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易尘陈容曦的女频言情小说《不为草芥全文》,由网络作家“引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易尘把我像狗一样养在身边十年,唯一的命令是我不能离开他。我唯命是从,只为他一句,“你是我的影子,我的刀,我未来的妻。”直到陈容曦像个小太阳一样闯进了他的生活。陈容曦嘴里嚷嚷着非易尘不嫁,易尘总是冷着脸说她烦人。可她失足跌进水里时,易尘冷静的面具第一次龟裂,慌张得像个八岁孩子。为了保护陈容曦的安全,我被当作侍卫送给了她。后来我不想再做易尘的家犬,想要找到自己的自由,他却哭嚎着,“阿芥,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还没死?”这是八岁那年,易尘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撬开我的嘴,塞进来半个发霉的馒头,“吃了我的馒头,就是我的东西。”“要当我的影子,我的刀,我未来的妻。”月光下,他的影子又冷又长,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半个发霉的...
《不为草芥全文》精彩片段
易尘把我像狗一样养在身边十年,唯一的命令是我不能离开他。
我唯命是从,只为他一句,“你是我的影子,我的刀,我未来的妻。”
直到陈容曦像个小太阳一样闯进了他的生活。
陈容曦嘴里嚷嚷着非易尘不嫁,易尘总是冷着脸说她烦人。
可她失足跌进水里时,易尘冷静的面具第一次龟裂,慌张得像个八岁孩子。
为了保护陈容曦的安全,我被当作侍卫送给了她。
后来我不想再做易尘的家犬,想要找到自己的自由,他却哭嚎着,“阿芥,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
“还没死?”
这是八岁那年,易尘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撬开我的嘴,塞进来半个发霉的馒头,“吃了我的馒头,就是我的东西。”
“要当我的影子,我的刀,我未来的妻。”
月光下,他的影子又冷又长,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半个发霉的馒头,让他买走了我的一生。
他给我取了个名字,叫“芥”。
正如他是尘埃,我是草芥一样,我们一样卑贱,一样微不足道。
易尘是易府最不受宠的庶子,他的生母是个洗脚婢。
他生母死时,易府主母买了一个不合尺寸的棺椁,只有砍断他生母的小腿才能刚刚装进去。
于是他生母的尸体也未能完全。
易尘的院子很偏很远,一个下人都没有。
可是没关系,我们还有彼此。
他教我暗器,教我杀人,教我怎么快速挑断别人的手脚筋。
正如他所说,我会是他最趁手的刀。
他教我辨识一百零七种毒药时,喜欢把鹤顶红涂在我的唇上,模仿姑娘家的点绛唇。
温热的指腹划过唇瓣,我听到他说“真丑。”
可他又说,我会是他的妻。
我拿着刀的手止不住发抖,今天我将要出师,我要杀死易尘给我安排的第一个人。
易尘按住我的手,“怕了?”
我摇头,我问过易尘为什么要杀李都督,易尘说“拿钱办事,不问缘由。”
他在暗中成立某种替人办事的组织,他要钱,要权,要成为天底下任何人都不能轻易欺辱的人。
这是他的毕生所求。
而我,会陪着他到达顶点。
刀刃割开李都督喉咙的瞬间,温热的血喷了我满脸。我舔了舔嘴角,腥的,甜的,像小时候偷吃的糖糕。
我跪坐在易尘脚边擦剑,血顺着剑槽滴在青石砖上。
他嘴角挂笑,第一次夸我,“阿芥,你真是天生做刀的料。”
他长长的睫毛垂下落成阴影,我心脏像是漏了一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易尘笑起来真好看。
易尘让我善后,我放了一把火,火海中瞥见一个身影,和当初的我一般大小。
我做了此生最错误的决定——救下她。
易尘组织的势力名叫蚍蜉,聚蚍蜉之力以撼天地的蚍蜉。
多年间,蚍蜉的人数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广,京中之人提起蚍蜉无不汗颜,有权有势之人都不一定能见到蚍蜉首领一面。
而易尘的院子里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说只要有我就好了。
我是被他需要的人,我咧着嘴笑,易尘帮我捂住还在流血的肩,“笑起来更丑。”
我知道的,他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只有面对我时,他才愿意多说两句话。
陪在他身边的只要有我就够了。
可天不遂人愿,那抹鹅黄色身影闯入他视线的时候,世界天翻地覆。
我不擅长与人交流,易尘也是,所以和雇主交接任务的差事都落到了顾成钰头上。
顾成钰是蚍蜉组织的副首领。
他说有个大主顾想要见蚍蜉的首领,大主顾背后与当今二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二皇子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之一,是天下顶尖的权势,易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易尘跨上黑马,马蹄声碾碎晨雾。
我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直至消失,他一次头也没回。
“还看着呢?”
