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类型连载
九尾,金蟾,三足乌都是昆仑西王母的侍女,世世代代守护昆仑。九尾是夏禹的妻子,夏启的母亲,但是被大禹欺骗的她,喝下了毒酒,虽然无法杀死九尾却让她失去了神性狂乱的撞向了神山,掉落到了南亚次大陆,从此大陆上的国王,为了一睹其美貌,互相征伐,其后中原各国在颛顼绝地天通后,设立封神结界,将其赶制东海倭国,遇上了下级贵族安倍益材生下安倍晴明,晴明为巩固地位联合从印度追杀过来的高僧趁九尾生产之际,将其封印。但是随着神山神居的失落,众神的不知所终,九尾带着被男人伤害的心和身体,踏上了回乡的道路。这是个失去了神的时代,人们的混战却又将她卷入纷争。
主角:张丽华,九尾 更新:2023-03-09 05:10: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丽华,九尾的其他类型小说《将骨枯:须弥》,由网络作家“曾经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九尾,金蟾,三足乌都是昆仑西王母的侍女,世世代代守护昆仑。九尾是夏禹的妻子,夏启的母亲,但是被大禹欺骗的她,喝下了毒酒,虽然无法杀死九尾却让她失去了神性狂乱的撞向了神山,掉落到了南亚次大陆,从此大陆上的国王,为了一睹其美貌,互相征伐,其后中原各国在颛顼绝地天通后,设立封神结界,将其赶制东海倭国,遇上了下级贵族安倍益材生下安倍晴明,晴明为巩固地位联合从印度追杀过来的高僧趁九尾生产之际,将其封印。但是随着神山神居的失落,众神的不知所终,九尾带着被男人伤害的心和身体,踏上了回乡的道路。这是个失去了神的时代,人们的混战却又将她卷入纷争。
故事所处世界与现在中国版图相似,在长城北面有一块称为龙穴的大沼泽地区,二百年前年弑父娶母的匈奴王莫勒涂堆王征发各族百万人,强令各族从河北道长城外取土企图填平大沼泽,以便他能挥军直下当时汉族王朝心脏地区。经过长年的劳作,河北道形成两个巨湖。
莫勒涂堆王死后,挖土平泽的劳工形成奚和契丹两族,两族把这里称为族源之地。因为当年为了看管限制,男子居东湖,女子居西湖,两湖也称为男湖女湖。
大沼泽地区位于关内道长城外的大片区域,当年莫勒涂堆王挖土填泽后,曾经在其中建立过王城黄龙,其后名将霍光率军深入沼泽,击杀莫勒。大沼泽极其险恶,无论北方试图侵入中原的北方蛮夷,还是企图北伐的中原军队无一不是绕过而行。至今率军进入大沼泽只有莫勒涂堆王和霍光。此后,据说大沼泽里有自称赤祖的蛮夷和身形古怪的猛兽游荡大沼泽。大沼泽与汉地接触的地方传说有几座女娲庙。位置深入大泽,位置飘渺不定。周围各族百姓都以此求子。
大沼泽再北方是广大草原,游牧民族的乐园,现在处于突厥控制之下。西部在安西都护府的庇护下,波斯被大食灭亡后,部分贵族内迁至长安,其他波斯旧民,军队残部都归入了安西都护府所在。安西处在突厥,吐蕃,大食,天竺各国的环伺,安西都护府与大食之间有一群粟特人建立的小型城邦,他们自称华夏后人,中原称他们为昭武九姓,大部分王族信奉波斯拜火教,佛教,景教,等非常流行。他们左右在各个大国之间,现在大部依附于中原王朝。安西都护府还有很多城邦,总计十六国,皆在安西都护府辖区。
西北东北还有五个强大的鲜卑族部落,属于当初北魏孝文帝留在祖庭看守鲜卑神山的后代,其中只有一支属于白鲜卑皮肤白皙,族人俊美且善战。他们活跃在广大西北部草原,和东北林地河谷,不时与各个势力发成冲突,文帝早年征伐后,采取怀柔政策,册封五王,羁糜统治,随时听中原王朝征发。
西南蛊毒瘴气之地,有国南诏,接受中国礼法,信奉佛教。东北地区有女真,契丹,奚,鲜卑,靺褐各族。高句丽,新罗,百济,倭国与中原帝国隔海相望。
西北高原是刚刚崛起的吐蕃,吐蕃和天竺摩揭陀帝国接壤,在其与剑南道接壤的地方有一个由女人统治八个部族组成小国东女国,因为当地盛产井盐,吐蕃一直企图吞并,当地设碉楼防御并有剑南道节度使援护,吐蕃一直未能得逞,现在在两个大国的争斗中保持中立,因为是脱离了土蕃而立国,倾向于中原皇朝。并常与羌族部落发生冲突。吐蕃西部山峦中有几个吐蕃历经几代未能征服的国家。盛产黄金白银。
新罗,弁韩苗裔也。居汉乐浪地,横千里,纵三千里,东拒长人,长人者,人类长三丈,锯牙钩爪,黑毛覆身,不火食,噬禽兽,或搏人以食;得妇人,以治衣服。其国连山数十里,有峡,固以铁阖,号关门,新罗常屯弩士数千守之。
------------新唐书 列传第一百四十五 东夷
武德元年,帝国的东部...
新罗 东部关门
“想我新罗先民初到此地与长人大战15载,丧师数百,才将长人赶回山中!所谓长人者,人类长三丈,锯牙钩爪,黑毛覆身,不火食,噬禽兽,或搏人以食;得妇人,以治衣服。其国连山数十里,有峡,固以铁阖,号关门,故我新罗常屯弩士数千守之!”一个读过几年书的新罗老兵,在给刚刚换防过来的稚嫩新兵们讲述这关门来历。
这是一座用万吨生铁耗时十年之久铸造而成的雄关,它横断在两山峭壁之间,据天险,拥精兵,号称辽东第一关!
“笑话,哪来的长人?不过是上古的假话!我在此戍边20载也未见什么长人,山鸡野鹿倒见了不少。这里不过是让我们这些上不了战场的老弱残兵们打杂的地方。”另外一个依着长矛的老兵不屑的说道。
“那为什么,朝廷花这么多钱用铁筑了这无用的关卡,不需要我们大可以让我们回家就是了。”几个新兵叽叽喳喳的问道!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这关什么时候造的,为什么?不知道,但有一点告诉你们,管我们这片的官员每次上报可都是说关门如何如何重要,祖宗遗训如何如何坚守,精兵需要增加,关门需要巩固防守。但你们看看这城墙还是几百年前,我们新罗先王筑的!已经百年未曾修缮过,锈迹斑斑,本应该用纯铁浇铸修补的地方都换成了山石。还有我们区区3千人老弱病残,哪里所谓的新罗三万精锐啊!"依着长矛老兵忿忿而谈,说罢打开葫芦,把浊酒一饮而下,摇摇晃晃走到城墙根躺在太阳下呼呼大睡起来。
“这么说官员中饱私囊”新兵们七嘴八舌的不停的议论起来。
远处一个老将军,远远的听着。他是这里的守关大将,他知道老兵说的对,但他也知道这老兵说的不全对。长人是有的,他知道,这就是为什么他在这里的原因,虽然今年是他在这里的50个年头没有见一个长人,但他相信师傅说的话。老将军捋着银白的胡子,喊道:“各自回去,不要在此闲谈。”
士兵们看见是他,纷纷快步走开了!
是夜,关隘上点起了火把!几个新兵在城墙上巡视,其余人围坐在篝火旁,或聊天,或烧烤野味甚至赌博,异常闲散.
明月高挂,老将军举杯独饮不免觉得思乡伤感,月光缓缓伴着士兵几句念家的小曲弥漫着山谷间,离愁别绪搅动着远处夜色潺潺而出。
“长人!!!!!”
一声尖厉的喊声,随即就是急躁的钟鼓声。这是有人靠近关门的信号。老将军,马上拎着战刀冲将出去.其余的士兵们也匆匆跑了出去.
一个老兵拖着未来的急穿好的靴子,对着旁边的士兵说道:“要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新兵,拿着野猪当了敌兵,爷我剁了他!”当他踉跄的冲到城墙上时,他一怔,酒醒了一半,他迅速的打结好盔甲!举起弓弩等待将军号令。
对面月光下,一种莫名奇妙的肃杀,一群黑毛,青面獠牙的怪物,隆隆的向关门涌来!
“是长人!”士兵们不免喊了出来!
“住嘴,安静”老将军命令到!长人慢慢有节奏的向关门走了,月光下,长人们统一的用右掌拍击自己左肩的,并发出刺厉的吼声!“看来长人并不是完全想师傅想象那样,他们不是没有组织号令的。”老将军自语道。
老将军目测了一下,大约有几万长人的样子。有些新兵们抖如筛糠了!老将军吼了一声说道:“不要怕!关门,辽东第一关,纯铁浇筑,区区几个畜生怎能伤得了我们。我们城高池深,又有精弓强努!大家听我的号令共同御敌!”
“是将军!”老将军的回答让士兵多少有点欣慰。长人靠近关门后,敲击左肩的动作换成左右手交替敲打两肩,但并不发出吼声,看样子这是鼓舞士气的动作。整个关门在皎洁的光下,只有咚咚长人敲打双肩声音在峡谷里回荡!士兵们握紧弓弩的手都有些颤抖!
咚咚咚咚。。。长人敲打双肩的频率加快了!“嗷”随着可怕的吼声他们开始冲击关门,月光下甚至看得清扬起的灰尘,整个峡谷都被震的巨响!
“射!”看到他们近了射程,老将军下了命令!士兵们箭弩齐射,众多长人应声而倒。
“将军,快看!”自己的亲兵喊道!循着亲兵的手势望去!关门两边的山峡上竟然也有众多长人快速移动的身影,他们蜘蛛一般,用利爪插进山石中攀爬,向关门冲来!当靠近关门后却纷纷坠了下来!关门两侧的山峡也是用铁水浇筑过的!现在众人都明白了,为什么新罗先民要用铁筑城了!
冲到关门的长人们因为爬不上城墙纷纷被守城的兵士击倒了.
一声尖厉嚎叫声!长人们纷纷的退了回去!一个比其他长人高出2尺,披着熊皮的银色长人从队伍里出来.他走到长人队伍前面,面对其余长人,发疯似的捶着胸,嚎叫着。
其他长人也跟着捶胸顿足嚎叫起来。看样子是因为死去的长人而悲哀.这银色一举手众长人声音立刻停了下来.
队伍慢慢分开,几个也是银灰比起其他长人高出许多的家伙走了出来。在披着熊皮的长人面前他们排成几排。月光下,新罗的兵士们发现这些长人都披着盔甲反射着萧杀的冷月。
长人开始双脚沉重有节奏的跺着地,不停吼叫,那几百银灰色长人也看似群情激昂!在披熊皮长毛的吼叫声中!几百银灰色长毛急速向关门冲来!
