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味下,藏着某种他应该记得却想不起来的气息。
凌晨两点,孟远的工作室还亮着灯。
本该送去检测的衣服此刻平铺在裁剪台上,在冷白光下呈现出细微的纹理变化。
他已经用放大镜观察了三个小时,那些“线”的排列方式颠覆了他对纺织工艺的认知——没有经纬交错,而是像毛细血管般自然延展。
“这怎么可能……”孟远滴了一滴检测液在衣角,显微镜下的景象让他倒吸冷气——纤维在接触液体的瞬间微微蜷缩,如同活物。
鬼使神差地,他脱下衬衫换上了这件古旧布衣。
刹那间,工作室的日光灯管发出嗡鸣。
孟远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人在他耳边轻声哼唱摇篮曲。
那是母亲在他儿时经常哼的调子,但音调扭曲得不自然。
“远儿……合身吗?”
呼唤声清晰得就像贴在耳边。
孟远猛地转身,工作室空无一人。
但当他看向落地镜时,血液瞬间冻结——镜中的自己背后,隐约站着个模糊的人影,正伸手抚平他肩头的褶皱。
他疯狂地撕扯衣服,布料却像第二层皮肤般紧贴身体。
脖颈处传来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钩子扎进皮肉。
在即将窒息的恐惧中,孟远抓起裁剪台边的酒精喷雾对准领口。
“嗤——”随着酒精挥发,衣服突然松脱。
孟远跌坐在地,看到镜中的幻影露出失望的表情,缓缓消散。
衣服静静躺在地上,领口内衬露出一截红线绣的标记——那个扭曲的“子”字,此刻正慢慢渗出血珠般的液体。
咒次日上午,孟远敲开了母亲老友周姨的家门。
退休前是中学语文教师的周姨,看到那本黑色笔记本时脸色骤变。
“你妈妈后来确实……有些执念。”
周姨摩挲着笔记本边缘:“自从你爸走后,她总担心你也会离开。
大概十年前,她开始频繁去城南拜访一位老裁缝。”
“张裁娘?”
周姨的茶杯突然倾斜,茶水在玻璃茶几上漫开:“你怎么知道这个称呼?
那是个……不太好的民间传说。”
她压低声音:“旧时候有些母亲会找裁娘做留人衣,据说穿上衣服的孩子永远不会远行……”……回程的出租车里,孟远翻到了笔记本最后有字迹的一页:“2019 年清明。
最终阶段需要本体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