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上的邮戳——2013.4.15,正是他父亲去世的日期。
邮筒的铁锈掉在他手背上,像撒了把碎金,她想起他吉他包内侧的邮递员徽章,忽然明白他为何总对时光邮筒情有独钟。
“我写了关于你的事。”
他忽然开口,樱花落在他睫毛上,“关于金粉纽扣,关于糖纸琴弦,还有...还有琴房断弦时,你眼里的银河。”
她接过话头,信封在风中轻轻晃动,“我也写了。”
两人同时将信封投入邮筒,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顾砚之的信封掉出一角,她瞥见里面有张泛黄的电影票根,水渍晕染的银杏叶旁,是她画的金粉小太阳。
“其实我早就知道。”
她弯腰捡起信封,指尖触到他的手背,“知道你收集我的糖纸,知道你把纽扣挂在吉他上,知道你每天绕路陪我值日。”
顾砚之的瞳孔微微收缩,樱花落在他锁骨的痣上,像朵迷你的粉色标本。
他从信封里取出那枚旧纽扣,红绳上还缠着她的几根发丝:“我怕说出口,就打破了这种平衡。”
“但时光邮筒说,”她将自己的信封塞进他手里,“有些话需要十年后才敢听,有些话现在不说就来不及了。”
樱花忽然大团大团地飘落,像场盛大的雪。
林初冉踮起脚尖,将金粉千纸鹤别在他校服第二颗纽扣的位置,而他同时掏出钢笔,在她掌心写下“67”——那是图书馆光斑的角度,也是他心跳加速时的体温。
“林初冉,”他的声音穿过樱花雨,“我喜欢你,从你撞翻我的墨水瓶开始。”
她笑着吻他嘴角的樱花,尝到阳光与雪松的味道。
邮筒的锈迹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却被樱花的粉覆盖,像幅未完成的水彩画。
远处传来上课铃,却没人在意,因为此刻的时光,比任何标本都更值得珍藏。
十年后,已是插画师的林初冉收到邮筒来信。
顾砚之的信封里掉出那枚旧纽扣,红绳上系着张机票——巴黎,67度光斑的坐标。
信的末尾写着:“当年不敢说的话,现在可以在埃菲尔铁塔下补全了。”
她翻开自己当年的信,发现银杏叶标本旁多了行批注:“你画的影子,后来真的长成了树。”
窗外的樱花再次盛开,她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用旧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