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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动嫁残废将军后,百姓们懵了谢长宴苏莺全局

朱莉安女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长宴是个极有涵养的人,这种涵养,并不是那种读书人通过刻意学习得来的温文尔雅,而是与生俱来的对别人的尊重和对自己的高要求。这也是他走不出来的原因,有些事放到别人身上,或许也便得过且过、苟且偷生了,他却不能,他的涵养和道德让他不断折磨着自己,最终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真好。”她由衷地夸赞他。“什么啊?怎么又扯到我好不好了?”谢长宴莫名其妙,苏莺催促他,“动作快点,说了我今天还有好多活干呢。”“哦。”谢长宴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挪到轮椅上,抱怨道,“你总不能指望个瘸子动作麻利得跟闪电一样吧?”苏莺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谢长宴也莫名放松了不少,两人一起做饭、吃饭。吃过了饭,苏莺又带着谢长宴回了屋,蹲在地上研究她的那些木头。不过是些破木...

主角:谢长宴苏莺   更新:2025-05-13 16: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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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长宴苏莺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主动嫁残废将军后,百姓们懵了谢长宴苏莺全局》,由网络作家“朱莉安女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长宴是个极有涵养的人,这种涵养,并不是那种读书人通过刻意学习得来的温文尔雅,而是与生俱来的对别人的尊重和对自己的高要求。这也是他走不出来的原因,有些事放到别人身上,或许也便得过且过、苟且偷生了,他却不能,他的涵养和道德让他不断折磨着自己,最终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真好。”她由衷地夸赞他。“什么啊?怎么又扯到我好不好了?”谢长宴莫名其妙,苏莺催促他,“动作快点,说了我今天还有好多活干呢。”“哦。”谢长宴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挪到轮椅上,抱怨道,“你总不能指望个瘸子动作麻利得跟闪电一样吧?”苏莺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谢长宴也莫名放松了不少,两人一起做饭、吃饭。吃过了饭,苏莺又带着谢长宴回了屋,蹲在地上研究她的那些木头。不过是些破木...

《我主动嫁残废将军后,百姓们懵了谢长宴苏莺全局》精彩片段


谢长宴是个极有涵养的人,这种涵养,并不是那种读书人通过刻意学习得来的温文尔雅,而是与生俱来的对别人的尊重和对自己的高要求。

这也是他走不出来的原因,有些事放到别人身上,或许也便得过且过、苟且偷生了,他却不能,他的涵养和道德让他不断折磨着自己,最终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真好。”她由衷地夸赞他。

“什么啊?怎么又扯到我好不好了?”谢长宴莫名其妙,苏莺催促他,“动作快点,说了我今天还有好多活干呢。”

“哦。”谢长宴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挪到轮椅上,抱怨道,“你总不能指望个瘸子动作麻利得跟闪电一样吧?”

苏莺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谢长宴也莫名放松了不少,两人一起做饭、吃饭。

吃过了饭,苏莺又带着谢长宴回了屋,蹲在地上研究她的那些木头。

不过是些破木头,她还生怕被人偷,每天弄完都一定要搬回屋子,谢长宴刚开始还觉得别扭,多次抗议无效后便懒得管她了。

如今那些木头已被锯好、打磨好,甚至上好了漆,苏莺为它们分了类,那些棍子样的是一类,剩下的木板是另一类。

谢长宴好几次问苏莺这些木头的用处,苏莺并不告诉他,如今他已对它失去了好奇心,她却主动解释道,“喏,这些就是你的新年礼物。”

注:出自晏几道《采桑子》

谢长宴不明所以,苏莺拿起一根粗棍子递给他。

木头很实,谢长宴的大手刚好能握住,却过分长,并不适合做武器,他亦看不出用途。

她忙活了一会儿,才指挥他,“你把这根木头放到床头,你抬手能把住的高度。”

“???”谢长宴:“这么重的木头放我床头,你想它半夜掉下来砸死我?”

