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波澜的侧脸。
新的女人?
戒指?
他…他竟然已经…一股混杂着嫉妒、羞耻和彻底毁灭感的毒火,瞬间烧穿了她的五脏六腑。
陆沉对陈默的汇报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抬步,径直走向那辆静静等候的黑色宾利。
司机早已拉开车门,姿态恭敬。
“不…陆沉…陆沉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苏晚终于从巨大的打击中找回了一丝力气,发出凄厉的哭喊,她手脚并用地想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抓住陆沉的裤脚,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念念她…她需要你…求求你…看在过去…看在我们…”陆沉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一丝迟滞。
他弯腰,动作流畅地坐进车后座。
车门“嘭”地一声关上,沉闷而决绝,如同给一段早已腐烂的过往钉上了最后的棺盖。
黑色的车身在夜色中无声地滑出,尾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划出两道冰冷刺目的红痕,迅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只留下轮胎碾过积水时发出的短暂而冷漠的唰唰声。
写字楼前重新恢复了死寂。
冰冷的夜风吹过,卷起地上散落的、被泪水浸透的检查单。
苏晚维持着半跪半爬的姿势,僵在原地。
她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眼神空洞,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茫然的死白。
身体里最后支撑着她的那点东西,仿佛也随着那两道消失的红光被彻底抽走了。
她像一尊被遗弃在冰冷雨夜中的泥塑,只剩下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在越来越大的夜风中,无声地坍塌、碎裂。
冰冷的雨丝,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落,细密地、无声地打在她散乱的头发上,脸上,昂贵的衣料上。
很快,便浸湿了一片深色的水痕。
她没有动,仿佛连感知冷暖的能力都已丧失。
空旷的广场上,只有路灯投下她一个孤零零的、被拉得很长很长的影子,扭曲地映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丑陋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