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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王爷,王妃又在作死

当年小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盛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七皇子赵值痴恋司徒府的大小姐,非要娶她的牌位进门。可是,死而复生的司徒清漪发现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而且,她还发现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

主角:赵值,司徒清漪   更新:2023-01-11 2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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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值,司徒清漪的其他类型小说《报告王爷,王妃又在作死》,由网络作家“当年小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七皇子赵值痴恋司徒府的大小姐,非要娶她的牌位进门。可是,死而复生的司徒清漪发现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而且,她还发现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

《报告王爷,王妃又在作死》精彩片段

编号8765号系统绑定成功、、、、、

是否立刻签到???

请立刻签到!!!

冰冷的电子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秦伊的昏昏沉沉的脑海中。

秦伊咬牙切齿的挤出最后一丝的力气。

“签到。”

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新手入门大礼包一份。

爆破符一枚,灵泉水一份,储物空间一立方米。

系统检测到宿主身体机能正在流逝、、、、、、

是否立刻使用灵泉水???

是否立刻使用灵泉水??

秦伊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如同纸糊,那电子音更是如同一根针,在不停的刺她。

半睡半醒之间,一阵暖流缓缓地流过她身体。

她舒服的差点哭出来。

“已强制使用灵泉水。”

“小姐,小姐,您快醒醒吧,您别吓我,您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呜呜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秦伊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肿胀的桃子眼。

记忆在这时全部回笼,真是一梦千年,她竟然从大明第二帝国的一个小白领,穿越成了这个平行时空大周王朝的司徒清漪。

“小红,别哭了。”

嗝~儿~

小红打了个哭嗝,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床上的人。

“小姐,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奴婢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

小红一下子扑到她床边,哭的更大声了。

秦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哭包。

“快别哭了,阎王爷不收我,我还有好些年可以活。”秦伊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小红破涕为笑,用手帕擦了一下眼泪。

“小姐,您逗我玩呢,见了阎王爷的人怎么可能回来。”

“所以说你家小姐福大命大嘛,好日子还在后头,放心,我不会亏待你这个好丫鬟的。”秦伊信誓旦旦的说。

小红抿着嘴笑:“只要小姐没事,奴婢就高兴了。”

咕咕,咕咕、、、、、、

小红看了一眼秦伊,一拍脑子:“小姐,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给你取饭。”

说着转身便要走,秦伊喊住了她:“带点银子。”

小红打开钱匣子,里面只有一块碎银子和几个铜板。

小红不好意思的说:“前几天抓药花了些,再过几天就该领月例了。”

月例已经拖了好几个月了,这次说什么也要去要回来。

秦伊将匣子里的最后一块碎银子递给小红:“快去吧。”

看着仅有的几个铜板,秦伊叹了口气,就是乞丐也比她这个大家小姐有钱吧。

没想到穿越难倒她的第一件事是银子。

想她前世,赶上了城市发展的红利,拆迁的时候,拆了她家的老房子,赔了好几套房子给她,就算她上班的时候天天摸鱼,可也没缺过什么钱。

说起来,这位大小姐可真够惨的,住的这地方,里面的家具都是又破又旧的,衣服也是粗布的,首饰那更是没有,她的头上,就一根自己削的竹簪子。

吃饭更是饱一顿,饥一顿,要不贿赂厨房,连口汤都喝不上。

秦伊摇了摇头,现在她就是这条可怜虫,幸好上天给了她金手指。

但让她失望的是,貌似这个金手指并不怎么智能。

要不是在她的识海中有一个小小的空间,和空间里的爆破丹。她都会以为自己是在昏睡中产生了错觉。

哎,失望,失望。

“司徒清漪,司徒清漪、、、、、、”

秦伊抬头看院子里面,一身绯色荷花织锦的司徒清荷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她忙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躺在床上,心里却不停的巴拉着。

就这一身衣服,起码一百两银子,再加上她头上的首饰,估计不下三百两。

秦伊的眼睛都直了,这都是钱,钱,钱、、、、、、

看来司徒府是一点也不缺钱啊。

“贱人,你耳朵聋了,我叫了你半天,你听不见?”司徒清荷双目喷着火。

“贱人叫谁呢?”

“叫你。”

她看见秦伊似笑非笑的眼神,猛的住了嘴:“不是说你快死了吗?我看你好得很。”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勾引的七皇子,你快说!”司徒清荷姣好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

“什么七皇子,我不认识。”秦伊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可能,七皇子亲自求了赐婚的圣旨。”

司徒清荷死死的盯着秦伊,希望从她脸上看出破绽。

秦伊只是冷冷一笑:“真是奇怪,我连院子都没出过,七皇子是圆是扁都不清楚。这又是你弄出来捉弄我的新把戏吗?”

司徒清荷有一瞬的心虚,这个病秧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硬?

她跺跺脚:“要是让我知道了你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司徒清荷带着丫鬟像是来时那样,一阵风离开了。

“小姐,你没事吧?”小红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秦伊更是担心不已。

“我看到二小姐从院子里出去了,她没为难你吧。”小红焦急的问。

秦伊摇头:“我没事,只是不想她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小红连连点头,二小姐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找大小姐的麻烦了,老夫人也没有将人叫过去教训,不就是因为大小姐生病了嘛。

“千万不要让她们知道您已经好了。我们还是小心一点。”

秦伊点头,这丫鬟也太贴心了吧。

“小姐,你看。”小红打开食盒,里面摆着两荤两素一汤,还有一大碗的白米饭, 看上去色香味俱全。比平日里的不知好了多少。

“银子就是好使。”秦伊感叹道。

“没要银子。”小红将那角碎银子递给了秦伊。

秦伊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天上下红雨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真是奇了怪哉,厨房里那帮人,最会看碟下菜,知道她无人撑腰,平日里便是出了银子,也就随便弄点东西来滥竽充数。

今天竟然还不收银子。

秦伊不觉得惊喜,反而觉得惊吓。

小红忐忑的说:“奴婢听了个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伊一边盛饭,一边说:“你说。”

因为这偏僻的小院里就住着她们主仆二人,所以两人几乎同吃同住,早就不讲究什么分餐了。

小红说:“我听厨房里烧火的盼儿说,皇上下了旨,将你赐给七皇子做正妃。”

“啊。”秦伊差点被噎住。

这果然是惊吓。

她并没有说谎,在原主的记忆中她的确没见过七皇子。

而且,皇上给皇子们赐婚,难道不先打听一下吗?

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嫡女,这样的婚事七皇子会乐意?

看来七皇子也是个不受宠的可怜虫。

“还有什么消息?”

小红忙将嘴巴里的饭咽下去:“听说七皇子刚刚大败了北戎,皇上很高兴。”

“还有,七皇子长的好看。”

那就更不该是这样一门婚事了。

“小姐,您说这是不是真的?”小红小心翼翼的问。

“我又怎么知道呢,怎么,小红想要嫁人了?”秦伊打趣道。

“才不是呢,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小姐,嫁人有什么好的,又要伺候公婆,又要奶孩子,还得做事情。”小红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

这可真是人间清醒啊。

“不过,小姐要是能嫁给七皇子,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小姐了。”

小红还是有些向往的,因为不嫁给七皇子,老爷肯定会安排小姐嫁给别人,以白姨娘的狠毒,小姐肯定落不到好人家。

“要是夫人没病就好了。”

秦伊就想起了原主的娘,听说在庄子上养病。

她得找个机会去看看。


打更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的清楚。

已经凌晨了。

秦伊立刻签到。

奖励初级炼体术。

秦伊点开一看,只见一个水状的小人儿,正做着一套动作,那动作行云流水,别具美感,却又蕴含着某种力量。

简介上只是简单的写着,初级练体术可以强身健体。

她再次尝试着和系统交流,但还是一无所获。

秦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又睡了一会儿,直到东方泛白,才换好衣服来到院子中央。

一个晚上,那些动作好像已经刻在她的脑海中了。

秦伊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做,等到日出时,她已经能把第一式做完了。

身体里似乎有涓涓细流在缓缓流动,身体不觉疲劳,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畅。

这才是第一式,要是三十六式全部学完,那会是什么样子的?