关门虽说是关,但没有城门。就是一座巨型铁墙.但这些长人好像并不是要来攀城墙的!“射”!剑弩齐发,长人毫发无伤!“换火箭,换破甲箭!”老将军吼道!但是换了破甲箭士兵们还是没有射倒几个长人。长人已经来到城墙下了!“浇火油!”
轰!大火熊熊,几个长人被困到火里!但其余长人还是冲向大火熊熊的城墙下!整个关口竟然在长人的打击下颤抖.
长人们冒着火,奋力敲打城墙!“将军,大事不妙!城墙被他们打出了缺口了!”亲兵说道
“用冲车堵住!”将军话音未落.轰然巨响,整个城墙坍塌了。
其余长人见此潮水般涌了进来。士兵们失去关门屏障,面对长人无力招架,死伤无数。长人见人就撕成碎片,后面年幼矮小的长人则捡拾着受伤和死去士兵,拖到后方。
老将军见抵挡不住,抓住一个新兵吼道:“快去,禀告大王,关门失守!”长人越来越多士兵非死及逃。老将军和亲兵退到角楼里抵挡着!
老将军被长人利爪伤了前胸,血流不止。他抓住起亲兵的手,一脚揣开床铺,塞给亲兵一张地图,让亲兵快进密道逃生,“快去循着这地图去东海找我师傅,告诉他关门失守,大乱将至已不可逆天而为了,替我给师傅谢罪就说徒弟有辱使命!”
“那您呢?”亲兵迟迟不愿离去!“快走!”一把把亲兵推进了密道,用身体挡住。
亲兵含泪走出迷道回头望去时,火光中升起一团云雾,一声巨响,两面的山峰倾塌将这个关口掩埋。
.....
新罗王宫里,人声喧沸,朝臣武将乱作一团。
新罗女王早已华容失色。奄奄一息的关门守兵带来的消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她下令斩了负责修缮关门的几个官员,又马上召回了与高句丽一起攻打百济的军队!
虽然新罗各代王室都对关门非常看重。但女王一直以为只是为了摆摆样子,自己为了不当不孝子女,也就听任官员随意追加关门费用.
没想到竟然...
不久,派出的骑兵回报:关门没了!被山石掩埋,路上许多关门逃兵皆吓得魂飞魄丧,不能语。骑兵们还带回了一具长人的尸体。官员簇拥着女王靠近察看,无不咋舌。
几天后,亲兵找到东海的一个岛屿。用地图上的记载,找到被藤曼封闭了,看似许久山洞。未等亲兵张口,山洞里走出一个衣衫褴褛但是精神烁烁,鹤发童颜的老者。亲兵见此,立马跪下行礼。
“没想到我的弟子也死掉了!看来是我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也无法逆天救世啊!”
与此同时倭国櫪木那須山上...毒气弥漫的山路上一个清秀的女子缓缓拾阶而上...她盯着山涧汩汩的毒气,自语道:妈妈,女儿来了....
"禹三十未娶,恐时之暮,失其制度,乃辞云:'吾娶也,必有应矣。'乃有九尾白狐,造于禹。禹曰:'白者吾之服也,其九尾者,王者之证也。涂山之歌曰: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于兹成行。明矣哉!'禹因娶涂山,谓之女娇。"----------赵晔《吴越春秋•越王无余外传》
杀生石上一位苍白的妇人....望着远处的渐近的人影....
我在这里不知过了多少年,困了多少年,记忆中我不断被追逐,我夫君们,位高权重君主们,我的儿子们都不是那个可以托付的男人,我的付出注定得不到男人的爱……今天是我离开杀生石的日子...女儿安倍沙耶带着她的痛苦来到我的脚下却将带来我久违的自由。
我是涂山的神明,禹的妻子,夏启的生母,商纣的爱妃,这个岛国最强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母亲。
我天地所赐的美貌,让天竺各国为了一睹我的不朽的皮囊,互相厮杀200年,生灵涂炭,我曾经让中原血流漂杵,让这个岛国百鬼夜行。
我是阴阳师的母亲,也是他最大的敌人,我被全心爱过的男人背叛侮蔑,又被我的亲生儿子伙同莫奇萨压制封印在这杀生石里.
我的怒气化作复仇的怒火将此处化为死地,所有靠近此地的生灵都会陪葬我的不公.我只允许我的女儿安倍沙耶来看我。
我坐在雾气升腾的杀生石中,梳理着我苍白的毛发。
“母亲”这是我儿安倍沙耶的呼唤。
“女儿,不要靠近,我的愤怒已经让我的身体如同利器,你靠的太近会夺了你和你腹中孩子的性命。”多年的仇恨和怨念,杀生石下的我,已经褪去了无比容颜换上了可怕兽形。
“女儿对不起,我赐给你的美貌成了你痛苦的根源。”安倍沙耶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哭泣。
“女儿别怕,我知道你担心,我知道你的恐惧,我已经给了安倍晴明最恶毒的诅咒,女儿当你肚子里的孩子降生的时候,你的哥哥将死于无法医治的恶疾,我的诅咒将伴随安倍家的名姓。他死后,你一定要改变你和孩子的家姓”我走出杀生石结界,驱散毒气,隐去我的兽形,伸手擦干女儿的眼泪。
“母亲,为什么你可以走出哥哥的结界和莫奇萨的生命镇守?”
“你哥哥趁我怀你虚弱的时候,用上古的神器灵剑布都御魂和天之麻迦古弓将我钉附在莫奇萨的身体之上,莫奇萨用尽法力把我和他一起永固在这里。其实上古的神器对我并没有用,我的力量曾经远在他们的主人之上。”
我抚摩着女儿的头发,祝福着她肚子的孩子,这个孩子将会在18年后解救我的性命。
“女儿,你哥哥蹂躏你的身体,毁了你的幸福,也毁了他曾经强大的法力,娶了亲生妹妹的他,法力已经形同枯朽,莫奇萨生命的镇守也随着时间变得脆弱。”我从身体里吐出一颗晶莹如同狸猫眼睛的彩石,挂在了女儿的脖子上,有了这颗宝石安倍晴明肮脏的手再也无法碰触我女儿美丽的身体。
“女儿,我要回到我的故土涂山,但是当年将我驱逐出中土的人们,用强大的法力制成强大的,我无法进入的结界。虽然现在东海边新罗的关门力量已经不在,但是我还是无法携带更多的力量,我只有舍弃大部才可以回到家乡。现在我把所有的法力凝成这粒宝石,等你的女儿长大后,让她带着这粒宝石来中土找我。”
安倍沙耶向我行了一个礼,缓缓地退下山去。我把我残余的法力,化作我胸前的三粒红痣,冥冥中我知道它们将改变我和很多人。但是衰微的我已经无法精确的预见未来了,我的仇恨和曾经的爱欲也让在无法听到上苍的声音,我已经从神为妖,无法再成为天地的精灵了。
我散开我的九尾,乘着故土吹来的风,踏上了回家的路。我会从新回归虚无,再次由天地而生,回归人间,那时我已经不再拥有现在记忆和痛苦,也已洗去对爱欲的痴缠。
我将拯救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性命,然后他们的厮杀将不停的搅动整个大地...
东海孤岛上,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在等候着……
当东海的三韩,高句丽还在对新罗关门的陷落,或处于惊恐或不信任中的时候...
西北部长城外,汉军哨所…
李虎的200人队伍被困在一个小小悬崖边的哨所中。吐蕃人最近像发疯般的向河西和西域各城邦进攻。李虎200人的队伍本是护送官员与吐蕃会盟的卫队。未想会盟宴上吐蕃大相为钦派人劫盟。600名官员和1200名护卫断了性命。
吐蕃又趁本朝皇帝会盟未重兵设防西域各镇之机,倾举国之兵进军。现在李虎的退路就被吐蕃断了。他要面对哨所土城外30000吐蕃精兵。
李虎在城上巡视四周,城下吐蕃兵列阵以待。漆黑的铁甲裹护全身只有双目从头盔上缝隙中透出杀气。吐蕃人擅长冶铁又与大食国来往甚密,打造的寒铁铁甲,强弓劲弩多难以射入。
眼前吐蕃士兵更是得了他们赞普扎萨令的。没有赞普命令是永远不许后退!几个时辰前,吐蕃进行了试探性的进攻,李虎凭借床弩,火箭一窝蜂的犀利。吐蕃人丢下几百具尸体未能得逞。
但是吐蕃人前队尽丧后队始进的勇猛进攻,已经使李虎手下这些长期在宫里吃喝无所事事的禁军们,胆战心惊了。凭借出弓弩射程的优势毕竟不能长久。
对方将领是为钦的长子索带,也是久经征战的将领,刚才的进攻他已经看出哨所守军不多的劣势来了。李虎命部下将油倒入城墙前的壕沟里,又命人在城头支起皮帐抵御投石车攻击。
前有大军,后是深崖。李虎苦思想要寻条路退出。吐蕃进攻的号角又起。披着重甲的吐蕃士兵踩着沉重有力的脚步向城下推进。
城上守军弓弩满铉,紧张的注视着!沙土扬起得灰暗中,吐蕃人推出了投石车。几个巨石打到了城墙上。李虎命令床弩火箭射向操控投石车士兵!站在投石车前的士兵,被箭矢射杀大半退了回去。
见投石车败退。索带命令骑兵掩护步兵登城。吐蕃骑兵奔袭过来,凭借骑兵速度和距离,在远处掩护步兵。
弓马娴熟的吐蕃骑兵在高速的马背上不停射出一支支利箭。几个探出头的守军应声倒下,其余人躲在射击孔后,等待时机。
李虎在城墙上示意哨所内不多的几台破旧的双人投石车发射.用湿泥和着的泥弹射了了出去,摔倒地上。泥弹里的马刺,铁蒺藜散了一地.吐蕃骑兵霎时人仰马翻,互相践踏。索带看到,冷静的挥挥手让骑兵回来.守军未射倒几人,吐蕃兵已冲到城墙近旁架起了云梯开始攀墙。
李虎大吼一声,站起身来,砍倒了一个爬上城墙的吐蕃士兵。军士们也吼着挥刀砍杀起来!
