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杨桃双脸肿起来，沈墨才停手。
围观的人下意识用舌头，顶了顶腮帮，看着都疼。
杨桃捂着脸哭，心里却恨不得咬死沈墨。
“大家伙都听见了，她造谣我二嫂被男人睡了，等会公安来的时候，请大家做个证。”
说完，沈墨看向人群中的赵大勇：“大勇叔，你带两个人去公安局和知青办走一趟，一个造谣惹事，坏人名声的知青，我们生产队可要不起。”
“得嘞，我现在就去！”
“去个人到大队部，把我爸和大队长喊来，我们今天就好好掰扯掰扯。”
见沈墨如此笃定地报公安，杨桃心里一慌，难不成李秀兰跟她胡说的？
要是没有这档子事，那她就完了？
“别，别报公安…”杨桃撑开双臂拦在赵大勇面前，“是李秀兰跟我说的，我没有胡说。”
“真…真是是李秀兰说，她说李悦华被李飞堵在巷子里欺负了，她威胁李飞的父母，要供销社的工作，不然就要去报公安。”
沈墨实在没忍住，扬手又给了杨桃一个巴掌：“那李秀兰没有告诉你，她是李飞的亲姑姑吗？”
“什…什么？”杨桃瞪大了眼睛，亲姑姑？
这时候，沈大川带着大队长和书记匆匆赶来。
一瞬间，杨桃心里的恐慌又加剧了几分。
待了解事情经过，沈大川脸沉得能滴水。
“爸，把她送公安去。也是我们生产队对知青太好了，才会一次两次的蹬鼻子上脸。”沈墨说着，视线却落在不远处的看热闹的知青身上。
村里人都不做精拿乔，他爸对知青更是好得没话说。
可这已经是杨桃第二次上门闹事了，今天更过分，砸东西还打了她妈。
“不，我不去，我是李秀兰跟我说的，那是你家亲戚，我才相信的……”
“闭嘴！”沈墨呵斥了发疯的杨桃，“她让你吃屎，你怎么不去？”
“杨桃，你真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没人知道吗？你上赶着给我二嫂代班，又撺掇我二嫂分家，也是打着不把工作换回来的主意，不是吗？”
堂屋门口，李悦华听到这话，猝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杨桃，心口传来阵痛。
杨桃眼神游离，袖口的线头被不安的手拽出细长的丝：“你，你胡说，我，我没有……”
“没有，不是你自己跟人说的吗？我只是恰好听到了而已！”沈墨抬头，目光锁定知青里的章琳：“章知青，我说的没错吧？需要我，把你二人在小树林里的对话，给大家伙复述一遍吗？”
众人视线歘落在章琳身上，没几秒钟，她强装出来的镇定，荡然无存：“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胡说的……”
“胡说，我看着，可不像！”说完，沈墨把章琳的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孩子拴住娘，你让李悦华分家，到时候她一个人养孩子，这工作就只能继续让你做着。’
“二位，你们也知道孩子拴住娘，也知道这是许多女性面临的困境？可你们却利用这种困境去伤害另一个女性，你们不是自诩是我二嫂好朋友吗？是文化人吗？怎么也这么龌龊？”
章琳双脸惨白，红着脸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李悦华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杨桃和章琳都是下乡后，交的两个朋友，她真的用心对她们，可这背后捅的刀子，也太疼了。
沈大川看了看妻子脸上伤口，什么话都没说，喊了几个民兵的队的人，把杨桃送去公安局。
人群还没散去，李悦华面色惨白，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