秦伊充满了期待。

小红一大早上醒来,就见床上没了小姐的身影,吓了一大跳。

直到看到院子里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秦伊停下来,她忙问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秦伊说:“学武呢,你也一起吧,我今天先教你一遍动作,你要多练。”

小红兴致勃勃,小姐的身子还是太虚弱了,今天难得有这样的兴致,她忙配合。

她记得以前就常听嬷嬷说,女孩子还是得多动,才能身体强健。

小姐今天的面容就比昨天要好了一些,昨天可是蜡黄的厉害。

小红看着秦伊做的挺简单的,但她做起来太难了。

抬腿抬得她像是经脉被拉断了一样,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小姐,这太疼了,奴婢真的受不了。”

本想坚持陪练的小红,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不对啊,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拉扯间也很疼,但是咬着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秦伊想到了灵泉水,莫不是它有洗经伐髓的功能?

秦伊就不敢勉强了,小红得空,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奴婢去取饭。”

简直跑的比兔子还要快,秦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吃过了饭,小红开始打扫屋子,秦伊则想出去走一走。

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挣钱。

叮的一声,系统突然弹出来了。

发布新任务:“挣到一百两银子,完成奖励人皮面具一份。”

呵呵,这个系统真是鸡贼。

小红不放心她一人出门,一下子收拾完了东西,又帮她装扮了一下,两人带着那粒碎银子出门去了。

后门上,人来人往,听说小姐要出门了。

谁也没有在意她们二人。

她们说的小姐就是司徒清荷,介于司徒大人的偏心,府里直接忽视了司徒清漪这位嫡出大小姐,称呼司徒清荷小姐,而不是二小姐。

弄的好像府里只有她一位小姐似的。

小红握着秦伊的手,无声的安慰她。

庶出的小姐出门全家动员,嫡出的小姐出门,灰头土脸,偷偷摸摸。

小红替自家小姐委屈和不值,但秦伊并不难受,她不是原主,很难产生共情。

“小姐,您想看什么,要不我们去西市吧,那里最热闹,就是有些远。”

秦伊点了点头,两人边走边看,也只能是看了,她们合共的财产,也不过几钱银子,这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

街上人潮如织,各类小吃也非常丰富,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上去平和而幸福。

和平好啊,最怕的就是穿越到乱世,人不如狗。

只要和平安定,百姓的银子就愿意拿出来用,她就能赚到钱。

在现在,她只是个上班摸鱼,下班刷剧撸串的小白领外加包租婆。

这来到古代,招女工的工作太少了。

她又不会刺绣,也当不了绣娘了。

看来只能自己创业了。

自己创业也得需要一点本钱啊。

两人在外面转悠了半天,秦伊还是没有找到头绪。

回到家里的时候,就见几个丫鬟一脸嫌弃的站在她们的小院里。

正焦急的跺脚。

秦伊和小红对视一眼,小红对她点点头,就知道自己脸上还上着妆,她立刻依在小红身上。

“你们去哪里了,害的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来人是白姨娘身边的丫鬟秋叶。

小红忙上前行礼:“奴婢带着小姐到院子里转了一圈。”

秋叶看着脸色蜡黄,气喘吁吁的秦伊,心中冷哼一声。

“谁让你们乱跑的,要是撞到贵人谁负责?”

秦伊弱柳扶风一样依靠在小红的身上,冷哼一声:“我自家的院子,走两圈还需要给你打招呼?”

秋叶面色一变,很不服气,正欲上前理论,她身边的小丫鬟轻轻的拉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低声说:“快别把这病秧子气死了。”

其他人也催促道:“秋叶姐姐,快点吧,夫人和老爷还等着呢。”

秋叶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却是压制不住的愤怒:“老爷回来了,有事请大小姐过去,大小姐,跟我走吧。”

小红担心的看着秦伊,老爷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大小姐了,不知道这一次找大小姐又是什么事。

秦伊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秋叶在前面领路,后面的几个丫鬟搀扶着她:“快走吧,大小姐,老爷等着呢。”

小红上前:“大小姐的身体不好,我陪着大小姐去吧。”

秋叶不允许,秦伊也连忙给小红做手势:“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来。”

小红自知身份低微,去了前院若是被人刁难,更会让小姐为难。

她只能担心的目送秦伊走远。

秦伊跟着秋叶走了几分钟,才终于到达地方。

正院里,仆从恭敬的侍立在两边,秦伊好奇的看着这个地方,这里曾经是原主母亲的院子,原主的幼年也是在这里度过的。

现在看上去已经没有记忆中的半点痕迹了。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柔媚的声音:“老爷,冥儿年纪也大了,和汪家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出来:“不着急,等过些日子再说,大理寺的黄大人,家中的幼女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你再多瞧瞧,这是冥儿一辈子的大事。”

“老爷说的是,黄大人家的那位小姐,妾身也听说过,品貌都是极为出众的、、、、、、”

“老爷,大小姐来了。”

屋里的空气一窒,半响一个冷硬的声音传了出来。

“进来。”

秦伊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去,福身行礼:“父亲安康。”

司徒淮将茶杯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不满的看着她:“没看到你姨娘也在这里?你的教养在哪里?”

秦伊也瞪大了眼睛,虚弱但坚定的问:“怎么,要让我一个嫡出的大小姐,向一个小妾请安?”

秦伊嗤笑:“这司徒府的教养,还真是特别。”

司徒淮听了前面的话,还有一丝的心虚,听了后面的话,却是怒从胆生:“混账,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我是你父亲,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白姨娘伤心的用丝帕擦拭着眼角,心痛的对着司徒淮说:“老爷,妾身知道自己出身卑微,配不上您的厚爱,您别怪大小姐,都是妾身不好。”

司徒淮拍了拍她的手,细心的安慰道:“你为我生儿育女,打理后宅,友爱兄弟,孝顺父母,你的功劳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快别说这些自暴自弃的话。”

两人执手相望,好不温情啊。

秦伊可被恶心坏了,冷哼一声,不耐烦的问:“有事说事,没事我就回去了。”


司徒淮一听这话就更生气了,要不是看在大夫说她命不久矣的份上,早就将她赶出去了。

白姨娘忙起身捂住司徒淮的胸口:“老爷,别生气,孩子要慢慢的教。”

又劝秦伊:“大小姐,有话好好说,我知道您对我有些误会,但千万不要忤逆你的父亲,他每天早出晚归的,为了这个家,太不容易了。”

司徒淮喘了几口气,大声道:“孽畜,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东西,早知道就该将你掐死在血盆子里。”

秦伊懵了,她说什么了,这个号称她父亲的人,就开始这样的骂她?

“你要是当时就掐死我,我还得感谢你大发慈悲,不让我来这世间受苦,别一天张口闭口将你的父爱说的多伟大,我半点不稀罕。”

“有些人真是奇怪,将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受苦,还要孩子感谢他。”

秦伊也捂着胸口,做出一副被气的要晕倒的样子。

本来,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他们不打骂她,她遇上事情就一定要忍下去,毕竟现在她还没实力。

稳住,别浪。

但事到临头,她发现自己根本忍不了,这些人真是太讨厌了。

看着她这样破罐子破摔,司徒淮气的不行,但是到底不敢将她逼的太狠,不然一个逼死女儿的名声,恐怕就会让他在朝堂上站不住脚。

“你给我滚。”他指着外面。

然后碰碰两声,胡乱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到地上。

秦伊恨恨的看了司徒淮一眼,转身就走。

这地方没法呆了,得赶快想办法离开。

“娘、、、、、、”司徒清荷像一阵风一样从外面冲进来,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与她错身而过的秦伊。

一大群的丫鬟婆子也着急忙慌的跟在她的后面。

“怎么,娘的乖宝,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谁欺负了你?”

“才不是呢,是书院里的同窗,她们都在问我姐姐的事情,娘,姐姐真的要做七皇子妃吗?”