“放火!”士兵们奋力将火把投出去!壕沟里顿时大火熊熊。吐蕃的后继士兵被火焰割开。前队的吐蕃士兵却毫无俱义,仍旧奋力前进。带着火光的吐蕃兵,忍受着皮肉之苦。发疯似的从火堆里冲出来。向城上涌上来。守军苦力支持才将他们歼灭。李虎喘着气,提着刀。又命令士兵将吐蕃士兵的头砍下挂在城墙上。索带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李虎看吐蕃士兵短时间还不会再来进攻。命令士兵就地休息,各队清点人数。200人死了18人还有几人受伤。战果还不错,但剩下的人已经精疲力尽了。再一次进攻他们是很难守住的。
李虎看看哨所四周,吐蕃士兵还是没有离去,只是将哨所四周团团围住。并没有扎营的迹象,进攻不久还会开始。
李虎绕道山后峭壁,陡峭险峻,毫无下山之路,不由得心灰意冷起来,也就是此时,他看见山崖有野山羊遗留的粪便和兽毛。“有路!!”李虎兴奋不已。天无绝人之路!
李虎召集士兵,准备长绳,封锁城门,将火药硝石布满哨所各处。城上燃起马粪牛粪,制造烟雾。掩护守城士兵撤退。士兵们各自扎好绳索,准备循着山羊群踩出的路下山。
索带见城头升起烟雾,心生疑虑。为防有变,索带派了三个斥候从三个方向向哨所靠近侦查。
李虎看到斥候骑兵。命令士兵马上撤退,并亲自登上城墙,看到斥候渐渐靠近,李虎连发三箭射倒三个骑兵。索带又派出几批骑兵,又都被射倒。这时李虎手下的士兵已经差不多下到半山了。
李虎望见吐蕃人派出几对骑兵远远的在射程之外。用套马索将死去斥候的尸体勾回。李虎一看深感不妙,急忙下城,命令士兵们加快速度。
索带查验了死去士兵的尸体。拔出尸体上箭簇,看了看。每只箭射入尸体的缺口和深度几乎都是一样的,是同一个人射出的。索带意识到自己中计了,怒火冲冠。大声命令到“马上攻城,不要让汉人跑了!”
吐蕃人从三面呼啸而上,很快冲到城中,发现城中空无一人。“山谷中有人!”一个吐蕃士兵发现下山的李虎众人。话音未落,城中大火起。搜查的士兵碰到安置的火石和硝石触发了大火。城内士兵乱作一团!索带大怒!砍了几个大呼小叫得士兵。
索带大声命令士兵们退出哨所扎营,并命令骑兵马上追击。逃出围困的李虎众人,未做休整,他们为了不被骑兵发现,走山路穿小径。但这里离河西督护府,还有几天路程。没有马,他们是不可能在吐蕃骑兵前赶到督护府报信的。
但士兵们只想逃命,这几天很多士兵已经战意全无。这样下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李虎是河西督护李肃的次子,长期在西域作战,对西域了如指掌。他现在想在路上做文章。
这天又有吐蕃骑兵经过,趁着夜色,李虎悄悄将兵士们带回了哨所的路。这些禁军从未在西域行军打仗,毫无知晓。
三更,士兵们发现他们又回到九死一生才逃出的哨所。士兵们大惊,李虎捶胸痛哭自责大呼对不起大家,又将大家带回绝境。说着就要自刎,士兵们慌乱上前制止。
“将军将我们救出绝境,我们已经是逃过一死了!现在将军夜深失路。不是将军的过错,只怪我们命该如此!”士兵们七嘴八舌的劝了起来!
“不然,大家降了吧!我乃是边疆重臣,世受皇恩!我自刎殉国,我死后大家割下我的头拿去请降吧!吐蕃人应该不会难为大家的!”李虎一幅死而后已的样子。
这些禁军虽然平时游手好闲。但毕竟都是些世家子弟,让他们投降,他们的家人不但会受到牵连,自己也会被开除祖籍,沦为家族不孝子孙。
“我们也都是世家子弟,世受皇恩,这次护卫不力,已是死罪,不如这次和吐蕃人拼个玉碎!也不污蔑我们禁军名声!”其余的士兵也群情激昂的附和着他。
这个带头说话的是禁军校尉刘荣,剑南节度使刘明的小儿子。因为力大无穷,又为人豪爽,在禁军中颇有威望。刘荣父亲虽然有李虎家父李肃政见不和,但对彼此武艺人品都相当敬重。所以刘荣对李虎也是服从军法,服从李虎这个边将的指挥。这次哨所一役,刘荣对李虎敬重有多了一层。
士兵们群情激昂,各个都脱了铠甲准备一战!李虎看时机已到,也脱了铠甲,站在路边巨石上说到:“我李虎在此和各位撮土为香和大家结拜!愿大家今天可以同生共死!”
夜半李虎众人从逃跑的哨所后又悄悄的爬回哨所。趁着夜色,李虎众人劫了马匹。
李虎说到,“当年冠军侯霍去病,几十骑深入匈奴腹地斩杀酋首,现在我们百人一样可以青史留名!”
说罢,率先冲着索带的营帐杀了过去!吐蕃士兵未料到汉军会去而复返。当一群赤膊的骑兵冲入营地的时候,惊讶的不知所措。
李虎马上砍杀着,并用吐蕃语喊道:“汉军劫营了,索带死了!”吐蕃军士不知所以,混乱中索带真的被砍中送了性命。
李虎冲杀了一阵,砍了索带的首级和手脚!并生擒了个吐蕃兵,割了他的耳朵,让他把索带的手脚带给为钦。众人各带了两匹马,急速向河西督护奔去了。
李虎禀报了李肃吐蕃劫盟,并与大食发兵急攻西域,妄图攻陷长安的情报。李肃马上派快马急报朝廷,速派援兵!并让刘荣赶回剑南节度府,让他通知其父刘明,如果大食吐蕃大军攻入河西走廊腹地,请他发兵攻击吐蕃腹地,牵制吐蕃军力!
西域与古波斯的交界,粟特人聚集区,虞国领地,阿姆河畔….
粟特人深目高鼻,自称华夏后人,原居住在河西走廊昭武城,粟特人分为九支,有十国,中原人又叫他们昭武九姓。
粟特人擅长经商又精于骑射.东西方的商路,集市,甚至藩镇的佣兵都有粟特人的身影。
今天,虞国最后一批商队在国王目送下向中原进发了。
国王坐在高头骏马上,马尾,四蹄皆用丝带打上蝴蝶结,马鞍笼头上宝石闪亮,国王戴着波斯日月王冠,穿着宽边花边裤,按着马鞭目送商队踏上丝绸之路,向中原前进。
多年来经商,虞国已经富甲一方,国人都争相去汉人的地方经商。
这次送出的商队是皇室赞助的皇家商队。队伍浩大,自己娇艳的女儿也随行,要去代自己去觐见天可汗,汉人的新皇帝。
送走商队坐在自己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品着西域葡萄酒,穿着中原丝绸的国王和正襟危坐端庄的王后听着官员的奏报。
“吐蕃人真的围攻了西域的汉军都护?”国王问。
“是的,吐蕃人趁会盟之际,派大军与大食军队攻掠西域各国,汉人碛西地区岌岌可危,(碛指哈密与敦煌之间的流沙大碛,称莫贺延碛)西域各国也纷纷倒戈投降了。”官员回答道。
“汉人那边反应如何?”国王急切的问。如果汉人失势,虽不想召回商队,那也要接回自己那宝石般的公主,向一个失势的君主低头,是没有意义的。
西域各个小国从来都是在大国间摇摆的。
现在汉人,大食人,吐蕃人在西域角力,很长一段时间汉人剑锋所至,势如破竹,甚至深入万里借道粟特斩杀了大食屡次骚扰西域的大食军都督,斩断了大食人想一举吞并西域的想法。
几年前,大食灭了波斯帝国。波斯王子带着波斯圣火逃到了汉人长安.
大食借机挥师东进并联合了吐蕃的大相为钦一同进攻汉人,其间还策反汉人的胡将普股黑城围困长安都城4年之久。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汉人国力依旧不可小觑。剑南节度使刘明翻山越岭出奇兵直入吐蕃腹地,杀了吐蕃贵族千人,逼得为钦只好撤围。大食也在吐蕃撤兵后,被李肃杀得一败涂地,大军尽墨!
想到这里国王不禁高兴起来!汉人的精锐骑兵中粟特人也不在少数。
自己侄子现在是河西节度骑兵统帅,李肃的亲信,任轻骑将军,河西检校萨保府等职。
“国王,汉人的新皇帝震怒,朝中重臣希望御驾亲征。在此之前,汉人的将领已经打败了吐蕃前锋部队,为钦的儿子被杀,头被李肃挂在安西都护府,四肢送回给了为钦!”官员答道。
”朝中重臣?应该是那几个没有军功的吧..."国王小声自语道...
国随即王大笑,“为钦当年被刘明杀了妻子亲信,现在又被杀了长子.为钦和汉人的仇可就更大了。这次劫盟估计就是为钦背着吐蕃的赞普肆意任为的。现在年轻的赞普不是独揽大权的为钦的对手!”
“大食的军队呢?”国王对大食的动态非常关心,因为粟特人深受波斯影响,信奉祆教。
而大食人信奉一种刚创立不久的教义,认为其它宗教人士都是异教徒。他们以传教为名屡次骚扰粟特地区。凭借粟特人左右逢源,借他国影响才将大食人摒除粟特地区!
“大食军队分两批东进,第一队通过波斯故地,由吐蕃领地通过与吐蕃军会合,另一支俱为骑兵并携带从天竺征发来的百头战象企图从我国强行通过,但至今未有发现这支十万大军!”官员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我们的边境哨所没有发现吗?”国王疑惑的问道!
“没有”
“再去探,这10万大军,还能飞了不成!”国王震怒。
“是!”官员得了令,胆战心惊匆忙退了下去。
一旁的宰相,国王的弟弟问道:“如果大食要借道怎么办?是否要通知其他粟特九国国主来驰援”
“不用,这次大食对手是汉人,为了尽快和吐蕃人会合他们不会做太多多余的事的,到时小心伺候就是了。我们在大食细作来信说大食人认为近来汉人国运衰败,正是一报旧仇的时候。他们的苏丹下令,先进长安者就封为中国都督.和汉人富丽比起来,我们粟特各国更本不算什么。”国王抿了口酒缓缓说道。
宰相点头称是,“王兄,那您觉得汉人这次守得住吗?”
