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风衣一角。
我记得他走近时身上的体温,也记得他离开前的背影。
那晚我没哭。
可在回头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站在走廊尽头时,也是这样的晚霞。
我们从未拥有彼此。
但我知道,有些人,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放手。
不见不散,不止是一句约定。
是我在等待一个归来的理由。
11 久违重逢我以为他不会来了。
从我踏上那趟南下列车开始,每一秒我都在劝自己——别回头,也别等。
可在我离开的第176天,他出现在了我面前。
那天是区域义诊活动的第二天,支援小组从市中心医院调来了一支短期合作团队,做病患筛查和术后随访。
我正忙着收集患者数据,一个协诊名单递到我手上,我看到最末那一栏:陆砚川。
我手一顿,签字的笔尖在纸上留下一道轻微的笔划抖动。
再抬头,他正从门口走进来。
穿着白衣,神情冷静,和以往无异。
四目相对,他没有惊讶,也没有迟疑。
只是微微颔首,像在说:“久违。”
我点头,退到侧边。
他走到我身边,低声说:“这组会诊,我来主刀。”
“我配合。”
我回。
那一刻没有其他话语,也没有情绪溢出。
但我知道——他的眼睛停在我脸上的那一秒,比任何一句“我想你”都来得真。
我们并肩看病例,我汇报检查结果,他偶尔点头,语速沉稳。
有一次我把报告翻页太快,纸张卷角,他伸手压住,指尖轻轻贴着我的,只有半秒,又抽回去。
那种接触,比任何一次拥抱都令人窒息。
术前会议结束后,我们一同下楼。
他走在我右侧,两人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像之前所有的分别都在这段距离里重新排练了一遍。
我没有说“你怎么来了”,他也没有问“你过得好吗”。
直到走到食堂门口,我推门时他忽然出声:“你变了。”
我站住:“哪里?”
“比从前更稳了。”
“你没看到我崩的时候。”
我笑。
“我看到了。”
他说,“我只是……没来得及陪。”
我低头,没接话。
他缓缓补了一句:“但我来了。”
我终于抬头看他,那一瞬我知道,我等的不是一个解释,而是这一句“我来了”。
那天夜里我回宿舍,在包里翻出半年前那个笔记本。
我原以为它会沾满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