苏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嗯,正好我也不想活了,今晚我们睡一起,它掉下来我们殉情。”

“有病!”谢长宴骂她,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棍子放到了床头头顶的上方。

她从那一堆木头里找出个架子将木棍靠外边的那头支上,又将被褥拿走。

谢长宴从她将被褥拿走的那一刻还没意识到什么,直到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个旋凿开始凿他房间的墙。

“……”他彻底不淡定了,“住手!苏莺!放开我的墙!”

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墙已被她凿出个洞,也就是将军府的墙砌得厚实,若是寻常人家的已凿穿了。

苏莺将木棍的另一端放到凿出的洞里,固定好位置,确定木棍不会掉下来,架子稳定不会摇晃,用灰浆将墙补好,掉下的灰清理干净,铺好被褥,又去叫谢长宴拿另一根棍子。

谢长宴并不动,苏莺知道他不高兴,用那双桃花眼可怜兮兮地去看他,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撒娇,

“你不想知道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的了吗?”

“不想。”谢长宴总觉得自己疯了,竟会愿意陪她折腾到现在。

苏莺又指着那堆木头问他,“那你不想要你的新年礼物了吗?”

还是“不想”。

苏莺并不气馁,她握住他的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与他视线平齐,“可是我很想把它送给你啊,你就当帮帮我嘛。。”

声音很轻,唇角却是上扬的,桃花眸里蕴含着许多他看不太懂的期待和温柔。

谢长宴薄唇微抿,忽然想起这堆木头她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心血,她许多次在冷风中打磨,连手都被冻僵了。


谢长宴瞧着她,忽然道,“苏莺,你蹲下吧。”

“干嘛啊?想亲我了?”苏莺笑盈盈地将脸凑到他眼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想亲我便直接亲,不要与我客气。”

天太黑,街道上只剩他们两个,谢长宴脸一红,推着轮椅作势要走,“你这样不正经,我们也不必说话了!”

“别生气呀。”她跟在他身后,为他遮挡随风飘落到身上的细雪,

“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我坦白,其实是我想亲你了,小将军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这话更是将谢长宴惹得脸红心跳,“苏莺!”

苏莺巧笑倩兮地望着他,“又没有人,到底给不给我亲嘛?”

对方不说话,她又试探道,“就一下?”

“够了!”谢长宴简直要被这个女人气得脑袋疼,“你过来。”

苏莺也怕他气太过伤了身子,老老实实地将脑袋凑了过去。

两个人离得很近,谢长宴有一瞬间是真的很想吻她的。

他却克制住了,从苏莺的手中接过装簪子和镯子的盒子,缓缓打开。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动作异常笨拙,却到底还是将原本的木簪拔下来,将金簪簪了上去,又为她套上镯子。

苏莺站起身,一只金色的鸾鸟栩栩如生地簪在她的如水般的墨发上。

珍宝阁的管事原想为苏莺推荐一只黄鹂的金簪,谢长宴却不肯。

黄鹂是取悦人的鸟,苏莺脾气好,却并不是那样低贱的人。

“好不好看?”她冲他眨眼。

是极美的,望向她的那一刻,谢长宴心跳都加快了,却仍冷哼一声道,“丑。”

苏莺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丑点好,丑人配丑人,才不算浪费资源嘛,是吧,相公?”

若论嘴皮子,十个谢长宴都说不过一个苏莺,两人在街上闹了一会儿。

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一道人影忽然冲了出来,撞到了苏莺身上,她被撞得差点摔倒在地上,是谢长宴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她惊魂未定地站直身子,撞他的人不大,苏莺高挑,对方个子只到她的腰,此时正紧紧抱着她的大腿猛吸,忍不住感叹道,

“姐姐,你好香啊!”