“我们可爱的孩子天可汗钦赐的将军虞民(粟特人在中原以国为姓),有没有来信啊?”国王岔开话题问起在李肃手下任骑兵统帅兼检校的侄子来。
“哦,亚加拉啊!有,但都是些琐碎之事”宰相答道。
“给我看看。”
国王借过宰相递过来的信,摊开和皇后一起看了起来。
“皇后你看怎样?”国王笑着问道。
王后是汉人,是当年嫁到粟特的丽洁公主的仕女,公主当年嫁到粟特没几年就身染恶疾病死了。
文帝晋封她为昭公主,希望她能做出昭君一样的功绩,令她嫁给现在的国王,当年在长安做质子的虞国王子,并派军支持王子登基。
王后看后说道:“这次吐蕃是胜不了的。”
“为什么,我的尊贵的王后?”宰相问道。
“信中说吐蕃人轮番攻击都护府各地,多日未近半步。李肃平静如常,可见胸有成竹。”望了望捻搓着酒杯的国王,王后从容说到“ 这次吐蕃人劫盟杀使,让整个朝廷感到羞耻,各部官员也都义愤填膺,众志成城,现在朝廷虽然不及当年军容鼎盛,但毕竟有外李氏一族镇服西方,四子一女也是久经战阵,这次李肃长子李虎百人破索带,已经让吐蕃内部主战派有了分歧。兵贵神速但是吐蕃经此一役,进军速度已没有当初迅疾。皇上已经调派禁军亲卫的左右羽林军,左右龙武军、左右神武军等北衙六军一同西进抗敌。并召回了,在河北道常年征叛奚和契丹两族的万人敌李破虏。虽然大食兵发两路来势汹汹,但是至今未见踪影.拙以为,大食人一定是怕沿途耽搁太久,仗着骑兵神速,绕过细作众多的西域各国,从雷翥进入天山北麓,试图一路急行击破拱卫西北的鲜卑五部,进大泽赶在吐蕃人前进驻长安,一圆中国都督的美梦。从此看来大食吐蕃两国貌合神离,不可长久。其次,不论鲜卑五部的强横,大泽至今为止只有莫勒涂堆和霍青进出过,此后大泽有进无出,沦为流放之地。”
国王宰相频频点头。王后明白自己有一点没说,那就是带兵的人不是李肃。最近朝中变故丛生,即位几个月的新皇帝颁布各种诏令,意图削弱老臣权势。又在文帝丧期未完,就着急选后。可见新皇势要抛开托孤大臣,证明自己已是成年,可以独揽大权。
这次西域失守,虽然是因为新皇错误的以为吐蕃有续盟之义!并不听大臣劝阻,将西域各镇精兵召回,收入自己的禁军所至。
其实这都说明新皇和各重臣之间的矛盾益深。这次御驾亲征更是要彻底夺了李肃的军权。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但作为汉家女儿,为了稳定各国。这事是万万不能提的。
与此同时,大食十万大军由他们的阿布· 穆悉林这位曾经战胜过汉人的名将带领着,已经越过了雷翥,接近鲜卑领地。
但是并没有遇见鲜卑一兵一马。“鲜卑人已经溜了?霍子玉说的对,鲜卑人已经和汉人同床异梦了。”
阿布单手叉腰立在马上,骑兵清脆的马蹄声混合着沉闷的战象脚步,大泽已经近在咫尺了。
8年前阿布· 穆悉林统帅十万以逸待劳伏击千里奔袭的汉军,最后仅凭策反汉人的雇佣军才打败了汉人。
虽说是胜利,但做为真主的信徒,他觉得这是羞辱的胜利。他现在要复仇,要让异教徒知道真主愤怒!
现在,汉人国内叛乱刚刚结束,新皇又初登大宝。过去几次和汉人交手,发现汉人军队战力不如从前了。
他们的国都甚至还险些被攻陷,要不是那几个脑袋生锈的将领,汉人的皇帝早就被擒了。
现在他的手下猛将如云,又汇集了帝国内各地的精兵,甚至还征发了印度人的象兵.
他要像帝国横扫地中海那样正面打败汉人的军队!罗马人败了,中国人也要败!想到这里,他心中雄心万丈。
清晨雾气散开,听着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马驮着一具尸体过来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先锋济雅德的亲兵。已经死了,身上发出一股恶臭!
阿布· 穆悉林大惊!“真主诅咒这恨毒的敌人吧!给我们力量去惩罚杀害真主子民的刽子手吧。”
他下令加快了行军步伐,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阿布· 穆悉林派出了很多轻骑兵去联系先锋部队的济雅德,都是一去未回。
他开始怀疑是否突厥人和回鹘人变卦了,向汉人投降了,伏击了先锋部队。除了他们,阿布再也想不出谁会有这么大胆子袭击大食的军队。汉人的军队更不可能,太遥远了!
但就算被袭也应该有消息才对,而且行军的路线是经过阿布· 穆悉林仔细斟酌过的!几乎没有被设伏的地方。为什么?阿布· 穆悉林实在想不通。
阿布· 穆悉林谨慎起见将斥候们分散到部队周围侦查!又命令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大军排成典型的骑兵遭遇战阵型前进。
派去的斥候骑兵每隔一个时辰,就回来报告一次。只有派去先锋部队方向的斥候还是没有回来。
在焦虑中,大军来到了一片浓雾笼罩的湖边。摊开霍子玉进献的地图:湖的对岸就是大泽。
几年前,阿布· 穆悉林的帐前来了一个汉人,自称有大泽内行军路线,可以直抵汉人首都。
经过询问,来人自称霍子玉,前朝名将霍青的后人,因为屡次科举落榜,不得已找人举荐,当了个边镇小吏。
自诩为才高八斗怀才不遇的他,多年不见长官提拔,屡次向朝廷自荐也是石沉大海,最后便杀了官长,出关投奔大食。
因此人熟知汉人军法,部队部署,山河海川,被苏丹委以重任高官,为大食进攻汉人出谋划策,此次千里奔袭长安的计策便是霍子玉的建议。
湖已经干枯,但好像刚刚才干枯!河床上的鱼类还在蹦跳着。阳光慢慢散开!一条石桥从大泽延伸过来,再望过去,先锋部队的尸体排满了岸边,济雅德也死了,双手扶着马刀支持着身体。所有士兵的尸体都像那个亲兵一样,死状可怕。连马也像被抽干了魂魄一般。
阿布· 穆悉林看看士兵的发黑的创口,看来都是死于淬毒的兵刃箭矢。
借着阳光再看去,远处有一队士兵摆着松散的队形向他们靠近!他们队形松散却又毫无行进的嘈杂。
阿布仔细观察才发现,对方的马蹄都裹着兽皮,跑动起来毫无声息,对方士兵和马都浑身涂抹成红色,并未穿铠甲,身形似汉人却又十分瘦小精壮。
这支部队越走越近竟然到了阿布· 穆悉林部队弓箭的射程内。阿布· 穆悉林马上命令准备,并向这支部队喊话让他们讲明来意。
对方一言不发,只是领头的用手势示意他们退回。阿布· 穆悉林见对方如此,也不多语,命令弓箭齐射。对方马上后退。
阿布· 穆悉林有些得意,这时浓雾再次弥漫逼近。阿布作为一个沙场老将,马上命令部队小心戒备,以防对方利用浓雾突袭。
突袭没有来临,浓雾再次散开的时候,阿布· 穆悉林的部队周围已经像火一样,遍布红色的骑兵。领头的还是向阿布做出后退的手势。
阿布这位老将麾下十万骑兵,上百头战象怎么会接受被一群蛮族逼得无功而返的结果。
阿布· 穆悉林挥手让部队整装列队,象奴也喂战象吃了混着罂粟等药物的食料,以保持狂暴的战力。
明晃晃的弯刀映着白色衣甲的大食骑兵,士兵们嗜血的战意已经扩散到整个军团,座下战马,骆驼已经呼之欲出了。
大战前短暂的寂静马上就要在第一支箭射出的时候,被粉碎。
三轮齐射后,勇敢无畏的大食士兵,涌向了红色的蛮族。“真主万岁!真主万岁!”十万海山一般的吼声震荡着草原……
长安
收到李肃关于吐蕃大食的军报,新皇大惊。马上商议发兵之事,各位大臣们都希望马上派大军征讨!
太尉平白渠却没有言语。皇上看着平白渠,将他唤到近前。低声问:“太尉为何不做言语?”
“请问皇上李肃何人?”
“晋王,护国将军,统领安西都护府并河西节度使,长安的拱卫,国家重臣。”
平白渠说道:“皇上李肃安西督护府有精兵79000,一多半为骑兵,辖下并有10万成年男子可供招募。如今吐蕃小邦只是袭扰边境,就让朝廷派大军支援。这支大军到了安西归谁指挥?朝廷还是李肃?”
平白渠见皇上面带平和继续说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当年普股黑城带军征讨吐蕃,可是他却带大食吐蕃军围困长安4年之久。大将持兵自重,而且从安西督护府到长安,骑兵沿河西走廊不日即可兵临城下。比起吐蕃小邦和远在千里外的大食,李肃不是更可怕吗?可记得当年李肃是反对先皇立您为太子的”
皇上听着听着,不觉记起当年李肃在朝堂上力阻先皇立太子的情景来。
但是他明白李肃世代忠良又是皇亲国戚,论辈分是他的伯父。李肃当年主动放弃兵权给文帝,得到文帝的赏识,让他出任统领安西都护府兼任河西节度使。李肃也将父母子女,全家统统接到长安,在宫里住下。以示忠心!
当年先皇要立太子,李肃坚决不同意立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为太子。其二皇子看似忠孝善良,讨得太后皇上欢心。但暗地里却是好杀爱色的小人。
当年,为了和长安知县的夫人通奸,两人合力刺死知县。皇上命李肃坐镇刑部彻查。
查来查去查到二皇子头上来。但二皇子和当时做洗马的平白渠找了个替罪羊。李肃线索全无,最后只好将替罪羊入罪。并派刺客杀了知县的夫人。希望二皇子可以好自为之,二皇子不以为诫,反倒怨恨起来李肃。
当自己当上皇帝那天,就把魏晋就废除实权的三公又抬了出来,还临驾六部之上,赋予实权。(三公品级虽高,但是历来都是些无实权的虚职主要要是为了褒奖老臣功臣。)其实就是要把自己亲信插进来,平衡自己的实力和重臣的实力。虽然不能完全控制李肃等大臣。但还是让李肃处处置肘的。文帝死前,大杀重臣,新进臣子又都毫无根基,加之李肃远在安西任职,朝廷一时无人敢于争锋。
皇上低声问平白渠:“是不是不给李肃援军!?”
“皇上,不可。不如趁机把军权拿到手中,臣请皇上御驾亲征.”平白渠说道“皇上和我都未有军功,这次皇上大军亲征,既夺了李肃等人军权,又封住了天下人的口!”
“好!可是选妃怎么办?”
“皇上这种事让肖义去做,到时皇帝回来时,看看选好的佳丽就好了!”
“可以吗?肖义?”皇上问道!
“肖义可是行家啊,皇上的脾性他可一清二楚啊!过去给皇上选的美女 哪个不是让您满意啊。再说如果皇上看不上眼,回来再选几个就是”平白渠答道。
“好!就这么办!”皇上听罢平白渠的谋划猛然站起身来,朗声道:“吐蕃犯境,撕毁盟约,本天子要御驾亲征惩治措而小邦!”
