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玻璃窗,我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和仪器的林默。
他安静地睡着,麻醉还没完全过去。
那张总是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更是苍白得像一张透明的纸。
曾经那双沉静得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那双曾经颠勺弄铲、炒出无数人间至味、干净而有力的手,此刻无力地放在惨白的被单上,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的针头。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那条代表着他生命体征的曲线,微弱而疲惫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可能变成一条直线。
我的心,疼得像被无数根针同时穿刺。
骗子。
他用自己的命,给我演了一出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报恩戏。
偏偏我这个傻子观众,入戏太深,还在为那些所谓的“巧合”和“伏笔”沾沾自喜,却在剧终之前,意外偷看了后台那残酷至极的结局。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但我很快就用力擦干了。
看着他此刻毫无防备的、脆弱到极致的睡颜,我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那么费尽心机,那么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个关于“老毛病”和“还人情”的谎言,不就是怕我知道真相后会担心,会内疚,怕给我原本就沉重的生活再增加额外的负担吗?
那好。
那我就成全他。
不就是演戏吗?
谁不会呢?
行吧,林默,那就装傻到底。
只要你不主动喊卡,我夏晚晴,就陪你把这出戏,演到最后一刻,演到落幕为止。
(九)接下来的日子,我把餐馆暂时交给了一个信得过的老员工打理,自己则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了医院。
林默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天,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后,转入了普通病房。
他醒来后,意识渐渐清醒。
当他看到我红着眼睛守在床边,为他擦拭脸颊时,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慌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或者询问什么。
我却抢先一步开了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松和嗔怪:“醒啦?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医生都说了,你就是那个什么‘老毛病’又犯了,再加上最近太累了,还被人打伤了,才会晕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