……

醉月楼修建得甚是精巧,朱漆雕栏,碧瓦飞檐,远远望去,宛如一座小宫殿,门前悬着两盏灯笼,风一吹,灯笼便轻轻摇晃,映得那金漆招牌闪闪发亮。

此处是文人墨客最追捧的酒楼,原因无他,醉月楼是武王的私产,闻名京城的第一才女江蔻喜欢在此处以诗会友。

今日酒楼内仍是高朋满座,江蔻穿着一件玉色锦缎桃花裙,簪着一支金蝴蝶步摇,被左拥右簇地站在众人中间吟诗作对。

她身旁站着穿一位身穿白衣、面容俊秀的小男孩,男孩身份尊贵,却分外有礼貌,对江蔻也是一声一声“姐姐”的喊。

平日江鹤安不怎么理江蔻,今日武王叫她带弟弟来诗会,江蔻还头疼了好一阵。

没想到这位小混球人前人后简直是两个人,在宴会上对她分外恭敬,倒叫她生出了许多面子,连带着对这位混世魔王也放松了警惕。

不知是谁开始讨论起了谢长宴,

“曾经那么风光霁月的谢小将军,如今双腿残疾,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真是……”

“据说侍郎夫人为他找了个女子留后,她前些日子来找我母亲抱怨过,说那个女子生得妖艳,却品行不端,把她给气得要死。”


“点评厨艺?”信国公眼睛亮了,“那正好,这位赵川先生也是同样来与老夫探讨美食的,不如你们比试一番如何?”

苏莺依旧笑盈盈的,“好呀,能与各位一起探讨美食是民女的荣幸,那便劳烦各位了。”

她将自己化丑后少了曾经的妩媚,多了几分娇俏动人,只一个笑便哄得信国公笑呵呵的,对一旁的陆淮年道,

“你看看这个姑娘,高高兴兴的,可比那个整天苦大仇深,就知道关在房间里学作诗努力不给江蔻丢脸的陆小妹讨喜多了。”

陆淮年也笑,“苏姑娘乐观开朗,小妹勤奋上进,二位姑娘都有优点,祖父可莫要厚此薄彼。”

众人笑过,信国公有看向赵川,“赵先生可愿意?”

赵川从一开始便看不上这对年轻男女,早早便将二人视作手下败将,“自是愿意。”

“好,那比试便开始了,时间定为一个时辰,赵先生去南厨房,苏姑娘去北厨房,一个时辰后,便从色香味打分,看谁能更胜一筹,请问两位可有异议?”

赵川没有异议,苏莺却道,“民女有个不情之请。”

一屋子的人全部将目光望向苏莺,苏莺却并不紧张,反而落落大方道,

“民女瞧见国公爷右手边的这盘糕点晶莹剔透、一看便知软糯可口,不知国公爷可否能赏民女一块,让民女也尝尝?”

赵川的面上更添了几分嫌弃,信国公却哈哈大笑,捋着胡子对陆淮年道,

“你看这小姑娘,果真开朗得很,寻常小姑娘看见老夫都不敢抬头,她敢管老夫要吃的。”

对苏莺大胆的举动,陆淮年并不惊讶,“那不是正好?祖父不用追着小妹让小妹吃您的糕点了。”

信国公挥手指使一旁的侍女,“你去给将这糕点多打包几块,送给她吃,临近中午,她还要做饭,毕竟是小将军的朋友,莫要饿到了。”

侍女挑了几块糕点用油纸打包好递给苏莺,苏莺笑盈盈地接过,“谢谢国公爷。”

信国公一挥手,便又拉着陆淮年下棋。

三人一起被婢女带了出去,到门口,苏莺拎着油纸包问赵川,“既是比试,那先生要和我做同样的菜式吗?”

赵川却只是瞥她一眼,冷哼一声道,“姑娘还是做好自己的,莫要多事,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苏莺倒不觉得生气,谢长宴却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你不肯与我们做同样的菜式,难道是怕输得更惨?”