平白渠看了旁边唯唯的肖义。肖义略微抬头,还以一个心领神会的狡笑。
肖义,当年平康坊妓院的龟奴。因为给当时还是太子的二皇子找了几个舞女,讨得皇子高兴,竟然凭这个混了个万年令的差事。有时竟然在皇亲国戚面前也耀武扬威起来。
这个人也恨李肃,年前,肖义要强娶山东大族崔氏长女,罗织罪名把崔氏族长左宰崔享元打入死牢,逼迫崔氏嫁女,堂堂百年大族五代为官,竟然对得势小人毫无招架。
崔享元和李肃素有交往,得知此事连夜上述直言,皇帝数月不给回复。李肃无奈,只好让次子和崔家长女成婚。其后朝堂之上众多朝臣也都联名上奏请求赦免崔享元,皇帝看虽然未能给自己的小厮娶到高门大户,但是拔除了左相这个眼中钉,也就恩准崔享元辞官回乡。
肖义却不多日后,便被释放。走出天牢的肖义耀武扬威走在长安大街上,旁边随护也大声吆喝:肖大人官复原职!肖大人官复原职!
进宫面圣的李肃刚好路过,见此亲自催马执鞭,把肖义当街碾了过去。
李肃下马,质问道:“刁民,没听见锣鼓开道,还敢擅自走在入宫官道上,来给我打!”
肖义急忙解释自己已经官复原职,李肃说:“可有圣旨?”肖义摇头,“不过有皇帝口谕”
“一个犯官,蒙皇上恩德才得保一命,我朝200年还未听说过,皇帝口谕封官的!”
李肃摆手让左右一通棍棒。肖义腿断了,挨了打,却也只能忍气吞声。现在的肖义出入都要有根拐。
16年前,江南才子画师张子景的妻子秦氏产下一女,当此女呱呱落地的同时,一个自称伯道上人的道士大步跨进的张子景的别院——梧桐院。
大声狂贺: “恭请皇后入世!恭请皇后入世!”并三步九叩。
任凭家奴们拖拉打骂,他竟然还是按着自己脚步走进了寝室。
倒是家奴们的棍棒却被弄的七断八折。一到秦夫人卧房门前,狂道正了正衣冠,行了觐见皇室的大礼。
张子景大惊怒斥到: “狂道,竟然如此对皇家大不敬,行此僭越之事!企图陷我们张家于不义。”
“不然,不然,”狂道抚髯说道。
“张大人,可知上下五百年。”
“当然不知!”
“大人!贫道可知上下500年,上通天庭,下达黄泉。我皆畅通无阻。张大人,今天弄瓦之喜。竟然,不知令千金可谓贵不可言。早晚是母仪天下,万民敬仰……”
“大胆狂徒,不要胡言乱语,送客!!” 家奴们得令后马上持着棍棒惊恐的团团将他围住。
“也罢!贫道自行离去!”道士径自行到门口。
道士掐指一算转身说到: “恭喜大人,双喜临门啊。大人就要供天子驱使了。儒家道,学而优则仕。大人儒教出身,定以此为喜吧。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话音未落就听见院外,高声道:“张子景接旨!”
张子景马上疾步出去.片刻!张子景接了御旨回来,毕恭毕敬的将御旨奉到堂上。急忙走到,狂道的旁边,就是一跪,“天师,请恕学生有眼无珠!”
“罢了,罢了。张大人请起!不要折杀贫道!”道士扶起张子景,问道“大人,是否刚刚被集贤殿书院征召,成为御用画师”
“天师!高人啊。确实如此。”张子景答道。
“节哀啊。”
“天师何出此言”!未等张子景说完。
道士就说到:“可否到夫人榻前一看!”
“这...贱内刚刚生产,恐怕...”
“请张天师入内叙话!”这是秦夫人的声音。
“贵气啊!贵气啊!”狂道径自在屋里喊着!
“梧桐院栖凤凰!凤凰歇息必选梧桐!大人,夫人此院风水极佳,乃是百鸟来朝的处所。夫人寝室旁的这绿影婆娑的百年梧桐上正栖着一支凰!”
张子景,秦夫人都尽量向树顶望去!却因为阳光强烈,不敢正视。
“凡夫俗子!肉眼凡胎怎可看到神鸟!令千金可就不同了。”
此时,刚刚降生的婴孩竟然正目有所视的看着窗外,小手竟然在空中抓着什么似的。
“可惜啊。可惜啊。”道士突然间又从极喜转为极悲!竟然恸哭起来。
张子景夫妇不知所措,“大师,你这是为何?”
“可惜啊!可惜啊!”狂道自顾的摇着头。
“是否小女?”张子景夫妇,惊恐的望着狂道。
道士看看秦夫人,又看看了张子景.
秦夫人马上说道:“夫君可否为天师准备点酒菜?”张子景马上会意出去,吩咐下人去了。
未及,当张子景回到房里时,被眼前情景惊呆了,天师已经不在了,夫人已经气绝而亡,留在门外的婢女,竟然也也身故。只有孩子依旧向着屋外梧桐树上抓着什么。
16年后...
张子景取名为“张丽华”的女孩,已经出落得婷婷玉立,美艳不可方物.艳名远播并且琴棋书画样样皆通.附近的上至宫亲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不艳羡其名,却皆不敢前来提亲,城中男女皆认为此女必定选在君王侧.决不是拙夫庸人可以消受的
张子景现在已经到了不惑之年.16年中他一直秘密追寻狂道的下落,他认定狂道脱不了干系,害死夫人.
可是多年来狂道的踪迹却石沉大海毫无头绪.张子景多年来为了女儿不至于落下祸水的恶名,一直隐瞒事情,对外声称夫人是产后失血而死,婢女乃是主仆情深,殉主而亡.
多年的思妻心切,复仇情急以至于张子景华发早生.
今年,张子景又要为女儿终生大事而操心了。
文皇帝驾崩新皇登基,选妃势在必行.上至宫亲王侯的千金,下至良家百姓的女子,只要未有婚配,皆要报备各地府衙,择质优者护送进京以备皇室参考.
丽华艳名远播,早有官府缱人询问.一入侯门深似海,尤其是秦夫人死后,张子景更是不想女儿走上这条狂道所指之路.
多天来反复思考,张子景决定将女儿许配给自己的弟子明罗,明罗自小丧父,张子景因与其父有义,所以接受了朋友托孤之请,收养了明罗.
明罗自小聪慧贤良,虽然才弱冠之年,却已经高中进士,并画的一手绝妙丹青.很受张子景和翰林院的同僚们欣赏.认定其才本朝百年未有之.更难得是明罗饱读诗书,为人谨慎大度不睦虚荣.
张子景早就认定明罗是女儿夫婿的最佳人选。女儿嫁与自己得意传人,既免了宫门之苦,又成全了故友之义.想到这张子景不尽喜上眉头.
这天,张子景早早回到府第,准备晚上旁敲侧击询问明罗心意。午膳后,张子景吩咐义女去太学馆(属国子监,众多进士翰林多为国子监出身,科举中的者也都以国子监出身为荣,太学又是官僚子弟聚集的所处,很多人出仕后还是会回到国子监谈诗论政)将明罗叫来见他.
苏紫见张子景面露喜色,问道:“何事让父亲如此高兴?”
张子景捻须笑道:“女儿,果然知我心意!”再问张子景就笑而不答了.
苏紫乃当年文帝时,因朋党之争入罪抄家的御史大夫苏文仲的掌上明珠,和丽华并称“双璧”。
文帝元德末年,为了替太子扫清登基的威胁,将死的文帝快刀斩乱麻,将一批功高卓越的老臣们以结党乱政为名一并铲除.苏文仲首当其冲,其族里男丁发配边疆,女子皆买身为奴或充当了官妓.
张子景见苏紫年纪幼小就要卖入烟花之地.深为怜惜.
当时,就偷偷得趁为太后祝寿的时候,斗胆画了一幅舔犊情深,并打点太后左右.
太后见后明白其用心,马上宣昭张子景进宫让他将苏紫带回收养.并吩咐张子景好生照顾.
张子景收养苏紫后,收她做了义女,像亲生父亲一样将她抚养成人.
现在苏紫也是出落得落落大方,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虽然不及丽华倾国动人,略逊一筹,但苏紫的姿色也可谓是娇艳慑人.
苏紫一听到喜事,心里就咯噔一下。她明白张子景这几天为了丽华的事费尽脑汁,数天愁容不展。
今天愁云尽散!难道说义父要明罗娶丽华。苏紫想到这里,突然放慢了脚步.
多年来,明罗早就对丽华情有独钟,苏紫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自知自己对明罗的感情不是丽华可以比拟的.
眼见心上人要娶妻,而且妻子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妹妹。怎么办?苏紫想到这里,身子一下子瘫软了!
她太爱明罗了,每天入夜她都要想明罗的睡房的方向张望,看看烛光下扶卷夜读的明罗。
每次餐前,她总会将自己的座椅向明罗的地方移动.但是,吃饭时,和丽华交谈甚欢的明罗总是将椅子扯尽到丽华那边。想到这里,苏紫更是感到无力!怎么办?
苏紫戴着帷帽走在去学馆的路上。市集繁华,人流如梭,拖着唱腔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南北干货,戏楼妓院,胡姬酒肆。胡人,汉人,鲜卑人,突厥人!街市上五色杂陈好不热闹。
“让开!让开!”突然远处一阵骚动,人群四散惊逃,一架马车飞奔而至!苏紫正要躲闪,马车却骤然停了,车帘微张。
一个风韵犹存头发有些凌乱的夫人探出了头,一阵昂贵浓烈的龙脑香的味道飘了出来,原来是太尉夫人靖国夫人。
“苏姑娘可否受伤!?都怪车夫鲁莽!”说着就半愠还嗔的用发簪戳了车夫股部一下。这车夫只是一笑!
苏紫看这车夫可不像一般贫工苦力,面如白玉,唇红似炎,两眼竟带有贵气,穿着缎子,登着云靴,俨然一个驾车玩乐的公子。
苏紫心里暗笑,整个长安城除了太尉没人不知道,太尉夫人和自己的车夫有染。每日太尉夫人都会以去城外法慧寺礼佛为名到寺里厮混!
太尉平白渠虽名列三公掌握禁军兵权,但却未上战阵,毫无军功,全凭察言观色趁先帝文帝排挤有功大臣的机会,巴解太子溜须拍马得了太尉之职。此人虚伪狡诈,疑心极重,经常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为了不被抓住把柄甚至连向他告密之人都会诛杀。
纵使全城人知道其夫人豢养男宠,也没人敢去告密,当然也包括太尉府中上下,甚至是王公贵族也因为太尉得宠在皇上面前不便多言。
这样太尉夫人也就更加放纵起来,加之太尉夫人也是来自江东大族,朝中子弟众多,太尉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她了。
太尉夫人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把掉在车内的抹胸顺势直接塞进了怀里,把苏紫让进了车架内,要看苏紫的伤势!
