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西破庙抓到的,是王若瑶姑娘。”
王若瑶被带进来时,发簪歪在耳后,却还能笑。
“苏姑娘,别来无恙。”
她扫了眼张毅,“我和知画是同窗,她当年被送到青州前,在京城住过半年。
上个月她托人带信给我,说自己命不久矣,让我帮她传些东西。”
我捏紧袖口。
前世王若瑶总爱跟在我身后,说要学我调胭脂。
“什么东西?”
她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展开是半页烧焦的信。
“这是从刘大灶灰里扒出来的。”
她指着焦痕里的字,“林远图勾结北狄,用军粮换战马,沈将军的死,是他故意泄露了行军路线。
他还说,等知画嫁进将军府,就能拿到虎符,到时候……够了。”
沈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脸色发白,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是我前日让小桃送的。
“你早知道。”
他说,不是问句。
王若瑶点头:“知画去年冬天给我写信,说她爹逼她伪造通敌信,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沈家倒台。
我本想告诉你,可……”她看向我,“苏姑娘连你塞的水囊都不肯信,我若说了,她只会当我是同谋。”
沈昭的目光扫过来,像前世井边的月光,又凉又烫。
我摸向腕间,那里还系着今早写的白绢。
“晚照。”
他走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我发顶,“我让人把枯井的暗洞扩宽了,又铺了软垫。
你若害怕,我陪你去看?”
小桃突然拽我袖子。
“小姐,”她压低声音,“刚才在后院井边,我看见沈世子让人搬了二十车炭进去——说是怕井里潮。”
前世井里的土块砸下来时,我总觉得听见有人在上面喊“撑住”。
原来不是幻觉。
王若瑶的信在案上沙沙作响。
林远图的名字被烧焦的边缘卷起来,像条吐信的蛇。
可这一次,蛇的七寸,握在我手里。
“沈昭。”
我抬头看他,“你说井里有暗洞。”
他眼睛亮起来:“我让人挖了三天三夜,洞能通到西巷的茶楼。
你若想走,我陪你从那跑;你若想留……我想留。”
我打断他,把白绢从腕上解下来,“但得先去天牢看看。
林知画的毒,该是她爹下的吧?
毕竟死人,才不会说漏嘴。”
沈昭笑了,眼角还带着红。
“我让人备了马车。”
他说,“小桃,把小姐的斗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