一把镶金的折扇挡住我的视线。
顾成钰眼带戏谑,“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就这么让你念念不舍?还是说,你心悦他?”
我摇头,“心悦是什么?易尘没教过我。”
实话,易尘只教过我杀人用刀辨毒,我今年十八却仍目不识丁,更别说心意这种东西。
或许易尘自己也不懂。
顾成钰笑了,用扇子抬起我的下巴,“这可真是让我捡了个大便宜。”
他凑近我,呼吸潮湿温热,“他没教过你的,我来教。”
顾成钰没教会我,我也不认他这个师傅。
易尘说过我吃了他的馒头,就是他的东西。
我是他的影子,是他的刀,他未来的妻,而他也是我的一切。
顾成钰气得捂住心口直骂我笨,可是易尘分明说我很聪明,天生就是做刀的料。
果然还是易尘对我最好。
易尘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模样娇俏的姑娘。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襦裙,鬓边别着杏花发饰,嫌弃马儿太高,嚷着要易尘抱她下来。
她的身上像是发着光,亮得扎眼。
易尘扭头就走,“不会下马就自己待在马上。”
姑娘又哭又闹,“阿尘你这个负心汉,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未来夫人!”
我心中一颤,未来夫人?
顾成钰用扇子挡在面前,俯身耳语,“她叫陈容曦,是江州首富陈家的大小姐,据说一眼万年吵着非易尘不嫁。这小子秉持着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理,顺势将她带了回来,等着向陈家讹笔大的呢。”
他一顿,又加了一句,“你别多想。”
悬着的心又安定下去。
我走到马儿身旁,朝陈容曦伸出手,“来,我扶你。”
陈容曦愣了一秒,旋即像是没看到我似的,从马上摔了下来。
动静不小,易尘回过头,陈容曦跌跌撞撞爬起身,眼中含泪,伸出擦破皮的手给易尘看,“阿尘,好疼啊。”
她娇嗔道,“都怪你没抱我下来。”
易尘抿着唇,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我有一瞬的恍惚。
年少时,毒药沾到我手上,皮肤迅速溃烂,易尘拿起刀,生生将掌心肉剜下。
我疼得浑身打颤,他也是瞥了我一眼,说了句“真没用。”
易尘,好像变了?
易尘说,“阿芥,你带她去包扎一下。”
“下次记得接住她,摔着碰着了就讹不到个好价钱。”
陈容曦和我不一样,她是陈家千金,是有用的。
暖阁中,医师对陈容曦进行了简单包扎。
我一眨不眨看着她,“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陈容曦面色一沉,掀起眼皮看我,“我们从未见过。对了,我是故意摔下来的。”
她起身,语气挑衅,“我要抢走你的易尘了,快紧张起来吧。”
我一把推开她,举起拳头就想往下砸,她笑容更加放肆,“怎么,想打我啊?不听话的狗小心没人要哦。”
我咬牙离开,和陈容曦待在一起让我很不舒服。
就像被一条花纹艳丽的蛇盯住了脖子。
陈容曦最常做的事就是缠着易尘,她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
易尘会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她聒噪。
当我提出将她赶走时,易尘又说,“随她去吧,耳边有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也不错。”
陈容曦自顾自挽住易尘的胳膊,易尘推开她,她又凑上去,如此往复,直到易尘不再推开。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底好像空了一大片。
顾成钰的扇子在我额头轻轻敲了一下,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你也想要?”他指着走远的陈容曦和易尘。
“什么?”
