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一握幽暗烛光下,我的脸肯定阴森恐怖。
“锦妃。”
他又怒了,“没有朕的宠爱,你什么都不是。”
“所以呢?”
我抿住嘴唇,冷笑,“你要杀了我?
就像杀了我阿娘,杀了我满门一样。”
“臣妾命如草芥,左不过一个死字。”
他的眸光暗下来,嗓音低哑:“不是朕做的。”
他一定不明白,当初那个只会跟在他旁边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算了。
我转身在软榻上坐下,放下烛台,闭上了眼。
合欢宫里的空气好冷,冷得就像严冬里一潭冻结的深水。
肆我是躲在粪坑里才活下来的。
谁会想到堂堂国公府的女儿会在粪水里蹲三天三夜,在我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腌入味了的时候,阿娘的戒指也丢在了粪水里,我怎么找也没能找到。
逃出已经空无一人的国公府时,我又点了一把火。
把往事彻底烧成灰。
国公府七十几口人,活下来的只有我。
满大街还贴着我的通缉令,幸得那把火,让我趁乱出了城。
我一身肮脏,连狗见了都不理,可野外有狼。
这就是我的命吗,难道要命绝于此吗。
我没有什么本事,父亲打仗厉害,母亲做饭好吃,我什么都不会,流落至此,连哭嚎都不敢。
被野狼咬得面目全非时,我终于被路过的老猎户所救。
他们是老实好人,教会了我踏实做事,收心做人。
自此,我成了小山村出名的丑女朱翠锦,连十里八荒的男人都嘲笑我。
我不信这就是我的命。
我多方打听京城的消息,果不其然,景王登基,四海升平。
我怎能甘心。
想起那日我气急败坏要找慕容复兴师问罪时,姐姐将我拦在屏风后,轻拍我的头:“你到后面去,我让你亲耳听听他怎么说。”
我不信慕老头就这么骗了我,他一定有苦衷,有他的难言之隐。
可是屏风后面,姐姐约见慕容复,亲口问他:“ 三皇子,你与舍妹是从小玩到大的,与我却素昧平生,是否聘礼下错了人?”
他熟悉的爽朗笑声听来却是那么刺耳。
“聘礼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下错呢,慕容仰慕姑娘已久,只是一直未得相见。”
“姑娘温婉娴良,从不随意抛头露面,试问哪家公子不……那你与舍妹……恕慕容直言,慕容与令