“夫人,苏紫没事!多亏夫人车夫技术熟练!”
“苏姑娘取笑了,那莽夫。。”太尉夫人说到这里马上整了整衣衫,把肩膀上那块淤红遮了遮!
“果然是莽夫!”太尉夫人笑道。苏紫笑而不应。刚才马惊闹市估计是两人车内云雨嬉闹所至吧!
其实,太尉府和张子景家并无交往。只是半年前,太尉夫人来府里求画,慢慢的太尉夫人才常到张府走动。张子景对太尉一家十分不屑,但畏其权势也只好应付。
走动多了,张子景,明罗又长期在宫中任事,只好由身为姐姐的苏紫来接待,苏紫和太尉夫人同为江南人士。两个人相见竟然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太尉夫人经常带些胭脂水粉的给苏紫侍弄,苏紫也经常下厨弄些江南小点和太尉夫人品尝!张子景一开始十分反感,但发现太尉夫人只是来一叙乡情的。
苏紫也觉得认识这样的贵戚对义父和自己家里都有好处。张子景权衡再三也就默许了。
太尉夫人问道:“妹妹去哪啊?”
“义父着我去学馆找明罗回来!”
“有事相谈?”太尉夫人未等苏紫讲完,就脱口而出。“可知何事?”
“苏紫不知”
“妹妹,做姐姐的看在我们是同乡的分上告诉你。张大人要把苏紫你的明罗给了丽华做夫君,妹妹对吗?!”太尉夫人用一种不可置否语气说道。
“姐姐,莫要笑话,明罗与苏紫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恋。”苏紫故作镇静的答道!
“妹妹,莫要骗我。”太尉夫人的眼里的不可置否又重了一层。
苏紫不说了,她知道太尉夫人深谙男女之事。这些天在张府,太尉夫人应该早已知道自己对明罗的心意。
只是义父的心意苏紫也是只有猜测!太尉夫人是怎么未卜先知的呢?
“妹妹!是不是好奇,姐姐是怎么知道的。”太尉夫人玉手一指,继续道“是这莽夫。今天,这莽夫载我家太尉上朝,看到张大人兴高采烈去了太史府。君子面露喜悦之色,肯定是有喜悦之事。着人去查,张大人只问了太史令此月可有嫁娶吉日。张大人只有妹妹你和丽华两女。虽然张大人待你不薄,但明罗毕竟只有一个,如此佳婿当然不会给妹妹你了。”
苏紫明白,义父只查此月佳期是因为过几个月月就是选秀的日子,如不能此月完婚,定要应召入宫参加选秀。
当然太尉夫人说义父厚此薄彼,只不过是太尉夫人挑拨离间的手段。
苏紫是犯官之后,根据本朝律法,是不可以嫁人生子的。苏紫这点明白的很。
苏紫又看看那个浪荡车夫心中叹道:君子善谋划,小人善揣测。看来这个车夫不是只有床第上的功夫。
“妹妹,何不一争啊!”太尉夫人一针见血,点到苏紫想做却不敢做之事。
苏紫不语,苏紫已经嗅到太尉夫人意图,但苏紫却猜不透这样做对太尉府有什么好处。
太尉的女儿今年也会参加选秀而且凭现在太尉府的势力其女很有可能雀屏中选,但如果丽华参加凭其姿色和才艺其他女子绝对不可能有机会。
让我嫁了明罗,让丽华选秀。其中打得什么算盘,苏紫不明!想必有苏紫也想像不到的理由。
“妹妹,不用多想,你忍心看明罗为人夫,还有十几天就是黄道吉日,妹妹啊”太尉夫人做出一副心忧如焚的样子。
苏紫明白但义父对他有再造之恩当年献画太后,豁出性命才换的自己才不至于葬身烟柳地。
太尉夫人也没有再多说,给了苏紫一个锦盒.笑道:“妹妹看后,明天到法慧寺寻我!”说罢,用挂着玉环的右脚探进车夫怀里,娇媚地说道:“莽夫,送苏妹妹去学馆!”车夫扭了一下太尉夫人的脚!吼着在闹市疾驰而去。
当晚,明罗被张子景叫到书房。张子景开门见山说到:“明罗啊!我想给你介绍一门婚事,不知你可愿意?”.
一切如苏紫所料!明罗半推半就的就答应了。张子景也显得异常兴奋,在房里画起了山水。明罗屋里的灯也是到了4更还亮着,明罗高兴的彻夜不眠。
苏紫这边也睡不着,只有丽华的房间早早息了灯。
她太想去争了,但自己却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个节,自己凭什么呢?
如果自己这样怎么对得起义父的再造之恩呢!?她久久不能自抑!看看锦盒,苏紫明白这是个不祥之物。
回家的路上她几次要丢了它,可是却鬼使神差的带了回家。苏紫望着锦盒一脸茫然。当然更多的是焦虑矛盾和情义取舍!
第二天,张子景秘密的唤老管家到书房,半盏茶的工夫,老管家就面带笑容的退出来了。
苏紫上前打探,老管家只是笑说有事要回趟老家,苏紫明白义父是要给家族长老们带个话,估计老管家还要置办嫁娶物件。
苏紫早饭推托不适,没有去。张子景就让丽华端了碗桂花汤园给苏紫送来。
丽华一踏进屋来苏紫就觉得有股芬芳而至,那是丽华的体香。丽华拉着裙裾跨过了门沿,动作端庄有自带些不自知的妩媚。
“苏紫姐姐!”一声清唤,苏紫感觉透骨清凉。苏紫应了一声,从床上起来,丽华坐到床沿上,口吐芬芳将汤园吹凉,将汤园小心翼翼的送到苏紫嘴中。
苏紫望着丽华似乎感觉自己没什么理由去挣,只是淡淡的问了句:“妹妹,觉得明罗如何?”
苏紫突然这么一问,丽华脱口而出说到:“父亲说明罗哥万里挑一。”
苏紫点点头:“如果明罗娶妻,妹妹认为何人可以匹配?”苏紫佯装玩笑似的调侃。
丽华问道:“姐姐为什么要这么问啊?”
苏紫抿嘴笑笑说:“只是当姐姐的我,和妹妹你随便聊聊,我们女孩子出不得房门,又管不了朝堂上军国大事,聊天的谈资也只能是家里人的轶事,闺房里的闲谈啊!”
“哦!”丽华似懂非懂诺了一声。
“妹妹快说啊。”苏紫催促着!
“这种事应该问父亲才是,但姐姐问起来,妹妹就说了,配的上明罗哥的也应该是万里挑一,大家闺秀,书香门第吧。妹妹不多说了,姐姐养着!”说罢就领着裙裾踩过门沿,轻轻掩门走了。
听丽华走远,苏紫将汤园打翻在地,怒不可遏!
她觉得丽华的话是说给她听的。万里挑一那就是丽华啊,大家闺秀!
自己犯官之后,奴役之身,更不可能!苏紫心里的自卑变成了怒气!苏紫在给自己找个理由去恨丽华,去恨张子景。
现在张子景对她恩情变成了她追逐自己前程的绊脚石!她冲向锦盒,甚至盼望着锦盒里的东西能给他个解脱!她已经不再理会太尉夫人打得什么算盘了,她现在就想要:明罗!!!!
早膳后,丽华和仕女在花园散布,突然听到墙垣外,有个人在叫卖!“卖人身贵气,荣华富贵了喂!”
丽华好奇,着仕女去问,他这个荣华富贵,人身贵气怎么卖,怎么买?
那人在院墙外说到:“请先让贫道我,给姑娘看相!”
“原来是个看相,叫卖的如此不知廉耻!叫家丁赶他走”
“小姐慢来,贫道是看人卖货的,不让观相,不如让贫道来个‘悬丝相命’如何?”那人竟然提高了音调,听似胸有成竹。
“听说过悬丝诊脉的还没见过悬丝看相的!你这江湖术士好大的诳语,不知羞耻。”丽华又道!“你快些走吧!家父最嫌恶你们这些骗人的道士,现在我是赶你走,一会家父来了,肯定乱棒逐你出城!”
“谢谢小姐好意,贫道恳请小姐一试”说话间就从墙外抛过一团丝线!“请小姐分别放在五官各处!”
丽华觉得好笑,示意让仕女试一试这道士的手段,戏弄一番。
仕女刚刚捡起丝线,就听着墙外道士笑道:“小姐不要戏弄贫道。如此庸俗不堪的面相,想必是贵府16岁甲子年清明子时生的丫头吧。体内还存有同为甲子年生的男子阳气,处子之身已破!”惊得仕女丢下线头,叩地向丽华求情。
丽华掩面说到:“你竞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何家男郎,什么时候?”丽华羞红的脸,心里扑通扑通跳。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男女之事!虽然本朝民风开放,但作为书香门第的张家,作风却甚为保守!
仕女哭哭啼啼,泣不成声,说是送柴的马万,昨夜才发生的事情.
看着仕女如此,丽华宽慰她说:“算了,你我从小长大,出入都靠你入微服侍,你我也一向私下姐妹相称.这事我会找机会给父亲讲的,让你许配那个心急的马万。”
摆摆手,丽华示意仕女退下。仕女面带感激地匆匆退下。
“小女子,向道长请罪!请道长见谅”
“不必不必!现在可否让贫道一赏小姐贵容”
丽华拾起丝线分别放在五官各处。只听得墙外道士惊得啧啧称奇!说到:“贫道所卖人身贵气,荣华富贵皆不如小姐天生福资。”
“道长何出此言?”
道士缓缓说道“小姐郎君将是天下无双的武勇睿智之人,贵不可言,万众无一,天下霸主。”
“是天子吗?”丽华追问道。
“天机不可言,只是小姐郎君还为出世啊”说罢哈哈大笑而去。
“道长!道长!”只听得道士的大笑声远去,不见回音。
丽华微愠自言到“好生奇怪的疯道士!”丽华在院子里有独自走了走,倦了,就回房休息去了!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南唐李煜
法慧寺...
苏紫循着知客僧的指引来到了寺内僻远的禅房。
只见几个小和尚,踮着脚向里面探望。看见苏紫来了,就哄得四下散了.
苏紫走近几步,就听得太尉夫人和车夫的浪荡之声传了出来.苏紫只得站在寝室外间的堂屋里.
“妹...妹,来的好不是时...候...偏要寻姐...姐我羽化登仙的...时候...”太尉夫人的娇喘加上车夫如牛的低吼弄得苏紫颇感不适.
