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衔着半块羊脂玉佩,马齿间不断滴落混着血丝的涎水。
他强忍心悸,伸手掰开马嘴,一股腐肉般的恶臭扑面而来。
那玉佩被马齿咬得咯吱作响,雕刻的貔貅兽首已经碎裂,只剩半张狰狞的脸。
更为诡异的是,玉缝中渗出的黑红污渍竟像活物般蠕动,顺着赵诚的手指攀援而上。
<他猛甩手腕,玉佩坠地发出诡异的闷响——那声音不像玉石该有的清脆,倒像是敲在皮鼓上的钝响。
赵诚定睛一看,不禁胃中翻江倒海。
因为那落地的碎玉中,赫然夹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皮肤,上面还残留着青黑色的刺青——正是将军左腕上那个“杀”字纹样的残片!
将军往日的模样赵诚历历在目:那张被边关风沙刻满沟壑的脸,左颊一道箭疤从眉骨直划到下颌;常年握刀的手上布满老茧,指节粗大如竹节;尤其是那双眼睛——像两把出鞘的刀,看人时总带着审视的冷光。
可此刻再想起将军进山前最后回望的那一眼,赵诚突然打了个寒战。
那眼神,竟像将死之人般空洞。
“撤!”
赵诚突然厉声喝道。
他想起十年前随将军进山时的诡异见闻:那满村突然消失的山民,将军归来时甲胄上洗不净的红渍,还有之后年年准时送到京城的“血枫祥瑞”……顿时头痛不已。
亲卫队仓皇下山时,没人注意,寒山最高处新添一株巨枫,树皮皱如战甲,根系处,隐约可见玄铁铠甲碎片。
更骇人的是,树身上天然形成的纹路,竟酷似一张扭曲的人脸,嘴巴大张似在无声惨叫。
有山风掠过时,整片枫林沙沙作响,如泣如诉,唯独此树,僵直不动,死气沉沉。
......翌年惊蛰,新任太守携眷属登山。
行至白骨坡,见满山红叶竟无风自动,如千万血手招摇。
忽闻鼓声自地底传来,三十九棵古枫同时渗出血露。
有胆大者折枝查看,断处汩汩流出猩红浆液,异香扑鼻。
而山脚下,老樵夫敲着枫木梆子唱道:“枫叶红,枫叶血,将军饮过枫叶酒……”梆子声惊起群鸦,飞散的鸟影掠过山脊,像极了一把出鞘的刀。
第二个故事:游子衣慈母身,游子衣。
临行密密缝,归期不可期。
锁孟远跪在母亲卧室的地板上,汗水顺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