“你!”赵川还想回击,却猛然对上谢长宴的眼。

矜贵、冷冽、带有杀气。

赵川是御厨出身,因得罪了妃子才被贬谪为贫民,他曾见过不少贵人,却没有一人能有这样的眼神和气势。

不,是有的,是那位武王殿下,仅在宴会上远远看他一眼,便让他寒毛直竖。

他的气势顿时弱了,丢下一句,“一切等分了胜负再说吧!”转头离去。

侍女随后带着苏莺与谢长宴到了北厨房,待到侍女转身的那一刻,苏莺忽然俯下身偷偷亲了一下谢长宴的唇,并小声在他耳旁道,

“谢谢小将军为我出头。”

谢长宴本想说“谁为你出头啦?我只是单纯看那人不顺眼。”,张嘴的那一刻侍女却回过头,只能瞧着苏莺得意地对他笑。

她并不急着决定做什么,反而先打开了那袋糕点问谢长宴,“你要吃吗?”

这糕点一瞧便晶莹剔透,丝滑软糯,谢长宴却并没有兴趣,“还是你自己吃吧。”


李嬷嬷低声道,

“为小将军选的那位留后的女子,已在将军府待了一个月,那女子生得妖艳,老奴恐她在府上生出祸事,前些日子夫人一直忙,不好打扰到夫人,如今夫人闲下来,总是要过去看看。”

想起那个曾经辉煌,如今却破败的娘家,谢令容面上有几分阴郁,连丈夫升迁的喜悦也淡了,

“你说得对,我是该去看看。”

马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将军府走去,将军府比她上次来还要破败,看门的人坐在椅子上哈欠连连,见到谢令容来,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谢令容进府先抓了几个下人打听了苏莺这一个月来的表现,府内的下人大多更喜江蔻,不喜苏莺,添油加醋道,

“那个女人怪得很,每天就往厨房跑。”

“小将军都残疾了,她还要每天折腾着小将军在府内跑来跑去,奴婢好几次都瞧见她逼着小将军给她打下手。”

“她还分外野蛮,把府内那个亭子锯得乱七八糟,怕是再过一阵子就要把将军府都拆了!”

谢令容的面上已露出几分不悦,一路强忍着怒气来到了清晖院。

清晖院依旧冷清,却未有之前那般死气沉沉。

昨夜才下了一场小雪,其余院内还有积雪未清理,此处却 被扫得干干净净,院中央那棵枯树也莫名开出了一树的红梅花,为这孤寂的院子里增添了不少生机。

谢令容却并不在意这些,直接推门进了屋。

时值正午,苏莺正在厨房做饭,屋内只剩谢长宴一人卧在床上看书。

他比之上次稍胖了些,神色也未有从前那般阴郁,瞧见谢令容,他放下书,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姑母。”

谢令容并不在乎侄子的改变,提高了声音问他,“苏莺呢?叫她给你留后,她在哪儿呢?”

话音刚落,门便开了,苏莺拿着食盒进了门,谢令容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吩咐,“你跟我来。”

苏莺乖巧地放下食盒,跟着她出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抄手游廊上,上次苏莺只穿了一件破旧的粉色棉袄,已初见狐媚子样,如今着了一件月白绣蝴蝶的袄子,配上一根银簪,更是风华绝代、妩媚动人。

谢令容看着不太舒服,忽然质问,“衣服是谁给你买的?”

“是小将军体谅我穿着单薄,怕我着凉给我钱买的。”苏莺不卑不亢地笑着回她,“女子受凉不易受孕,小将军这是为了子嗣着想呢。”

她又问,“你方才去哪儿了?”

苏莺又答,“小将军身体孱弱,需要食补,方才我去厨房为小将军炖了个肘子。”

谢令容连问了两个问题,都找不出错处,喉咙像被哽住了,正好瞧见不远处的凉亭,又问她,“那凉亭是怎么回事?”