苏紫透过屏风望过去,车夫赤裸的骑在太尉夫人身上,太尉夫人脸向上扬在床沿上,玉体衣物半掩。苏紫只好闭着眼听太尉夫人断断续续的言语。
两人同时一阵快感后的疲惫叫声。屋内渐渐平静下来!太尉夫人唤苏紫进来,苏紫进屋又是一惊。
太尉夫人半身袒露,下身也只是拿缎子掩了掩,车夫光着膀子,跪在榻前,捧着太尉夫人戴着玉环的脚。
苏紫硬着头皮坐下。太尉夫人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回头就将漱口水用嘴送到车夫嘴里去了。
车夫喝了下去,面无半分难色。太尉夫人显得痕痒难忍,喘着气说到:“妹妹,应该已经看了锦盒吧!”
苏紫点头说是。
“妹妹肯来,想必已有了决定是吧。对那种假仁假义的小人,不必在乎什么情谊,妹妹对明罗情义姐姐是知道的。现在妹妹是要决定一争,但妹妹还缺一样东西。妹妹今天所来就是为此吧!?”一句话说得苏紫心中微跳。
“妹妹上前来!”苏紫走过来,太尉夫人递给她一卷黄绸,是圣旨。
仔细一看,是太尉代为起草的皇帝大婚天下大赦的布告。
太尉夫人又递给苏紫一文书。苏紫一看,上面写着 “赦犯官苏文仲子嗣,除去奴籍俱回原籍。”上又盖着官印,日期是皇上选妃的吉日。苏紫明白这是威逼利诱。
“妹妹,现在满意了吧!这样一来,妹妹可就是自由身了。姐姐为祝妹妹一举得到明罗宠爱再给妹妹一个锦盒!”随手将床榻上一个镶着玉石的盒子给了苏紫。 苏紫接过盒子转身要走,却又犹豫不定。
太尉夫人笑道:“妹妹是否不明白我为什么帮你吧?好像对我们府上毫无助益!妹妹现在不必多想,以后必定要妹妹助力太尉大事!现在妹妹只要得到明罗不就好了吗”
苏紫捧着锦盒走了。身后太尉夫人和车夫的调笑云雨之声又起。
苏紫慢慢走远了。车夫摸着太尉夫人胸脯问道:“娃娃,你怎么知道她会相信你给她的第一个锦盒里弹劾苏文仲官员的名单是真的,当年张子景还未在朝中任职啊!”
“当年,翰林院的林文中为了巴解皇帝,就伪造联名弹劾苏文仲的奏折。上面的名字都是那个家伙誊抄上去的。当时张子景还在进京的路上。但是当时先皇杀苏文仲等人之心路人皆知,也就没人敢去说林文中捏造的联名奏折了。”太尉夫人,摩挲着车夫的身体回答道。
“那这个苏紫就会相信!?”
“她当然不信,但是这个女子,一来已经情迷心窍,二来升米恩斗米仇。她现在要找个借口脱离和张子景的情分。我们家老爷说这女子面色温婉却凉薄之相,重私欲轻情义。现在我们就是给她个显性的引子!?”说罢就又勾着车夫的脖子纠缠起来。车夫抓了把太尉夫人大腿又问:“那你刚才给她的那个盒子里又是什么啊?”
“你猜啊!”太尉夫人抓了下车夫咯咯的笑起来。
苏紫回到家中打开那个锦盒,脸不禁一热。里面是部假托黄帝内经的房中术,书内插画不堪入目,扰得苏紫脸红心跳。
苏紫明白太尉夫人的用意了!苏紫又看看里面有几支太尉夫人常用的天竺调情迷香,旁边还有几颗药丸,有一便条上书:”分食” 。苏紫淡淡一笑。
回到家中的苏紫寻了个明罗不在的时辰,偷偷潜进明罗的卧房,把那本房中术夹到枕边那堆论语,孟子的圣贤书中。仔细想想不可,看到虎子旁边有几本书,有把书挪了过去。看看四处无人,就悄悄掩门离去了。
晚膳后,大家都各自回房了。张子景依旧是面带喜色,虽然还未给丽华讲明嫁娶的事情。张子景想等一切料理妥当,再讲不迟。
明罗回到房中,在书房中读了会书,不觉已经三更天了。略感疲惫,就缓缓走进了寝室。
这时,缓缓听到远处有规律的禁步,步摇声靠近,随即有人轻轻扣门。打开一看是苏紫。
“姐姐,还未睡啊!有何事啊?”明罗望着还穿着常服的苏紫问道!
“哦,我在刺绣给丽华做新妇用的头红!”
“姐姐,已经知道了?”明罗有点不好意思!
“除了丽华妹妹大家都知道了。”
“姐姐,觉得丽华愿意吗?”明罗有点恍惚的问到!
“弟弟莫怕,你才华横溢,妹妹美丽不凡,你们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她哪会不欢喜啊。”
“是啊。”明罗略感欣慰的应了一声!“姐姐深夜前来所谓何事啊!”明罗感觉自己失态慌忙问到!
“姐姐,最近看你夜读辛苦,特去讨了点清神的香料给弟弟你送来,助你夜读!”说着就把点着迷香的香炉递了过去。明罗慌忙接了过去。
“姐姐操心了”!
“回去吧,姐姐也要回去睡了!”说着就离开了。明罗回到寝室,把香炉摆在床边。躺了下去!不由得又想起了苏紫的话。感到十分宽慰。
明罗对丽华自小就钟爱有加。现在义父主动提出了这门亲事,他更是几夜躁动难眠。虽然平时和丽华无所不言,但丽华对自己的情谊,明罗就不甚清楚了。
明罗寝室对面,苏紫息了灯平静的张望着对面明罗的寝室。
明罗想着想着不由心中频频升腾出丽华妩媚的形象,迷香药力发作了。
明罗感觉自己心神不定,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随手就抓本床头的《论语》,意图驱散自己的污秽的念想。打开一看竟是本画满男女媾合之事的《黄帝内经》。明罗脸红心跳,却又感觉热血沸腾,不由得看得入迷,躁动起来。
彭!竟然打翻了香炉!这边苏紫看着明白。她脱掉常服,又脱掉里衣,肚兜,全身赤裸只披件轻纱,用根丝带在腰间打了个松垮的活结,并随手撤掉了禁步(高门大户书香世家的女子都会佩戴禁步作为装饰和对举止的规范)散开如丝的长发只用块白娟匝了一下。
这块白娟帕是她从丽华那边讨来的。那日丽华扎了这块白娟,引得明罗不住赞美。也引得苏紫心如火烧。
苏紫端了碗参汤握着那颗药丸。故作紧张冲进了明罗的寝室!明罗大惊!“弟弟没事吧!姐姐看你苦读未睡给你端了参汤。
未到屋前就听得一声响!”说着就伸手去摸明罗的额头!明罗忙说:“没事,没事,只是弟弟不小心...”
不听明罗解释,苏紫就靠了过来坐到床边,明罗不由得浑身更加燥热起来。
烛光中轻纱掩映下的苏紫酥胸外露,身体若隐若现,双腿修长,乌发如云,凌乱,苏紫面带含羞,妩媚动人。
苏紫看着明罗不住打量自己身体的眼光,故作娇态道:“姐姐我听到声响,心急如焚,未来得及...”
明罗此时早已听不到什么声音,只是望着苏紫的娆人的身体。“弟弟看来是病了,姐姐这里有颗解风寒的药丸,来姐姐喂你服下。”说着就用春藕般的玉臂勾着明罗贴到自己胸前,将整颗药丸,用参汤给明罗灌下去了。
明罗浑身的燥热有重了许多,发疯似的脱掉了自己的衣物,扯掉苏紫轻纱,疯狂的揉搓嘶缠着苏紫。苏紫沉醉着,满足抚摸着明罗的身子。
天明时分,两人精疲力尽,明罗的药性也渐渐退了。
明罗望着一丝不挂的苏紫,茫然无措。苏紫伸了个懒腰,用腿勾着明罗的腰身说道:“弟弟莫怕,男女之间就是如此之事啊。你我既然以铸成大错,不如就恣情享受吧。天地不知,只有你我知道而已,姐姐我是不会说的!”说着就又用身体摩挲起明罗的身体来。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明罗自觉自己心性修养已坏,难以弥补。
望了望苏紫的身体,不由得又回想起苏紫娇喘连连的妖娆来,索性又扑了上去。
道德礼教的脆弱就是在于它被毁了以后就难以洁净如初。就算自己努力擦拭,别人不知,自己也知道,自己已经由巍巍君子变成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为了弥补这个道德礼教得缺口,其他欲望邪念手段也就如洪水般涌出了。
这点苏紫明白,现在的明罗已经被自己欲望和苏紫的身体冲毁了。给了明罗吃了颗保密的定心丸,明罗也就会初尝云雨欲罢不能了。
此后每天夜里苏紫都会溜到明罗房中,两人尽情欢愉。
苏紫也照着房中术里记载尽情迎合,几天后,明罗竟然主动向苏紫求欢。明罗已经被苏紫的伐性斧砍倒了。
又过了几天苏紫觉得自己身体有变,苏紫感觉是时候和明罗摊牌了,她要永远占有明罗,永远!
这天太尉夫人又送来几颗药丸,上面还是写着“分食”!来人并捎话说不几天御使会来张府!
苏紫明白这是太尉府安排的就是逼苏紫快快行事!苏紫让来人给太尉带了句话:“文书”! 来人点点头走了!
“海人鱼,东海之大者。……状如入,眉目口鼻手足皆为美丽女人,皮肉白如玉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
---古书《冷闻记》
“南海有鲛人,身为鱼形,能纺会织..."
