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紧紧抱着沈墨给的本子：“我谁都不说，我连我娘都不说。”
“那就好！”沈墨又教了吴芳一些如何管人管事的技巧，“有拿不准的事情，一定要积极上报，跟领导多汇报，我回家的时候也可以问我。”
“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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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十二月，寒意骤增。
国营饭店早早就开了门，还不是饭点，里面只有几个服务员在收拾桌椅。
沈墨敲敲门，笑眯眯看向一个圆脸姑娘：“同志，你好！我是来报到的沈墨，请问人事科怎么走？”
“你上楼左手边最后一间办公室便是，不过姜科长还没来，你要等一会儿。”
“谢谢你，那我在这等一会儿。”说着，沈墨拿出早上张玲瑛塞给她的水果糖：“这是我妈妈给准备的，大家甜甜嘴。”
“哟，这是要贿赂我们啊？”一个烫着卷发，涂着口红的女孩嗤笑一声：“我们这儿谁缺你这一颗糖啊？真是乡下人，以为几颗糖就能收买人心了？”
沈墨手僵在半空，视线看过去，对方胸前的名牌上写着‘何佳萍’三个字。
何佳萍——何松有本家侄女！
也是国营饭店服务员的小组长。
前几天，谢晓光帮她查国营饭店人事关系，就提醒过她，这个何佳萍不好惹，让她小心提防！
“我要是有一个泄露考题的大伯，自然也不缺这几颗糖。”沈墨反唇相讥。
顿时整个大堂安静下来，其他几个女孩互相交换着眼色。
沈墨没有搭理何佳萍，继续把糖递给另外几个女孩子。
“咳咳咳……”何佳萍恶狠狠地咳嗽一声，原本想要接沈墨糖果的女孩子，当即吓得缩回了手。
“我，我不要了！”
沈墨把糖收了起来，找了个地方跟大爷似的坐着发呆。
厨房里，汤纪德揉着面，扫了眼何佳萍气鼓鼓的脸，冷哼一声。
这时候，经理肖爱华领着两个陌生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所有人，五分钟内到会议室集合！有重要事情宣布！”肖爱华的声音在饭店里回荡，视线落到沈墨脸上，嘴角斜挑，冷哼一声。
汤纪德抬头，透过厨房的传菜窗口，看见肖爱华身边跟着的人，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吕、和、平！”汤纪德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
会议室坐满了人，沈墨没座位，只能站在角落。
正好看到汤纪德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个叫吕和平的大师傅。
吕和平却对汤纪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挥了挥手，好像很和善的样子。
月初第一天，来了一个学徒，还来了一个新厨师，整个会议室三三两两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安静！”肖爱华拍了拍手，“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要宣布一个重要的人事变动。”
“经上级研究决定，从今天起，由吕和平同志担任我们国营饭店的主厨。”
一阵骚乱过后，大家探究的视线落到了汤纪德身上。
新来的师傅当主厨，那汤师傅怎么安排？
“吕师傅是从机关食堂调过来的大师傅，有着丰富的经验，希望大家今后能积极配合他的工作，掌声欢迎！”
吕和平挺着肚子走上前，笑眯眯鞠了个躬的：“同志们好，以后咱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我这个人很好相处，前提是大家把工作做好……”
说着，吕和平看向汤纪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特别是见到老熟人，真是倍感亲切啊。汤师兄，别来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