“也不知道她都使了什么手段,现在书院里议论纷纷,我都不好意思在书院里呆下去了,娘你快想想办法。”

“爹,爹啊,你快想想办法吧,云郡主她们都不愿意和我玩了、、、、、”

“荷儿放心,为父这就上书辞了这门婚事。”说话的是司徒淮。

秦伊终于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间兴师动众的叫她来了,她才半点都不稀罕那什么狗屁婚事。

小红心惊胆战的在院子里张望,生怕自家小姐又会头破血流的回来。

看到秦伊来了,忙跑过去上下打量她:“小姐,没事吧。”

“白姨娘没有为难您吧?还有二小姐,大公子他们都没为难你吧?”

秦伊摇头:“我没事,进去说。”

小红忙拉着秦伊进了屋子,然后倒了杯茶给她喝:“小姐,慢慢说。”

秦伊喝完了茶:“你那天在厨房里听说皇上下旨给我赐婚的消息,应该是真的,不过我今日气坏了父亲,他准备上书辞掉这门婚事。”

小红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哎,还以为能早点离开这里了。”

秦伊安慰她:“没事,我来想办法,我母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小红摇头:“夫人身边的人都不在了,要打听出夫人在哪里,肯定不容易。”

秦伊甩了甩头,将这件事甩到了一边,现在她身无立锥之地,当务之急还是解决自身问题。

秦伊就又想到了那一百两银子,要怎么才能挣到一百两银子?

她捂着脑袋躺在了床上,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书到用时方恨少。

早知道要穿越,她就该多学习物理化学知识。

别的不说,要是她能造出镜子,那岂不是金山银海都能挣下。

想着那些和自己擦身而过的金山银海,秦伊眼眶湿润了。

哎,秦伊突然坐起来了。

她问:“小红,我们有纸和笔吗?”

小红忙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进来:“还有呢,上次老夫人罚您抄写佛经剩下的。”

秦伊看着眼前的纸,有些太过柔软了,还有毛笔,她也很多年没有用过了。

她控制着自己的力气,写出来的字,却比她想象中的要好,这应该是原主留下的肌肉记忆。

她放下心来,开始尝试画画。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对电视剧里古人的头饰很喜欢,她想着曾经画过的图样,一下子就画了出来。

小红凑在一边看:“小姐,您画的这是发簪,真是好看。”

秦伊又画了几个,小红惊叹不已。

“小姐,您这也太厉害了,可惜我们没有钱,不然照着这些样子打造出来的首饰,戴在您头上,那该多美啊。”

秦伊也很满意,她的一百两银子,终于有指望了。

“我们没钱,但是别人有钱,我们把这几张图纸卖给珍宝阁。”

“这几张画还是太简陋了,明天我去买点颜料回来。”

小红连连点头。

一夜无话,早上,秦伊练完了功夫,两人就拿着她们的全部家当出门了。

这一次,她们直奔东大街的笔墨铺子,两下子就买好了东西。

就在她们在东大街上闲逛的时候,她们却不知道,皇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司徒淮跪在地上,向皇上请罪:“臣不敢欺瞒陛下,臣那长女,自幼体弱多病,前些日子更是病情加重,大夫说,恐怕活不过冬天,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说完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皇上暗叹可惜,让司徒淮起来,宽慰了他几句。

对于老七,他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不像老二那样被他亲自抚养,也不像老大老三那样经常出现在他面前,他与他并不亲近。

另一方面,他大败北戎,确实为他添光不少。

这么多年来,他也就求了他这一件事。

可是,皇上看着司徒淮,心里有些不愉。

这门婚事哪里都好,司徒府的门第清贵,重要的是老七也喜欢。

谅这老匹夫也不敢欺君。

一个病入膏肓,无药可治的女子确实不适合做七皇子妃。

只是老七到了适婚年龄了,又到什么地方去给他找这样一门合适的婚事。

既要体面,岳家的权势还不能太盛,以免将来兄弟阋墙。

皇帝觉得很为难,不过一瞬间也就放下了,这些事还是去劳烦贵妃吧。


皇宫里,七皇子赵值撑着伞,在瓢泼大雨中缓步前行。

时隔多年,他终于又回来了。

盛京城的喧嚣,漠北的寂寥,还有那无数曝尸荒野的兄弟们,这一次,我一定不要你们重蹈覆辙。

“父皇。”赵值跪下行礼。

皇上忙让他起来。

“可用过早膳了。”

“回父皇,儿臣已经用过了。”

两人相顾无言,司徒淮忙上前行礼。

赵值让他起身,然后他目光一凝,问道:“可是司徒大人?”

“殿下好记性,正是下臣。”

赵值就对他行了个礼:“岳父大人。”

司徒淮忙后退:“当不得,当不得。”

满脸的遗憾,像是不忍心开口。

这次是真的不忍心开口了,他没想到七皇子的样貌如此出众。

连向来以长相著称的云世子也要退他一射之地。

他现在明白皇帝为什么会对七皇子这么有耐心了。

毕竟,谁都喜欢长的好看的人。

要知道此前,皇上只对云贵妃所出的两儿一女关怀备至。

其他的,就是皇后所出的四皇子,也不过尔尔。

皇上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想提这件扫兴的事情,也怪他没提前派人去打探司徒小姐的情况就下了圣旨。

“司徒小姐体弱多病,不适合做皇子妃,等过些日子,朕再给你赐个好的。”

司徒淮只觉得自己内心在流血,也只能跟着应和:“是啊,殿下,都是小女没福气,当不起殿下的厚爱。”

宫里的人说话含蓄,说是体弱多病,只怕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殿下,臣的小女儿品貌出众,更在长女之上,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殿下、、、、、”司徒淮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怎么将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不合适啊。

赵值重新跪在地上:“请父皇成全儿臣的一片痴心,允许儿臣以正妃之礼,迎娶司徒大小姐进门。”

“殿下,这不合适。”司徒淮大吃一惊,那孽障东西怎么就走了狗屎运了。

“儿臣与司徒小姐自幼青梅竹马,实在不忍心她将来芳魂无归,请陛下成全。”

司徒淮心中打了个突突,他突然想起七皇子幼年曾养在陈贵妃的宫中,而陈贵妃是司徒清漪的亲姨母。

要说这两人青梅竹马,那真是一点都不假。

司徒淮偷偷的抬眼看皇上,心中担忧不已,毕竟陈家的事当年惹得皇上大怒,就连陈贵妃也自尽在宫中。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也没人敢提起陈家的事,谁知皇上会不会大发雷霆。

皇上怔怔的呆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万千情绪,最后却只是叹了一口气:“朕允了。”

“传朕旨意,着钦天监和礼部尽快筹备七皇子的婚事。”

“爱卿,你也回去准备吧。”

司徒淮一路上木着脸,怎么七皇子就看上了那逆女了。

想起皇家历代的那几个痴情种,他就开始牙疼。

上一代,有位四王爷痴恋一位有夫之妇,后来那位有夫之妇被休弃,他忙巴巴的将人娶回去,结果那位王妃与前夫藕断丝连,被人发现后两人双双殉情。皇家闹出了好大一场笑话。

还有上上代,皇上喜欢上自己的儿媳,强纳了儿媳做宠妃,父子相争,朝堂动乱了许久。

还有再之前,皇上后宫三千佳丽,却独宠元贵妃,元贵妃只生下一个女儿,就无所出了,皇室差点断了传承。

还有位王爷,放着天下第一美人不喜欢,偏喜欢自己的堂姐,两人还大张旗鼓的。

还有就是今上,对云贵妃的宠爱也称得上丧心病狂了。为了将云贵妃所出的二皇子立为太子,和朝中大臣各种斗智斗勇。

司徒淮想起皇室这些痴情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反正他不希望七皇子是这样一位痴心人,尤其是对自己的那位逆女。

所以,当同僚们来恭喜他的时候,他笑的很勉强。

众人也都理解他,毕竟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门婚事,但是自家女儿的身体却不争气。

“爹爹。”司徒淮刚下朝就见女儿在午门附近的茶摊朝着他招手。

“刚下完了雨,怎么跑出来了?”司徒淮慈爱的问。

司徒清荷不在意的跳过水坑,挽住他的手臂:“爹爹,娘亲今天亲自下厨做了松鼠鱼,我怕你有应酬,所以专门来接你。”

司徒淮就笑着和同僚告辞。

同僚汪大人艳羡的说:“司徒大人真是好福气,长女嫁给七皇子这样的天潢贵胄,小女儿也如此娇憨可爱。”

“不知二小姐今年多大了,可说好了人家。”

“孩子还小,我还想再留几年。”

司徒淮笑着让司徒清荷跟汪大人打招呼。

司徒清荷乖巧的喊着汪伯伯。

汪大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一块绿色的玉牌:“拿去玩。”

司徒清荷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见他点头,才接过来,连声道谢。

汪大人更满意了,心中思量着小儿子的婚事一直定不下来,这倒是个好人选。

等汪大人走远了,司徒清荷见父亲一直盯着汪大人的背影出神,不由得问道:“爹爹,你在想什么?”

