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窜来。
帕子上两枚玉佩相撞,苏婉儿一眼认出——是当年萧承煜送她的并蒂莲玉佩,断成两半的切口严丝合缝。
“阿福在我书房梁上翻出来的。”
萧承煜站在廊下,指节蹭了蹭她腰间晃动的半枚玉佩,“我总以为你扔了,原来它替你收着。”
阿福把玉佩推到苏婉儿脚边,又去扒萧承煜的裤脚。
萧承煜弯腰拾起,两枚玉贴合时发出清响:“合了。”
他替她系回腰间,玉坠贴着心口:“这次换我守着。”
“太子哥哥!”
小皇子萧景行从假山后蹦出来,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你们是不是要重新订亲啦?”
苏婉儿耳尖发烫,偏头看锦鲤池里的金鳞。
萧承煜却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这次要明媒正娶,让全天下都知道——苏二小姐从未退亲。”
阿福突然竖起耳朵,朝着东宫门口狂吠。
苏婉儿转身,见李嬷嬷牵着那日祠堂里的小狼犬站在朱门前。
小狼犬瘸着左前爪挣开绳子,扑进她怀里,颈间“苏”字铜牌撞得叮当响。
“雁门关猎户托人捎的。”
李嬷嬷递过张纸条,“说这小畜牲记着救命恩,非要跟着来。”
<苏婉儿摸着小狼犬的耳朵,它用湿乎乎的鼻子蹭她掌心。
抬眼时,萧承煜正笑着看她:“留下吧,阿福有伴了。”
李嬷嬷领走狼犬时,苏婉儿叮嘱:“偏院那间向阳的屋子,棉垫铺厚些。”
小狼犬回头冲她摇尾巴,喉间发出细碎的呜咽——那是它在说“好”。
7狼犬入宫,暗潮涌起苏婉儿每日辰时三刻准时去偏院。
青瓷碗盛着褐色药汁,她蹲在棉垫前,小狼犬瘸着腿凑过来,湿润的鼻尖碰了碰她手背——这是默许吃药的信号。
李嬷嬷总说这畜牲通人性,可苏婉儿知道,它的异常远不止于此。
入秋第七夜,她被窗外低吠惊醒。
月光透过窗纸漫进来,偏院方向传来呜咽般的低吼,像在应和天边残月。
她披了件外衫过去,见小狼犬正扒着院墙上的青瓦,脖颈绷得笔直,喉间滚动着压抑的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