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令他本能戒惧的气息。
“鸢陵君。”
老住持抬眸望天,淡淡一言,“你执咒司职百年,自应知‘咒判书’乃天地遗物,三界共管。
既是三界共管,此书落于佛门,并无过错。”
鸢陵君冷笑:“她取禁书为形,逆天改命,触我妖界死律。
佛门老住持难道不知,一旦妖因咒词现形,须归咒司问判,怎地,你们佛教也要来插手我们妖界的事情?”
“妖界律例,我自不违。
但她此刻,尚未成命。”
老住持步前一丈,声音不疾不徐,“‘三十日之期,未得真心者,魂魄俱灭’——既是判词既下,那便该按判词行事。
她未度满三十,自当不得擒捕。”
鸢陵君眯起眼,声音如刀:“你也要保她?”
老住持合掌,闭目:“贫僧不保谁,也不敌谁。
只是……信佛之人,当惜一念真情。”
这话一出,四下一静,连风雪都仿佛顿了一瞬。
鸢陵君收刀入鞘,眼底神色阴鸷,却终未再动。
他视线缓缓落回明寂与今朝身上,冷声低语:“好。
我给您一个面子,留这十数日,看她如何求得真情。”
“但若无——”他忽而一笑,笑意森寒,“三十日一到,我会亲自来取她魂魄。”
言罢,赤影一卷,鸢陵化作一缕黑焰破空而去,瞬息消失在雪幕之外。
8. 血染袈裟风雪再次落下,四下空寂无声。
明寂跪坐于雪地之中,佛光早已散尽,血将他整只袖子染红。
他却像未觉疼,目光只落在怀中惊魂未定的少女身上。
“今朝。”
他唤她,语气极轻。
“这次我没食言。”
说罢便失去意识,重重落在今朝身上。
刚成人形不过半月的女子哪能承受这重量,两人双双倒地。
细看她却已哭了,泪水滴落在他衣襟上,烫得他心间一片刺痛。
9. 梦中旧影那夜,明寂伤得极重。
佛光虽护心脉,却也耗尽气元,右肩骨刃穿体而过,不停流出的鲜血早已浸湿了僧袍和床褥。
空遐匆匆来时,只看他脸色灰白如纸,掌中尚残着断裂的佛印,便知此劫非轻。
今朝一夜未眠。
她按照空遐开的方子从药阁取来伤药,咬着唇一遍遍为他清洗伤口,指尖颤抖,眼泪滴在他袈裟上,慢慢晕开。
明寂昏沉中不时喃喃低语,断断续续,像是梦魇——“……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