司徒淮笑着说:“你汪伯伯家是江南大户,家里富甲一方,他的二子,今年已经加冠了。”

司徒清荷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嘟着嘴,不情愿的嚷嚷:“爹爹,你说的都是什么,那汪小二前段时间为了怡红院的妓子一掷千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他是个傻瓜。”

“啊?”司徒淮并不知道这件事,他立刻在心中给这个人选画了个叉。

不由得,他又想起了今天见到的七皇子,那真是器宇轩昂,龙章凤姿。

“爹爹,姐姐的婚事您推辞了吗?”司徒清荷紧张的问。

司徒淮如何不知道她所想,叹了口气:“推辞不了,哪怕是你姐姐的牌位,七皇子都愿意娶回去。”

司徒清荷一下子就拉长了脸:“真是荒唐,皇家选妃当为天下之表率,姐姐她文采样貌不过尔尔,又有早夭之兆,如何为七皇子生儿育女,打理宅院。”

“不知道别人家怎么说我们司徒家呢。”

司徒淮摇摇头,又不是给太子选妃,何必计较那么多。

但看到小女儿气红的双颊,他决定不去火上浇油。

司徒清荷越想越气:“爹爹啊,那年她将二弟推下池塘,爹爹责罚了她,只怕她将来会报复啊。”

“她敢。”司徒淮怒斥。

但想到长女自私刻薄的性子,再加上她现在已经病入膏肓,随时都恨不得拉几个人去给她陪葬的样子。

就算不报复他,那会放过荷儿,冥儿吗?

司徒淮头疼不已,叮嘱司徒清荷:“这段时间你可别再去招惹她了。”

司徒清荷等了半天,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气的跳脚:“我去找大哥了。”

司徒淮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叹息:“这孩子。”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秦伊二人淋成了落汤鸡。

但想到挣钱大业,两人兴致不减。

有了前面几次的铺垫,这次提笔顺利了许多。

秦伊很快就画好了几副步摇和簪子的图案,还上好了颜色。

清丽的颜色,独特的样式,让人看了眼前一亮。

秦伊对挣钱多了几分把握。

一夜无话,早上练了武功,吃过早饭,秦伊便准备出门。

“小姐,您一个人去可以吗?”小红不放心的问。

秦伊安慰道:“我可以的,我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别再拿以前的眼光来看我?快躺下吧,睡着了就不那么疼了。”

小红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不停的打哈欠。

秦伊摇摇头,痛经真是惹不起。

按照上回小红所指的位置,秦伊直奔珍宝阁。

珍宝阁里静悄悄的,几个小伙计正在打扫卫生。

秦伊走进去,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姑娘,你是来买东西的吗?”这也未免太早了些。

秦伊摆摆手:“我有事找你们掌柜的,麻烦你请他们出来一下。”

小伙计见她穿着十分朴素,长相却清丽脱俗,举止也斯文有礼,心中不敢小觑。

一边请她到后堂坐下喝茶,一边让人去请掌柜的出来。

掌柜的是个中年美妇人,自称丽娘。

丽娘见了秦伊,大吃一惊:“姑娘,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或许从前司徒清漪也来这里买过东西?

又或许她和原主母亲有几分相像。

秦伊一时间也弄不清这里面的缘故,她笑着说:“我与掌柜的也是一见如故。”

丽江就掩唇而笑:“姑娘可真风趣,可是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为您效劳的?”

哎,要不说一个女人能出入高门大户,在这寸金寸土的地方管理着这样一家店,听听,人家多会说话,简直让人如沐春风。

秦伊就将自己画好的图纸拿出来。

丽娘开始还漫不经心,等看到第二页的兰花步摇的时候,眼睛顿时放光。

“这设计,这配色,简直绝了。”

秦伊也不着急,等她一页一页的看完。

反正因为时间匆忙,秦伊总共只画了五页,没一会儿,丽娘就看完了。

以她多年的经验,这些发簪要是能够制作出来,肯定大受追捧。

她眉眼含笑:“姑娘的设计真是新颖独特,这几张图我全要了,请姑娘开个价。”

秦伊哪里知道什么价合适,她干脆的说:“我相信丽娘的为人,不如丽娘看着给。”

“那就一百五十两银子,怎么样,每幅画三十两银子。”

丽娘笑着解释:“主要是这画上的首饰,对工匠的技艺要求特别的高,我怕手下的那些人,做不出这样的效果。”

“那就依丽娘所说。”

“姑娘真是个爽快人,要是姑娘愿意,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合同,姑娘每个月交五张图给我,还是按照现在的价格,每月月中交来就好。”丽娘想着手下的几个画师,不知是不是年纪太大的缘故,设计的东西没有一点灵性。现在遇上个好的,要是能合作一番,说不定珍宝阁能在她手上更上一层楼。

能得到这样一份事少钱多有自由的工作,秦伊也是美滋滋了。

她终于实现了再就业了。

两人愉快的签订了合同。

秦怡就揣着银子出门了。

“叮咚,恭喜宿主完任务,获得人皮面具一张。”

秦怡心中一喜,只是大街上不好突然将人皮面具拿出来。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在街上买了烧鸡,点心和红糖,飞快的往回走。

大街上,一个老翁正对一个小道士怒目而视:“你算的这都是什么,我让你算我夫人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你竟然咒我,说我命中无子。”

道衍捂着头,窘迫极了,手脚无处安放,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小小年纪也不学好,就知道出来骗人。”旁边的人也七嘴八舌的指责他。

“也不一定哦,这老太爷年轻时没有孩子,年纪大了反而有了,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猫腻。”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的话,引的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更有人起哄说:“小和尚,你快帮忙算一算,那孩子是不是这位老大爷的。”

道衍的脸像一块大红布,慌忙的收拾东西,夺路而逃。

秦伊见他跑的那么急,忙退后几步,给他让开了路。

道衍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姑娘,你印堂发黑,今日恐怕会有祸事临门。”

秦伊简直被气笑了,当自己没看到他刚才被众人围堵的狼狈样子。

不等他再开口,转身就走。

“姑娘,请抽出一签,这签小道不收你一文钱。”道衍见她不以为意,忙追上她说。

“简直不学好,骗不了老年人,就来骗小姑娘,可恶。”

“姑娘,你相信我,这次我算的一定准。”道衍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哼,秦伊的鼻子里喷出一股气。

说是不收钱,算卦的时候不收钱,等卦算出来你的命各种的不好,近日你要遇上各种灾难,那该怎么办?

当然是出银子化解了。

她才不会上当呢。

说什么印堂发黑,有祸事?

那我走路脚下一滑摔了一跤,算不算祸事。

我喝水的时候呛了两口,算不算祸事?

她又瞟了道衍两眼:“小道士,你要是真的缺钱,就将你这些算命的东西卖给我。怎么样?你要买吗?”