---《述异记》
九尾缓缓飘落在东海这个孤岛上,随她而至的还有跟随其渡海西归的各类奇兽,围绕在海边,熙熙攘攘。老者站在海滩边的下风口,恭敬的行礼。
“好久不见,石户之农“九尾看看老者”一别千年,可安好“
”神女,都好“老者恭敬回复
”妻子儿女呢?“九尾也不避讳,边说边随手一件件脱掉身上倭国风格的衣物。
”耐不住这地方都离开了,现在子嗣已经四散各方了“老者也不抬头,回复道
”那你为何不走,就是为了看顾我,怕我西归?“九尾接过几个海人鱼递来的衣物,拍怕年龄最小的人鱼孩童。
”你们的织工还是那么好。”
人鱼,皮肤雪白,面容娇媚,只在手足肩膀关节处有几处隐约可见的银色幼鳞,年长些的人鱼会有透明五色绒毛,用来展示自己的年龄和性别。
“确是如此,自神女离开华夏,昆仑,泰山,北极幽都,南海太虚等神山神居陆续神力不在,已经无法限制神女来去了。现在关门也陷落,知道神女一定会从此回归。所以留在此处希望可以劝神女放下凡心,勿要再涉人间事。”石户之农抬起头,凝视九尾等待回复。
“我离开故土是因为我想离开伤心地,我的力量是神山神居所赐,我现在力量已经随着神山神居之力的流失渐渐不在,我多余的力量也为了保护儿女留在东海之国。”九尾整理一下鱼人带来的衣物,收起来自己硕大的后尾。
“世人都认为神女九尾,其实您一尾九节,每节又有枝节,枝节又覆满毛发,羽毛,鳞片,远远望去似有九尾。”老者岔开话题没有回应
九尾笑笑:”你知道我和另外两个姐妹常年侍奉昆仑西王母,世人目光浅薄,只能用他们所知所晓来形容我们三姐妹的幻化之态:三足乌,金蟾,九尾狐“
”我已经没有了太多力量,也没有太多心情去涉凡事,我只想回家,回青丘。虽然昆仑已破,王母不在,但是那里还有太虚之力,待我返乡结束,可以助我回归虚无。“九尾把手搭在老者肩上,老者惊得不由一退。
“神女,您这是为何“;老者感觉到九尾力量如同掌中沙,风中雨在极速流失。
“我们这些直接侍奉西王母等神的近侍,力量都来自昆仑等地。昆仑泰山已破,归墟幽都众神尽歿,只有少数不知所终。所以我的力量也只能支撑我千年了,与其等待消亡我只想早点归于虚无。”九尾望向天空,伴着一阵疾风一只白色巨鸟停在沙滩。
”此鸟你该认得,这是我的侍女灌灌“话音未落,巨鸟退出兽形,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的少女。
”主人,我在这老家伙修的关门那,耽误了一些时候“少女语气调皮,手舞足蹈的讲了关门如何把她隔离了十几年。
”关门是东海要冲华夏的陆上边界,就是当年为了不让神女等再入华夏,干涉凡事,保世人平安“老人毕恭毕敬却说的义正辞严。
”当年要不是...."灌灌刚要据理力争,就被九尾拦下
“灌灌和他多言不得...”
石户之农整了整衣冠,说到“神女如果要回涂山青丘,请您先将您先天之力卸下,先行送回昆仑虚无,以防世人见神女不可自已”
灌灌大骂“老夜叉..."说着脱下缠臂金扔在地上,抬手要打。
九尾挡在老者面前,随即张开巨尾,绕过脖颈搭在肩上,从尾端取下一片似鸟羽的毛发,递给灌灌。
”送去昆仑吧“灌灌看着九尾神情,瞪了一眼九尾身后的石户之农,幻化成鸟飞走了。
“你真的以为世人是被我魅惑吗?早年世人还视我为兴旺,和平,贞洁。你们看上的是我的皮囊吗?”九尾看着石户之农一脸的不知可否,笑了。
法力逐渐流失的九尾,已经无法跨越大海,只能转身化成兽形沿着海岸线向北而去,向涂山曾经的所在行进。
很快沙滩上岸边的各类奇兽纷纷散去了...
石户之农唤来躲在山洞里,前几日来报信的亲兵。给了他一封书信,一枚铜符并面授机宜。亲兵行了大礼拜别,疾速离开了。
石户之农看亲兵愈行愈远。慢慢走下海滩,没多远,迅速化成一堆枯骨,被海风吹散了...
九尾沿着海岸线飞速的向北,天空俯瞰下一支延绵十几里行军行列,正在向西……
河北道,营州...
在营州城外的驿亭,晋王次子李破虏浑身披甲,马槊挂在得胜勾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马鞭。身旁部队行列一直延伸百里,晋王接到皇命要带兵赶往安西都护府,参与对吐蕃大食的作战。
“汝等,我走后莫要生乱,不然我回来后定会犁庭捣穴。”
鲜卑,奚族,契丹,靺鞨,高句丽,霫各族在马头前方环跪着,
“鲜卑使者免礼起身,鲜卑五部和我乃为翁婿,因国事在身从未尽孝,鲜卑五部使者乃我翁使者,无需行礼。我甲胄在身兼有军务,无法下马行大礼,暂行军礼,请使者代为转达。”晋王说罢,行礼拍马而去。直到郡王离开,各族使者依旧伏地不敢动,直到大军后卫也看不到了,才各自散去。
部队的中间是五千鲜卑骑兵,他们和其他部队不同的地方除了他们身上的鲜卑角弓,就是他们都身形高挑,皮肤无论男女都是雪白,阳光照在他们面孔上泛着白色琉璃的色泽。
他们就是鲜卑五部王女,郡王妃仆兰伽罗的亲卫。也是整个中原王朝唯一一个拥有亲兵部队的女人。
仆兰伽罗属白鲜卑,此族多俊男美女,是奴隶贩子的抢手货。很多边将都会掳掠白鲜卑年轻族人,交于大食,粟特商人买卖,朝中大臣更是以拥有白鲜卑舞女,男仆为荣。
京城中很多高官显贵都会在月圆之夜,举办晚宴,晚宴一般都在园中或亭中举行,每当此时,高官显贵会要求白鲜卑舞女,仆人,脱的一丝不挂,大家一起赏看肤若凝脂映明月,寻欢作乐。
十几年前文帝刚登基不久,白鲜卑终于不忍压迫和五部之力开始对抗朝廷。
兵锋所至,边州告急,朝廷派大兵多次征剿,都是铩羽而归。
18岁的郡王李破虏就是在朝廷第三次征剿失败后,主动请缨出战。
文帝除了派出万人敌李破虏,还安排新晋礼部侍郎杜随负责安抚。
李破虏十分不悦,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会让他处处掣肘。
杜随也不示弱说”只需皇帝赦书一封就可平乱,无需小郡王劳师动众”
果然如杜随所言,杜随巧舌如簧,加之文帝严惩贩卖人口的商人和豢养奴隶的高官显贵。
最后也只剩下受苦最重的白鲜卑一部,杜随多次劝说无果,最后还被脱光了,逼着夜夜给族人跳舞。
眼看安抚不成,文帝果断让李破虏进兵。郡王不敢耽搁,耽搁久了就怕杜随性命不保。迅速连夜起兵,奔袭一昼夜,因为行军快速,以致前军后军脱节,当李破虏和前锋骑兵到达白鲜卑营地的时候,后续部队还有几个时辰的路程。
郡王知道现在不进攻,就会错失唯一战机。如果休整不战,又会显露长途奔袭的疲态,也会给对方机会整军出战。
但是现在部队就算进攻,如果后军不能及时赶到,成功几率也只有三成。
李破虏没有多言,交代几句给自己副将。自己单骑来到白鲜卑营前,摘下自己的铜面,高声道“吾乃陇右道行军大总管李破虏,请大汗讲话”
不一会,浑身赤裸伤痕累累的杜随,被一个小将拖着来到营门。小将身穿白色犄角狮子头山文甲,白色锦袍扎甲,头戴装饰有白色狼毫吹反兜鍪,面覆一张修罗铜面具。看样子应该是前几战的缴获。
杜随看到郡王点头示意,杜随看看周围拉满弓弦的鲜卑士卒,大声说道”这就是当今圣人的族侄,晋王次子常山王李破虏“
杜随知道如果他说不是,小郡王必定凶多吉少,短暂的思考后。他马上明白了,郡王营地离此地近百里,郡王一定是要拖,给后续大军争取时间。
“小郡王,您来此是看我狼狈样子的吗?要不是你们这些武夫,在边地掳掠人口,也不至于让五部造反,现在我已经安抚五部有四,现在白鲜卑部也只是心有郁结,暂不能解。你且回去,禀告圣人,不几日即可完成皇命”
“靠给鲜卑人跳舞吗?”李破虏鄙夷的说道。“真给读书人丢人,你何不马上自尽,免得回到中原,让别人耻笑”
“武夫,愧为皇族只懂得舞刀弄枪...."
两人越吵越凶,旁边的鲜卑人已经搞的一头雾水。
银甲小将,手臂一抖,把杜随拉倒在地,示意随从把杜随嘴塞上。
“勿要在这里拖延,我知道您这是等待后军”小将一语道破了杜随和郡王的计策。
郡王也不害怕,说到“我并不是拖延时间,我连夜到此,又不让部队进攻,其实就是为了尽快制止贵部铸成大错,错杀朝廷御史。”
“连夜行军,人困马乏郡王如何战?”小将不屑的说道。
“圣人新登大宝已经下旨,禁止掳掠边地各族,而且也已经惩处众多高官贵胄,并已经安排安抚使,携带各部被掠人口归还故乡。”看对方识破计策,李破虏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这些杜随已经说了,你们汉人薄信寡义,往年我们信了,来年还是劫掠如常。看我们要反,又送几个替死鬼过来,这次我们不会信了。“小将愤愤而语。
”我在此担保,圣人君无戏言,请相信吾皇”郡王拱手行礼道。
“你担保,那你让皇上天可汗杀了贵妃亲哥,我就信。他每年支持边将袭击我们外出牧马牧羊的队伍.杀掉老弱带走青壮,还在长安公开叫卖。好的,卖与达官贵人;稍次,送进平康坊为姬.”话音未落,就策马提枪杀来……
“把你留下,让你们汉人皇帝拿国舅的头来换..."
郡王急忙抵挡,小将武艺精湛,左突右刺,两马近身后又抽刀横劈。
郡王回马佯装撤退,双脚控制马匹保持和小将粘缠的距离,看小将紧追不舍,李破虏回身就是一记回马枪,小将急拉缰绳,他胯下白马双蹄腾空,躲过李破虏的刺击,小将再拉缰绳,白马原地掉头,前蹄刚一着地,后蹄就是一蹬,李破虏躲闪不及,只得滚下马来。小将利落的挂枪,取弓,搭箭,连续射出三箭。李破虏狼狈勉强躲过。
小将弃弓提枪,冲过来要挑了李破虏。但是他还是低估了万人敌李破虏.李破虏一个侧闪,躲过马匹冲击和小将的刺击,并躲到小将左侧.
小将回枪不及时,左手也无法用力,被李破虏一拉拖倒在地。一手治住小将,一手掏出匕首……
这时候营地里骑马跑出几人,”郡王手下留人,郡王手下留人“
白鲜卑可汗仆兰思忠拉着杜随疾驰而来,可汗一到郡王跟前,扑通跪下“郡王,请留小女一命..."
"小女?”李破虏一犹豫,小将一个急翻身,站起身来,头盔被甩到一边。
清晨的阳光下,乌黑的长发随着晨曦的微风飘散着,绝美的脸反射着银色的光晕,杜随和李破虏久久没说出话来,也许这就是那种词穷的美丽...
章节在线阅读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为您推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