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娘,在杨花楼内待着好吗?”
鹂娘顿了下,“娘子瞧着模样一定不是寻常人家,
既是大家闺秀,难不成是特意来羞辱我的?
是你的未婚夫婿同我春宵一刻了,还是父兄与我苟且了?”
“都不是。”
罗菩熙盯着这张脸,“我只是在你的脸上看到了不快乐。”
“快乐……”
鹂娘嗤笑:“在这种地方待着,何谈快乐。”
据风起调查,鹂娘在江南最初也是寻常妇人,只是家中突逢大难,丈夫和孩子意外身故,才辗转流连到风月之地。
“若是我能帮你呢?”
罗菩熙看着她,“鹂娘,若我能帮你从杨花楼出来,给你一笔足够安身立命的钱,
让你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你会如何报答我?”
鹂娘当下是不敢相信,“什么意思?”
“我需要对付一个人,我相信以你的美貌,一定能助我成事。”
罗菩熙问:“你愿不愿意?”
鹂娘动了动唇,“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且我一定会保你平安。”
罗菩熙道:“但有言在先,那是个男人,兴许,会需要你同他周旋,甚至是……”
“我愿意。”
女人冷不丁开口打断。
罗菩熙停住了话头。
“我在杨花楼内,一天不知道要迎合多少个男人。”
鹂娘睫翼颤动着,“若是能有机会出去,我也不愿意待在这种地方。”
“好,今日你收拾好东西。”
罗菩熙回头看向风起,“明日你过来赎人。”
风起点头,“是。”
“鹂娘!鹂娘!”
一阵喧哗声从外头响起。
罗菩熙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时同风起对视上。
“怎么?我罗家长子的身份,还不配见鹂娘吗?让鹂娘给我出来!”
罗诗瑾的声音在雅间外响起。
不好!
罗菩熙只恨那混世魔王怎么这时候来了。
雅间不大,一眼就能看完。
连容她躲藏的地儿都没有。
二楼某雅间内,觥筹交错和喜谈乐道声此起彼伏。
今日做东的全太傅次子全泉亦,举杯道:“今日,左常侍可得吃好喝好,你同我爹在朝为同僚,
既然,今日肯给我这个面子,日后在我爹跟前,我一定好好夸赞你。”
左常侍闻言一笑,连忙举杯同全泉亦碰杯,“二公子客气。”
雅间内官员、权贵不少,全泉亦为表大方,叫来了十数位姑娘相伴。
唯有宗恪行身侧空无一人,兀自低头喝酒。
“宗恪行,你喝什么闷酒。”
全泉亦已然有了醉态,“还不快挑个姑娘过去?”
宗恪行挑眉,“不必了。”
“哦,我知道了。”
全泉亦按住左常侍的肩膀,在无人看到的时机给宗恪行眨了下眼。
“我们云麾将军就快要成婚了,该不会是惧内吧?”
官员们都喝高兴了,跟着其乐融融的气氛,也不禁笑出了声。
“这惧内也不是坏事。”
“爱夫人嘛,正常。”
宗恪行听着调笑他的话,只是把玩酒盏,并未多言。
待酒过三巡,已然醉倒了数人,左常侍站在空地,同另一个官员跳起舞来。
“方才我都问过了,那左常侍嘴巴严得很。”
全泉亦一改方才醉态,压低声对宗恪行道:“你说他是不是装醉呢?”
“你都在装醉,还不许人家装醉?”
宗恪行瞥了眼人,“再加把劲啊,二公子。”
“小行行,老子喝得头都大了,你也不心疼心疼人家。”全泉亦哼了声,砸了下人的胸膛。
“你现在喝了,日后我成婚,保准不灌你。”
宗恪行朝人勾了下唇角。
两人本就是自小玩到大的好友,宗恪行哪里不知道全泉亦酒量还大着呢。
“京城谁都知道,你家老爷子藏了许多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