道衍表情龟裂,双手微微发颤,今天是他第一次出摊,呜呜呜,原来要养活自己这么难。

秦伊见他不说话,自顾自的说:“不买就算了。”

这些东西很简单,等她回去试一试面具,以后她也出来摆摊算命骗冤大头。

看着秦伊走远的背影,道衍手忙脚乱的抱着东西:“姑娘,你别走,真的,你真的有祸事临门。”

秦伊自从这几日练功不辍,手脚已经利落多了。

只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道衍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随便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将东西胡乱的摆好,闭上了眼睛。

“这是什么天机,让我遇上又让我错过。”

“小道士,算个命。”有人喊。

“不算。”

“小道士,算个命。”又有人喊。

“今天不算了。”道衍猛的睁开眼睛,却是大吃一惊。

面前的男子清雅绝伦,他眉宇之间似乎有紫气盘绕,却又被雾气遮挡。

道衍内心激动不已,谨慎的拿出签筒:“请抽一支签。”

赵值看着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凄风苦雨的寒夜。

天坛上的道衍头发斑白,面目苍老,他一剑直指苍穹,神秘力量自天上倾泻,落在自己身上,伤口随之一点一点愈合。

下一刻,他睁开眼,竟然回到了十年前。

重生的这些日子,他无数次怀疑自己重生的原因。

这一切,也许真的要归咎于道衍的逆天改命。

赵值将一块令牌放到桌子上。

“如果有任何需要,请带着这块令牌来七皇子府。”

道衍看着又一个远去的背影,挠了挠头:“这些人,真奇怪。”

“哎,算了。”道衍卷起地上的东西,嘟囔着:“我再回去翻翻书。”


秦伊高高兴兴的捧着东西回到了小院。

冲了红糖水给小红喝,小红躺在床上,看着秦伊将四十多两银子放到了箱子里。

一下子头也不晕了,肚子也不疼了。

“小姐,奴婢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秦伊也兴致高昂:“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存一点银子,就可以在外面买一个小宅子。”

“对了,一个小宅子要多少银子?”

“估计要上万两吧。”

秦伊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哎呀,果然,只要天下太平,房子就不可能便宜,尤其是在首都。

秦伊很快就将这些烦恼抛之脑后。

她见小红的气色好了些,就打开点心和烧鸡。

小红狼吐虎咽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招呼:“小姐,你也来吃一点。”

两人分吃了一只鸡,和几块点心,都吃撑了,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大小姐,在吗?您的午餐送过来了。”一个小丫鬟在院子里喊。

小红忙将东西接过来,又抓了几个铜板给她。

“看我今天,都忘了去取饭了。”

小红打开食盒看了一眼:“今天的饭菜倒是还不错,可是我太撑了。”

“小姐,您还吃得下吗?”

“我也吃不下了。”

小红只能望食盒兴叹。

“汪汪、、、汪汪、、、、”小黑狗摇着尾巴跑了进来。

秦伊摸了摸它的头:“看来小黑还可以吃一点。”

小黑忙摇着尾巴。

小红就从食盒里夹出一块鸡腿给它,小黑闻了闻,冲着小红大叫。

“这蠢狗怎么了,好好的鸡腿不吃,难道吃的太多了。”小红拉着脸骂它。

秦伊突然就想起回来路上那个小道士的话:“姑娘印堂发黑,今日恐有祸事临门。”

秦伊叫住了小红:“外面有一窝蚂蚁,你把这个鸡腿扔给蚂蚁。”

小红哦了一声,轻轻的踢了一脚小黑:“你不吃,我还不乐意给你吃呢。”

秦伊听了笑着摇摇头。

她打开空间,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出现在她手上。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薄薄的,硅胶制成的薄皮。

使用方法:“将面具置于脸上,想像自己想要装扮的人,不断调整,直到达到理想效果。”

秦伊正准备试一试,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小姐,蚂蚁死光了。”小红惊恐的跑进来。

秦伊走出去一看,地上的蚂蚁果然死了一大片。

“这饭菜有毒。”秦伊冷冷的指着食盒。

“小姐,一定是白姨娘,她不肯放过您,现在怎么办?”小红哭着扑到秦伊面前。

秦伊拍了拍她的背,冷静的说:“没事,我们命不该绝。”

“小姐,我们逃跑吧。”小红擦了两把眼泪,满目尽是惶恐:“白姨娘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从小芍药姐姐她们都死了。”

秦伊摇摇头:“我们两个弱女子,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你且等一等,等我再存一点钱,再练一段时间武功,我将外面的事情安排好了,再走。”

“那现在怎么办?”小红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现在你去顺天府告官,就说有人下毒,毒杀司徒府的嫡长女,要声势浩大。”

“只有这样,才能逼迫父亲不得不处罚白姨娘,我们才能有一段安稳的日子。”

小红捏了捏拳头:“小姐,我知道了。您怎么办?”

秦伊笑着说:“我这个病秧子,当然是躺在床上,下不了地。”

秦伊抓了一把碎银子塞到小红身上,小红抹了一把眼泪:“小姐,你等着我。”

秦伊呆坐在屋子里,一个计划在她脑子里成型了。

原本她并不打算和那一家人扯上关系,只打算在自己有立足之地后便离开。

现在,她们一再来招惹她,就别怪她新仇旧恨跟她们一起算了。

咚咚咚、、、、、、

外面的击鼓声传进来的时候,府尹何令文正在吃饭。

何令文叹出一口气,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这盛京城里权贵多如狗,皇亲国戚遍地走。他刚做了一年的府尹,头发都快掉光了。

哎,头疼,头疼。

“大人,一个自称吏部侍郎司徒大人家的小丫鬟前来报官。”

“哦,什么事?”司徒府那不正是新晋的七皇子的岳家吗,谁这么不开眼啊。

“那丫鬟说,有人在司徒大小姐的饭菜里下毒、、、、、、”

嘭的一声,刚才还捧在手里的碗,这下子已经碎成两半躺在地上了。

何安只觉得面前有一阵风刮过,然后剩下一句:“怎么不早说。”

何安看了一眼面前已经空了的座位,这才确定刚才听到的都是真的。

他立刻高声喊:“点齐人马,现在出发。”

一路上,小红边走边哭:“大小姐真可怜,本来就身患重病,现在竟然还有人给她下毒,肯定是白姨娘、、、、、”

“白姨娘现在掌家,若没有她指使,谁会去害大小姐,大小姐性格柔弱,从来都没说过我们这些下人一句重话、、、、、、”

“嫡出的大小姐,没有人撑腰,只能任由她们欺负,啊啊啊啊啊、、、、、”

小红原本只是干嚎,但是想到这些年来受过的苦,眼泪就真心实意的流了下来。

何安佩服的看着她,真是不容易,一边哭的那么惨,一边还能将事情喊出来。

她知不知道,这下子,白姨娘的名声算是完了,或者,这就是她的本意。

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的,看热闹没有人嫌多的。

何安突然问:“既然大小姐中了毒,要不还是请个大夫去看一下。”

小红的哭声一顿:“找大夫有什么用,府里全被白姨娘把控着,她既然要下毒要小姐的命,又怎么可能让大夫去看小姐。”

“啊啊啊啊,我可怜的小姐啊、、、、、、”

何安吞了吞口水:“快别哭了,马上就到了。”

司徒府的门房看到突然出现的官差,一边去通禀,一边上前拦人:“大人有何贵干,可知这里是吏部侍郎之家?”

小红一下子窜出来:“我就在府里当差,是我报的官,你快让开。”

门房也认出了她:“后院发生什么事了,没人通知要报官啊?老爷知道吗?”

小红懒的跟他废话,两下子推开了他,带着官差抄着近路往后院走。


门房见拦不住,飞快的往吏部衙门找司徒淮去了。

司徒淮得了消息,立刻飞快的往回赶,好在司徒府离吏部衙门不远。

这边,何令文虽然心里焦急,但他仍不想落下一个私闯后宅的名声,所以走的非常的慢。

只是没想到地方越走越偏,甚至还看到下人的群居房和养鸡鸭的地方。

等到了地方,他已经麻木了,这就是司徒府嫡出的大小姐住的地方?

