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像一滴未化的雪落在尘世最安稳的时辰。
她突然笑出了声，“平日里的你总是皱着眉，以后都别那么严肃了好不好？”
她靠过去，额头贴着他掌心，声音像一缕雪落：“我已经……不要你为我付出什么了。”
“你还要渡人，还要讲经……别记得我了。”
“也别再念她了。”
然后她低声念出最后一句破法偈，魂识如风，缓缓抽离。
就在这时——明寂猛然惊醒。
“今朝！”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惊恐地发现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
“你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佛光隐隐从他掌心浮起，似想挽留什么。
她却只是轻轻一笑，眼角残雪未融：“我只是……不想你为我舍了命。”
风雪如刀，檐下灯火尽灭。
17. 佛光归位她的身体在他怀里一点点消散。
先是灵识，再是气息，最后连那层包裹她的微弱妖息也随着风雪抽离。
她走得极轻，像来时那样不惊不扰。
而他，却像被整个天地掏空了心。
“今朝……不要……今朝……”他抱着那团雪白中一点温热残留的气息，低低喃语，像一个孩子丢了玩具，又像一个佛陀失了信徒。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跪在佛前的。
血从指尖流到衣角，他仍低声念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天地间忽然响起一声无形钟鸣。
寂华佛塔顶端，千佛金轮自行转动。
从他胸口，一缕微不可见的佛光破体而出，缓缓升腾。
那是佛缘圆满之相————他竟升佛了。
而他毫不知觉。
住持在佛塔顶端静坐数十年，此刻悄然睁眼，长叹一声：“果然，是她渡了你。”
弟子惊疑：“他……为何突然得果？”
老住持闭上眼，低声：“这不是‘得’。”
“是‘归’。”
“他本就是佛，只因执念坠入尘世，为渡一人而一念成劫，便堕入经书轮回中万世不出。”
他睁眼望向佛殿上方那道光柱，仿佛透过了尘世，看见了更远的过去。
“那本书，早就不是禁书。”
“是他自己写的？”
“是他为她写的。”
明寂，身负佛骨，命定修至“无我”方可入涅。
可他心中一直有一个人。
从七岁那年劫火中未能救下的阿栖，到经书中下了咒判词的今朝，都是她，一人分化两影，在他心里投下影子，横亘整座佛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