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的人一样。
体育课跑步,他总能“不小心”伸出脚。
我像个笨拙的沙袋,一次次摔倒。
膝盖上旧的青紫还没消,新的擦伤又添了上来,层层叠叠,像某种丑陋的勋章。
我哭着告诉老师,声音都是抖的。
他却总能立刻切换模式,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装得比谁都无辜。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是林晚秋自己不小心撞到我的,她跑太快了。”
他那几个小跟班也在旁边帮腔:“对啊老师,我们都看见了!”
有时,他甚至会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说我先招惹他,说我骂他。
我嘴笨,吵不过他那张颠倒黑白的嘴。
老师看着我们,叹口气,多半是各打五十大板,或者干脆让我“大度一点”。
大度?
凭什么?
我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初中。
第一次例假,我慌乱又羞怯,感觉身体里住了个陌生人。
走路都小心翼翼。
浅色的裤子上,还是不小心染了一小块刺目的红。
那么小的一块,却像聚光灯一样吸引了他的注意。
何楠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指着我,声音大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恨不得昭告天下。
“快看林晚秋!
她流血了!
是不是要死了?”
他夸张地模仿我走路微微弓着腰的样子,引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男生们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哄笑,女生们则低着头窃笑,或投来同情的目光。
那些笑声,像无数只黏腻的手,撕扯着我最后一点尊严。
脸颊滚烫,烧得我快要原地爆炸,我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
那种羞愤欲死的感觉,即便过了这么多年,想起来,依旧让我手脚发凉,喉咙发紧,喘不过气。
就在我被嘲笑得头都抬不起来,恨不得人间蒸发的时候。
一件带着淡淡皂角香的校服外套,轻轻搭在了我的腰间,遮住了那片狼狈。
也遮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是祁皓。
他面无表情,甚至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将一个篮球,看似“不小心”地,实则快准狠地砸向笑得最猖狂的何楠。
“嘭!”
一声闷响。
何楠捂着脑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痛得龇牙咧嘴,表情扭曲。
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祁皓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