简直还比不上家中下人住的地方。

岂有此理。

等司徒淮赶回来时,何府尹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并且下令衙役去搜查线索了。

司徒淮口中喘着粗气,他当然知道白氏不想那个逆女嫁入皇家。

但这法子太拙劣了。

这下恐怕满盛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让他以后怎么面对那些同僚?

还有七皇子那边,要是追究起来,岂是他能承受的起的、、、、、

“司徒大人,你来的正好,令媛状告府上的白姨娘,现在本县已经受理了,请白姨娘出来吧。”何令文一本正经的说。

司徒淮心中喊了一声糟糕,这小子年龄不大,却最会看碟下菜,这事可能很难善了了。

“何大人,这是我的家事,还请大人通融一二,白氏性格柔弱,绝不会下毒害人,一定是下人看不惯我这逆、、、、、、长女,你不知道,她自病重以来性格古怪,现在知道自己要成为皇子妃,更是盛气凌人、、、、、”司徒淮还想努力一下。

何令文都气笑了,这位司徒大人,来了半天,半句不问自己中毒的女儿,只一味的为妾室开脱,就知道是个什么人了。

搞不好下毒的事,就连他本人都参与了。

何令文束手而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司徒大人,且等一等吧。”

不多时就有人来禀告案情:“大人,大厨房里的人交代,白姨娘身边的秋叶今天单独接触过大小姐的饭菜。”

“大人,在秋叶的床板下面发现了毒药和二十两银子。”

“老爷,救我。”白姨娘被两个衙役押着走了过来。

司徒淮见了心疼极了:“快放开她,肯定是秋叶那个贱婢自作主张,不关白氏的事。”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毒药。”

“老爷,你快帮我说说话。”

乱七八糟的喊声,乱作一团。

“大人,那个叫秋叶的婢女在柴房上吊自尽了,这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衙役将一封信递给他。

司徒淮和白氏相视一眼,心中同时一松。

白氏大声哭骂道:“秋叶,你这贱婢,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向大小姐下毒,连累我背上毒杀嫡女的骂名、、、、、”

何令文看完了信,又看了一眼司徒淮,心中一叹。

“何大人,这信上可说了秋叶下毒的原因。”司徒淮忙问道。

何令文将信递给了司徒淮。

司徒淮扫了一眼,然后叹出一口气。

“何大人,此事也怪我那长女,她平日里心胸狭窄,遇事锱铢必较,才会引来今日的祸事,既然现在秋叶已经上吊自尽,那这件事就一笔勾销吧。”

秦伊就走了出来:“原来在父亲心中,女儿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一副娇弱无比的样子,脸色惨白的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好像风一吹,就会倒地。

司徒淮吓的连连后退:“你没事?”

秦伊摇摇头:“怎么会没事呢?即使没有这毒药,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父亲何必着急?”

司徒淮连忙摇头:“胡说什么,不关我的事。”

“皇上已经下旨,将你赐给七皇子做正妃了,婚期就定在三个月后,你好好活着、、、、、”

“那恐怕很难,我为人心胸狭窄,遇事锱铢必较,这府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恨我,说不好哪天那个下人恨毒了我,又想要我的命,我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司徒淮颜面扫地,指着秦伊半响说不出来一个字。

秦伊笑盈盈的说:“父亲何必生气,还是听一听何大人怎么惩罚白姨娘吧。”

白姨娘此时正缩在司徒淮身后。

何令文咳嗽一声:“白氏治下不严,险些害了嫡女性命,按律当掌掴二十。”

“不,老爷,救救我。”白姨娘是真的怕了,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了,她还有什么威严?

还有她的儿女,他们又有何颜面。

秦伊皱着眉头:“只打二十巴掌就完事了,不用发配去充军?”

何令文看的出她很不服气,但这处罚已经很重了,毕竟她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掌掴对人格和精神的侮辱,远胜于对肉体的伤害。

何令文望着她稚嫩的面庞,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样的做法是将人往死了得罪。

或许是知道的吧?

何令文想到外面传言司徒小姐命不久矣,也有了她想在临死前拉几个人垫背的想法。

忙表示:“司徒小姐要是不服气,可以再去大理寺上告。”

“孽障,你还要做什么,非要逼的我来给你抵命才行?”司徒淮大呵。

秦伊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的说:“那就再让她赔偿十万两银子,如若不然,我就亲自上大理寺去讨公道。”

大家看着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都有些胆寒。

司徒淮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逆女,你有完没完,你又没事。何必非要闹的家宅不宁?”

秦伊虚弱的看着他:“真是抱歉,我还活着,自古祸害遗千年,想来又让父亲失望了。”

“你胡说什么?”司徒淮被气的背过气去了。

秦伊问:“何大人,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何令文很想说过分,非常过分。

但看着面前犹如一朵艳丽的花朵即将凋零的女孩子,他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或许她从来没有在这个家里感受到爱和关怀,才会如此尖锐的,以一种鱼死网破的状态来对抗。

“没有银子,家里没有那么多的银子。”白姨娘忙说。

秦伊就可怜巴巴的看着何令文:“大人,你看她们穿金戴银,再看看我,穿的破破烂烂,住的破破烂烂,吃的饭菜还有毒,如今犯下大错,竟然连一点银子都不愿意出、、、、、、”

“五万两。”白姨娘咬碎了牙,那些官差看她的眼神都已经不对了,出了门,还不是怎么编排她呢,她不敢再让秦伊说下去了。


“姐姐,求您饶恕我姨娘这一次,这件事传出去,纵然我们会非常难堪,对您的名声也会有损害。”司徒清荷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此时她怯生生的站在那里,看上去可怜极了。

白姨娘大恨,自己骄傲的女儿,何时向那个贱人低过头,她咬牙道:“六万两银子,再多就没有了。”

“这偏院里经常漏雨、、、、、”

“你可以重新选一个院子。”

秦伊不情愿的说:“那我就吃点亏吧。”

大家提着的心刚要放下,就听她问何令文:“大人,什么时候执刑?在这里打还是回衙门去打?”

“我还等着听个响呢。”

何令文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就在这里打就可以了。”

在白姨娘的鬼哭狼嚎中,秦伊看到了下人对她畏惧的神色,司徒淮的怒目而视和司徒清荷憎恨的目光。

行刑结束后,何令文让司徒淮代白姨娘在罚款单上签字,等凑齐了银子就会给秦伊送去。

秦伊拿着单子,心里美滋滋。

果然,还是打劫来钱最快。

她热情的挥着手绢:“六万两银子,快送来,别让我去顺天府讨债。”

也不知道前面的人听到没有,只见他们跑的更快了。

秦怡回望院子旁的大树,她总感觉那里刚才藏着一个人。

七皇子府,霍羽的脚步走的飞快,老管家看见了,皱着眉头说:“你小子怎么回事,鬼撵来了,跑的那么快。”

霍羽只是苦笑:“鬼没来,但人比鬼可怕多了。”

七皇子赵值正在看桌子上的地图,就看见突然闯进来的霍羽。

“怎么了?”

霍羽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赵值心中一跳:“怎么了。有什么快说?”

霍羽满脸同情:“老七啊,你大祸临头了。”

赵值坐了下来,闲闲的看着他。

霍羽败下阵来。

“今天路过顺天府的时候,司徒大小姐身边的小丫鬟正在击鼓鸣冤,听说府上的白姨娘给她们大小姐的饭菜里下了毒,我就跟着她们去了司徒府。”

然后将自己见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已经是满脸的幸灾乐祸了。

让你装高深莫测;让你突然间变成一个痴心人,有这样一个母老虎做嫡妻,以后有的玩了。

好在她一副病秧子样,活不了几年了。

赵值微微皱眉,前世他关注司徒府,是从他和司徒二小姐议亲开始的。

但刚议亲没多久,就发生了司徒大小姐尸体被卖出去配冥婚的事情。

司徒府的名声坏透了,这桩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还是他派人将司徒大小姐的尸骨收殓,供奉在天仙观。

这本是一件小事,但后来陈远却因此几次三番的帮了他大忙,而陈远是司徒大小姐的舅舅。

按照前世的时间来算,司徒小姐恐怕活不了几日了。

等过些日子,将她的牌位娶回来,一可以推脱婚事,二可以得到陈家的助力,三可以暂时在太子之位的争夺中避其锋芒。

大家想必都乐意见到一个胸无大志,儿女情长的七皇子吧。

霍羽打了一个抖:“你想什么,笑的那么阴险?”