他重咳两声,把自己的胳膊伸向我,表情竟然有隐隐期待。
“我不要。”
他撇撇嘴,一把挽住我的胳膊,赌气般盯着易尘的方向,“你不要,我要!”
用陈容曦换赎金的事情没人再提。
我把我的顾虑告诉了顾成钰,陈容曦的身份存疑,顾成钰已经派人着手调查她的身份。
陈容曦又受伤了。
她爬到树上去取卡住的纸鸢,结果脚滑摔了下来,生生摔断了一条腿。
我赶到时,易尘将她横抱在怀中,“明知危险还往上爬,蠢死了。”
“还不是因为那是你亲手给我做的纸鸢!”
易尘语气依旧冷硬,前往医馆的脚步却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总在看着他的背影,不再与他并肩。
我沉默地捡起纸鸢,揉成一团扔到角落。
易尘的手艺很差,我才不要这样的纸鸢。
陈容曦的腿接上了,但这段时间内都只能坐轮椅。
她指向我,言简意赅,“阿尘,我要她。”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什么?”
她一脸无辜,“阿尘,你不是说我总是受伤,要安排个侍卫保护我吗?我看芥姐姐就不错。把芥姐姐给我吧!”
大脑嗡地一声炸开。
她到底想做什么!
顾成钰率先反应过来,“陈姑娘这一摔怕是把脑子摔糊涂了,阿芥可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他猛地合上扇子,“你未免有些得寸进尺了。”
易尘打断他,“好了。”
陈容曦一脸期待地看向他,他说,“阿芥不行,除了阿芥,谁都可以。”
“为什么?”
“她是我的影子,我的刀,我从小就养在身边的。”
第一次,他没说我是他未来的妻。
第一次,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态了。
入夜。
我蜷在角落,眼眶酸涩。
易尘拿着被我揉成一团的纸鸢,蹲在我身旁,“阿芥,你逾矩了。”
我别过脑袋,“知道了,我会去领罚的。”
“阿芥,你哭了。”
他伸出手想要碰我的脸,最后却又放了下去。
“我告诉过你,只有废物才会流泪。”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陈容曦的眼泪是刀,能剖开他冷硬的外壳。
而我的血早已浸透他的刀刃,他却嫌脏了手。
我起身想要离开,他叫住我,“纸鸢,不是我做的。”
他在跟我......解释?
“我只是给了她几两银子,其他什么都没管。还有,我的手艺没有那么差。”
空气很静,静得我听到了他声音中微不可察的颤抖。
“不用去领罚了,早点休息吧。”
月光下的身影和十年前重叠在一起。
我问,“你可还记得十年前对我说过什么?”
他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你是我的影子,是我的刀,是我未来的妻。”
第二日,我床头多了一副纸鸢。
做工精细,手艺绝佳。
陈容曦约我在棠湖苑见面。
她的腿还未好全,走路时一瘸一拐。
“他竟然会为了你拒绝我,不过也对,就算是养了一条十年的狗也该有点舍不得。”
棠湖苑的风大,她提着裙摆站在青苔斑驳的石阶上,回头冲我挑衅一笑:“你说,若我掉下去,他会不会心疼?”
未等我反应,她已纵身跃入冰冷的湖中。
我下意识想要救人,可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陈容曦死了就好了。
一切都会回到正轨,陪在易尘身边的人依旧只有我。
我突然明白了这么多天,翻滚在心底的猛烈情绪,名叫嫉妒。
我收回伸出去的手,易尘的身影已从廊下疾掠而来,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
陈容曦被捞上来时,唇色青紫,面若白纸。
易尘拍着她的脸,急切地叫着她的名字,可是陈容曦还昏迷不醒。
他神色慌乱,“医师,快去请医师!”
我愣在原地,他和我擦肩而过,没分给我一个眼神。
内院。
医师诊治过后,示意易尘,陈容曦并无大碍。
可陈容曦一刻不醒,易尘就一刻放不下心。
他形容狼狈,发丝还沾着往下滴着水。
他分明最怕水了。
他小时候不受宠,兄弟姐妹也欺负他,他的头被无数次按进水里,无数次挣扎求助,无数次面临窒息。
所以我真正学会的第一项技能不是暗器也不是辨毒,而是会水。
易尘率先打破沉默,“阿芥,你为什么不救她?”