“小将军双腿残疾,行动不便,因此心情抑郁,我于是锯了那凉亭,为小将军做了一套扶手。”

谢令容抿了抿唇,想训她,却训不出来,倒是一旁的李嬷嬷体贴主子的尴尬,板着脸道,

“叫你来只是给小将军留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不归你管。”

苏莺爽快地应了一声,她态度端正,表现乖巧,谢令容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难受,兀自加快了脚步,领着几人来到了议事厅。

将军府的议事厅分外宽敞,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工精湛、大气磅礴的燕国河山图,正中央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燕国边境的地形沙盘。


苏莺却摇头,绝美的面容带了几分无奈,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只将你当兄长,更何况此事如此荒唐,爹和娘也不会同意的。”

她想抽回自己的胳膊,苏尧却又将她拽了回来,

“只要我们两个态度坚定,爹娘他们一定会同意的!他们若是不同意我便绝食、自裁,我是苏家独子,爹娘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

“哥哥!”苏莺忽然拔高了声音,她对谁都是一副笑脸,还是头一次这样严厉。

苏尧抿唇,苏莺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厉声道,

“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更不会嫁给李太爷,以后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不要再说了。”

苏尧却不依不饶,“莺莺!你过了年便二十岁,早过了待嫁的年纪,又长了这样一副妖娆的模样,邻里早有传闻说你嫁不出去是因为不检点,如今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娶你做正妻?!”

“够了!”苏莺制止他,苏尧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沉默了会儿,却并未道歉,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

苏莺不想与他争辩,推开了纠缠她的苏尧,快步回了屋,从屋内拿走了方才收拾好的东西,兀自离开了苏家。

李春梅殷切地出来送她,又嘱咐了一遍,“那李公子的条件真的挺不错的,虽年纪比你大了些,可是年纪大的会疼人,你相信母亲,母亲给你相看的肯定是没错的。”

“女儿知道了。”苏莺又朝着她笑,李春梅摸不准她的想法,将她送出门后又朝她的背影大喊了一声,“你下次回来一定要同意啊!”

苏莺这次未回话了。

天空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一片一片落到她的头上、手上、衣服上,将她染地雪白一片,远远瞧上去,像一个孤单的雪人。

离开了苏家,她并未直接回到将军府,而是先来到了一家成衣坊。

成衣坊内挂着各式各样的衣物,有大氅、披风、棉衣、甚至还有几件舞裙,花花绿绿的颜色映入眼帘,这家衣服成色并不算上好,却也比苏莺穿的要精致许多。

老板娘瞥了一眼苏莺,瞧她穿得破破烂烂,便继续躲在柜台嗑瓜子,眼睛却一刻不停地盯着她,怕她偷东西。

倒是老板娘的儿子——一位穿着白衣,样貌普通还有些瘦弱的年轻公子,本在缠着老板娘要钱,瞧见苏莺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宛若痴汉一般被吸了上去,不顾母亲铁青的脸,热情地为苏莺介绍最新的款式。

“这件红色绣金牡丹的披风,可是京城贵女疯抢的呢。”

“还有这件青色的棉袄。”

“这件蓝色的襦裙,正好开春了穿呢。”

苏莺的目光略过那些艳丽的衣服,将目光落到角落的两件素色棉衣,“要那两件吧。”

那两件是店内最便宜的,以店家油滑的性格,定然是要劝她买更贵的,但那公子瞧着苏莺那张天仙似的脸,竟脱口而出道,“好!那就那两件,姑娘这个样貌、身段,定然穿什么都好看!”

她又选了一件素色的披风,用昨日谢长宴给她的银子付了账。

离去时,她听到老板娘怒气冲冲的声音,“给你相看的好人家的姑娘你看不上,净喜欢这些狐狸精!”