赵值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玄色云纹织锦长袍。

“我要进宫一趟。”

“喂,你干什么去。”霍羽跳起来。

“当然要去给我们七皇子妃讨回公道。”赵值施施然的说。

霍羽目瞪口呆。

讨什么公道,那女人可没吃亏。

而且,看着赵值离去的背影,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

天空黑沉沉的,一朵朵乌云压在头顶,疾风吹过树梢,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司徒府的门被敲的的碰碰作响,门房不耐烦的打开门。

“谁呀,没看到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吗?”

话音未落就被一只脚踹了出去:“混账,竟敢阻拦圣旨。”

来人正是皇帝身边的王公公,而护送他来得,是皇帝近卫御林军。

门房连忙叩罪,然后连爬带滚的打开了中门。

接到消息的司徒淮忙带着众人前来迎旨。

看着跟来的御林军,他的心突突的跳,上次御林军上门,还是在十几年前。

“司徒大人,皇上口谕,你接旨吧。”王公公的嗓音又细又长。

司徒淮带着家人跪在地上。

“皇上口谕:‘朕已知晓卿之作为,猛虎尚有舐犊之情,岂人呼?望卿勤勉治家。’”

“臣接旨。”

司徒淮跪在地上,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半天起不来。

在陛下面前挂上这样的号,他以后还能有升迁的机会吗?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连家都治不好,又怎么谈治国。

送走王公公,看着躺在床上哭的要死要活的白姨娘,司徒淮只觉得头疼。

要不是他及时送走了秋叶,这事还不知道闹多大。

她怎么就那么会惹麻烦。

“老爷,现在怎么办?”李管家问。

“去把知春院收拾出来给大小姐住。”司徒淮吩咐了一声。

“爹爹,不是说好了过几天就让我搬去知春院吗?”司徒清荷擦了擦眼泪跑出来。

“为什么要让给她,她打了娘亲还不够,现在还要霸占我的院子。”

“我要去找大哥,大哥一定会帮我。”

司徒淮看着面前只知道一味吵嚷,什么都不懂的女儿,突然就没了慈父心肠。

“站住,好好在你娘面前伺候,要是再去招惹她,你就去家庙里呆着。”

司徒清荷张着嘴巴,连哭都忘了,父亲从未对她如此严厉。

林嬷嬷忙上前:“小姐,快跟我进去,老爷现在正心烦着,过两日就好了。”

司徒清荷不敢再乱发脾气了,乖乖的跟着林嬷嬷进了屋。

李管家叹了一口气,让人将知春园收拾出来,自己则亲自去请司徒清漪。

秦伊一见到他,很高兴:“老管家,这是来给我送银子了?”

李管家苦笑着说:“大小姐,老爷现在后悔了,只是拉不下来面子给您道歉,特意安排老奴来帮您搬到知春园去。”

这话听听也就罢了。

秦伊冷冷的笑:“知春园就算了,我要住就住南风院。”

李管家嘴里发苦:“大小姐,南风院现在是大公子的住所。”

“要不是知道是司徒青冥在住,我还不要呢。”

李管家弯下了腰:“老奴这就去收拾东西,请大小姐稍等一下。”

秦伊挥挥手。


“小姐,我去收拾一下吧,在这里住了好多年,要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小红边收拾东西边说。

秦伊闲闲的说:“舍不得,咱们就继续住在这里好了。”

小红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小姐,我刚才说的都是玩笑话,您可别当真啊,只有吃不了的苦,没有享不了的福。”

南风院遍植树木,多了几分硬朗,少了几分柔美。

南风院的主人司徒青冥正在国子监读书,平日里并不回来居住。

下人们两下就将东西打包好搬到了知春院,知春院花草丛生,蝴蝶成群。

四泰全程黑着脸,众人都蹑手蹑脚的,不敢弄出什么动静,生怕主子们打架,一不小心就将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终于搬到了新院子,小红跟在她身后,趾高气昂的。

秦伊看了颇觉好笑。

小红就缩了缩胸膛:“小姐,奴婢这样是不是太嚣张了?”

“你本来就是个没有分寸的丫鬟,现在又装什么斯文守礼的样子,我还能不知道你吗?”秦伊拉着小红的手,真挚的说道:“我们患难与共,这是什么都比不过的情分,以后还有很多事情,也要你帮我拿主意。”

小红红了眼眶:“小姐,我只是担心你有了更好的丫鬟就看不上我。本来我只是个粗使丫鬟。”

秦伊笑着问:“哦,还有比小红还好的丫鬟吗?在哪里?”

小红破涕为笑。

“小姐,这里真的好大啊,东西也好。”

“哎呀,衣柜里面全部都是新衣服,还有首饰,好漂亮啊。”

“小姐,这边风景好,你可以在这边练功。”

秦伊听着里面传来的欢快声音,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李管家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走了进来:“大小姐,您身边只有小红一人丫鬟,是不够的,这是老奴亲自挑选出来的,请大小姐过目。”

众人都抬起头来,心中十分紧张,她们中很多都是花了大价钱才被选中的。

以前看着大小姐身体病怏怏的,而府里的继承人大少爷又是二小姐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都将宝押在二小姐身上。

谁知道时来运转,大小姐会天降这样一门好亲事。

不知多少人悔青了肠子。

现在大小姐身边人少,要是入了她的眼,成了她的心腹,以后作为陪房嫁入七皇子府,那真是前途无量了。

众人抬头挺胸,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

秦伊随手点了两个:“你们留下,剩下的劳烦管家带走。”

众人大惊失色。

李管家也愣住了:“大小姐,这人也太少了吧。”

“除了在您身边贴身伺候的四个外,还得有人洒扫庭院,熏香缝衣、、、、、”

秦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摆摆手:“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我喜欢清静,要不是这院子太大,我一个都不想留。”

笑话,自己选择南风院的主要原因就是它有一道小门,可以直接去外面。

院子里弄那么多人,个个都盯着她,她怎么去外面晃荡。

李管家呐呐不敢言,带着人垂头丧气的出去了。

秦伊直接将人交给了小红。

外面就传来了小红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青叶朝着她行了个礼:“小红姐姐,我叫青叶。”

“哦?你跟秋叶是什么关系?”

“我和秋叶一起被采买进来,只是她一直在白姨娘面前服侍,我却只是在茶房里侍茶。”

这话说的很高明,一是说明了自己不是白姨娘的人,另一方面在茶房里伺候,消息肯定很灵通。

小红的眼头很亮,立刻就问:“这几日府里发生的事情你可知道?”

青叶心中就有些得意,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昨日陛下身边的王公公过来传旨,训斥了老爷,老爷才安排了李管家来替大小姐搬家。”

“还有就是,今天是旬末,大公子要回来了。”

小红抓了几个碎银子给她:“你做的好,以后有了消息,只管来说给小姐听。”

青叶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她这算是在大小姐面前站住了脚跟吗?

