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子时,我们贴着岩壁潜行。
月光被乌云遮住,只有偶尔的火把光亮照出巡逻兵的影子。
我打了个手势,三十人分散开来,匕首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粮草堆在营地中央,守夜的士兵打着哈欠,手里的长矛歪歪斜斜。
我摸到他背后,捂住他的嘴,刀锋一抹,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流下。
“点火。”
火把扔进粮堆,火势迅猛,营地顿时炸开了锅。
敌将的营帐里冲出个披甲大汉,怒吼着指挥救火。
我迎面冲上去,他拔刀就砍,刀刃相撞,火星四溅。
“女人?!”
他愣了一下,随即狞笑,“找死!”
我矮身避开他的劈砍,杀猪刀捅进他膝盖。
他嚎叫着跪倒,我趁机跃起,一刀斩下他的头颅。
血喷了我满脸,我拎起他的头发,对混乱的敌营大喊:“你们将军在这儿!”
敌兵们僵住了。
我咧嘴一笑,把头颅抛向最近的火堆:“接着!”
黎明时分,我们回到了山谷。
首领站在营门口,看着我们。
我们三十人去,如今只剩五个活着回来。
个个浑身浴血,手里拖着敌军的旗帜和粮袋。
我把敌将的头颅丢到他脚下:“粮草烧了,援军至少三天才能到。”
首领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单膝跪地,抱拳:“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恩人,是先锋营统领。”
我擦了擦刀上的血,没说话。
身后,幸存的死士们互相搀扶着,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林屠娘!”
很快,整个营地都吼了起来——“林屠娘!
林屠娘!”
我抬头,天边泛起鱼肚白。
这世道,终于开始怕我了。
07造反第三年,起义军被朝廷军打散,首领身死。
我收拢一万溃军,临时驻扎在陈郡。
军师赵阙来找我时,我正在帐外磨刀。
那把从刘屠户手里夺来的杀猪刀,如今已经砍卷了刃。
三年来,它陪我杀过官兵,宰过叛徒,刀柄上缠的麻绳浸透了血,黑红黑红的。
“将军。”
赵阙拱了拱手。
这个白面书生总爱穿月白长衫,在一群糙汉子里扎眼得很。
“陈郡谢氏愿出三千私兵、五百石粮,条件是……说。”
我往刀上啐了口唾沫。
“要您嫁给他们家主谢衡。”
磨刀石“嗤”地一声响。
我抬头看他,赵阙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但眼神没躲。
“谢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