是她推的,明日茶水烫了手说是她撞的,后日脸上长了红疹又说是她下毒……
伎俩一个比一个拙劣,萧屹行还都信了,一次不落的罚她。
禁足、罚俸跪犹如家常便饭。
然后白莲花就开始了她的表演,摆出一副柔弱无骨、楚楚可怜的模样,扑在萧屹行怀里,说“不关妹妹的事,是妾身不好,请王爷不要责怪妹妹”之类的话。
看似求情,实则脏水一盆又一盆,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大差不差,回回都是这么个流程。
原主最怕江盈月来王府了,她一来准没好事。
偏偏那白莲花恬不知耻,总以身子不适为由,隔三差五的来找万神医看病,来了就赖着不走,还对外说是王妃妹妹留她住下,盛情难却。
狗男人是一百个欢迎,请能工巧匠修建了灵犀院给她住,珊瑚、翡翠、夜明珠,人参、熊掌、紫貂皮,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儿送,妥妥的金屋藏娇。
这次江盈月不惜摔断腿来冤枉她,显然是下了血本,铁了心要让她不死也残废。
若换了是原主,大抵也只会哭着说“臣妾没有,真的没有”,反而让萧屹行觉得她有错不认、不思悔改,更是雷霆之怒震得她瑟瑟发抖。
可现在的孟铅华不一样了,她是穿越来的科技公司CEO,智商这块拿捏得死死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白莲花会怎么给她泼脏水。
猜对了她的茶言茶语,接下来只要拿出创业时期忽悠投资人的嘴脸,说动狗男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