小红进了屋:“小姐,大公子今天就要回来了。”

“我知道了,你再去问问七皇子的事情。”

小红眼睛一亮,这可关系到小姐的未来,是得好好打听打听。

秦伊画了两幅画,突然想起今天还没有签到。

“签到。”

“叮,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超级爆破丹一枚。”

系统里,一粒小小的,黝黑的丹药正静静的躺在储物空间里。

和以前的得到的爆破丹不一样,这枚更小,更黑,但是威力却是大了十倍。

秦伊整理了一下这些日子签到以来得到的东西,还真不少。

有爆破丹,有解毒丹,人皮面具、、、、

秦伊看着人皮面具,才想起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竟然将这件事给忘了。

她坐到镜子前面,按照人皮面具的说明,将面具贴到自己的脸上,闭上眼睛,然后想象着穿越前自己的样子。

她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轻轻的按摩她的脸。

等按摩结束后,她睁开了眼睛。

前世的那个自己竟然真的出现在镜子里。

秦伊咧开嘴,镜子里的人也咧开嘴,秦伊呲牙,镜子里的人也呲牙。

秦伊闭上眼睛,准备再换一张脸。

这一次,她想要变成前世自己最喜欢的爱豆。

等捏脸结束后,她睁开眼。

除了身高外,她几乎与爱豆无差别。

就在她准备再换一张脸,听到小红在外面说:“小姐,大公子来了。”

秦伊忙收拾好面具,看了一眼脸上的妆,很好,还能用。

秦伊虚弱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请他在院子里坐吧。”

小红忙进去扶她。

司徒青冥见她出来了,忙站起来:“大妹妹,这院子住着可还习惯。”

端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让人生不出恶感。

秦伊缓缓的落座在桌子的另外一边:“住惯了漏风又漏雨的房子,搬来这里,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司徒青冥的眼中明显的闪过几分懊恼。

“从前我只忙着外面的事情,没想到大妹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他站起来,躬身:“我是来给大妹妹赔礼的。”

四泰将礼物呈上来,是12色的扇面,看上去精美无比。

“还有恭贺大妹妹觅得如意佳婿。”

“赔罪就不必了,你的姨娘还欠着我六万两银子,母债子偿,不过分吧?”

“什么时候还银子啊?”

司徒青冥捏着拳头,深呼一口气,温文尔雅的样子差点就维持不下去了。

“大妹妹,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将来你做了皇子妃,若是没有娘家人支撑,妹妹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害怕你威胁不成,秦伊碰的一声就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说来说去就是想赖账,果然和你的姨娘是一丘之貉。”

“明天上午若是还不将银子送过来,我就去国子监的大门口,举着横幅讨债。”

“现在你可以滚了。”

“你、、、、、”明明看上去弱的一阵风就能刮倒,气势却那么足。

司徒青冥落荒而逃。


“哥,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是不是那个贱人又说难听的话了?”

“我都说了,让你别去,你偏不听,就算她做了王妃又怎样,就她那病秧子样,还能活多久?”

“而且,父亲还活着,她处处忤逆,父亲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好了,别说了。”司徒青冥大吼一声。

他是司徒府的大少爷,继承人,国子监的优秀学子,还没人这样扫他的面子。

司徒青冥捏紧了拳头,这亏他不会白吃的。

司徒清荷吓了一跳:“哥,你这是做什么?”

司徒青冥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是被她给气坏了。”

“你放心,我不会这样看着娘亲和你被羞辱的,既然她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

司徒清荷眼睛一亮:“哥,你准备怎么做,我来帮你。”

随即她又垂下头:“可是爹爹不允许我们再去招惹她了。”

司徒青冥的眼中闪过几分凶色:“你别管,这事我来安排,你只管照顾好母亲,有什么事也不会牵连到我们头上。”

司徒清荷乖巧的点头:“哥,我等你的好消息。”

司徒青冥叫来了李管家,又典当了几样珍藏和两个小田庄,终于凑够了六万两银子,赶到天黑前送到了秦伊手上。

秦伊捧着银票,一张一张的看。

“小姐,这么多银子,堆在一起还有多少啊?”

小红的话提醒了秦伊,这银票发行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准备金,会不会有乱印的情况,会不会贬值。

要是哪天发生战争之类的,这银票会不会变成一张废纸?

总之,秦伊越想越觉得银票不安全,还是早点换成银子或者金子好了。

反正她的空间放得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秦伊收拾好了就准备出门。

小红也很想去,但她要留下来给秦伊打掩护,只能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离开。

出了府,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秦伊戴上面具,换装成前世自己的模样。

来到银楼,拿出一万两的银票。

按照现在的兑换比例,一两黄金可以兑换十两白银。

一万两白银就可以兑换一千两白银。

她一个女孩子,也不敢一次将六万两的银票全兑换了,一是太多了,她得用个小车来拉,二是怕银楼背后连着土匪强盗,来打劫她。

先兑换一万两吧。

内室里,盛昌银楼的管事一再确认:“小姐,你确定要兑换成金子吗?”

秦伊点头:“怎么,不可以吗?没有金子,银子也成。”

昌盛楼的管事苦笑着摆手:“不是,请你稍等一下,我马上让人准备。”

秦伊就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这个小房间三面环水,看上去安保措施还挺不错的。

“哎,这段时间怎么老有人来提取现银。”

“闭嘴吧你,别让人听见了。”

一箱子金子被送进来,就见秦伊拿出一个厚厚的布袋,点了一下数就装进去了。

管事的眼角一抽,苦口婆心的说:“小姐,要不还是我派人送您吧,您一个女孩子,恐怕不安全。”

秦伊笑着说:“没事,银票已经给你了,丢了我也不找你赔。”

管事就看见她轻轻松松的将东西提在手上,知道她是个练家子,这下不敢小瞧她了。

出了昌盛楼,秦伊将东西存入空间,就开始在大街上溜达。

有了这么大的一笔钱,她终于可以底气十足的逛一逛了。

等她尽兴了,天色已经不早了。

今日收获颇丰,大件的东西已经被她放到空间里了,手上的东西只是做做样子。

秦伊选了一条近路着急的往回走。

小红肯定担心坏了。

巷子里,有辆马车从她身后冲了过来,她一下子躲闪不及,撞到了墙上。

秦伊相信,要不是她这些日子一直勤勉习武,现在恐怕早就被踩在马蹄下面了。

回过神来,秦伊破口大骂:“眼睛瞎了,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急着去投胎呢。”

回答她的,是马蹄的哒哒声和车轮的吱吱声。

“呀。”秦伊气的不行,也只能自认倒霉。

这时几个黑影从她头顶掠过,这是秦伊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飞檐走壁。

她不由得心向往之,一时竟愣在原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前面的马车竟然掉头回来了,马车后面还追着一群黑衣杀手。

寒光逼人的刀尖上,黑色的血液如涓涓细流。

就在秦伊缩着脖子向上天祷告,千万不要杀她的时候,几只乱箭擦着她头发飞过。

秦伊狼狈的躲闪,东西散落了一地。

就在她左支右绌的时候,一条灵巧如蛇信子的鞭子出现在她面前,一下子扫落了那些箭头。

那鞭子一卷,就将她拉到了马车上。

“谢谢,谢谢。”秦伊没好气的道谢。

“都是在下连累了姑娘,姑娘先走,我来殿后。”说着那人就跳下了马车:“我兄长就拜托姑娘了。”

秦伊这才发现,马车里还有一人,浑身血淋淋的。

秦伊也不会赶马车,她照着马屁股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快跑。”

百忙之中,秦伊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个黑衣人飞而起,那刀离马车近在咫尺。

秦伊立刻扔出一枚爆破丹。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周围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

秦伊也不敢回头,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好在身后没有追兵追上来。

秦伊将马车停在路边,爬进车厢,检查了一番,发现受伤者身上的伤口很深,嘴唇青紫,脸色也黑的发紫,还时有抽搐。

秦伊不敢耽误,忙扛着人直奔医馆。

“大夫,快帮忙看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正在看一本书,见她着急忙慌的样子,立刻放下了书,走过来。

大夫摸了摸脉象,又检查了伤口,最后将一根银针刺入伤口。

看着银针变黑,老大夫叹了一口气。

“姑娘,回去准备后事吧,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秦伊呆住了,现在可怎么办?

她不过是上个街,怎么就那么倒霉,正好遇上了别人要杀人灭口。

她看着椅子上的人,要不,将人扔到大街上,一走了之?

反正是他命该如此,自己只是个路人。

一大堆的念头冒了出来,但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做不到漠视一条生命在她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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