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虚浮,没有着落。
前厅,莫惜雪梨花带雨,依偎在明熠身旁。
她肩膀轻颤。
明熠脸色阴沉,双眸像两团燃烧的冰。
直直地,看过来。
一股无形压力扑面。
努力站稳,双腿却发软。
莫惜雪怯生生抬眼,迅速垂下。
她声音微弱,带着哭腔。
“廷深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去花园散步,看到文珍姐姐的丫鬟,鬼鬼祟祟拿着一封信。”
她声音越说越小。
明熠眉心紧蹙。
心头一震。
喉咙像被堵住。
莫惜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被无辜取代。
深深的无力感将我吞噬。
挣扎不得。
身体僵硬。
莫惜雪的声音再次清晰。
“我只是好奇,不小心撞了一下,那封信就掉出来了。”
“上面……好像有敌军的印记。”
她眼眶又红了,泪珠滚落。
明熠的目光转向我,没有探究,只有审判。
胸口剧烈起伏。
荒谬的指控让我眩晕。
我的丫鬟,怎会?
指尖冰凉,掌心渗出冷汗。
我看着明熠,希望他眼中有一丝信任,哪怕一点迟疑。
一片死寂冷漠。
他没有问我。
甚至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他只是冷冷开口,声音像刀刃。
“文珍,你还有何话说?”
语气不容置喙,仿佛我已罪证确凿。
绝望从脚底直窜头顶。
猛地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身体微微颤抖,不是恐惧,是愤怒。
我张了张嘴,声音嘶哑。
“我从未做过。
这是陷害。”
话语在空旷前厅显得单薄。
明熠轻蔑地哼了一声。
莫惜雪适时递上一封信,赫然印着陌生徽记。
明熠接过,随意扫了一眼,递给身旁副官。
他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的心,被这一个动作,撕裂。
他从不曾给我解释的机会。
也从不曾信我。
“文珍,通敌叛国,罪无可恕!”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心扉。
胸口一阵绞痛,喉咙涌上腥甜。
“呵,七年情深,抵不过一句谎言。”
“明熠,你可曾信过我半分?!”
我看着他,希望他有哪怕一丝动摇。
他依旧背对着我。
“现在说这些,晚了。”
他的声音,带着彻底的决绝。
全身力气都被抽离。
我膝盖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冰冷地面透过薄衣,刺骨。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明熠没有回头。
被彻底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