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和某种孤注一掷的勇气支撑着她,让她没有立刻瘫软下去。
她颤抖着双手,从随身的名牌手袋里慌乱地掏出一份折得皱巴巴的文件,纸张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
她几乎是扑过去,想要抓住陆沉的衣袖,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她只能将那几张纸,用力地、几乎是塞地递到他眼前。
“念念…念念她…”苏晚的眼泪汹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她病了…很重很重的病…医生…医生说…需要骨髓移植…马上…马上就需要…”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求求你…陆沉…救救她…只有你能救她…她是你的女儿啊!
求你了!”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前回荡,带着令人心悸的绝望和哀求。
泪水在她精心修饰过的脸上冲出狼狈的沟壑,昂贵的粉底和眼线糊成一团,显得无比脆弱又可怜。
她紧紧攥着那几张薄薄的纸,仿佛那是她女儿唯一的救命稻草,而她正试图把这根稻草强行塞进眼前这座冰山的手里。
陆沉垂眸,目光落在那几张被泪水打湿、边缘卷曲的检查报告单上。
他的视线极其冷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意味,缓缓扫过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数据、以及那张标注着血型的报告。
时间仿佛凝固了。
苏晚的哭泣声成了背景里唯一的噪音,带着一种令人烦躁的尖锐。
终于,陆沉抬起了眼。
他的脸上,没有震惊,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他甚至轻轻地、极其突兀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短促,却像冰锥一样,瞬间刺穿了苏晚所有的哀求和伪装。
“血型不对。”
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清晰地穿透苏晚的哭泣,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苏晚的哭声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喉咙。
她猛地抬起头,惊恐万分地看向陆沉,瞳孔骤然收缩,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某种被瞬间揭穿的巨大恐慌。
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陆沉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牢牢锁住她瞬间崩溃的表情,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砸向她:“苏晚,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