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犟。
一系列繁琐的检查做下来,天都快亮了。
医生打着哈欠,说只是轻微药物反应,身体有些虚,多休息就好。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瘫软在椅子上。
还好,还好。
江依依的电话是祁皓接的。
半小时后,她就跟一阵旋风似的刮进了病房。
“晚秋!”
她眼圈红得像兔子,冲过来一把抱住我,勒得我差点喘不上气。
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吓死我了!
何楠那个天杀的狗娘养的畜生!
老天怎么不降道雷劈死他!
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她一边骂,一边哭,眼泪鼻涕糊了我一肩膀。
我知道,她是真的吓坏了,也是真的心疼我。
我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祁皓几乎成了我的全职保姆。
他话依旧不多,却像一张细密妥帖的网,稳稳接住了我所有的摇摇欲坠和兵荒马乱。
每天早上,床头都会放着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
清淡却不寡淡的粥,会准时出现在餐桌上,还会细心地剔掉我不吃的葱姜。
我随口提过一次夜里怕黑,客厅那盏昏黄的落地灯,就再也没关过。
夜半醒来,看到那片柔和的光晕,心就莫名安定下来。
我知道,他在。
这份沉默却无处不在的守护,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甚至有些……贪恋。
“祁皓,”我看着他垂着眼,专注地为我削苹果,果皮在他手中连成一条不断的长线。
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镀了层浅金。
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吧。
“对不起啊,又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他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我。
逆光下,他的眼神有些看不真切,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保护你,从来不是麻烦。”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准确无误地投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咚。
心,好像漏跳了一拍。
又好像,跳得更快了。
<何楠被刑事拘留的第三天,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
我以为是江依依,或者是祁皓叫的外卖。
打开门,却是两个面色蜡黄、眼窝深陷的中年男女。
一看就是饱经风霜,或者说,是为儿操碎了心的模样。
何楠的父母。
“林小姐,你好你好,我们是何楠的爸妈。”
何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