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晨举行,咸涩的海风里终于掺了些暖意。
沈砚辞站在主桥上,指尖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信封,纸页边缘还带着海水的潮气——那是林晚棠昨天清晨放在他办公桌上的,封口处压着半枚银戒,戒面的“棠”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下面有请大桥总设计师,沈氏集团副总裁沈砚辞先生致辞。”
司仪的声音惊醒了他。
沈砚辞望着台下攒动的人群,白色礼裙的身影在第三排闪过,他的心跳漏了半拍,直到看清那是许嘉宁——她终于摘下了婚戒,无名指上戴着枚素圈银戒,和他抽屉里那半枚“砚”字戒托遥相呼应。
“这座桥的设计灵感,来自两个在雾中走失的灵魂。”
他的声音混着海浪声,目光落在桥头的船锚雕塑上,那里刻着极小的“LT-07”与“SZ-07”,是林家救生艇与沈家货轮的编号,“他们用十年时间,在谎言与真相的迷雾中凿出光的通道,让爱与恨都有了归处。”
掌声响起时,他摸到信封里的信纸,熟悉的字迹在掌心舒展:“砚辞: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在去挪威的船上。
程先生说,那里有当年救我的渔民,能证明我爸爸不是酗酒坠海。
别来找我,就像十年前你别回头看那场火。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放弃麻省理工是为了留在沈家找证据,你娶许嘉宁是为了监视砚舟,你每次在招标会上和我针锋相对,其实是在帮我完善设计。
但有些伤,雾岛的海永远冲不散。
你哥哥在监狱里说,当年你在手术室对他说‘抽完这管骨髓,我就去查海难’,结果他让医生改了你的病历。
你看,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对方,却把对方伤得遍体鳞伤。
附上半枚银戒,这次换我来攒齐另一半。
等雾散了,或许我们可以在真正的‘砚棠桥’上重逢。
——晚棠 于2025年惊蛰”信纸边缘洇着淡淡的水渍,像泪滴在纸面上晕开的花。
沈砚辞想起三个月前的深夜,她趴在星港重工的绘图桌上睡着了,睫毛上还沾着铅笔灰,腕间的银戒在台灯下划出“棠”字的影子——那时他刚把沈家最后一份罪证交给检察院,终于敢在她的设计图上,补上十年前没画完的星星轨迹。
“沈先生,该剪彩了。”
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