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我接着说什么。
但我没有。
后来他偶尔借职务之便来急诊巡查,每次都会停在我旁边和我说话,话题从“最近过得好吗”到“我们能不能见一面”。
我知道他没恶意。
只是想从过去的终点再走一段新路。
可我已经不在原地。
他提出请我吃饭,我说:“我现在不习惯私下接待评审。”
他沉默片刻,说:“你变得客气了。”
我轻轻一笑:“这叫长大。”
他看着我,眼神很久没移开。
我能感觉到那份曾经的牵挂还在,可我没有回应。
不是不念旧,只是回不去了。
那天交班,我看见陆砚川站在药房门口,低头翻一份交接单。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移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叫了他一声:“你有事吗?”
他头也没抬:“你不用参与这次术后复盘。”
我顿了一下:“为什么?”
“人多,不需要你。”
他说得极轻,像怕吵到谁。
我跟着他走进办公室,把门带上,声音平稳:“你在躲什么?”
他沉默。
我问:“是因为他回来?”
他终于看我,眼神里有一瞬间的锋利,然后慢慢被遮住。
“你不该和我卷在一起。”
“那你知不知道,是你自己卷进来的?”
他没有回应。
我第一次看到他不是冷漠,而是退缩。
那种从骨子里发出的、不想连累别人的退。
“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为什么做。”
我低声说,“可你从来没有试着接住。”
他喉结动了一下,声音沙哑:“我不是没试过。”
“那你现在呢?”
我问他,“你要再一次不试?”
他闭了闭眼:“江漪,你值得的,不是一个被整个系统盯着的人,不是一个随时可能被踢出局的人。”
“可你是。”
我看着他,“你就是我想留下来的人。”
他缓缓摇头,像是在说服我,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你太好了。
别把未来搭在我身上。”
我笑了:“你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因为你‘好’才留下。”
他没再看我,转身离开。
那天之后,他不再在手术表上写我的名字。
也不在值班表上给我留他的排班。
他做得很决绝。
像是怕自己有一点迟疑,就再也走不掉。
我没有去追。
但每次经过走廊,我的脚步还是会慢下来,看一眼他的办公室门是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