对方的声音并未有丝毫掩饰,苏莺脸上表情未变,急匆匆地走了。

……

苏莺回到将军府时天已渐暗,府内依然热热闹闹的,原本一片荒凉的将军府如今挂起了一排红灯笼,看来那位蔻蔻郡主并未走。

她想起春桃的话,正踌躇着要不要等江蔻走了再进去,便瞧见一辆马车正缓缓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行驶过来。

马车通体朱红色,比寻常苏莺见到的马车要大好几倍,前面用了四匹身形高大、品相上等、毛色一致的白马拉车,光那样行驶在路上,都有种大气磅礴、气派绝伦的感觉。

马车很快停在了将军府门前,马车外的奴仆有条不紊地将一个小马扎放在地上,掀开帘子,左拥右簇地迎接马车内的男人下车。

苏莺首先瞧见的是一双手,那双手有些粗糙,骨节宽大,大拇指上戴了个翡翠玉扳指,瞧着那料子,是苏莺辛苦给谢长宴生几辈子的孩子都买不起的。

紧接着是个玄色,上面用金线绣了云纹的袖子。

再然后是脸,那张脸英俊、坚毅、略有些胡茬,对方已是中年,然而岁月带给他的是比年轻人凌厉百倍的气势,和满身的矜贵雍容。

苏莺见到他那张脸便有些怔住了,待看清他全身后更是恍惚了片刻。

她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将军府内由远及近地传出了一声欢快的“爹爹!”,穿着珊瑚绣珠牡丹衣的江蔻如蝴蝶一般欢快地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面上的凌厉柔和了下来,抚着江蔻的头发回了一声,“蔻蔻。”

这个男人便是那位传说中的武王,江蔻的养父。

传闻武王对这位养女异常宠爱纵容,连武王世子都不及。

两人容貌、气质、穿衣打扮皆十分相配,瞧着便是一对只应存在于天上的父女。

周围人瞧着他们,眸光里满是艳羡,苏莺抿着唇,恍惚间好似回到了许多年前。

那时她的母亲并未去世,父亲也没失踪,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居住在一个山边的小村子里。

苏莺已不记得父母的具体样貌了,只记得母亲性格温柔、娇小貌美,常给苏莺做各种好吃的,她总是把肚子塞得鼓鼓的,然后扑到爹爹的怀中撒娇。

爹爹英俊高大,或是把她放到脖子上,或是将她托在肩膀上,笑着将新买回来的玩具和一些小首饰送给她。

小苏莺总是高兴地去亲父亲的脸,爹爹笑着教她一些简单的剑法、或是一些简单的字。

爹爹好像什么都会,在那个没人读过书的小村子格格不入,有人说他是京中的贵人落了难,也有人说他迟早是会抛弃妻子和女儿、离开这个小村子的。

苏莺不信,总是与那些这样说的人打架,有时候被打得头破血流,然后哭着去找爹爹。

爹爹就会很温柔地拿出药箱为她上药,耐心哄她,承诺永远不会离开她,然后去找那些人算账。

他身上总有一股很凌厉的杀气,只有面对妻子和女儿时才柔和地不像话。

他为她取名和鸾,和是母亲的姓氏,他说他的女儿不要去做莺莺燕燕,要像鸾鸟一样翱翔于九天之上。

只可惜那样的生活如水中月一般,很快便散了。

苏莺五岁那年,爹爹忽然告诉她,他全都记起来了,他要去京城,要带苏莺去过好日子,享受她们母女早应该享受的荣华富贵。

此后父亲便失踪了,村子里发了一场很大的泥石流,母亲拼命救下苏莺后已没了力气,她还想将苏莺小时候的玩伴推出去,却和对方一起被泥石流冲走了。

苏莺由此成了孤儿,她想一路流浪到京城去找父亲,却发现那并不可能,只能拦下了苏家的马车,靠着被苏清河和李春梅收养才到了京城。

和鸾这个名字太过张扬,苏清河为她改名苏莺。

她在京城找了父亲十四年,起先也幻想过父亲真的发达,她找到了父亲过上了好日子,后来时间长了,希望磨灭地差不多,便只希望父亲能活着,如今却是连找寻的念头都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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