一句话,让我心脏如坠冰窟。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她去死吗?
我不能说,纠结,挣扎,解释的话到嘴边始终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陈容曦醒了。
“咳,咳咳。”
她小脸煞白,拉住易尘的手,“阿尘,不怪芥姐姐。”
易尘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你终于醒了。”
她挤出一个笑,“我还想睁开眼多看看阿尘,我还要等阿尘十里红妆来娶我呢。”
易尘嘴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我知道,他在笑。
他上一次笑是在五年前,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
原来他的笑颜不只属于我,他也不只属于我。
陈容曦扭头看我,“我想芥姐姐是想救我的,可她不是我的侍卫。她是阿尘的人,只听阿尘差遣。”
“阿尘,让她护着我好不好?她最厉害,我只要她!”
易尘沉默良久,目光从我脸上掠过,像一片冷雪落在眉间。
我听到他说,“好。”
顾成钰的折扇“啪”地砸在案上,“易尘,你疯了?”
易尘背过身,声音低沉:“阿芥,护好她。”
陈容曦露出一个甜腻的笑,“我就知道阿尘最好了。”
指甲陷进掌心,血珠滚落在地,却不及胸腔内撕裂的疼。
原来他早已忘记,八岁那年他说过——“我的刀,只为我杀人。”
我蹲下身,行了侍卫的礼,“遵命。”
这两个字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
他曾经说过我是他的影子,是他的刀,是他未来的妻,可他却违背了这句话。
所有的话都不作数,那半个馒头买走我的命是不是也不作数?
他不需要我,那我,是不是自由了?
我从小和易尘同吃同住,收拾东西时才发现我的东西少得可怜,连一个包裹都未能塞满。
“纸鸢,你忘记带走了。”
他在对我说话,眼神却没看我。
“不用了,被一条线牵着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而且你忘了,你只教过我怎么用细线杀人,没教过我怎么放纸鸢。”
我成了陈容曦的侍卫。
我跪在廊下守夜,她和易尘在屋内对饮。
檐角灯笼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他们的影子融在一起。
易尘从不饮酒,他说酒能误人,可陈容曦总是他的例外。
我透过半掩的窗户往里看。
陈容曦拿着酒盏娇笑,“阿尘同我喝下这交杯酒,便算作阿尘娶过我了,从今往后我做阿尘的妻子好不好?”
易尘皱眉抿唇,将酒盏放到了桌上。
陈容曦眸光扫过我,饮下一口酒,吻上了他的唇。
我定定看着,没再觉得刺眼。
我和易尘像是两条肮脏的,被人厌弃的流浪狗,我们相互依偎着舔舐伤口,在这个晦暗潮湿的世界里,至少我们拥有彼此,我们能够陪伴彼此,这样就够了。
可是易尘不是这么想的,他贪恋那一缕阳光的温暖,或许在他眼里,尘埃和草芥本身就不该是一对。
看着我的每一秒都只会让他想起那些难堪的过往。
视线被人遮挡,顾成钰捂住我的眼睛,轻声道,“别看。”
屋子里传来一阵撞击声,像是身体磕到了桌子。
顾成钰拉着我的手离开了。
顾成钰温了一壶浊酒。
他笑眯眯问我要不要尝尝,我摇头,“酒最误人。”
顾成钰撇撇嘴,有些不满,抱着酒自顾自喝了起来。
我望向黑得没有一丝边际的天,“顾成钰,我想走。”
他拿酒的手顿住,“你想去哪儿?”
我摇头,“不知道,但我想离开这里。”
这里的人和事都让我感到难受。
我在这四四方方的天地间困了十年,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着我的过往,每一次呼吸都撕扯着我的肺腑。
如今我想离开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我不再做任何人的影子,任何人的刀,任何人......未来的妻,我只想做阿芥。
我想成为我自己。
折扇带着酒气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想走就走呗,天下之大,总有一处是你的归途。”
“三日后,我助你离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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