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有人刚来过。
“换我儿,杀你儿……”哼唱声从庙后传来,调子竟是我梦里的摇篮曲。
我转身就跑,却撞上一具浮肿的身体。
大娘站在月光下,嫁衣下摆滴着水。
她的腹部裂开,露出空荡荡的腹腔,手里拎着条新鲜的脐带,血滴在泥地上滋滋作响。
“你爹……骗我……”她举起脐带,“现在……该你了……”铜烟锅突然发烫,烫得我掌心冒烟。
大娘惨叫后退,地上多了一串血字:“山西临县福利院 1983.7.10”第三章:阴嗣的诅咒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我站在镜子前,却惊得倒退一步。
镜中,我的脖颈上出现了一块青黑色的淤痕,像一条蜿蜒的蛇,正缓缓爬向锁骨。
指尖触碰时,皮肤冰凉,仿佛失去了知觉,只传来一阵腐肉般的凉意。
枕头上散落着几块干瘪的皮屑,边缘卷曲,像是蛇蜕下的死皮。
我捏起一块,凑近鼻尖,腥臭味直冲脑门,像是从坟里扒出来的东西。
孙三姑来的时候,我正在用刀刮手臂上的一块淤青。
刀刃划开皮肤,却没有血,只有黏稠的、黑绿色的脓液渗出来。
她冷笑一声,从布包里抽出一根银针,猛地扎进我的指尖:“阴嗣的肉身,早就不是活人的了。”
针尖拔出时,带出一滴浓稠的黑血,落在碗里竟滋滋冒起白烟。
“活人认鬼作亲,血脉作媒,肉身衰败。”
她盯着我,浑浊的眼珠里映出我溃烂的皮肤,“三样齐了,你就是她的儿子了。”
父亲死在那天深夜。
月光下,他跌跌撞撞冲进院子,脸惨白如纸,嘴角挂着血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来了……”他扑倒在门槛上,指甲抠进木缝,抓出几道血痕,“陈家的债……是血债!”
我冲过去扶他,却摸到一手的黏腻——他的七窍都在渗血,眼白翻上来,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爹!”
我吼着,他却猛地抓住我的衣领,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买来的……调包……”他痉挛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布,塞进我手里,然后喉咙突然爆开,喷出的血溅了我满脸。
我瘫坐在地上,颤抖着展开那块布——半张发黄的当票,上面写着:“今收孕妇一名,怀胎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