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阴沉。
他猛地用力,近乎粗暴地将苏晚往旁边无人的廊柱阴影里一拽。
“看看你那个鬼样子!”
林少东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淬着毒,“看见老情人发达了,魂都没了?
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人!
给我把你这副丧气脸收起来!
丢人现眼!”
苏晚被他拽得一个趔趄,高跟鞋差点崴到脚踝。
她靠在冰冷的廊柱上,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下翻涌的屈辱和恐惧。
她抬起头,努力想挤出一个辩解的笑容,但林少东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弃,像一盆冰水,将她最后一点强撑的力气也浇灭了。
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濒死的蝶翼。
宴会厅的喧嚣和光芒在廊柱的阴影之外汹涌澎湃,却丝毫温暖不了苏晚此刻如坠冰窟的心。
她站在那里,像一幅被遗忘在角落、色彩剥落的旧画。
林少东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嫌恶地瞥了她一眼,转身重新投入那虚伪的热闹中,留下她独自在冰冷的阴影里,感受着无边的寒意和绝望一点点爬上脊椎。
夜色浓稠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苏晚像一抹游魂,不知在陆沉公司那栋冰冷高耸的写字楼下徘徊了多久。
高跟鞋敲打着坚硬的地面,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空洞地回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她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
终于,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慕尚滑入视野,在深夜里无声而沉稳地停下。
车门打开,陆沉走了出来。
他依旧是那身挺括的黑色西装,外面随意披着一件深灰色羊绒大衣,衬得他身形越发挺拔冷峻。
夜风撩起他额前的几缕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深邃的眼窝。
路灯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如同雕塑。
他正要迈步走向大楼入口,苏晚猛地从旁边暗影里冲了出来,像扑火的飞蛾,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绝望。
“陆沉!”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陆沉的脚步顿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如同结冰的深湖,平静得可怕。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眼睛红肿、早已不复当年光彩的女人,像是在看一件陌生的物品。
“陆沉…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